女警说的时候，自己也觉得不妥当，于是道：“我打听过了，负责佳佳的部门特地给佳佳请了心理医生。”
“无论佳佳是有精神疾病，还是故意为了引起父亲的注意，陈芳和吴先生做的事情都是不可取的。”
商秋的注意力在吴佳佳口中的“乐乐”身上：“嗯，小孩子在小时候想象力比较丰富，经常会给自己编出一个比较虚拟的王八，这都是经常的事情，不值得大惊小怪。”
“但也有可能是精神疾病的形状和对接都需要信息的穿，如果能够找到我家家发病的具体原因，这样的话再找病因会好一些。”
听商秋话的女警也道：“你说的有道理，心理医生的确询问了一番，好像是一年以前吧，吴先生在看手机的时候，吴佳佳忽然就说了这件事。”
商秋继续引导：“看手机？我听说有一些精神疾病是被慢慢引导出来的，那倒是因为吴先生看什么恐怖片了，所以才导致我就叫留下了心理阴影吗？”
“不是。”女警道：“是直播，吴先生说的。”
商秋叹了口气：“这样事情我也不懂，还是交给专门的医生来判断。可以把佳佳所在的机构告诉我吗？我想捐款。”
女警当然同意，于是和商秋说了地点以及汇款方式。两人又聊了几句，商秋便挂断了电话。
商秋心里微动，怎么又是直播，接下来的事情就不方便继续问了，他已经从女警这里后得到了足够多的消息，如果再问对方就要警惕了。
不过听到女警透露的消息后，商秋的心里面已经有了一定的猜想。
吴佳佳是在看吴先生手机里的主播时，看到了“乐乐”，而他最近正好也遇到了直播间里求救的“桃乐西”。
并且吴佳佳口中的“乐乐”正好和商秋所知道的“桃乐西”都有同一个“乐”字，所以商秋有理由怀疑，吴佳佳和自己遇到的是同一个。
那么“桃乐西”真的会跑吴佳佳的家里大开杀戒吗？
如果是真的，最大的可能就是对方为了帮吴佳佳报仇，所以才会痛下杀手。
只不过，若是桃乐西真的是为了帮佳佳的话，那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让吴佳佳来找商秋呢？
这样实在是有一些不合逻辑，这样的谜题让商秋觉得脑袋疼，他必须要了解后才能安心道。
商秋自认为这么做不是为了正义，纯粹是因为他不想再被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尤其是被陆流云。
桃乐西找上门来，如果他不反击的话，岂不是错过良机？
商秋打开了手机，想找人去查一下这个直播软件，顺便查一下像桃乐西这些鬼怪所拥有的账户。
最好能够直接找到账号背后的势力，如果可以的话，顺藤摸瓜就能找到出处。
商秋不太想打扰夏长赢的工作，犹豫了很久，还是任性的发送了消息。
很快，商秋就收到夏长赢的回复，一切正常。
“这家公司没有问题，他们和夏氏有合作，所以我比较了解，至于那些账户，在程序上合法合理。”
商秋收到了一些资料，原来是桃乐西在某家高级酒店做了直播，无论是定位还是背景，都和那家酒店极其相似。
商秋自己是看不出来又什么问题的：“这个酒店有什么问题吗？”
还是夏长赢告诉了他这家酒店里的细节：“这家酒店床没有这么高，另外墙上画和床头装饰品太突兀，这不是他们酒店的风格。”
“……”商秋沉默了几秒钟：“有一些网红，他们会造假。比如说自己是在某个高档酒店里住过。又或者说自己去喝了下午茶什么的，其实都是摆拍。”
“包括定位，也能够篡改，反正是网上的事情，别人没办法查到，所以这些不能准确的当成证据。”
“也许直播里的这个地方，只是被搭建成了高档酒店的样子……”
商秋自己说到这里的时候，就停了，他忽然意识到，既然已经确定了桃乐西有问题，那就不用再纠结这些。
夏长赢直接打电话过来：“秋秋，桃乐西半年前直播的酒店，我正好在住，是同样的房间号码。”
