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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成帝王的掌心宠(嘉紫升)


太河均道:“他有用。”
“?什么?什么有用?”
十八王爷一顿,追问道。
“侯爷可知宣王世子何在?”
太河均避开这个话题,看向他身后。
十八王爷摸摸鼻子,思索了两秒才说:“那小子最为讲究,世子府还在重新装缮,他自己选了暂住都江候府,现下估计正面见都江候府侯夫人。不过太大人,您最近对我的态度可是越来越不成体统---”
太河均略略思索,无视他后半句应道:“世子母族曾与都江候府联姻,确是有些渊源,不过----”
十八王爷懒散回他:“那渊源可太远了,估计都没你我关系近,不过什么?”
太河均停下脚步,紧皱着眉,嫌弃的朝他拱手道:“殿下慎言,此次陛下有意提炼二位殿下,还望世子、殿下打起精神。”
意思是别连累他这个已经分身乏术的陀螺。
十八王爷拱拱手,露出两排白牙冲他憨笑:“自是没有问题。”
太河均:……
他冷脸甩袖。
“哎哎哎,别生气啊。”
见压他到底线了,楚然连忙拉住太河均的袖子,一本正经的道歉:“本王定不会耽误太大人的进度还不成。”
话毕,他拧紧眉,俊美的面容严肃下来,低声问道:“太大人,江国可有……?”
太河均停下脚步,本来就冷凝的表情越发肃穆,最后摇摇头,低声回道:“尚无。”
十八王爷有些急促的追问:“江国地大物博 ---”
太河均摇摇头,“昨日臣便去查看过,江坤泽宫记载内只有一位待分化的天级坤泽,信息素---与陛下并不匹配。”
十八王爷沉默下来。
太河均低声道:“陛下情况特殊---更遑论元级坤泽,本就记载稀少。”
高阶乾元尚且如此稀少,体弱的坤泽就更是稀少,只有零星记载,数百年前战国时期曾出现过一名元级坤泽,但是身体太弱,在各国霸主争抢的途中就陨落了。
太河均沉思道:“不过江国皇室宗亲中有些许坤泽,还未到十五,没有一同养在坤泽园,或许会有转机。”
未到二次分化的坤泽分化成天级以上,概率几乎为零。而且即便是有,也不一定能与楚帝的信息素匹配。
楚然显然知道这个几率,头疼的按了按额角。
提到这个话题,两人情绪都沉重下来,太河均还忙着处理前江朝留下的事宜,拱手与满脸沉思的楚然告别,道:“王爷不必过于杞人忧天,毕竟陛下至今未有其他异常。”,临离别前,他沉吟了一下,又留下了句:“若王爷有闲,不若好好劝劝世子罢。”
劝劝楚祈宣?劝什么?
楚然满脸茫然,想叫住他问问,结果太河均朝他拱拱手,一副不会再多言的模样,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
楚然盯着他漂泊的背影,戚了声,然后才背手慢慢出宫,走到半路忽然想到什么。
都江候府……
今日书卷上有问题的皇亲和官眷名目,是楚祈宣那小子负责的吧?!
楚然一瞬间脸色难看下来,狠狠握住拳头砸了一下掌心。
“好小子!”
他这是不想要命了!
都江候府。
都江候是被侍从抬回来的,没了楚帝摄人的威压,他就是晕在宫门口的皇亲之一。
马车还没停到门口,小厮赶紧跑进府内通传消息。
消息传到前院时,宣王世子正在侯府侯夫人处。
侯夫人当场打翻了手里的热茶,惊慌的起身,但是却没敢动,欲语泪先流的看着座上的宣王世子。
楚祈宣略有尴尬,起身说:“看来府内有急事需要处理,那吾便先行告退了。”
侯夫人抹着眼泪,这才说:“多谢世子殿□□恤,待侯爷好了,再亲自为您设宴。”
楚祈宣躬身推了下手,没再客套,侧身出门。
楚祈宣只是迈出前院的门,就听到后方侯夫人着急的喊人声,院子里乱成一团。
都江候出宫就晕了,多半是因为他皇叔的缘故。殿上怕是发生了什么血腥的事,才吓得这群皇亲这样。
对楚骥手段一清二楚的楚祈宣忍不住抿了下唇。
“不长眼的丫头!”
“饶命,求大人饶命!”
