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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我带球跑回来了(七夕是大头喵)


李卓也不在意他回答什么,兀自道破:“你不止是王府的门客吧?”
不等庄冬卿回答,继续道:“你是不是有个表妹或者堂妹啥的姊妹?”
庄冬卿:“?”
李卓洋洋得意道:“给岑砚生孩子的爱妾,和你有血缘关系吧?”
庄冬卿:“……”
啊这,啊这,这个脑回路……
李卓瞧着庄冬卿变了神色,自诩捉住了关键道,“没想到被我猜了出来?其实……”
洋洋洒洒说了一大篇,庄冬卿一句都没听进去。
等李卓说完,得意的神色掩都掩不住的时候,庄冬卿沉默片刻,道:“我近来学了些医术,我观三皇子面色暗沉,双目无光,不然给您开副方子补补身吧。”
说着,背了一串药名,离开了。
且离开的时候,看着李卓的眼神很是奇怪。
李卓:“?”
李卓记忆也是相当好的,左思右想,觉得自己的推测不可能出问题,若是按庄冬卿当门客的时间算,这个孩子差不多能将将对上岁数,内宅又不同于其他,妇人不露面也很正常。
最终,李卓揪了个大夫,报出来那张方子,想看看是个什么情况。
“这方子……”老中医听了擦了擦汗。
李卓敏锐:“有问题?”
这些年来想害他的不计其数,庄冬卿这个方法他倒是闻所未闻。
不会真以为他还会按方子抓药来自己毒自己吧?
老中医:“倒是没有,就是一张补方,但是……”
“但是?”
老中医也奇怪,“但是是民间传说给小孩子补脑的方子,不知三皇子麟儿几岁,可是有什么不妥,缘何需要这药方。”
李卓:“?”

岑砚看向庄冬卿, 庄冬卿指着船下一排整齐的官服,正经道:“没见过。”
倒也不是没机会见,在上京的时候岑砚的名头不是这么用的, 而且上京官员又多, 就算是会欢迎, 也不至于一个官署所有的官员列队,夹道欢迎。
是的,看官服模样,看人头数, 庄冬卿觉得岸边站着的, 怕是杭州大大小小的官儿都来了个整齐。
岑砚接着看向岑安。
胖乎乎的小团子贴近庄冬卿, “爸拔在哇~”
“安安也要。”
懂了, 主打哇一个氛围。
岑砚好笑捏了捏岑安安的小脸蛋,柳七便进来了。
“六皇子那边来问, 要不要两只船搭起来,由王爷领头一起下去。”
怕是也没有见过这种场面,一直做实事的李央也有点慌。
岑砚想了下, 点头:“行, 去安排吧,晚点靠岸都行,先把板子搭了让人能过来。”
应当是想着李央也需要与人商议, 留了点靠岸的时间讨论对策。
岑砚料得不错,板子刚搭上, 李央带着老三李卓便往这只船来了,李央是真的没主意, 李卓嘛, 看起来更像是跟过来凑热闹。
岑砚:“三皇子有何高见?”
李卓:“巡盐一贯是王爷和六弟办的, 按你们的惯例来便好。”
岑砚默了下,李卓推辞,他也不惯着李卓打太极,极快提了一套方案,李央答应了。
李卓瞧出了点什么,但只在一旁独自打量,岑砚知晓,却并不在意。
于是靠了岸,岑砚抱着岑安安下了船,李央紧跟着他,李卓落后一步,这才和庄冬卿有了些许说话时间。
当然,脑洞很大,奈何一个都没猜对,庄冬卿觉得……很满意。
希望大盛多几个脑子如李卓一般的人,他能藏得越久越好。
不得不说岑砚这招很绝,午时的时候,抱着昏昏欲睡的岑安安下了船,岑安安一直揉眼睛,见过各位官员,岑砚便以世子还小,经不住劳累为由,带着王府一干人物,丢下李央和李卓,半道回了他们在杭州的宅子。
这座宅子,也挺大的。
但不及苏州那座。
苏州的那座宅邸修建得更为用心,有种闹中取静的豪阔做派,可遇不可求,杭州这一座,更像是上京的王府,一看就知道里面住着贵人,中规中矩。
但换了房子,庄冬卿还是好奇的,外加一个小崽子。
于是在众人收拾的时候,一大一小就撒欢似的在宅子里跑,且……两个人还不一道路,往往看到了这个,又找不到那个,庄冬卿还好,精力有限,小崽子就那么点儿大,大家对宅子不熟悉,很快会在各种地方,在视线范围内突然“遗失”小崽子,但是扯着嗓子喊一圈,又会发现岑安安其实很乖,压根就没走远过。
问为什么喊不答应?
