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合欢宗的紫衣的女修与碧血宗的黑红的修士同时出现,像是已经在这里等了许久了!
“你们现在都走不了了。”
沈听澜粗略一扫,五十多个人,乌泱泱的一片,里头有二十多个金丹真人,更是还有一个元婴大能,初次之外剩下多是辟谷期筑基的修士。
也难怪这紫衣女人如此淡定,恐怕是碧血宗以及合欢宗的老本都下了,一定要至他们于死地。
不过这些人是怎么总是快他们一步的?就像是在他们身上装了定位似的。
定位……
对手同时出手,眼瞧着缠绕着诡异气息的灵力朝着沈听澜轰炸而来,他解下灵兽袋干脆的扔了出去。其中一道灵力打中了灵兽袋,直接让灵兽袋从中间撕裂开来。
沈听澜一剑捞回还在晕厥的墨浔扔到一边。
那之前来袭击他们的四个修士也是干脆倒在地上装死尸。
只有薛媚儿落地后瞧着自己身处战火中央,连滚带爬的跑回了合欢宗的灵界,楚楚可怜道:“副宗主,人家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原来那紫衣女子是合欢宗的副宗主。
副宗主自己深受重伤,却依旧没给她一个好脸色,见薛媚儿不出力的想躲起来,反手给了她一掌。
“副宗主!我可是一直为合欢宗尽心尽力的!”薛媚儿震惊的说道。
紫衣女人只是冷笑一声,置之不理。
这薛媚儿也不知使了什么秘法,一直在暗暗的给合欢宗通风报信。沈听澜握紧了四季剑,淡然的环视周围,发出了不轻不淡的一声道:“一群杂鱼。”
夕阳已近西沉。
清辉明月,四季变换,以此为基准幻化的四季剑法共有二十四招,这二十四招连起来便是世间万物,正如这世间一直以来的定理:灵力循环往复,下界飞升至上界。
“一起上,杀了他们!”
沈听澜使出四季剑法,一剑斩破所有攻势,所有攻上来的佩剑法器也被他一剑摧毁,那些灵力更是被他的一剑驱散。
灵力如同波浪四散,浓郁的灵气像是把这片皇庄变成仙气飘飘之境地。
三十年前,负一剑,独身前往尸魔魔域的沈听澜,就是以这一剑,荡平了魔域方圆百里,拯救了万千被掳的无辜百姓。
被誉为——九州明光。
“凭你们,安敢拦我!”
昔年的沈听澜只有辟谷期,但是却越境界杀了魔修不知凡几!
杂鱼再多也终究只是杂鱼。
这一剑蕴藏着的天道法则,曾让尸魔魔域再不敢犯北洲,也让修真界再不敢小觑沈听澜。
如今这一剑,更是让碧血宗这些并无根基而是使用邪术堆上高修为的修士,被削掉了所有的修为,一瞬之间,多少的钻营化为乌有!
“你!你困在辟谷之境多年,近日才结丹,怎么可能这么强……不可能的,你我同为金丹境……”合欢宗副宗主也是瞪大了眼睛,瞧着沈听澜一步步走近自己,张皇失措道,“别杀我,不要过来!合欢宗与上尘宗同为名门正派,我还算得上你的长辈……你不能杀我!”
沈听澜垂眸看向对方,一双眼中无悲无喜,像是万物对他皆蝼蚁,万物不能入其眼。
正是,大道无情。
“在这里杀了你们,又有谁能知道呢?”
就像你们害死了不知道多少的东洲百姓,就像你们打算让上尘宗前来东洲调查的修士,有来无回一样。
既然无人知晓,又有谁能知道是我杀了你们呢?
将全程晕厥的墨浔扔进新的灵兽袋中,沈听澜看向神情莫辨的白清柔,那玄而又玄的气势才慢慢退散。
“白师叔可会觉得听澜太过狠毒?”
白清柔摇摇头道,“不会,我反而觉得你做的很好。”
两个人边赶路边说着话。
“师叔不必宽慰听澜,”沈听澜道。
“不是宽慰。”白清柔叹息道,“上尘宗虽是无情道宗,但实际上都有一个毛病。说不定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都跟着师父学了这个毛病。”
“什么毛病?”
