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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好像我老婆(熊猫筠)


顾承佑说:“我没想好是不是能长期稳定地发展,感觉应该不能吧。既然这样,就还是别开始了,也许做朋友会更长久。”
穆流风点了点头,“对,你……做得很对。”
顾承佑站起来揽住他,想跟他一起去吃饭。穆流风却下意识躲了他一下,低声说:“我有事,不吃了”。
顾承佑没发觉有什么不对,“那我给你带?”
“不用,”穆流风转身离去,“我……要出去一趟。”
“去哪?我跟你一起。”
“私事,你别来。”
顾承佑怔了怔,放开了他。
天越来越冷了。
夜幕压下来。
穆流风的背影跟秋风一样,有些单薄和萧索。
顾承佑的目光追着他,脸上的笑容一点点褪去,仿佛嬉闹的潮水离开后,露出漆黑无言的礁石。
说了谎。
但这样就可以了吧。
谎言也不会露馅,反正他又不可能真去谈什么恋爱。
只要大哥打消疑虑,他们就可以跟以前一样了吧。
只是,有点难受。
不只有点。
心脏像在被某种情绪形成的猛兽啃,在胸腔里溃烂,流血。
穆流风的背影消失在转角时,顾承佑用口型说:
哥,我说谎的。
但你不用知道。
穆流风没头没脑地出了影视城,回来时拎着一把破旧的尤克里里。
琴是他转回来时,看到有人要把那琴收进回收袋,便问对方卖不卖。
那人有些惊讶,“这个道具有点坏了,要替换的。”
穆流风:“一千?”
“不用,买来才三百多。”
穆流风:“我扫你。”
他拎着已经掉漆的初学者尤克里里,跨过半个影视城,手里还有一包对方非要送他的尼龙弦。
手机上有顾承佑的信息。
【佑宝:哥,你出去什么事,回来了吗?】
【佑宝:今天没有夜戏,剧组收工了,你是直接回酒店吗?】
【流风不疯:有点事,你自己回吧】
他找了一个高坡上的仿明式城墙头坐下。
月亮朦朦胧胧,悬在他背后,周围没有人声,只有风吹过草叶的窸窣。
穆流风抱着尤克里里,扫弦,换弦,调音,随意拨动。
这琴的声音跟月色一样,有些凉。
他又调了调,总算让琴音正常了些。
尤克里里的音色跟吉他不太一样,更轻快明亮,听起来是该让人快乐的。
他随意弹了几首歌,音乐渐渐变得自由而有力,有痛苦也有和解,有燥怒也有畅意。
他拨弦快到手都产生了残影,力气大到几乎在琴弦上擦出火星,将一把别人眼中的“破玩具”弹出排山倒海的气势。
琴音中没有寻常的快活,反而让人感到激动、战栗。
一曲结束,忽然背后有掌声。
孟宇飞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那里。
“哥,这是什么啊,小吉他吗?”孟宇飞跑过来,“我们大老远就听见琴声,承佑还说这琴弹得好,都快有大哥一半高明了,过来一看,居然就是你!”
他身后另一个人没说话。
顾承佑站在几米外,整个人背对着月光,仿佛已融于夜色。

“什么小吉他,”顾承佑嗓音不知为何有些沙哑,带着感动的笑意,“那叫尤克里里。”
好久没听到穆流风弹琴了,他竟然没认出来。
穆流风看到顾承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好像随着琴音,自己也变得平静,已经忘了今晚莫名出走的原因。
“你们怎么还在,不回酒店吗?”他问。
孟宇飞说:“承佑说有点闷,而且找不到你,他好像……”
顾承佑一把抓住孟宇飞,不让他继续说,走上来拘谨地坐在与穆流风不远不近的地方。
穆流风默默瞥着他。
“哥,你的事就是一个人在这弹琴?”顾承佑问,“琴哪来的,怎么这么破?”
穆流风看了看斑驳的琴身,“垃圾桶里捡的。”
顾承佑干笑一声,“影视城是什么都有,我也要去翻垃圾。”
孟宇飞敏锐地觉察出他们两人之间有些不同寻常,小心地离两个人都远了些,找了个块大石头坐下来。
穆流风不再看顾承佑,只是随意拨弦。
他的手指好像有魔法,不管弹什么和弦都格外动听,仿佛琴有了情感,有了人性。
“听歌吗?”穆流风问。
孟宇飞说:“好啊!”