一名小丫鬟惊慌失措的撞了过来,楚祈宣回过神,抬手制止了朝撞过来的丫鬟瞪眼的侍卫。
小丫鬟立刻发抖着跪拜道谢。
楚祈宣示意她起身,侧目看向来时经过的院落,轻声问道:“你可知道前处院落里住的是什么人?”
小丫鬟一愣,然后战栗着答道:“回大人,是、是世子的住处。”
楚祈宣的视线深了些。
他低头看向小丫鬟,怕她紧张,扯出一抹笑,轻声说:“知道了,你下去吧。”
他本就面貌俊秀,一笑更是风姿绰约。
小丫鬟被他淡笑着的脸看呆了,回过神来才行了个礼,赶紧退下。
“世子殿下,可要回院休息?”
侍卫拱手问。
“你们先回去,我去别处看看。”
楚祈宣吩咐。
几名侍卫互相看了看,拱手告退。
楚祈宣的功夫是楚骥亲手教的,本身又是天级乾元,除非遇上顶尖高手,不然没有人能对他造成威胁。
楚祈宣独自一人往白天路过的院子走。
都江候世子白岩的生母是楚祈宣的表姨母,虽然是表亲,但其与楚祈宣的母亲两人一起长大,亲如姊妹。
只是对方当年嫁到江国后不久,大皇子逝世,楚祈宣的母族也逐渐落败,自顾不暇,与这位表姨母也断了联系。
想到白天见到的略有荒芜的小院,楚祈宣的眉头逐渐轻拧起来。
“世子殿下。”
清雅的嗓音忽然在他身后传来,楚祈宣脚步顿了下,缓缓转身。
他打量着身后的人,眉头微挑,忽然往后退了几步。
“你是何人?”
对方轻笑了声,微微拱手行礼:“惊扰了世子殿下,还请世子不要见怪。在下白清,在侯府内排行第三。”
楚祈宣眉头皱得更紧了,他躲避开两人交互的视线,拧着眉头侧过身说:“你是坤泽?坤泽怎会在晚上独自一人出现在这里。”
白清闻言淡笑道:“世子,不是所有坤泽都脆弱不堪,我虽为坤泽,但仍是男子。”
他看了眼楚祈宣身后的院子,抬抬手,说:“我弟弟身子弱,需要喝药,不过他前几日偷溜出家学,家父怒极之下罚他禁足七日,所以我来给他送药。”
楚祈宣这才转过身来,打量着身前的坤泽,皱着眉轻声问道:“偷溜出家学?”
白清道:“本来是府内的事,不应该多说。不过世子殿下与小弟……有亲缘关系,所以清便不必忌讳了。小孩爱闹,不算什么大事,只是父亲一向想要教他多学些,好继承世子之位。也是这些年气得狠了,想要拘着他的性子,所以才将他移到这处偏远些的地方。”
白清伸出纤细的手指,指向眼前的小院。
当今举世皆知大楚唯一受封的世子殿下文采斐然,与其无能的父亲和茹毛饮血的叔伯完全不同,是真正的大家温润公子,最厌恶不学无数的纨绔子弟。
楚祈宣皱着眉看了眼身后的院落,原本他以为白岩是在都江候府受了冷遇,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看向白清,这次表情和缓下来,道:“都江候虽严,亦是慈父之举。劳烦三公子多加照顾,我想---去看看他。”
“自是可以。”
白清浅笑着看他,说:“不过说劳烦就算了,毕竟我才是他的兄长。”
楚祈宣挑了下唇角,正要说些什么,就看见应该离开的侍卫正快步的向这边过来。
白清也察觉到身后的动静,眉眼惊慌了一下。
楚祈宣说了句“冒犯”,然后把他拉到身后,大声说道:“站住,不要往前走了,何事?”