所以，如果这家直播公司没有问题，并且程序也没有问题，定位没有被人篡改过，那么在同一天之内，两人同处一处，一定是有人在撒谎。
夏长赢不可能有问题，有问题的是桃乐西。
“秋秋，我跟你说这些的原因是想告诉你，根据科技的手段来查是查不到的，只能够查出这件事有问题，却不能解决问题。”
根据网络信息可以定位到一些地址的，只不过这属于违法行为。
夏长赢不是做不到，而是他肯定这些地址都是空的。
夏氏公司掌握着大数据，想要采集一些信息轻而易举。
将查到的网络IP定位与夏氏信息采集到的信息对比，很容易就会发现两者并不符合。
就比如其中一个美女主播的网络地址在某小区，可是夏氏采集到的信息里，这小区已经被拆迁好几年了，不可能住人。
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将以前的直播内容全部收集起来。然后根据主播的一些话，从而找到些蛛丝马迹。
这样一来，花费的时间就长了些。
夏长赢应该是在忙，因为商秋通过电话可以听到夏长赢那里似乎有人推门进来，然后被夏长赢给赶走了。
夏长赢压低声音道：“有一件事情我没告诉秋秋，是我的错。”
“昨天我晚上的时候我感觉到了有东西靠近，所以让我身边的恶灵去驱逐，我想这条消息应该对你有帮助。”
商秋眉目舒展开来：“唔，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嗯，你要挂电话？”夏长赢的声音带着笑。
商秋意识到了什么，冲手机道：“爱你，么么哒。”
商秋脸一红，直接关了机，他抬头一看，朔风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旁边，阴阳怪气道：“哎呦，爱你，还么么哒呢！”
商秋握紧了拳头，要不是打不过，他能上去给朔风锤一顿。
朔风很快就正经起来：“你问了夏长赢，我问了我们师兄，师兄那里倒是有些眉目。”
“啧，天师联盟那里的人一问三不知，不但不知，还想要从我嘴里掏消息出来，还好我们的师兄比较给力。”
朔风找出了直播软件，然后找到了桃乐西：“这个主播，甚至包括相关的几个账号的主播都曾经找过我们师兄。”
“她们想要和师兄合作，但是被师兄给拒绝了。你也知道，师兄明面上做生意，实际和鬼域有牵扯，给了不少鬼怪创业机会。”
“不过当初这几个账号找师兄的时候，她们没有什么问题，就是正常主播，都是人类。”
朔风说着，就给商秋看了消息。
的确，这几个女孩子的简历都还保留在了公司数据里，可以看出来几个女孩子都很漂亮，而且还都是年纪不大，刚出社会不久。
好像是早早的就出来打拼了，还有两个虽然长得很好看，但是照片看起来很拘谨，简历签名都是代写的，里面记载着拒绝理由，这两个她们连字都不认识。
几个女孩子离开家后就想当网红，所以四处都找公司。
不知道怎么的知道了首阳的公司，想要加入，不过首阳给拒绝了。
毕竟那时候首阳手下做的生意不仅是人还是鬼，对于这个几个女孩子没有什么好处。
商秋问道：“这上面有联系电话，我们可以试着打一下，就是不知道她们的情况如何。”
“打不通。”朔风开口道：“我试过了，不是关机就是查无此号。”
商秋脸色变了：“如果这几个女孩子一开始都是人，那么她们现在很可能遭遇不测变成了鬼。”
现在为止，已经知道的消息有：一，以桃乐西为首的几个有问题的直播账号都有哪些，以及经营这些账号的女孩子的身份。
二，也可以确定这几个账号是有异常的，直播内容和网络定位与现实世界不符合。
三，这几个账号背后涉及到的灵异案件，出手的鬼怪实力应该不低。
要不然的话也不会瞒住天师联盟，更不会在昨天的时候还敢张牙舞爪的自己找上门来自投罗网。
朔风嘀咕道：“唉，这个时代真的是变了，连鬼都这么与时俱进了，我竟然不知道还有网络上的鬼还可以这么干。”