顾承佑没讲话,孟宇飞又退缩了,“额,都行?”
顾承佑笑了笑,“好久没听过你唱歌了,还挺想的呢。”
穆流风没回答,只是轻扫和弦。
刚才的狂暴和恣意消失,琴音恢复了尤克里里特有的清脆和柔和。
他望着顾承佑脚底下的草叶,和草叶上银霜般的月色。
低声唱。
“See the mountains kiss high heaven
And the waves clasp one another
No sister-flower would be forgiven
If it disdained its brother
And the sunlight clasps the earth
And the moonbeams kiss the sea
What is all this sweet work worth
If thou kiss not me…”*
他的嗓音很温柔,像是月下的湖水,带着一点树林草木的气息。
清丽的词,简单的和弦,配上穆流风的嗓音,好像有什么神奇的力量,莫名打动人心。
“哇……”孟宇飞震撼了,摇着头大力拍手,由衷道,“好好听,哥你以前怎么不唱歌?就是那种,你一开口就跟别人不一样,就知道是天生的那种……”
顾承佑说:“自带混响,开口跪,行走的唱片机。”
这都是他们在国外时,网友们对穆流风的评价。
穆流风笑了笑,轻轻地拨弦。
孟宇飞问:“这首歌叫什么,我想加进歌单里,睡觉前听一听,肯定感觉整个人都很舒服。”
“The rose in the deeps of his heart.”穆流风说。
孟宇飞开始查。
“不用查了,”穆流风说,“词是之前背过的课文,曲子随便唱的。”
孟宇飞瞪大眼睛,很震撼地“啊——”了一声,“你背的课文现在还能记住??随便唱就这么好听??”
他最后一个音都岔劈了,穆流风被他逗得笑起来。
顾承佑像是自己被夸了一样,装作淡定,实际得意,“我哥就是出口成歌,以前团里词、曲、编曲、编舞,他一个人都能来,我们出了好多爆歌呢。”
“那个《Get Lost》,听没听过?”顾承佑说着就开始哼。
“噢噢噢,”孟宇飞激动道,“听过听过,这个几年前很火啊。诶,但我怎么不知道是你们唱的?”
“歌是有知名度,但我们团是没几个人认识,你说奇不奇怪,”顾承佑说,“还有一首,华语应该叫《呼吸声》。”
他又开始唱。
孟宇飞:“有印象!但这个是外语的,记不住词,但我知道!好多视频拿这首歌当bgm。”
顾承佑说了好几首歌,总结,“都是他写的,都是他唱的。他超超超——厉害。”
孟宇飞“哇”了好一阵子,又问:“哥,你回了国怎么不唱歌了,就算不专门发专辑,这些歌应该也可以上节目唱吧?”
穆流风摇头,笑意淡淡的,“我没有版权。”
几人沉默了,孟宇飞的笑容一下子消失。
穆流风笑着,仿佛在安慰他们,“也不敢出新歌,现在我版权那部分官司还没结。”
孟宇飞的共情能力过强,已经快哭了。
顾承佑坐到穆流风身边,揽住他,无言地晃了他两下。
穆流风这次没有拒绝他,也对他笑了笑。
他看着顾承佑在夜色下显得更精致、漂亮的侧脸,说:“佑宝,今年好像没给你唱生日歌。”
“哦对,”顾承佑想起来,“我今年生日那天晚上太闹了,而且我们在聊别的。”
从十三岁到二十岁的每一年,顾承佑的生日都是穆流风办的,有时热闹非凡,有时只有三五好友,没缺过的是穆流风会给他唱歌。
就连二十岁那年,顾承佑去染发,坐在理发店里兴奋又忐忑,已经忘了自己生日的那晚,也是如此。
十二点整,中途出去的穆流风提着什么东西回来,把一个精美的小盒子摆在顾承佑面前的桌子上。
是一块三角形的芝士蛋糕,跟寻常切片蛋糕的不同是,那上面简单地画了一个笑脸,写着:to佑。
穆流风拿出两根蜡烛,插在蛋糕上,在烛火的映照下,微笑着给他唱了两句“祝你生日快乐”。
“本来给你准备的蛋糕太大了,带不过来,我刚才出去,好不容易找到一家蛋糕店这个点还开着,让人家好歹给你画了个小笑脸。”
