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情于理,都是您最适合。”
而被逼问许久的墨浔终究还是烦恼的又说了一句:“查老三。当年他根本没有抑郁而终,相反,这些年一直在寻找对方。”
“如今,对方可算是给了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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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为爱荒唐, 几十年痴心不回头。仿佛生来就是为爱情,轰轰烈烈,便是为了那人死也心甘情愿。
被沈听澜拿了一大笔银子收买的墨浔说出了自己知道的关于几十年前的那一桩“放弃一切荣华, 甘愿与爱情私奔”的陈年往事。
“三哥糊涂啊。”墨浔道, “那男人长得貌若好女, 只是对着三哥笑一笑,便是连魂也勾去了。后来被抛弃, 痴心又等了许多年,对方从不肯回头。三哥以为是自己成了白身, 给不了对方优渥的生活, 又硬着头皮去求了母后——最后还是母后认了输, 给他弄了一个新的身份。”
“五皇叔?”
“没错。母后不忍心委屈三哥,就捏造了一个老五。”墨浔道,“本王这三哥, 明明好福气, 却甘心什么也不要, 明明于修真天赋是我们兄弟中最好的那个, 却荒废一切时间去寻那人。”
“韶华易逝,又哪里知一寸光阴一寸金。”
“他就是小时候日子过得太好, 才会追求虚无缥缈的爱情。”墨浔毫不留情道。
墨浔讲的要比墨樾还要清楚些, 沈听澜听着也只能唏嘘感慨。追求爱情本无错,他也羡慕能有获得真挚爱情的伴侣。
只是为了不爱你的人, 放弃了自己的一切, 又真的值得吗?
落叶打着旋的落下, 秋月还是未圆的模样。
“安乐王爷可知道, 三王爷喜欢的那个人是谁?”
貌若好女的男子, 他下意识的打了个寒噤。不是吧, 林宛混进缥缈宗已经是恶迹斑斑,还欺骗人感情?
墨浔:“这个本王是真不知道。”
“会给钱的。”
“给钱本王也真不知道,但是本王知道几年前,就是三哥喜欢的那个人回来,送给了他血色合欢。接着三哥就欢喜的种了一大堆。”
这实在是太舔了。
“舔狗不得……”
沈听澜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墨樾的嘴。
“墨樾,明白就好,不需要说出来。”
墨樾眨了眨眼。
鉴于墨浔罪恶滔天,但是他又是东洲人。沈听澜决定将他又关进了储物袋,回头交给楚师妹来定夺。
他们离开了六公主府,六公主再怎么阴狠,也只是一个弱女子,想要抓到对方简直是轻而易举。他们决定先去五王府,会一会这个老三。
“我觉得咱们就像狗一样,闻着味一点点的找人。”
“臭小子!你内涵谁呢!”白清柔给了墨樾一巴掌。
“等抓住你三叔,找到是谁给了他血色合欢,就算完事了。”沈听澜信誓旦旦道。
墨樾冷哼:“真的吗?我不信。沈圆圆你向来都不靠谱。”
“你是在说你自己吧?”白清柔吐槽。
无力说话间,五王府很快就到了。
“敲门?翻墙?”
“翻!”
三个人已经不知道多少次的翻墙而入。
“如果这次再出什么幺蛾子,出现一个旁的操纵者——老娘就把所有皇族绑起来一一拷问!”白清柔掷地有声道。
“真不会了,前面就是意外……话说,我们一开始找大姐是干啥来着。”
“好像是观察对方的能力能否登上大宝。”
三人俱是沉默。
所以说,现在东洲皇族还有谁靠谱?
最靠谱的竟然是墨樾?!
你们东洲有毒吧?!
“考虑好了吗?三叔~”六公主温着嗓音,手中有一搭没一搭的拨弄着案上的花卉,不紧不慢道。
她噙着笑,眼波流转,眉间带着几分媚态,说话语气酥的让人骨头都要软了,可是在他的眼中却比罗刹还要恐怖。
“要是您登上大位,说不定您爱的那人也能回心转意呢。”她的一字一句皆砸在他心头。
“不会的。他不会的。”三王爷先是落寞的呢喃,紧接着质疑道,“你费尽心机,却让我登上皇位,是谋划什么阴谋!”