侍卫是个中庸,没有感觉到坤泽的气息,听到自家世子这么说,赶紧站住脚,行礼喊道:“世子爷,十八王爷正派人寻您。”
“皇叔找我。”
楚祈宣顿了下。
他自然知道是什么原因。
其实就算十八王爷不找他,楚祈宣晚些也会去请罪。
身后衣摆忽然被拉了拉。
白清轻声在他背后说道:“世子殿下先去吧,我去看小弟即可。”
楚祈宣怔了下,想起刚才没做完的事,侧身看向白清,眼带赞赏,轻声说:“劳烦。不过--白清公子虽坦荡,但坤泽体弱,为安全着想,三公子还是不要深夜朕身一人行动的好。吾先行离开,三公子随后再行。”
白清愣了一下,清然的眼睛在月光下慢慢弯起,然后停在原处,慢慢说:“谢世子殿下关心,那,我看着殿下先走。”
楚祈宣这才转身,不过离开前,还是紧紧看了眼白岩的院落,随后才快步离开。
白清一直看着他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嘴角的笑容才淡下来。
他回头看向白清的院落,踩着枝桠慢慢走过去,视线环视了一圈稍显破败的院落,最后才曲起手指,轻轻敲门,哑声询问:
“阿年,你睡了吗?”
门内隐约传来极小的东西碰撞的声音,白清顿了一下,又敲了敲门,这次听到了白岩的呓语声。
原来是睡着了。
白清没再多想,将药碗放在了门口。
白岩生母生性清冷,哪怕是对亲生儿子也不太理会,都江候起初对她有些耐心,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两人爆发了一次激烈的争吵,随后都江候便不再给她任何关注,任由她在院子里自生自灭。
恰逢清河郡主母族被前皇长子的事情牵连,失去母族依靠的清河郡主被移居到偏殿,陪嫁的亲随也在都江候的默许下被当时的侧夫人—现下的大夫人找了由头削减,正妃地位名存实亡,白岩这个小世子也受到侯府冷待。
整个侯府,白岩最亲近的人就是他,随叫随到。
白清目光晦暗下来,他对着房门,放轻声音说道:“阿年,你醒了要记得喝药啊,兄长亲自给你熬的。”
又安静了片刻,门外的脚步声才渐渐远去。
门内,白岩扯着被子,他面颊红得可怕,听着远去的脚步声,慢慢放下了紧抓着的枕边差点滚下去的小药罐子的手。
明明是曾经他最信任的兄长,不知道为什么,再听见白清的声音,他却只感觉到毛骨悚然的害怕。
“阿年,那件事---那件事只是个意外。”
“阿年,兄长知道,你是不会看着我出事的。”
“阿年,只要每天一碗血。只要---”
他不想再被绑起来。
白岩紧紧握住手,低低的喘息起来。
他半睁的杏眼里淌着一汪水,被高烧映得红红的,后脖颈剧烈的开始刺痛,就像被一剑穿心时的感觉。
白岩安静的睁着眼睛,无神的看着眼前的床幔。
周围好像开始变得透明了,又蒙上一层厚厚的白色。
他睁大眼睛。
他是不是,又要死掉了。
作者有话说:
宝儿是重生的,哥哥是原书角色意识觉醒ing

十八王爷楚然连夜递上请见奏折。
他和楚祈宣在武门碰上,楚然一看见楚祈宣就隔空用手指点了点他,楚祈宣避开视线。
楚然见状更气,压着声音大骂:“你小子是活得太顺遂了!”
楚祈宣只沉默不语。
楚然拿他着实没办法,只能憋着一口气。
楚帝寝殿还亮着烛火,候在寝殿外的江德满一见到他俩,急忙躬着身赶过去,行了个礼,压低声音道:“见过二位殿下……”
“江大人与我叔侄二人客气什么。”
十八王爷侧手挡住嘴,试图打探一下他皇兄的心情:“这么晚来叨扰皇兄,江大人,也不知皇兄是否……”
江德满满脸皱纹都挤起来,避而不答:“哎呦,我的殿下啊,慎言,慎言。”
江德满这个老滑头,伺候他皇兄十数年,当真是成了精,半点差错也不出,楚然也只能讪讪停下话头。
两侧宫人安静打开殿门,露出黑压压的殿内一角。
江德满一甩拂尘,压低声音说:“二位殿下,请吧。”
楚然颓然挤了下嘴,无可奈何的和楚祈宣一并进入寝殿内。
殿内安安静静的,只有烛火时不时发出的噼啪声。
隔着屏风,楚然和楚祈宣一道躬身行礼。