穆流风捏了捏他的脸颊,“一晃就二十岁了,但我总觉得你还没长大。”
顾承佑顿时感动得鼻酸。
“佑宝,生日快乐,”穆流风笑道,“祝你永远都快乐、健康、自由,就算到八十岁,也能像今天一样……”
他指了指顾承佑逐渐变银的头发,“闪闪亮亮。”
过了两年多,顾承佑已经忘了自己当时是哭成了怎样一个傻逼。
不过现在他听见穆流风的话,想起这么多年的经历,又有点眼眶湿润的趋势。
穆流风手指舞动,弹起轻快温暖的旋律。
他的嗓音带着独特的磁性,轻轻松松,深入人心。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健康,祝你如意,祝你生日快乐。”
“还记得你的曾经,倔强的那双眼睛。不知何时已长了这么高,眼神那般透明。”
“你有最炙热的心,最潇洒的身影。征服天地的勇敢,像最耀眼的星。”
“生日快乐我的宝贝,生日快乐我的兄弟。只要你仍一路前行,我会伴你同行……”
“祝你健康,祝你如意……我会永远,爱你。”
穆流风最后的音收得轻而柔和。
唱到中间时,顾承佑眼泪已经控制不住,到最后,他又哭成了那个傻逼。
“哥,”他突然感觉很委屈,上去抱着穆流风,“哥,我也是的,哥……”
我也会伴你同行。
我也会一直爱你。
无论以什么姿态,无论以什么关系。
孟宇飞嚎啕大哭起来,冲上来跟他俩抱在一起,“呜呜呜呜呜祝你们幸福啊。”
穆流风一手握着琴,单手抱着顾承佑,笑得很温柔宠溺,“要开心哦佑宝。”
“还有,”他轻轻地在顾承佑耳边说,“我知道你不是乱来的人,人一辈子真正的心动不多,喜欢就去追,不要留遗憾,好吗?”
顾承佑心头一颤。
他泪眼婆娑地放开手臂,看到穆流总是那样包容又柔软的笑容,哭得更惨了。
他差点说出口:可我不能。
我不能,我不敢,我害怕。
我才发现,其实自己一点都不坚强,不勇敢,是如此懦弱,甚至连一句明确的话都不敢告诉你。
我太怕说出来我们就完了,怕一切都会结束。
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怎么样是对的,究竟该怎么做才好?
穆流风笑着给顾承佑擦眼泪,手指带着夜晚的凉和琴弦的粗糙,“这么大的人还哭成小花猫,佑宝,不管什么事,你高兴就可以,我都会支持你的。”
顾承佑几乎自嘲地笑了一声。
真的吗?
如果你确实地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如果你发现,我竟然在暗中,已经沉溺到了这种程度。
如果你知道,我大概是已经疯了……
你还会支持我吗,还会留在我身边吗?
我怎么敢让你知道呢。
怎么敢说。
怎么……敢说啊。
每个夏天都会收尾,每个乐园都有尽头。
时光飞逝,转瞬间,《古迹迷踪》的拍摄只剩下最后一周。
这些日子,顾承佑天天就是黏在穆流风身边,但话少了些。
轮到他上场时,他很拼命地演,到穆流风的戏份时,他很专注地看。
离全剧拍摄结束还有三天时,孟宇飞先杀青了。
穆流风送了孟宇飞一束花,笑着对他说:“小飞做得好,辛苦了。”
这部戏,何尝不是孟宇飞的乐园。
他在娱乐圈踽踽独行,甚至连家人都不能信任,来到穆流风和顾承佑身边,才体会到久违的安心与快乐。
杀青那天,他一直抱着穆流风送的那束花,哭啊哭啊,哭得花上全是滚动的泪水。
他留到了晚上,要跟穆流风二人吃完饭才走。
饭桌上,几人又喝了点。
穆流风拍着孟宇飞,“以后有任何需要我的地方,有任何困难,跟我讲,好吗?无论是工作还是家里的事,记得有我在。”
孟宇飞还抱着那束花,听了这话又开始抽抽搭搭。
顾承佑一边感动,一边想:孟宇飞的花现在应该是咸的。
快到晚上十一点,孟宇飞才搭经纪人的车离开。
他走时,落下窗子,一直挥手,叫道:“哥,承佑,我真的庆幸接了这部戏,我以后还想跟你们一起!谢谢你们,谢谢!”