哦,是沉迷于新鲜事物的岑安安啊,那听不见就太正常了。
一天下来,庄冬卿小崽子尽了兴,六福和阿嬷精疲力竭。
但安顿下来的第二天,杭州官员们的邀约又来了,说是要给钦差们接风洗尘,早间收的帖子,知道岑砚爱护世子,还贴心的只占用一顿饭的时间,把岑砚的借口都给避开了。
岑砚看过帖子,扬了扬眉,觉得有点意思。
这般热络,自然是要去的。
不为别的,单想着他要收拾的人就在这一帮子青天大老爷里,就没有不去的道理。
不过岑砚还是低估了官员们花样百出的行贿手段。
帖子分了几处不说,“招待”他们的方式还各有不同。
倒是不敢在他头上造次。
柳七滴着汗,走到岑砚身边,低语道:“主子,那个,咳,六皇子被他们引上了画舫。”
岑砚挑眉:“李央还有这个爱好?”
据他所知,今日西湖上飘的这几艘画舫,可不是什么正经勾当的,都是养着瘦马,供达官显贵取乐的。
柳七再度擦汗,“主子,那什么,方才小少爷去找六皇子说话了。”
岑砚笑意淡了:“他们把庄冬卿也带上去了。”
“不,不止。”
“什么意思?”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心念百转,柳七闭目道:“您知道的,小少爷肯定不愿意六皇子去这些地方,所以,当时就帮六皇子回绝了。”
“就是,回绝的方式,不太对。”
“比如?”
岑砚脸色冷了,他并不觉得庄冬卿不能说什么,相反的,作为他的心上人,庄冬卿没什么不能说的。
柳七一瞧就知道岑砚想岔了。
但也顾不得那么多,一鼓作气道:“差了六福回来报信,小少爷怕是想拒绝得彻底点儿,当时接了一句,‘六皇子不好女子’,没想到,那边还给接上了。”
“说,说瘦马也不全是少女,俊朗少年也是有的,诚邀六皇子上船一探究竟。”
岑砚愣了下。
柳七视死如归道:“估计是想看看能奢靡笼络到何种程度,六皇子他,他答应了。”
岑砚:“……”
岑砚捋了捋:“所以,卿卿被那傻子一道带了过去?上面还是一船俊朗瘦马?”
柳七崩溃点头,死活也想不到杭州这种产业也如此发达。
好半晌,岑砚愣是什么话都没说。
当然,要是柳七看不懂岑砚脸色,听不到那暗暗的磨牙声,就更好了。

走上船板的时候, 庄冬卿整个人都是懵的。
而与之不同的是,边上一副雄赳赳气昂昂模样的李央。
庄冬卿甚至迟疑了片刻,压低声, 不可思议道:“你……难不成还有这种喜好?”
现在整个书的剧情线都偏离得严重, 主角和重要的配角们, 主打一个随心所欲、为所欲为,每个人都在想干嘛干嘛的路上越走越远,除了一些既定的人物结局还算吻合外,更多的则是将人生走出了特色走出了风采……
落庄冬卿眼里, 简单三个字便可以概括——看不懂。
看不懂结局还会不会一样。
也看不懂在不同的故事线里, 每个人物下一步将如何行动。
庄冬卿有此一问。
难不成, 原身一直留在李央身边,就是看中了李央有这个变弯潜力?
“什么?”李央积极观察四周, 低声同庄冬卿道,“好奢侈,这几种布料按例都是上供用的, 现在就这样裁剪下来, 随意装饰船只。”
指的挂在船竿上的轻纱,在日光照耀下,翻飞折射出梦幻的色彩。
庄冬卿不得不说更明白一些, “你喜好少年?”
李央:“?”
李央:“?!”
李央脸上的震惊太外露,庄冬卿看懂了。
但更不理解了, 微微抬调道,“不喜欢你拽我上来?!”
