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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咸鱼他躺平又失败了(纸有问题)


这真的不是豌豆公主吗?路桓则心内叹了口气,但还是松开了手:“等着。”
说完,转身去找医药箱里的镇痛喷雾。
宁牵放下袖子,又倔强的朝门口走去,扭了几下门把手,却发现没办法打开门。
路桓则抱着医药箱走来,语气冷淡道:“门我已经反锁了,今天你哪也不许去。”
宁牵是真没想到路桓则会用这么无赖的手段,顿时气得脸颊有些通红,他看了一眼门的方向,又瞪了路桓则一眼,转身就朝楼上跑去。
楼上传来巨大的一声关门声。
路桓则收回看向楼上的目光,又把医药箱放了回去。
早听到两人争吵声的杜管家走了过来说:“先生,我把医药箱送上去吧。”
路桓则看了他一眼,眼底也失去了往日的耐心:“不用,平时就是太惯着他了,知道疼才会长记性。”
宁牵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出神。
其实他的胳膊倒没大事,真正让他心寒的是路桓则的态度。
以前他一直本着不能得罪反派大佬的保命原则,即使不情不愿也大多顺着路桓则的意思行事,他原以为这样就可以相安无事。
现在他才发觉自己错了,路桓则的“好态度”只是基于他从没有触碰到他的红线,在一些小事上,路桓则可能会适当纵容他一些无关痛痒的小反抗,但在路桓则坚持的事情上,无论是谁也不能够让他退让。
这个时候宁牵才真正体会到了原书中对路桓则性格狠厉冷酷的描写,原本他以为会做出后期种种疯狂的事是因为路桓则经历了太多背叛性格扭曲导致,但现在来看却并不是,可能在很早以前,路桓则性格中冰冷无情的一面早已形成,只不过之前没在他面前展示过而已。
一直以来的自欺欺人终于被打破。
宁牵翻了个身,拿被子捂住脑袋,想为自己筑起一个短暂的避风港。
宁牵回屋后,路桓则也阴沉着脸去了书房。
作为路桓则的秘书和助理,本来好好的周末被老板抓来加班就够惨的了,没想到还被老板全方位挑刺骂了个狗血淋头,几个秘书和助理都觉得窗外的艳阳高照无比讽刺,这分明是寒风暴雨。
连腾应都不能幸免于难,被路桓则几个电话打得焦头烂额,仿佛明天就是世界末日,所有工作都必须今天做完。
“你今天是吃炸药了吗?”在被路桓则又一次否决了提案后,腾应简直想把路桓则的电话号码拖黑。
“我是在谈公事,请你不要带入个人情绪。”路桓则冷冷说道。
腾应:“???”
带入个人情绪的是他吗?路桓则是怎么有脸说这种话的。
“你还是先冷静冷静吧。”腾应才不惯着他,果断挂了他的电话。
看着被挂掉的电话,路桓则又把目光放到电脑上秘书新整理好的企划书,看了半天,却发觉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他关上电脑,走出书房,在走廊里挪动了几步,又停下了。
正好这时杜管家抬着一个餐盘上楼,餐盘里放着一杯椰奶,还有两盘小点心。
杜管家看路桓则盯着自己手里的餐盘看,主动说道:“宁先生早饭还没吃,肯定会饿的,我拿点东西去给他垫垫肚子。”
路桓则没说话。
杜管家默认路桓则是同意了,便抬着餐盘敲了敲宁牵的门:“宁先生,我给你做了点小饼干,需要我端进来给你吗?”