路边,穆流风搭着顾承佑的肩膀,两人笑着对孟宇飞挥手,看着车灯消失在黑暗里。
山水有相逢,愿君多珍重。
两人沉默了一会,开始往回走。
穆流风说:“过几天剧组杀青,你会不会也哭成这样?”
顾承佑冷酷道:“我会当场哭死。”
穆流风搂着他笑起来。
经历那些巨大的波动后,他们的关系又达成了一个微妙的平衡。
顾承佑说:“哥,我们做个约定好不好?”
“什么?”
“不管多么忙,能见面的时候,一定要见,还有,”顾承佑抿了抿干涩的嘴唇,“至少我的生日,你要像之前一样,绝对会来。”
他们走过一个又一个路灯,身影变得明亮,又没入黑暗。
穆流风想了想,“如果我在你生日那天,出了车祸昏迷不醒呢?”
顾承佑瞪大眼睛,“你说什么呢?呸,赶紧给我呸!”
穆流风眼睛弯弯的,“好,呸呸呸。”
顾承佑总算不瞪眼了,又说:“还有,我杀青那天……”
“嗯?”
“也要花,”顾承佑面无表情地无理取闹,灯光滑过他的面庞,又流逝,“要九百九十九朵玫瑰。”
穆流风惊得笑起来,“啊,那么多?你拿得下吗?”
“我用卡车拉都会拉回去,”顾承佑理直气壮,笑得有点痞,“怎么,不行吗,你不给?”
穆流风按着额角,“给,你要什么我都给。那我……看看还能不能订。”
顾承佑这才心满意足地笑了。
两人快到酒店时,顾承佑走在前面,穆流风发现他背着手,手里藏着一枝花。
应该是从孟宇飞那一捧花里,偷偷抽出来的,唯一一朵玫瑰。

终于到了最后一场戏,故事告一段落,陆知晓总算是救活了。
这部分孟宇飞的戏份,之前已经拍完,这场拍的是陆知晓和魏阶的对手戏。
镜头前,顾承佑紧紧抱住穆流风。
这是全剧内,魏阶唯一一次拥抱陆知晓。
像是自己一生的珍宝失而复得,像是黑夜中唯一的光再次亮起。
他几乎全然碎掉那些麻木、冰冷的外壳,只想紧紧地感受眼前还在呼吸,还是温热的对方。
穆流风也环抱住他,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背。
“魏阶……我回来了。”
一阵静默。
“第八百六十二场,二镜一次,”导演说,“一条过!”
“《古迹迷踪》最后一镜拍摄结束!全剧杀青!”
“啪”的一声,礼花绽放,彩屑纷飞。
众人齐声欢呼尖叫,旁边早已准备好的美食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一群工作人员潮水般涌过来,围住穆流风和顾承佑,给他们送花,跟他们拍照。
最后,整个剧组全部聚在一起,导演和编剧在最中间,穆流风和顾承佑在他们两边。
相机里,一百多人一起大笑着,“《古迹迷踪》杀青大吉!”
时间已经到了下午,有其他事的人纷纷撤退,但主创们都没走。
大家都很感慨,有的之前没来得及加联系方式的,在互相加微讯,有的在聊着拍摄时的趣事,还有未来的计划。
小陈忽然跑过来,把穆流风的那把破尤克里里带了出来。
他是个小正经,在人群中把尤克里里高高举起,义正言辞道:“风哥,我发现了这个,你要不要唱一个!”
周围人都在起哄“流风还会弹琴呢?”“快唱一个!”。
穆流风无奈地接过尤克里里,“你拿这干什么,我唱什么啊?”
导演挤过来,“哎对了,听说你们是男团来的。来来来,流风,你唱歌,顾承佑跳舞,都展示一下!”
盛情难却,穆流风也不是什么怯场的人,当即抱起琴。
他到最高处坐下,挑了他们之前组合一首欢快的英文歌。
华丽的扫弦,铮铮拨弦,仿佛最热情的舞曲。
“You drive me craz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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