是的, 庄冬卿是被拽上来的, 还是在没反应过来的时候。
帮李央回嘴就是顺带的那么一句, 孰料……杭州的娱乐产业竟如此发达,他原本的意思是李央不好声色场所,但对面官员的思维火速朝着一个不可控的方向拐了弯,进而道出了男瘦马的画舫,描述得绘声绘色,再顺理成章的……诚邀李央赏脸,上船一游。
当是时,庄冬卿目瞪口呆心内啧啧称奇,还在想真的假的,扬州瘦马出名,但从来只指十余岁的翩翩少女,可从没听过还有翩翩少年的。
至于想不想上船……看新奇的念头肯定是有一点的……
然后便在这种思维发散的情况下,庄冬卿听到了李央应好。
庄冬卿:“?”好什么?什么好了?!
脑子还没绕过弯儿来,紧跟着被李央握住了手臂,强行绑定成了一路人。
擦了一把汗,庄冬卿现在唯一庆幸的,便是一脚踏上贼船前,将六福丢回去了报信。
李央:“怎么可能喜欢!”
“但培养这些……咳,瘦马……必定糜费金银,不说知州、总督之类的大官,就如提议的这位官员,一年的俸禄必定是不够在这些地方消费的,但你看他……”
李央努了努嘴。
庄冬卿往前看了一眼,官员回头笑了笑,除了谄媚的笑容,庄冬卿什么都没看出来。
李央也发现了,李央恨铁不成钢:“轻车熟路啊!”
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没发现一路都是他领着的吗,压根不需要这画舫上的龟公带路!”
“如此,必定对这画舫极为熟悉,是这里的常客。”
庄冬卿听出了些苗头。
“你的意思是……”
李央捂着嘴,窃窃道:“如此急于笼络于我们,杭州盐务必定沉疴已深,而这等小官平日都有能力在这种地方消遣,涉事的官员数量,也应当比我设想中的多。”
“风月地带闲言碎语最多,我们且看看能不能问出些有用的消息。”
“就算是找不到,假意被笼络,也会让他们警惕心松懈。”
而最初的计划里,便是李央和岑砚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岑砚当不好对付的那个,李央则是当耳根子软,好说话的。
一套分析下来,不能说没有道理,只是庄冬卿想到这画舫的特殊之处,莫名就有些想擦汗。
李央是不喜好男子,坦坦荡荡。
但他不是啊!
“六皇子,庄少爷,到了,请。”
领路的官员露出一个讨好的笑,摇了摇挂着的铃铛。
须臾,一身着青衫的成年男子挑帘出来。
不施粉黛,也没有特意的熏过香,看衣着装扮说不上华贵,但身量高,体型修长,喉结下颌线条清晰可见,人带着几分不健康的瘦削,但正是这种清瘦,合着他平淡的神情,莫名给人以清俊高雅的孤傲感。
“潘大人。”男子先向官员躬身行了一礼。
视线转到李央与庄冬卿身上,李央一带便过,换到庄冬卿,本来平静的眼神,在扫到他腰间的玉佩时顿了一顿,又不露声色打量一遍衣着,才笑着道:“大人今日带了两位贵客前来啊。”
不笑的时候难以接近,一笑,又如春风化雨,温和可亲。
庄冬卿:“……”
这就是所谓的风流天成吗?
庄冬卿不理解,但深受震撼。
“确乎是贵客,这位是六皇子,这位是定西王府上的。”
男子又对他们行了一礼。
请他们进去。
感觉内里应该是自己把握不住的局面,庄冬卿有些犹豫,奈何李央满心都是查探情况,工作激情高涨,别人邀请,自是应好,又拽着庄冬卿进去了。
庄冬卿:“……”
看着手上的那只手,他就想问,是不是李央内心也没谱,拉着他纯纯壮胆呢?!
