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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了疯批反派后我跑路了(AMETSUYU)


“本君想看看未来的夫人是如何解手的。”
赤弋郎君的蛇尾“啪”地打在他的双臀上。
“快点上!”
闻弦的眼泪险些没憋住,疼痛夹杂着羞耻,强烈冲击着他仅存的理智。
“我不上了。”
赤弋郎君:“当真?”
闻弦倔强道:“当真。”
“好,以后你三天解一次手。”
闻弦:“……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赤弋郎君一把扯起他:“起来,出去走走。”
闻弦跌跌撞撞跟着他,赤弋郎君丝毫不顾及他的伤口,动作粗鲁又生硬,闻弦被他掐得生疼,忍不住挣扎。
赤弋郎君伸出一脚,将他踢下悬崖。
闻弦还没预料到会发生什么,身体已经飞速坠落,耳畔刮过呼呼的风声。就在他以为自己即将粉身碎骨时,赤弋郎君跟着跳下,拽住他的衣领。
轻轻一抛,闻弦撞到嶙峋树干上,树杈划破他的脸,留下道道血痕。
当身体轰然落地,闻弦早已被吓得魂飞天外。
他趴在地上,面色惨白,全身都是斑驳的伤口,受惊过度,连喘息都发不出来。
赤弋郎君抱臂冷笑:“没用的废物。”
闻弦到处摸索着,想找到一个支撑物,赤弋郎君上前一步,用力踩住他的手指。
闻弦顿时痛得五官变形,生理性的泪水不由自主溢出,赤弋郎君脚下加重,“咔嚓”一声,指骨登时被他踩断。
赤弋郎君欣赏着他的惨状,脸上充满快意。
洛淮洲与林见微行走在崎岖泥泞的山路上,林见微不小心摔了一跤,洛淮洲回身将他拉起。
林见微的白衣破损严重,沾上污泥后更显得狼狈。
“这山上阴气森森,难以御剑飞行,仅凭步行,何时才能找到那条巨蟒的巢穴呢?”
林见微窥着洛淮洲的神色:“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
“千秋音定有办法医治闻弦的。”
“不行。”
洛淮洲态度坚决:“若是师叔不想去了,就回村照顾闻弦吧,我一个人去。”
林见微变了脸色,慢慢跟上他的脚步。
“淮洲,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师叔请讲。”
“你对我……可曾有半分情意?”
洛淮洲一下子僵住。
他没想到林见微会在这种情境下问出这样不合时宜的问题。
最近的林见微,跟他记忆里温柔善良的师叔似乎有了很大出入。
洛淮洲缄默多时,林见微等不及,上前抓住他的双手。
“淮洲,你倒是回答我啊!”
洛淮洲的喉结滚了滚:“如今还是找到巨蟒要紧,这种事等回去了再说。”
“不。”
林见微固执地挡住他:“今日,你必须给我一个答复。”
“在青玉峰的时候,你满脑子都是闻弦,为了闻弦,你连性命都可以抛之脑后,我不能再等下去!”
“师叔言重了,闻弦是我的师弟,我只是尽师兄的职责而已。”
“你还在骗我。”
林见微眸底尽是沉痛:“我看得分明,你对闻弦不止是师兄弟那么简单。”
洛淮洲有片刻的失神。
林见微声音凄然:“我当年救你时,你亲口说过,要报答我的恩情。”
那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那个时候,他一颗心吊在林见微身上,生怕林见微会被谁迷惑,为此做出过不少傻事。
比如对林见微的监视,比如对谢渊无缘无故的恨意。
洛淮洲蓦地惊觉,现在想起林见微与谢渊,他的愤恨早已消退。
甚至,连那一丝丝的动容也没有了。
“师叔,恩情与喜爱,是不一样的。”
他的神态变幻莫测,眉宇微动,有不忍,有为难,有迷惘。
但唯独没有爱意和愧悔。
林见微的双手虚虚一握,才发觉自己掌心都是冷汗。
唯有一个办法了。
薄薄的双唇贴上来那刻,洛淮洲的眼眸倏地放到最大。
林见微吻着他的唇瓣,从亲吻逐渐变为单方面的嘶咬,血腥味弥漫开来,洛淮洲
洛淮洲猛力推开他。
“师叔,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林见微擦拭着唇上的血迹:“我已做到这个份上,淮洲,你要想清楚。”
“我不想做你的师叔,我想成为你的道侣。”
林见微深深看进他的眸眼。
“淮洲,你愿意吗?”