门内毫无反应。
杜管家又敲了几下,耐心地等着,却久久没人来开门,他只好说:“我把餐盘放在你门口,你饿的时候记得出来拿。”
话音刚落,另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又使劲敲在了门上。
“开门。”路桓则重重吐出两个字。
门内还是没有丝毫反应,路桓则语气又重了几分:“再不开门我就去找备用钥匙了。”
过了几秒,门内终于有了动静。
宁牵面无表情地打开门,他头发有些凌乱,大概是捂在被子里久了,整张脸有些泛红,眼尾下垂,就像刚刚哭过。
见宁牵这副样子,路桓则呼吸微微一窒,声音稍微放柔了些:“杜管家给你端了吃的来,不要浪费。”
宁牵接过杜管家手里的餐盘,对他说了句“谢谢”,就又把门关上了,全程都没有看路桓则一眼。
路桓则脸色黑得可怕,杜管家死拖硬拽,才把路桓则从宁牵门前拉走,边走边说道;“宁先生还小,您说话别太重了,他不过是想要出去玩而已,先生何必生这么大气。”
“我不是不给他出去,而是他想要瞒着我,不让我知道他在和什么人往来。”
宁牵越是遮掩,他越是忍不住去猜测到底是什么样的朋友,他是知道宁牵以前在大学交过很多不学无术的朋友,甚至在他们结婚以后,还有人大晚上打电话叫宁牵出去酒吧,宁牵果断和这些人划清界限的行为让他很满意,但万一宁牵又被什么人引诱惑了呢?
就像杜管家说的,宁牵还小,正值走出象牙塔的阶段,这个时期他会碰到形形色色的人,甚至比他大学接触到的那些人还要复杂,他只不过是想更好的保护好他,而宁牵拒他于千里之外的态度,让他发觉他和宁牵之间有一道看不见的墙,宁牵为了不让他打破这道墙甚至不停躲避他。
如果宁牵非要这样,他也不介意拿出些更严厉的手段,比如在鸟儿冲向深渊前先折断它的翅膀,这样就可以让鸟儿永远待在属于它自己的温暖巢穴。
察觉到路桓则的情绪不对,杜管家忧心忡忡道:“先生,你先冷静一下,这不过只是一件小事,或许是有什么误会呢?宁先生一向没有出格的举动,你也该试着放手让他做一些他喜欢的事。”
除了才结婚之初闹了几天以外,以这么长时间的观察来看,杜管家心内是真的疼爱宁牵这个小孩,他乖巧又听话,也很能令人开心,连路桓则自己都没发现,有宁牵在场的时候,他的情绪都会更加稳定。
当然今天除外,杜管家已经很久没见路桓则生这么大气了。
路桓则听了杜管家的话,却冷笑道:“我应该怎么放手?让他背着我偷偷去找人私会?”
杜管家一脸无奈,路先生此刻好像大脑坏掉了,一个劲在钻牛角尖。
“先生,哪有人会当着自己丈夫的面跑出去和人私会?以前您腿脚不便经常加班不回家的时候,宁先生都没做过这种事,现在您更不该这么怀疑他,而且宁先生也难得出去找朋友聚会,以前他总是一个人待在屋子里,他现在交到了朋友,您应该为他高兴才是。”
杜管家的话,让路桓则胸口翻搅的怒火稍微平息了片刻,但心内的烦躁感依然没有消失,他看向那道冰冷关闭的房门,冷着脸一言不发回了书房。

宁牵睡了一觉,早上起来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把昨晚的坏情绪清理光了。
他洗漱完毕后就踩着时间点下楼吃早饭。
路桓则正坐在餐厅内,冷着脸喝了一口冷掉的咖啡。
本来这个点他应该已经在去公司的路上了,一想到宁牵昨天红着眼眶的模样,他没忍不住在餐厅多坐了一会儿。
现在看到宁牵若无其事地坐下,拿起一块吐司吃得很香,路桓则又忍不住开始磨牙,觉得生了一晚上闷气的自己就像个傻子。
听到咖啡杯被重重放到杯碟上的声音,宁牵腮帮子鼓鼓,茫然地抬起头看向路桓则离开的背影。
他先是回忆了一下自己来到餐厅后做了什么,他只是吃了一块吐司,正准备吃第二块而已,路总怎么又生气了?
宁牵有些莫名其妙地看向过来给他倒热牛奶的杜管家:“路总他这是怎么了?”
杜管家倒牛奶的手一抖,神色复杂地看向宁牵,没有回答他,而是问道:“您现在心情好一些了么?”