该说不说,在这个年代,万幸大家都还比较……含蓄。
进了内室,两侧门窗都是开的,搭了纱下来,可以透过纱瞧见外间西湖景色。
一人面前一张矮几,青衣男子问过众人口味,上了当地产出的西湖龙井。
童子都是十余岁少年。
瞧起来,像是做着小厮工作,但样貌一个赛一个的端正。
李央不关注那些,且他是皇子,自然事事以他为准,官员奉承了两句,青衣男子又同他说了几句话,也不知道李央哪里学来的,庄冬卿旁听着,感觉他对这些地方还怪熟悉。
问要什么人,让青衣男子看着办。
问听歌还是看舞,李央又说上京好的都见过了,只让对方挑好的。
最后再问乐器,李央又说皆可。
庄冬卿:“……”
默默又喝了口茶,老实巴交坐在一侧。
最后来了三位公子,风格……都不大一样。
接待他们的青衣男子当是老板,颇有些出尘的清俊感。
后续来的三个,都是少年人。
最大的瞧着也就十八,身形都很纤细,还没有成年男子的体型。
想到什么,庄冬卿摸了摸自己手臂,又摸了摸小腹。
借着骑马的功劳,腹肌有了个形状,绷起来的时候能看见,但是全身上下,基本上还是肉肉,若是要练成岑砚那个样子……庄冬卿觉得自己怕是不能够。
想到什么,喉结滑了滑,再看三位少年,便有些寡淡了。
无他,庄冬卿不恋`童。
等走到近处,再瞧,果然又各有特色,一人英气,一人面若好女,一人温润,眼角眉梢仿佛都带着笑意。
英气的少年先来了一段剑舞。
看得出来功底深厚,也并不俗魅,舞和人的气质一般,英姿勃发少年郎。
李央对此的点评:“当舞不错,若是真的练剑,绵软了。”
庄冬卿:“……”
有被直男气场扫到!
李央对第一款不买账,接下来便是面若好女的少年上前。
还是跳舞,就是这个舞……多少不太正规。
边跳边……脱。
倒也不是常规意义上的脱。
而是他的衣服由重重纱衣组成,跟着舞蹈的动作,在往下剥。
第一件落下的时候,庄冬卿就感觉不太对劲了。
等第二件也下来了,庄冬卿开始考虑非礼勿视这个事儿。
李央也反应了过来。
两人对视一眼,庄冬卿满面尴尬,李央则是满目困惑。
大概这在直男眼里,和正常脱衣服也没啥区别,哪怕动作再具有……别的意味,但内里的暗示性直男看了,也是媚眼儿抛给了瞎子,人家根本没有那个接收器。
这么点功夫的耽误,第三件又下来了,少年的腰肢部分开始若隐若现,庄冬卿:“……”
许是老天听见了他内心的呼救,外间传来了一连串的脚步声。
等帘子被拉开,第四件纱衣落到了庄冬卿脚边,打头的岑砚将这一幕看了个完完整整。
庄冬卿:“……”
很好,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王爷?”官员惊讶起身。
李央不明所以,也喊了声王爷,起身见礼。
庄冬卿默默站了起来,趁着这个空当,站得离那个少年远了些。
“豁,六弟庄公子好兴致啊,在这儿看……如此别开生面的舞蹈呢!”
李卓摇着扇子也站了出来。
官员连忙邀请两人进内间共赏。
感受到有视线戳在自己头顶,庄冬卿暗暗擦了擦脖子。
李卓本就是个爱玩的,听了立即走了进来,饶有兴致道:“好啊,本皇子今日也跟着瞧瞧你们杭州的别致。”
于是立刻有童子又端了两张矮几入内,岑砚却看都不看给他摆的那张,径直朝着庄冬卿走了过来,在他的位置上,坐了下去。
庄冬卿:“……”
既然位置给了岑砚,庄冬卿默默要走,刚有所动作,岑砚像是身后长了眼睛,瞬间伸手,握住庄冬卿的手腕,将人一把拽了下去,同坐在了一起。
庄冬卿:“……”
救命救命救命!
岑砚也没看他,只静静瞧着他近处的那个少年,瞧得气氛都僵持起来,青衣男子不得不出面打圆场问道:“王爷可是觉得有何不妥?”
岑砚笑了声。
握住庄冬卿手腕的指节收紧了,庄冬卿轻轻嘶了口气。
岑砚:“没有。”
“继续。”

李卓扇子一展, 笑道:“就是,继续继续,照常便可。”
李卓脸上带着笑意, 神情玩味地打量着场内的少年, 青衣男子视线从他脸上掠过, 微微颔首,想到什么,又问:“但这舞都已经跳了起来,两位贵客需要……从头再开始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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