“皇兄。”
“请皇叔安。”
“嗯。”
屏风内传来男人寡淡的声音。
楚然小心直起身体,他身侧的楚祈宣则直接撩开衣袍,直挺挺的跪在地上。
“请皇叔责罚。”
殿内没有任何动静。
烛火从屏风西侧一直映到尾端,楚祈宣跪了整整半个时辰,直到新点的一波烛火渐渐暗了,围帐内才传来宫人走动的轻微动静。
楚然动作不明显的抬抬站得酸软的腿,表示关心:“皇兄,政务也不急在这几天。”
围帐被宫人打开,系在梁上,露出书案后的男人。
男人身着紫黑色的内衫,墨发只用黑簪束起,披散在宽肩上,多了几分松散,如同将栖的虎象。
他闻言,看了眼卖乖的兄弟,放下奏本,语气平淡的说:“朕不看,难道指望你来看吗。”
十八王爷立刻神色讪讪,躬身说:“臣弟知错了。”
楚骥冷冷瞥过他,放下狼毫:“江德满。”
“是,陛下,老奴来了。”
守在殿外的江德满听见动静,连忙应声,带着宫人进殿,有序的着人安排铺床准备洗浴。
寝殿内忙碌起来,楚骥就像没看见跪在地上的楚祈宣一样,从座椅上起身,立刻有宫人过去服侍。
楚然踢了楚祈宣一脚。
楚祈宣头抵着地面,嗓音沙哑的开口:“皇叔,江郡内勋爵并五品以下官员府皆已搜查完毕,私养家兵有犯上作乱意图者已尽交皇城司处置。只是都江候府…”
楚骥终于侧目,淡淡的看向跪在地上的楚祈宣:“如何?”
楚祈宣咬着唇瓣,头重重顶在地面上:“都江候府小世子是我母族亲眷……先侯夫人更是我母亲的密友……我不能看着他出事。”
楚骥笑了一声:“所以你便滥用私权,可真是朕教出来的好侄子。”
“皇叔……”楚祈宣面色惨白。
十八王爷见状不对,打圆场道:“都江候胆小怕事,私养家兵多半也是只为了自保。皇兄,你知道祈宣这小子最重情义,那毕竟是先皇长子妃唯一的姊妹……”
楚骥看他一眼。
楚然立刻就蔫了。
楚祈宣唇瓣没有一点血色。
这是他第一次违逆他的皇叔。
但都江候府于楚帝而言毫无可用之处,倘若今日这趟浑水他不进,今日就是都江候府的死期。
楚骥咬着唇,膝行了两步,楚然看见他这副要死犟到底的模样头皮就疼,提手一躬,就要跪下。
楚骥抬手止住他的动作,语气已经带上了冷然:“你倒是重情重义。”
“求皇叔成全!”
楚祈宣死跪不起。
男人手掌突然重重拍向书案,“哐”的一声巨响,整个书案碎成了粉块。
楚然心道不好,下一刻就听到男人的声音:
“滚出去。”
楚骥挥手:“滚,你既熟识军法律例,如何受罚,自去领。”
军职之中滥用私权,按照楚国军法处置,杖责军棍三十,禁军手下,哪怕是楚祈宣这种天级乾元也要脱一层皮。
楚然抬手着急的想说些什么,楚祈宣已经叩头回道:“谢皇叔。”
楚骥背过身:“江德满!”
江德满立时躬着背,打开殿门请人:“两位殿下,快请吧。”
楚然面色苍白的放下手,楚骥做下的决定没人能改变,楚然也只能闭嘴,恨铁不成钢的狠狠扫了一眼领罚还一脸淡然的楚祈宣。
这小子从小被楚骥带大,文韬武略样样都有所成,偏偏冷血这一点没学来,都江候府的亲戚,那都快六服开外的上一辈的关系了,还值得这样维护。
楚祈宣却很坦然,叩首起身。
楚骥既然让他受罚,那证明这件事就此事了,都江候府也安全了。
虽然还没见过面,也不清楚白岩的秉性究竟如何,但至少他完成了母亲的心愿,保住了她当年没能保下的挚友的孩子。
楚祈宣去领罚,楚然一边骂一边在外边守着。
禁军手下丝毫未留情,三十棍下去,被抬出来时楚祈宣的信息素已经控制不住的涣散外泄。
楚然恨声锤了一拳头柱子:“你小子,这条命都赔给那都江候府吧!”
楚祈宣被两个小太监搀扶着出来,他闭着眼,额角青筋死死绷着,咽下喉头的一口血,还能勉强笑着对楚然说:“十七皇叔说笑了,于公,侄儿明知故犯;于私,侄儿愧对皇叔教导,……军法之后,自会再与皇叔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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