宁牵点头:“还好吧。”
今天早上也没有什么让他不开心的事吧。
“我还以为您会因为昨天的事而生气难过很久呢。”
宁牵慢慢咀嚼完嘴里的面包才说:“那件事啊,当时是很生气,不过都已经过去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哪有那么记仇,毕竟成年人可是要情绪稳定的呀。”
杜管家:“……”还好“情绪不稳定又记仇”的成年人路先生没有听到这话。
宁牵吃完早餐就去研究所了,中午午休又去见了江北安姐弟,请他们吃了一顿午饭当作昨天没有应约的补偿。
他简单和江北安姐弟俩解释了一下自己无法赴约的原因,江木茵是过来人,倒没说什么,而江北安反应却有些大,不过他到底还是忍住了没有当着宁牵的面说出来。
等到宁牵走后,江北安才担忧地说道:“他这个老公控制欲也太强了吧,宁牵连交友自由都没有。”
江木茵随手翻看着杂志说:“你没结过婚你不懂,理智上的确应该互相保留空间,但有的时候情绪是不会受理智控制的,当你爱一个人到全身心投入,你也会希望了解对方的全部,甚至占据对方的全部生活。”
江北安好奇道:“姐,你以前也会这样吗?”
“我会这么想,但不会这么做,爱不仅是占有,也需要克制,他老公只是还不够成熟。”
江北安皱眉道:“可据我所知他老公比他大好几岁呢。”
江木茵笑了笑:“傻弟弟,不是年纪大就会成熟,一些人就算在社会上功成名就,对待感情可能也青涩懵懂,而且有些人并不是天生就具备爱人的能力,要经历过很多坎坷失败才能有所成长。”
就像她的前夫,多情但不专情,单独面对一个人时,他是最体贴的伴侣,可面对两人以上,他感情上的缺陷就暴露出来,她也是经历过许多才发现这个男人并不成熟,可她也不打算陪他成长了。
江北安似懂非懂,江木茵也没有再解释,作为好学宝宝,江北安其实还是挺乐意多学一点,只可惜宁牵很少和别人谈起他感情上的事,他不主动提,江北安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去问,况且最近他们忙着毕业答辩的事,就更没有时间了。
其实毕业论文早在去年就开题了,只不过宁牵忙于研究所的事,对这个就没放太多精力。
大概是以前宁牵留给导师的印象就不大好,宁牵没有主动联系导师,导师也懒得催他,直到系里通知答辩时间,宁牵才恍然发觉自己的论文还不知道在哪里飘着。
午餐时间,见宁牵又在发呆,江北安主动戳了戳他:“一起去吃饭吗?”
宁牵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我不去了,我论文还没写完。”
江北安又说:“那我给你带饭吧。”
宁牵摆了摆手:“不用了,我带了小面包,等会饿的时候随便垫一下。”
说完又继续对着电脑屏幕在发呆。
江北安觉得宁牵最近怪怪的,心事重重,问起他,他总是说自己还没写完论文,江北安也看过宁牵的那个课题,选题角度很简单,别说是宁牵,就算是给他来写,也早写出两三篇来了,可时至今日,宁牵的论文才写了一半不到。
“你最近是有什么难事吗,有我可以帮忙的地方尽管说。”江北安又问道。
宁牵看了江北安一眼,想叹气却生生忍住了,他摇头道:“我没事,就是这个论文写不出来而已。”
真实的情况宁牵没好意思说,他只是想借着写论文的借口拖延时间,不去参加培训班而已。
也不知道路桓则最近发的什么疯,突然给他报了一堆培训班,除了考研培训班、创业课讲座,周末还要去参加社交礼仪、茶艺、健身等等一系列培训班,所有休息时间都被排得满满当当,要是他跟老师请假,老师就会把请假理由直接报到路桓则那里,只要是路桓则不同意的理由老师也会通通驳回。
如果他装病在家,路桓则就会让家庭医生上门看诊,如果他说是研究所里有事,路桓则就会利用投资方权利,询问周泽南研究进度和加班情况,瞒是瞒不过路桓则的。
他想要找到路桓则沟通一下这件事,可路桓则却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家也不回,电话也不接,发信息过去石沉大海,只有每天来催促他上课的老师还能证明路桓则还好好活着,不仅好好活着,还能抽出时间来督促他学习。
宁牵不去还不行,只要他没有正当理由缺勤,老师就会通知他自己的零花钱又被扣了多少多少,这个可恶的资本家就是在想方设法克扣他的养老钱!