洛淮洲双肩一震。
愿意吗?
扪心自问,若是从前的他,他只怕是早就奔过去抱住林见微了。
然而此刻,他完全没有办法回答。
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林见微亦在思考。
洛淮洲的改变,是从何时开始的?
林见微一字一句,在心底无声重复。
只要洛淮洲点头,他就放过……
心声骤断,洛淮洲站起身。
林见微一喜。
“对不起,师叔,我不能答应你。”
洛淮洲越过他:“我要去找闻弦。”

过去百试百灵的手段,居然失效了。
他随手拍出一掌,惊得残鸦飞舞,凄厉的叫声盘旋半空,有种说不出的恐怖。
闻弦是活生生疼醒的。
他动了动身子,双脚离地,整个身体撕裂一般痛楚。
双手被粗重的铁链高高吊起,全身的重量都落在腕骨上,痛楚让他不禁张大了嘴。
有人站到他前面,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赤弋郎君用长鞭挑起他的下颌:“还活着?”
“看样子你比本君想象得坚强些。”
闻弦吞下喉头的血腥。
对赤弋郎君这样的变态来说,越是顽强不屈的人,越能激起他的挑战欲。
闻弦几乎能想到,他会被什么酷刑活活折磨死。
他的命也太苦了。
赤弋郎君挥起长鞭,一鞭一鞭抽在他几近赤裸的身体上。
闻弦起初还能发出几声痛呼,后来硬是咬紧了牙不出一声。
长鞭带着零散的血肉飞溅,赤弋郎君下手逐渐加重,沉闷的鞭声在石壁中回荡,迟迟不散。
待他终于乏力,闻弦也早就抵不过伤痛晕了过去。
赤弋郎君取过一勺冷水,打算泼到他头上。
手臂僵在半空,赤弋郎君回头,见是一个用斗篷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人。
他手腕回转,长鞭如闪电般扫了出去,那人轻巧避开,抽下缠在腰间的软剑,与赤弋郎君缠斗起来。
赤弋郎君仗着有千年的修行,起初并不将这人放在眼里,但随着交手,他不仅没有占到便宜,反而落入下风。
是个难对付的敌手。
赤弋郎君转了转灿金色的眼眸,扬起一道白烟,准备遁形逃走。
孰料,白烟对那人根本没有半分作用。
那人猛力掷出手中的软剑,长剑化为一抹拖曳的流光,凶猛地洞穿赤弋郎君的胸口。
赤弋郎君捂着胸口,狼狈地跌在洞口。
黑衣人追上他的脚步。
他扬起手里的长剑,眸里闪着嗜杀的光。
赤弋郎君惊恐地睁大双眼。
“别,别杀我,我……”
一剑穿心。
溅起的血珠溅在黑衣人的颊上,他毫不在意,抬手拭去。
解决掉赤弋郎君,黑衣人用剑锋破开他的心脏,挖出藏匿于血肉之中的内丹。
做完这一切,他回到洞府。
摘下兜帽,露出一张俊美无俦的脸。
凤眼斜挑,双唇弧度微微勾起。
斩断垂挂着闻弦的铁链,将人接在怀里。
闻弦遍体鳞伤,伤势惨不忍睹。
黑衣人的眼里划过怜惜,将脸贴在他的额头上,轻轻摩挲。
闻弦发出无意识的呢喃,黑衣人的指腹擦过他的双唇,顿了顿,似乎想要吻上去。
闻弦眉头紧紧拧着,黑衣人停下动作。
擦去内丹上的鲜血,黑衣人将内丹喂到闻弦嘴边。
闻弦紧闭着唇,黑衣人又怕弄疼他,根本不敢用力。
他无奈地扯开嘴角,只得将内丹含在口中,渡给了闻弦。
内丹可以快速修补他的伤口,赤弋郎君的内丹与闻弦的彻底融合,以后有千年修为傍身,闻弦遭受的伤害也会少些。
黑衣人不舍地望着闻弦,仿佛要把他五官的每一处细节都刻在心上。
“闻弦。”
他叫出这个名字,如同隔了前后两世。
美梦终究要结束,黑衣人收回凝视的目光,看向石洞。
那个人应该就快到了。
但愿,这次不要辜负他的一番苦心安排。
“闻弦!闻弦!”