六公主娇嗔埋怨着笑道:“三叔!你这话太让染儿伤心了!”接着又用平静到诡异的声线道,“最先种植血色合欢的是你,引来合欢宗的也是你。东洲会变成这样,都是你害的。如今老皇帝明阳墨樾都死了……你觉得上尘宗会放过你吗?”
“你威胁我?”
“是善意的提醒,”六公主纠正道,“四叔被抓了,万一不留神,把您的往事全供出来了。那不就糟糕了。所以啊,等您登上皇位……不就能替本宫背锅了吗?”
六公主袖口掉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她迅速握紧毫不犹豫的一把割开三王爷的喉咙,看着对方捂住脖颈痛苦的□□,更是低低的笑起来。
行动迅速,毫不迟疑,干脆利落。
“抱歉了三叔。祝您在鬼地,能遇上您痴恋许久的心上人。”
接着用手帕擦干了血迹,头也不回的逃走了。
“咋这么安静。”
“动一动你的脑子,现在都多晚了。”
“也是哦。”
他们追寻着线索,但却总是会慢人一步。一次一次又一次,就像现在,沈听澜看着倒在地上,尸体已经渐冷的三王爷,心下一沉。
地上的鲜血一片,只能看出下手之人的果断干脆。
墨樾走上前,探了鼻息。最后也只是沉默的阖上那死不瞑目的眼。
“肯定是六姐干的。”墨樾道。
“她没回公主府,倒是来杀人灭口了!”白清柔愤怒的一拳打在门框上,发出钝钝的一声闷响,“可恨!还未问清楚是不是林宛带来的血色合欢!”
“白师叔也不必焦虑。”沈听澜道,“这件事跟林宛肯定脱不了干系。反正我们已经将事情全部都弄清楚了,六公主也不敢再回公主府作妖。”
昔年,五王爷拿着当年痴心所恋给予的血色合欢在东洲大肆种植。后来六公主拿着血色合欢,借花献佛送给了先帝和明阳。
这合欢备受推崇,合欢宗也前往东洲,与碧血宗合谋种植血色合欢。
更有墨浔为了银子贩卖血色合欢。
“腐蚀东洲的不仅是血色合欢。”白清柔冷着脸,拂袖而去。那一柄摘花剑不知斩杀了多少妖邪。
她道:“你们且先回楚氏与静虚楚沁汇合。我去去就回。”
“不是?师父您去哪啊!”
白清柔的步子越来越远,只有一声缥缈的话语盘旋着带着悠长的尾音道:“我去杀了六公主。”
最后只剩下了沈听澜与墨樾面面相觑。
“师父这是动真格的了啊。”
沈听澜想起上次白师叔动真格的时候,还是登仙会没收到几个徒弟,愤然削平了一座山头的时候。
“六公主也太九了,真的是六翻了啊!我都多久没见师父她这么怒气冲冲了。”
“下山后,白师叔一直都憋着劲呢。”
“哈?”
“为了在你面前树立良好的师父形象啊!”沈听澜无奈道,“在收你做徒弟之前,白师叔气性可谈不上好。爱骂人,习惯暴力解决问题,一言不合就要弄死对方。”
墨樾感动坏了:“师父她也太双标了,明明她也骂人,却不允许我骂人。明明她也喜欢打人,却偏偏更爱揍我!”
我觉得你这个句式似乎有点问题。
但是沈听澜没有纠错,而是沉重的拍了拍墨樾的肩膀。
“等你长大了,你就懂了。”
墨樾一把挥开沈听澜的手,“好你个沈圆圆!还占我便宜!”
“墨儿!昔年登仙梯上,你对我惊鸿一瞥,你跟我说……”
“停!”
“我怎么觉得这个话那么耳熟,沈圆圆你竟然盗窃我的创意!”墨樾直接朝着沈听澜身上扑过去。
沈听澜一个扭身,反从他身边溜走了,“我去找楚师妹咯——”
墨樾向后一跃直接从背后给了沈听澜一个大熊抱,“别想甩开我!我就是那个狗皮膏药,甩不掉的!”
“你知道这一招叫什么吗?”墨樾又冷笑道。
沈听澜:“什么?”
“情比金坚一百零八层升级豪华锁!”