最终宁牵能想到的摸鱼理由就只有写论文,别人的论文得写几个月,他现在才开始,天天忙着赶论文不算过分吧。
自己得写论文,这可是正当理由!谅路桓则也不好再说什么。
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件让他很烦心的事,那就是差不多也快到了他们婚内协议限定的期限,路桓则当初跟他说好的是以一年为期限,但法定上的婚姻不会随着那份协议自动解除,路桓则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打算他并不清楚。
如果说路桓则不想离吧,这段时间宁牵根本连他人影都见不到,要说他想离吧,也不见路桓则有什么表示。
另外最过分的是,他们的婚内协议上可是写了路桓则会支付给他一些“离婚分手费”,现在不仅没影子,连带那些公司的分红,路桓则都全部投入了他的教育基金里。
什么鬼的教育基金,分明就是不想给他!宁牵生气地想,难不成等到他俩都离婚了,前夫还要来督促他去参加培训班?
好在他之前攒下的零花钱也不少,手工坊开店本金已经够了,剩下的钱他在郊区买个小公寓,现在就等到以后手工坊投入运营,以及投资的股票涨起来。
况且现在还没到协议正式结束的时候,他也没法去找路桓则理论。
本着车到山前必有路的想法,宁牵也没再折磨自己,还是主要把精力又放回了研究所的工作和毕业答辩上。
一转眼,就到了正式答辩的日子。
回想起上辈子的答辩,宁牵那时候的论文是关于一项备受瞩目的研究项目,他答辩当天,不仅系里所有教授都来了,连很多外校的教授和一些研究界的大佬都来旁听,本来只是准备的普通教室,后来因为来的人太多不得不换成了大阶梯教室,他上台的时候就看到台下乌泱泱都是人,一场答辩生生变成了研究成果汇报会。
对比起来,这辈子的答辩现场就正常了很多,只是一些系里的教授,虽然也有一些旁听席,但总体而言还是小场面。
宁牵对于答辩本身倒没有任何担心,那个论题很简单,很轻松就完成了,而且在导师看来完成度很高,甚至一度怀疑他是找了代笔,等会上台答辩就更没什么难度了,他现在需要考虑的是答辩结束以后的事。
路桓则最近很少回家,他们碰面的机会很少,即使偶尔见到一面也不是合适的谈话时机,宁牵打算等学校的事结束后,找一个正式的时间和路桓则谈一下离婚的具体事宜。
答辩即将开始,宁牵在走廊透了个气后就往回走,刚刚走进教室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宁牵脚步顿了一下。
路桓则看到他后,眼神只停留了一秒,马上转开,继续听身边的人跟他说着什么。
宁牵也没有要过去打招呼的打算,见路桓则已经回过头,便又面色如常地往后排走去。
宁牵坐下后,看着路桓则的背影出神。
旁边一个同学见他这样,以为是他老毛病又犯了,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神色:“眼光不错,不过别想了,人家已经结婚了。”
旁边另一个同学眼神微妙道:“结婚了又怎么样,这些有钱人有几个是只守着家里那个的,要努力一把说不准就上位了呢?”
宁牵收回目光道:“与其在这里做梦,不如好好想想等会的答辩,稿子都背熟了吗?”
同学嗤笑一声:“装什么假正经,咱们整个系,哦不,整个学校谁不知道你的心思,看你那眼神都快贴到人家背上去了,还搁这装清高……”
“你能不能安静一下,你不想好好答辩,我还想顺利毕业呢。”宋书白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宋书白瞪了那个喋喋不休的同学一眼,又看向宁牵,两人仅仅对视了一下,宋书白又低下头继续看自己手里的稿子。
这些同学敢挑宁牵的不是,但对宋书白就多了几分畏惧,宋书白是教授眼中的好学生,他们找谁麻烦都不敢去找宋书白的麻烦。
宁牵没把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他目光看向讲台上的同学,但没过几秒眼神却不自主飘到路桓则身上。
路桓则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是专门来看他答辩的吗?哦,不对,刚刚进门时,对方冷漠得就像只是看到了一个陌生人,连一个招呼都不想跟他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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