白清柔笑道:“这个毛病就是……优柔寡断。师父是,温清雅是,二师兄三师兄都是……包括我,包括清雪,也包括裴岐墨樾。我们都太优柔寡断了,所以才一再的心软犯下错误。”
沈听澜未言。
“修真路上看似花团锦簇,实际上荆棘遍布,还要提防别人的明枪暗箭——本来就是一条血途。不杀别人就是别人来杀你……听澜,大道孤独,你总是要独自的走上去的。”白清柔沉默了许久,又道。
她好像后知后觉的终于意识到:上尘宗新一代的弟子都已经长大了,早就不是当初需要被她保护在身后的弱小者了。
“这地上的车辙印子越来越平缓,”沈听澜转移话题道,“墨樾应该就在不远处。”
话音刚落,又是一道剑芒划破天际。
阵法的灵力都扩散到此处,鼻尖的血腥气绕着勾着,让他们的心更是提的高高的。墨樾的修为不过辟谷(这还是靠着温清雅的魔气硬升上去的),虽说有主角光环,也实在是让人担心。
他们刚一靠近,入目的就是血,哪里都是血迹,倒下的尸体以及成了碎片的佩剑。血迹的周边还有十几个困杀阵,也都均变得残破。
所有人都倒下,只除了一人。
他穿着黑衣,衣摆湿哒哒的垂着,滴落的都是血迹,分不清是别人的还是他自己留下的。他听到动静一回头看向他们二人,剑拄着地,没有挪动步伐。
他的脸上也沾了血,狭长的眼尾染上了一抹红色,格外的妖冶,他明明是看向他们的,眼中映着的却是一片鲜红。
沈听澜恍惚间觉得自居看见的不是墨樾,而是东洲樾帝。
“墨樾!”
墨樾又眨巴眨巴眼,眼泪簇簇掉落,哀嚎痛哭道:“听澜,救命!老子眼睛里滴进去血,看不清路了!他妈的老子的脚还又给扭了,我现在都不敢动!”
沈听澜原本那一声真切的呼唤戛然而止。
然后化成一句真情实感的问候:“你是傻的吗?!”
“你怎么能骂我!我可是英勇奋战了许久!”墨樾伸出手比划两下剑,“就那么刷刷……草,疼!”没了剑驻地,他的脚不堪其重,又开始疼起来。
他怂唧唧发又拿着剑杵着地。
沈听澜能怎么办?只能选择蹲下来把墨樾背起来。
“怎么只有你?我这么厉害,帅气,强大的风姿,怎么滴也得让白清柔看见啊!”墨樾嘚瑟的趴在沈听澜背上,“话说你背上好硬,硌得慌。”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沈听澜道,“有的背就不错了,别挑三拣四,否则我让你爬着回去。”
墨樾当即抱紧了沈听澜的脑袋。
“想都别想!”墨樾警惕道。
“墨樾!松开你的爪子!我看不见路了!”
“胡说!看不见路的人是我才对!你怎么还装瞎呢!”
“你那两个狗爪子给我松开!我的眼珠子都要被你扣下来了!!!”沈听澜又是一声惊呼。
一旁响起了一声轻笑。
“卧槽!!!师父你也在啊!”
刚刚笑起来的正是白清柔,此时听到了墨樾的惊讶,不满的反问:“怎么?我不能在吗?还是说你眼里只有沈听澜,便不把为师放在眼里了?”
墨樾辩解:“我怎可能!我就是太高兴了,师父你这么担心人家,人家真的好感动的啦!”
白清柔:“好好说话!否则我不介意让你既瞎又哑!”
三个人,两双脚印,一条道,就这么走了很远很远。
将那些被墨樾反杀的修士留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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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尸体扔在原地是不道德的行为,莫要学
东洲皇都城, 六公主府。
这六公主府可称得上门庭冷落,堂堂公主府,修的却连普通的府邸都不如, 在这繁华的东洲称不上多么的富丽, 更显寒酸。
“在东洲传播血色合欢的人, 已经确定了就是六公主了吗?”