呼唤声时近时远,闻弦徐徐睁开眼眸。
突如其来的光明刺痛双眼,一只温热的大手覆盖上来,紧接着是熟悉又十分温和的男声。
“你的眼睛刚好,还是闭上为好。”
闻弦听见这声音,如遭雷击:“谢渊?”
“嗯,是我。”
谢渊握住他的手,赤弋郎君踩断的手指已被包扎,但触碰时仍会传来痛感。
闻弦听见这声应答,差点掉下眼泪。
果然是对比产生美。
和暴戾凶残的赤弋郎君相比,谢渊都显得慈眉善目不少。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谢渊一滞,旋即道:“我与赤弋郎君是百年世敌,听闻它于此地出没,便匆匆赶来。”
他的嗓音有些喑哑:“没想到,会见到你。”
闻弦半晌未曾答话。
谢渊凝视着他呆滞的表情。
经历了这回磨难,他整个人瘦了一圈,宽松的红衣挂在身上,只露出半截细白的脖颈。
惹人怜惜,又无比诱人。
“赤弋郎君已经惨死,放心吧,以后不会再有人伤害你的。”
听到此言,闻弦才有了反应:“他死了?”
虽然从始至终,他没看见过赤弋郎君的容貌,但他的残暴形象早就烙在闻弦心上。
只要想起来,肌肉便会抖两抖。
谢渊将他揽在怀中,察觉到他的战栗,无声叹息。
闻弦没有抵抗,眼皮沉重,又有睡意来袭。
“是你……救了我么?”
谢渊没有否认。
闻弦攥住他的衣袖,诚挚:“多谢你。”
谢渊揉揉他的发梢:“说什么谢不谢的。”
“我又不是为了听你感谢才救你的。”
语气温柔中又带着打趣的意味。
闻弦暗自腹诽。
换了主角受,攻还是那个攻。
按理来说,躺在谢渊怀里的人本该是林见微的。
不过如今,随他去吧。
如果不知道林见微就是那个出卖他的人,闻弦或许会有几分愧疚。
但是现在,闻弦能忍住不打他一顿就不错了。
洛淮洲赶到张家村时,村中早已空无一人。
他暗道不妙,冲到闻弦所在的院落,果不其然,闻弦和其他人已没了踪影。
地上散落着一枚亮晶晶的鳞片,洛淮洲弯腰拾起,脸色大变。
是赤弋郎君的鳞片。
洛淮洲举目四望,没有任何人的踪迹,不知那些村民是丧了命,还是说,他们与赤弋郎君根本就是一伙的。
床上的被子乱糟糟堆在一起,依稀还残存着闻弦的体温。
洛淮洲心口一痛。
他在村落以及院子周围施了双重结界,就算赤弋郎君嗅到了闻弦的踪迹,一时之间也难以打破结界。
除非有人里通外合……
种种可疑之处越发清晰,线索串联成线,有如一道雪亮的闪电掠过心头,霎时间一切分明。
如果当真是那样,那他们从一开始就走错了道路。
天边响起轰隆隆的雷声,格外心惊。
洛淮洲疾行在瓢泼大雨之中,天际阴霾沉沉,哗啦啦的无根水将世界变得喧嚣不堪。
他的思绪紊乱,足下步伐凌乱无章,一个失神,便撞上嶙峋的巨石。
巨石锋利的边缘割破他的手臂,洛淮洲垂首看着蜿蜒的血痕。
没有感到丝毫痛楚。
林见微留在他唇瓣上的触感早已消散,不知为何,洛淮洲仍有种微妙的抵触情绪。
林见微亲上来的那刻,他的第一个念头竟是无法抑制的反感。
像是从前被人随意触碰,心理本能的厌恶,而从前,林见微是不属于这类人的。
他晃晃脑袋,将无关紧要的东西驱出脑海。
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闻弦。
他划破手指,指尖在长剑上一划,低喝一声“去,”剑身荡开层层波纹,呈现出澄澈的水蓝色。
蓝光飞向四面八方,洛淮洲注目眺望,唯有祈祷,闻弦不要被带离得太远。
如果距离太远,寻踪咒也发挥不出效力。
天随人愿,一道蓝光在东南方向停驻稍顷,最终消失在那里。
洛淮洲抓起长剑,身形如电般掠了出去。
当他赶到那处石壁,映入眼帘的第一幕却是谢渊搂着闻弦,唇瓣在他的面颊处厮磨流连。
洛淮洲脑子里轰地一响,血液直冲向头顶。
再反应过来时,长剑已刺向谢渊面门。
谢渊感知到杀意,微一侧身,险陷避过他的攻击。
洛淮洲反手再刺,招招都是必杀,谢渊被袭击得猝不及防,中了两剑。
“有长进了。”
他冷冷擦去肩头淌下的血液,突然一转攻势,抓起闻弦挡在自己身前。
洛淮洲瞳孔一缩,剑势急速扭转,谢渊趁机挥出一掌,正中他的后背。
洛淮洲撞上石壁,沉闷的一声重响。
“……”
洛淮洲单膝跪地,吐出一口鲜血。
两道同样锐利的视线相对,空气里隐约有火药味弥漫。
“把闻弦还给我。”
洛淮洲喉中带血,嗓音沙哑。
“还给你?”