“这真是一个有事业心的鬼怪，如果能把他抓到就好了，我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玩意儿。”
朔风问道：“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线索断了，要不我天天守着她们的直播间，看看能不能抓住她们的破绽？”
“不用。”商秋开口道：“等他们来就行了。”
难怪吴佳佳会告诉商秋，说什么乐乐会来找商秋的，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
首阳是担心师弟，不过他也知道，溺爱要有程度，所以也愿意放手让两个师弟自己来处理这件事情。
夏长赢就没这个心思，他自从知道商秋要调查这个事情后，就时不时的过问。
夏长赢不是对这些感兴趣，而是比较紧张商秋，因为这个案件听起来很离奇，还造成了灭门惨案。
商秋本想着夏长赢身边的恶灵见过靠近自己的东西，那么就相当于是“目击证人”。
那让这些恶灵将那玩意儿给抓回来，仔细询问一下就好了。
可惜夏长赢问了问，得知那些恶灵竟然是把化尸鬼给吃掉了。
这真是太遗憾了，商秋只能按部就班的等着下一个鬼过来找自己。
化尸鬼的力量算不上很低，对方的一个小喽啰还挺厉害。
对于商秋来说这还是比较稀奇的，毕竟他也对一个热衷于直播的鬼怪很感兴趣。
就这样，商秋等了好几天。
连杜司修娃娃都被送了过来，直播背后的鬼怪还没有出手。
商秋写了好几张符燧，将杜司修放在了娃娃里。
为了符合平常出行的习惯，商秋准备了不同的娃娃，有的只有几厘米，有的却是几十厘米。
商秋出去的时候，就会让杜司修进去一个只有几厘米的娃娃内，然后直接放在口袋里带出去。
杜司修进娃娃的时候，杜先生和杜太太两个人都来了。
他们亲眼看到这些娃娃动了起来，没有半点儿害怕。
娃娃是订做的，本就比较像自己的儿子，里面又是自己儿子的灵魂，所以这对夫妻两个真的是将娃娃当成了孩子来疼。
席曼青那个家伙听说了这件事之后也过了，又求了几张符燧。
她比起商秋要费劲很多，她准备的娃娃更加精致，甚至是这几个月工资全花光了，顿顿都吃白菜，也要把娃娃的衣服给买上。
吴佳佳的事情依旧在发酵，有关部门还是找不到任何结果，所以通知了天师联盟。
而天师联盟根本不知道灭门惨案和直播是有什么关系，所以他们将目光全部放到了吴佳佳的身上。
几个天师对一个小女孩儿都上了心，只可惜都是无功而已。
至于商秋为什么不告诉这些天师真相，其实原因也很简单。
进入鬼域之中是可以提升等级，他自己辛辛苦苦找到鬼域，为什么要为别人敞开大门？
所以说，商秋根本就没有想要把消息公之于众的意思。
不过朔风是一个老好人，他在天师圈里面比较受尊重的。
有关部分也不是傻子，他们查到点儿消息后就找上了朔风，希望能够得到帮助。
总归这件事情依旧没有瞒住，不少天师得到消息后根本就不信，那些信的天师就天天蹲在直播间里。
朔风抱怨道：“怎么办才能和这些主播联系上？直接在弹幕里问可不行，上次有个天师这么做，结果他再也进不去直播间了，还打草惊蛇了。”
商秋则是刷刷刷给主播扔了好几个小礼物，让桃乐西用甜甜的声音说了谢谢。
商秋好奇道：“天师联盟的那些天师都没辙吗？他们都在做什么？”
朔风无奈道：“和我们刚得到消息后的反应一样，找直播公司调查，还查了网络地址。”
商秋放心了，噢，这些都是自己玩剩下的。
朔风继续道：“还有一部分千方百计的打听我们两个在做什么，听说你在蹲守直播间后，他们也蹲着。”
商秋打开充值，又充了几万块，继续给桃乐西刷礼物。
朔风在一边看着心疼：“你老是给一个鬼东西刷这么钱做什么？”