沈听澜不确定又问了一遍墨樾。
“六姐的脸,我还不至于认错。”墨樾道。
白清柔冷哼一声:“早该知道的, 缥缈宗的人都扎根在北洲,六公主能结识什么缥缈宗的人。恐怕认识的不是别人, 正是那林宛。”
天已经渐黑, 像是被泼了墨, 浸染了夜色。
月还未现,地上已有清光。
三人也没打招呼,熟门熟路的翻墙, 再次夜探公主府。
幸而这次没出现个挖坑葬花的公主, 六公主府中安安静静的, 这宅子不大, 房子倒多的很,还有好几个屋子里头点着灯。
想起墨樾说的, 六公主养了七八个面首。沈听澜原本觉得是墨樾夸大其词, 现在进入公主府才发觉也许墨樾说的还真就是事实。
这哪里是公主府,这是什么美男手办收集院吧?!
他们一路潜伏, 已经瞧见了七八个不同风格的美男子了!
“六姐是我们兄弟姐妹中, 心最狠的那个。”墨樾又说了一句, “跟大姐的关系也很不错。”
还是要先找到六公主。
“你的家人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白清柔面无表情的开口道。
墨樾倒是深有感触的疯狂点头。墨樾很有自知之明, 他自己就是混入狼群中的哈士奇。
不到半夜, 几个人就摸遍了公主府, 却没找到六公主的身影。
“你确定她回到公主府了吗?”白清柔的声音在寂静无声的夜中莫名的渗人,配合她白衣飘飘的造型,多有几分怨中恶鬼的模样。
“当时六姐把我引到荒无人烟的偏僻地方,招呼来一大堆碧血宗弟子要杀了我。觉得我死定了,就架着车又往皇都城的方向去了。”墨樾道,“按理说,所有伏击我们的修士都被杀了,六姐不可能提前收到风声跑了呀。”
“除了回公主府,她还去哪呢。”
没人能知道六公主究竟去了哪里,他们也只能在六公主府上呆着,顺便审问已经清醒过来的墨浔——之前他们抓起来的墨樾的四皇叔。
在晕厥多时后,墨浔终于清醒过来。
“哈喽,还记得我吗?四叔!我可想死你了!”墨樾道。
“本王记得你,在本王晕倒前,你还在打本王。”墨浔整理衣裳,重新找位置端坐,气定神闲道。
“那都是意外!”墨樾道,“四叔心胸宽广,想必也不会介意。”
“不。”墨浔反驳,“本王心胸狭隘的很。”
墨樾这天是聊不下去了。
“我问你知道血色合欢吗?关于林宛你又知道多少?老,先帝的死,明阳的死,还有六公主的事情,你都知道多少?你又为什么不呆在自己的封地跑来皇都城?”
白清柔说话跟烫了舌头似的,一张嘴突突突的说了一大串。
墨浔思考了好一会,才道:“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本王去哪里是本王的自由,说起来,三位毁了本王的庭院,不打算赔偿吗?”
“我赔如何,不赔,你又能拿我如何?”白清柔回怼道。
墨浔又挂上了神秘莫测的笑容。
等到白清柔不耐烦的想要威胁后,墨浔才缓缓开口道:“本王的哥哥死了,本王深感痛心,来皇都城有何不对?”
墨浔挑了个不太重要的事情坦然说道。
“行。当然没问题。”白清柔道,“那你知不知道血色合欢会使人上瘾,使人发狂,更会缩短寿命?”
墨浔没说话。
白清柔又质问道:“血色合欢在东洲的泛滥,你肯定也出了一份力!”
墨浔抬眼瞧了一眼质问地铿锵有力的白清柔:“血色合欢对人有害,本王当然知道。”
“那你为何……”
“为了银子。”墨浔打断白清柔的话语,“你知道卖血色合欢有多赚钱吗?本王只想多赚钱而已,其他的本王都不在乎。”
白清柔气到发抖:“你们姓墨的还真是满门子的奇葩!”
“师父!不要误伤啊!”墨樾道。
“人之爱财,天性所致。”墨浔反而疑惑道,“你们未免也管的太多了吧?本王卖了合欢,赚了银子高兴,买到合欢的人同样高兴。这明明是皆大欢喜的好事。”
墨樾真诚的询问道:“师父?我能揍他吗?”
白清柔道:“揍吧。老娘也忍他很久了!”
非要不说人话,如今被合伙制裁了吧。沈听澜看着墨浔的猪头脸,一点也不心疼对方,只觉得对方活该。
林宛一开始是先接触的墨荣,后来又自己找到了墨浔。一个要钱,一个要传播血色合欢,两个人一拍即合,就此开始狼狈为奸。
“给老皇帝进攻血色合欢的丹药的是谁?”