谢渊眉眼带上鄙夷,不屑地嘲讽:“还给你,你能好好护着他么?”
“你知不知道,他被赤弋郎君掳走,差点就死掉了?”
一语击中洛淮洲,他握剑的手紧攥成白色。
“若不是本尊及时赶来,他只怕早就成了一具尸骨,还能让你堂而皇之地张嘴要么?”
“你保护不了他,只有本尊才能护他一世周全。”
洛淮洲咬住后槽牙,额头青筋暴起。
“放下闻弦。”
他重复着四个字。
“还给你,可以。”
谢渊眉眼弯起,笑意不抵眼底:“你亲手来夺。”
洛淮洲提起长剑,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如灵活的蛇一般缠斗。
谢渊暗暗思量。
洛淮洲的修为在他之下,方才匆忙赶路,兼之气血攻心,绝不会是他的对手。
念头刚转,肩头猛地传来剧痛。

第四十章 吃醋
洛淮洲抽离长剑,热流如泉眼喷薄而出。谢渊单手捂肩,不断流出的鲜血将他的衣衫浸湿,淅淅沥沥地滴在地面上。
“你……怎么会?!”
谢渊乌黑的眼眸中划过一抹不可置信。
刚才那一招,分明是魔族的剑法。
他不会看错。
洛淮洲何时习得魔族的心法?还是魔族最凶恶残暴的一种,就连他也不敢轻易触及。
雪亮的长剑遍染血色,洛淮洲的双眸亦刻满了血丝。
他持剑,再度攻向谢渊。
谢渊受伤势所累,又带着闻弦,行动迟缓许多。洛淮洲的每一次攻击都凶狠无比,直接击向他的死穴,谢渊艰难应对了几招,一个失误,洛淮洲的长剑捅穿他的手腕,霎时间鲜血淋漓。
“……”
他微微变了脸色,将闻弦抛出。
洛淮洲跳起接住闻弦,谢渊趁此机会纵身跃到石壁门口。
洛淮洲提剑护在闻弦身前,白衣与红色的血交相辉映,宛如皑皑冰雪中捧出的一簇红梅。
谢渊瞄了眼仍旧沉睡不醒的闻弦。
看来今日是没办法带他走了……
他收回依依不舍的目光,足尖一点,逃出石壁,洛淮洲没有追赶,而是折返回到石壁。
将闻弦放到他原先躺着的地方,双目聚拢到他的脸上。
闻弦昏睡着,眉头蹙得死紧,脸庞血色尽失。洛淮洲的心脏像是被重重一锤,暴戾与杀气顷刻间消弭。
他蹲到闻弦身边,轻轻捏住他受伤的手指。
闻弦的睫毛慢慢动了几下。
见他有苏醒的迹象,洛淮洲一个没忍住,将他圈到自己怀中,双臂紧紧合拢。
闻弦迷迷糊糊的,还以为是谢渊,轻声抱怨道:“谢渊,你、你抱得太紧了,我快喘不过气来了……”
闻弦苏醒,洛淮洲先是一喜,听到他唤出的人名,登时愣在原地。
“谢渊……?”
他指骨收紧,闻弦感到明显的痛意。
洛淮洲磨牙凿齿:“闻弦,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乍然听见恍如隔世般的男声,闻弦一个激灵,竟是本能地推开了他。
他的恐惧和不知所措映在洛淮洲眼里,洛淮洲更显失落。
“师、师兄……”
闻弦舌头打结,混沌的大脑一下子清醒。
视野从朦胧转向清晰,足以让他看清眼前男子的容貌。
洛淮洲遍体染血,眸光比手里那支淌血的剑还要冰冷。
闻弦的压力陡然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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