“我跟你重复很多次了!不要从我这里学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啊!”沈听澜欲哭无泪。
沈听澜背着沉重的墨樾,心中在忏悔。
当年的自己还是年少轻狂,成日里跟师弟师妹们讲一堆奇怪的东西。上尘宗弟子的不正经,有一大半都是他的功劳。
他以后一定当一个正经的门派大师兄,再也不荼毒眼神中写满单蠢的新鲜师弟师妹们了!
被墨樾的情比金坚一百零八层升级豪华锁给锁的严严实实寸步难行的沈听澜第不知道多少次的悔过。
“天都要亮了,咱回去吧。”墨樾道。
“你倒是下来啊!”
“你背我,我的脚还没好呢。”
“爪巴。”
沈听澜忍辱负重的背着墨樾回楚氏。
楚氏,灯火通明。
楚沁熬着大夜,眼球布满了血丝,但是她浑然不觉,依旧在给原先的楚氏门生写信。一封封信发出去,楚沁自己都不知道有没有用,可是她不愿意停下。
“楚施主。”
“静虚你别说话,你那套说辞听的我脑瓜子嗡嗡的。”
“楚施主先休息吧。”
“我是修士,不需要休息。”
“休息的不是身,是心。”静虚摇头道,“何必如此逼自己。”
“……大师兄他们也快回来了。”楚沁揉了揉脸,道,“……静虚,你那时候在想什么呢?”
“什么?”
楚沁闷闷一笑,道:“我梦见……你死了。你觉得会是谁杀了你呢?”
“……宋清微。”静虚叹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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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的,困,困死了——指的是我(因为我昨天可困可困了)
帝后大婚, 东洲难得的喜庆热闹,不论百姓是否真心实意,面上都是在恭贺这一盛大的堪称盛大的婚典。
“陛下, 该换衣服了。”宫女托着红色的婚服, 低声提醒道。
墨樾充耳不闻, 一心只有手中的折子。
那宫女瑟缩的抖了两下,也不再敢再说一句。
时间流逝飞快, 眼瞧着吉时将到,门外传来吵嚷的动静。
“宋真人!您不能进去!”
“我见墨樾。”
“陛下不见客!”
“墨樾如今架子是真大。”宋雁声道。
宋雁声来者不善, 墨樾在里头也听到了外头的吵闹声, 手中的折子也看不下去了。他放下了手中的东西, 忽而又想起了静虚来。
“宋真人这是怎么了?”他走出来,发觉外头的阳光还是那样的好。
“你自己心里清楚。”
墨樾冷笑。
“你害死了万佛寺佛子静虚!”
墨樾微微一顿,早在楚沁告诉他, 静虚死了的时候, 他就已经预料到了会有今日。不过没想到来的会是宋雁声。
墨樾好整以暇道:“宋真人还是多顾忌自己吧, 缥缈宗对您的追杀令可还没撤呢。”
宋雁声怒急:“我真是看错你了!”
墨樾低低的笑起来:“宋真人此话差矣, 您不是一直都瞧不上我吗?不过您既然来了,也不妨参加我与北洲公主的大婚。”
宋雁声厉声道:“我是不会参加你们的大婚的。”
墨樾挑眉刚要说话, 宋雁声扔出来一件贺礼, “这是贺礼,祝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她紧接着转身离开。
墨樾拿着贺礼, 拆开后发现里面是一件近天品的法器, 更重要的是这法器花纹精美, 上头刻着的都是吉祥的纹样。
一看就是宋雁声用了心的贺礼。
不来参加大婚, 也只是因为现在还在被缥缈宗追杀, 不方便露面。
墨樾看着贺礼过了许久, 才说了一句:“宋真人还是这么不会说话。”
“楚师姐——静虚——”墨樾嚎着嗓子就回到了楚氏。
夜色微凉,他们还点着灯。
走出门来迎接的楚沁瞧着像个乌龟的两个人,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大师兄,你们这是在干啥?”
“快点下去啊!”沈听澜道。
墨樾锁的更紧了几分:“我不,这情比金坚十八层地狱锁,除非我自愿,否则绝对不解开!”
“我确信以及肯定,你刚刚的起的名字根本不是这个!”
“这都不重要。”墨樾道。
“快下去!”
“我脚崴了还没好!”墨樾理不直气也壮道,“伤筋动骨一百天,你不背我,是不是在外头有人了?”
楚沁不满地嚷嚷道:“喂喂!打情骂俏可以先停停了!我还在这里了呢!不要把我当成透明人啊!”