“你们不都已经猜出来了。”
“还真是六公主?!”
墨樾你干啥这么惊讶啊!明明你都看清楚了你六姐要弄死你了啊!
“是她。”
“她为何要这么做?”
墨浔看了看提问的沈听澜,疑惑道:“本王又不是她,本王如何能知她为何要这么做?”
“六公主的血色合欢是谁给她的?合欢宗?合欢宗是修真门派,需要的是灵石又不是金银,她们又是想要什么呢?”沈听澜问着,更像是思索。
白清柔惋惜道:“合欢明明如此美丽,却因为合欢宗,血色合欢给带累,合欢宗真是罪孽深重。”
三年前,合欢宗究竟是因着什么才会来到东洲散播这血色合欢?还有,她们的血色合欢是从哪里来的?
“这血色合欢,是谁带来到东洲的?”
“这合欢虽是西洲的邪花,却不是合欢宗带来的……它是从东洲长起来的。”
墨浔说了前后两句矛盾的奇怪话语。这诡异的花,也只可能西洲才有,可若不是合欢宗带来的,这花怎么会在东洲长起来的?
“胡言乱语。”白清柔道,“不是合欢宗带来的,这花怎么会在东洲?”
还没等沈听澜想明白,白清柔就已经将事情都问了个清楚了。
“四叔你话说清楚点,不要说一半留一半,别的还以为你当算命先生了呢。”墨樾道。
“不是合欢宗带来了血色合欢,而是在东洲兴起的血色合欢引来了合欢宗在此地大肆种植。”墨浔道。
沈听澜眯了眯眼睛,思绪转了又转,想到了六公主,明阳,还有先帝,或许还想到了更多:“那血色合欢又到底是从哪里来?”
墨浔沉默了许久,真挚道:“你觉得我会知道吗?”
“该说的不该说的,只要本王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们了。”墨浔道,“所以……本王宅院的损失究竟还赔不赔?”
“打坏你家宅院的是林宛,找他去要。”白清柔没好气道。
墨樾看向墨浔,深沉道:“四叔,我之前去南洲,钱都被骗光了。”
“傻孩子。”墨浔道。
墨樾忽然皱眉看着墨浔,犹豫了犹豫又道,“话说四叔,您知道我是你哪个侄儿吗?”
墨浔满眼的慈爱,那慈爱却深不见底,只是浮在表面不见其真实:“我当然知道了。”
“说出我的姓名。”
“……林侄儿,四叔自然记得,小时候本王还抱过你呢。”
墨樾:“墨林是我堂哥!我是墨樾!”
墨浔:“本王怎么不记得还有一个樾侄儿?”
这个四叔不能要了。
墨樾没得感情的拔剑,又被沈听澜眼疾手快的摁回去,“墨樾,冷静。修士不能随意杀害百姓,这是会对自己修行有损的。”
“四叔只是开玩笑罢了。”墨浔淡定道,“樾侄儿何必动怒。荣侄儿可是一直都在惦记着你,本王这个做叔叔的,可是很早就关注你了。”
墨浔看起来很有底气,也不知道对方是否还留在后手。
“草帽他能惦记我什么。”
“惦记着怎么搞死你啊。”墨浔直接答道,“说来本王还借给他了金丹修士,可惜了,还是挡不住上尘宗。”
“怎么?一个个的都要我们死?可惜了,你们技不如人,死的只会是你们。”白清柔道。
夜更深了。
月散着明亮的光芒,那么的清雅又孤寂。东洲的月光流连着银色,千般美景应是良辰,纵使几程的风霜,不能挡凌冽风姿。
“六公主,你现在说这个作甚。本王对皇位没兴趣。以后休要再提了。”
六公主扔下手中的包裹,一颗头颅在地上咕噜噜的的滚了一圈直到老者的脚下,那一双眼狰狞着不肯闭目。
“你这是在做什么!他是你堂哥!亲堂哥!”
六公主混不在意的温柔的浅笑道:“五叔!您也真是的!您是长辈,这个位子不是您还能谁坐呀!”
六公主的语气依旧是绵绵到,像是里头扎了钢针,伪装在柔软棉花下,随时取人性命。
“大姐死了,墨樾死了,如今堂哥也死了……墨荣不过一个废物,哪里堪登大位。”六公主也不见外的坐下,嘴角那如沐春风的笑容多了真情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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