朔风拿出手机打开了聊天软件，让商秋看上面的聊天记录。
群的名字叫做“直播案件盯梢组”，里面都是一群天师联盟的天师，专门负责查看商秋的动静。
朔风笑嘻嘻的解释：“几个年轻的天师组建了这个群聊之后，天天在里面发你的坏话。”
“要是他们认出你账号，看到你给桃乐西刷礼物，他们会嘲讽死你的。”
商秋低头看了一眼，没看出来哪个是朔风：“你为什么会在黑我的群里面？难道你其实是我一个黑粉吗？”
朔风赶紧摆手：“你这话不能乱说，我这可是打入了敌人内部。”
商秋把朔风的手机抢了过来，然后向上翻看聊天记录。
朔风果然借用了朋友的天师身份进行验证，然后在群里宣扬商秋的坏话，整得像个愤青一样。
偏偏群里这群人都在附和，朔风可真是活成了一个黑粉头子。
商秋看到朔风顶着别人的名字在发表消息：“各位的消息都打听什么了吗？千万不要在直播间里直接询问，会被鬼怪拉黑。”
“大家看出哪个是商秋的账号了吗？谁知道商秋现在在做什么？知道的兄弟们千万不要藏私啊，要说出来大家一起探讨才行。”
然后就是一群人分分猜测直播间里的账号，哪个是商秋的，顺便开启了吐槽模式。
“惩恶扬善，惩除恶鬼，这本来就是我们天师的责任。可是那个商秋竟然把这么重要的消息隐藏不报，要不是天师联盟app上看不到地点，谁能求得到他，这吃相也太难看了吧。”
“谁说不是呢，从小地方山窝窝里面出来的天师素质就是不行，哪有我们这群大门大派天师的气度，一副小家子气的样子。”
“鬼域能提升等级，他这样隐瞒不报就是想自己提升，然后让我们干看着，这是吃肉连口汤都不愿意给我们。”
“这个鬼域等级不低吧，他虽然是个二级甲等天师，但是也不是那么突出，怎么就这么张狂，以为自己一个人就能搞定了吗？也不怕折在里头。”
“像这种隐藏鬼怪消息的人就是人类的敌人，不去你的鬼，反而帮着鬼来害人，这种天师就应该吊销他的资格证，让他以后再没办法做这一行。”
这群家伙不知道是心虚还是怎么的，都开着匿名，藏在网络匿名的后面逼逼赖赖。
其实天师隐藏鬼域的事情不算什么，天师联盟APP检测不到，而天师刚好遇到了，这都是说不准的事情。
大多数天师在遇到后都回选择独自解决，实在是解决不了才会通知相熟的天师过来。
只可惜没被天师联盟APP检测到的鬼域太少，这需要运气和机缘，没有缘分是绝对不行的。
这次商秋发现的案件不仅造成了恶劣的社会影响，还因为太过诡异而被天师联盟盯上，毕竟一看就知道是个大案子，能提升不少等级，所以才引起了不少人冷嘲热讽。
商秋喘了口气，然后用朔风的手机匿名，发出了一句话：“我是商秋，看到了大家的讨论，不错，请继续。”
群里瞬间一片寂静，他们不知道商秋会混进来，这种说人坏话被当面抓住，除了尴尬就是恼怒。
朔风在一旁大叫：“你怎么能用匿名自爆呢？这样还稳定继续漂浮，他们估计会重新建立一个群聊，我都不一定能加进去。”
商秋将朔风的手机扔了回去：“哼，这种群留着做什么。”
商秋继续在自己的直播间里留礼物，并且还要跟桃乐西互动，热彩虹屁是一句接一句，仿佛自己是桃乐西的忠诚舔狗。
朔风捂着自己的额头，他有理由怀疑商秋小家伙就是故意的，为的就是不让自己当黑粉。
商秋短短几分钟就将自己的钱刷得一干二净：“桃乐西小姐姐我永远支持你。你真是太美了，如果你能够见面就好了。”
商秋复制粘贴又将这句话放在了桃乐西的私信里，他在扮演一个新人粉丝，还是土豪的那种。
既然是直播，而且在找不到其他线索的情况下，他有理由怀疑，也许是需要当粉丝才能够找到出路。
无论是调查直播公司还是直播平台，又或者是询问主播本人，都是想使用外界因素探查情况，但是主播还有一种行为，那就是主动邀请和土豪粉丝线下见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