“哟,楚师姐。”墨樾挥了挥手。
沈听澜再次尝试把墨樾扔出去。
“别白费功夫了,”墨樾幽幽道,“你不可能拜托我的!我可是阴魂不散的!”
沈听澜已经切实体会了墨樾的话语,是真的阴魂不散。
“白师叔呢?”楚沁看了一圈,也没发现白清柔的身影,这才疑惑的询问道。
“师父她杀个人,去去就回。”
“哦,”楚沁头上仿佛飘出来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哦?”
有时候,当她发出疑问,并不是觉得自己有问题,而是觉得你们指定是有点问题。
沈听澜、墨樾与楚沁、静虚二人成功汇合,并将发现的一切都简要的进行了一番沟通。
“你们这一趟,还真是多姿多彩啊。”楚沁诚恳的评价。
静虚:“阿弥陀佛,小僧有个疑问。”
沈听澜:“什么?”
“你们都不休息的吗?”
这话说的实在是通俗的不符合静虚故弄玄虚的高僧风范,让沈听澜一时间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
“呃……”
“别管静虚师父,他就是熬夜熬多了,有点魔怔了。”楚沁双手交叉地撑着,无奈的说道。
静虚:“小僧在万佛寺,一直是卯时作,亥时息。”
对不起,跟我们一起熬夜,真是太委屈您了。
“那林宛真不是个东西,没想到竟然还是男扮女装,太过分了!”楚沁愤怒,当初林宛拐弯抹角的骂她长得丑,现在竟然还来东洲作乱!
“林宛真不是个东西。”沈听澜熟练的附和。
“该死的六公主!亏我以前还把她当榜样!实在是太让我伤心了!”楚沁再次恶狠狠的说道。
“嗯嗯,六公主真该死……嗯?等等,榜样?”
沈听澜刚要附和,紧接着发现了盲点。
“嗨,”楚沁摆手,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模样道,“这不是觉得她能收那么多面首,一定很厉害嘛。”
好了,我知道你崇拜的是哪一方面了。
楚沁又悄咪咪的瞟了一眼墨樾,给了沈听澜一个眼神暗示:墨樾他还好吗?东洲亲戚给了他那么多刺激,他不会突然也神经了吧!
沈听澜回以一个沉重的目光,大意为:墨樾本来神经就不太正常,所以有没有刺激都没差。
楚沁看向墨樾的眼神更加怜爱了,可怜的墨樾一瞬间激起了楚沁柔软的慈母心肠。
“楚师姐,你为什么要用那么恶心的目光看我?”
墨樾打了个寒噤。
楚沁的目光从慈爱一瞬间变得杀气腾腾。
墨樾默默地远离了楚沁靠近了静虚道:“果然还是静虚你身上的佛气,更令人心安。”
楚沁将桌角直接捏碎,温柔和善道,“墨师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呀?是不是在内涵师姐我,太凶了啊!”
墨樾老实且乖巧道:“怎么会呢,师姐您是最温柔最和善的!”
门外的踏步声很快就来的很近,白清柔的声音清脆道:“怎么?先前不是说最温柔和善的是我吗?这么快就改口风了啊……小墨樾。”
墨樾惊的当场就要给两个祖宗一起跪下了。
“师父!您回来了!您每次都太会掐时辰了!实在是太厉害了!”墨樾勉强的撑出来笑容,欲哭无泪地赞美道。
白清柔冷哼一声:“怎么?嫌我烦了?”
“怎么会呢!我是在夸您,神机妙算,耳聪目明,绝顶聪明啊!”
白清柔完全不吃墨樾这一套,潇洒的一挥衣摆,倚靠着椅子上,身上的肃杀之气在小小的房间里散开。
“白师叔,六公主抓住了吗?”
白清柔道:“墨樾,你这个六姐墨染还真是有魄力,在东洲那么大的家业说不要就不要,直接就往西洲跑。”
“六公主已除?”
“已除。”白清柔道,“墨染她就是被逼疯的一个神经病。”
六公主的母亲,曾经也是一名修士,奈何遇到魔修,一着不慎修为尽毁,一路逃命流落深山,还就这么狗血的失忆了。
更加狗血的是,她还遇到了微服私访的东洲帝,之后就被顺理成章地关进了深宫中。在深宫之中,成日郁郁,不复昔日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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