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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朝文武都能听到我的心声(白色的木)


【可惜什么?】
老皇帝似乎是自言自语:“可惜短时间内不可能再抄家了。虽说天底下不缺想当官的,但不管是官还是吏,培养起来都需要时间。”
【啊……】许郎眨眨眼睛。
老皇帝兴致勃勃地打开箱子,开始清点自己的“收入”。
锦衣卫瞥见一只乌鸦恰好落在窗台上歇脚,心里骂一声晦气鸟,就要过去驱赶。
前一刻,听到老皇帝啧啧称赞:“这玉瓶料子不错嘛。”
后一刻,听到许郎心声:【那兵部侍郎贪了抄第五昂家,抄出来的财产,还修改抄家底册……刚刚老皇帝说短时间内不抄家了,是不是也不抄兵部侍郎的家啊?】
老皇帝手一紧,玉瓶发出了吱吱呀呀的摩擦声。
谁贪了什么?修改了什么???
【哦豁,原来老皇帝手里拿着的那个瓶子,真品是纯正的羊脂白玉呢,但是反正老皇帝也辨认不出来,兵部侍郎就随便找了个大路货调包。】
锦衣卫面色一白,也不敢去赶什么乌鸦了。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满头都是汗。
而老皇帝背对着许烟杪,面色猛地阴沉下去。
他似乎是摸够玉瓶了,又把它放下。打开另一个箱子,里面装的是第五昂收集来的字画。老皇帝不太会赏析,更不喜欢附庸风雅,把这些挂在自己屋里,但这些东西赐给文臣,可比赐金银珠宝能够让他们感恩戴德多了。
正好,金银珠宝他能自己留下了()
老皇帝拿起一卷《麻姑图》,其上有书圣的晚年楷书精品,钩如屈金,戈如发弩。
许烟杪:【假的。】
老皇帝冷笑一声,放下后,又拿起另外一副《牡丹图》,乃是东楚著名画家卢清诚所作,曾有收藏者出价二十万两才将之买下,轰动一时。也不知这图什么时候流落到第五昂手里了。
许烟杪:【假的。】
锦衣卫心跳瞬间飙到一百八,而老皇帝目光一寸寸扫过箱子里的古董,又拿起那被评为天下三大行书之一的《九月九日贴》。
【假的!】
拿起西楚四大家之一,徐邕的《华严经》手抄本。
【假的!】
老皇帝的脸色越来越阴霾密布。
兵部侍郎是吧?
试图愚弄他是吧?
“赐死。”
锦衣卫拱了拱手,迅速离去。
许烟杪猛地回过神来。
【赐死?怎么就赐死了?】
就要去继续翻系统,看看有没有什么八卦。
老皇帝瞥了他一眼,卷起赝品手抄佛经,敲了敲箱子盖:“想不通我为什么突然说赐死?”
许烟杪拱了拱手:“确是如此……”他斟酌地问:“陛下想赐死谁?”
“兵部侍郎福禄祖。”
“怎么……”
“他以为朕看不出来那玉瓶,那字画,都是赝品?”
老皇帝一副自己早就看出来的样子,冷哼一声:“既然敢愚弄朕,就要付出代价。”
许烟杪一时接不上话,只在心里震惊。
【老皇帝居然早就看出来了吗?也对,当皇帝这么多年,品鉴能力早就上去了。】
【可是万一不是福侍郎干的呢?】
老皇帝又瞥了他一眼:“怎么,觉得朕还没查清楚是谁干的,就下令赐死,很有暴君风范?”
【这怎么还给人上升了呢!!!】
许烟杪立刻:“臣没有!”
【不过,他怎么知道我在想这个?】
老皇帝啧了一声:“心思都写在脸上了。”
许烟杪瞪大眼睛。
【真、真的吗!】
【不过,好像确实,听说确实有人很容易就会被有社会经验的人猜出来自己在想什么。】
【可恶啊,为什么我以前没进修过表情管理课!】
老皇帝好整以暇看着许烟杪精彩的脸色,把赝品佛经又丢回去,继续说:“我没查是谁干的,是因为他领头抄家。如果是锦衣卫干的,不可能如此大量调换而不被这位侍郎察觉。能在造册上动手脚的唯有他。而如果是侍郎和锦衣卫联合,那也没有关系,有个话叫‘抓大放小’,他们逃过一劫,也会知道是我特意不追究,往后做事必然更小心翼翼,尽心尽力。而有那兵部侍郎被赐死的先例在前,以后负责抄家的领头官员,恐怕也不敢随随便便朝那些财物动手了。”
——至于偷拿一两件,这个是免不了的,只要不太过分,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说完就见混小子笑着说:“臣多谢陛下。”
老皇帝纳闷:“你谢我什么?”
许烟杪眨眨眼睛:“陛下不是在教臣为官之道吗?抓大放小……”
老皇帝笑了一下,没有多揽功,只是坐回批改奏章的桌子前,抓了桌上碟子里的一大把花生仁芝麻糖,放许烟杪手心里。自己也大嚼起来,一边嚼,一边批改奏章。
许烟杪吃了一颗花生仁芝麻糖,眼睛一亮,奉上华夏人对甜品的最高赞誉:【好好吃!不太甜!】
至于查看抄家八卦什么的,许烟杪没有再继续翻下去。
他属于那种基本上了解过真相,就懒得再翻系统的性格——当然,偶尔也有例外,但这次显然不是。
老皇帝批改奏章,写得一会儿快,一会儿慢,天边火烧一样的云层映射下光,将树影打在窗纸上,像极了溏心松花。
写着写着,老皇帝突兀一顿。
等会……
许烟杪这臭小子,不会是提前知道了兵部侍郎会替换抄家钱财,特意来看热闹的吧!
老皇帝越想越觉得是这样。
不然这小王八蛋什么时候这么勤奋过,往常衙门落锁了,不是在家玩猫,就是逛东市、逛西市、逛虎坊、看戏剧、看街头卖艺、游郊外,一路连吃带买……哦,最近热衷于去京师第一酒楼袁园吃醉虾,他都担心他会不会得虫病!
越想越气,越想越气。
“把朕的糖还回来!”
许烟杪低头看自己刚被抢走糖,空空如也的手心,另外一只手困惑地摸着脑袋。
【老皇帝这是……怎么了?】
懵逼.jpg
兵部侍郎福禄祖正戴着他的黑缎小帽,捧着他的西洋仕女图鼻烟壶,神态悠然地吸着鼻烟。
面前桌子上摆着一副《牡丹图》,展开约有十三尺长,纯用水墨绘成。水墨双勾是粉白牡丹,水墨浅淡是黄、紫色牡丹,水墨浓重便是深红牡丹……牡丹的万紫千红,全然在这一份浓淡变化中。
“高贵而不艳俗,真美啊……”福禄祖痴迷地看着这画卷,夸赞的声音细不可闻,唯恐惊了水墨。
这可是他冒着生命危险,费劲功夫在锦衣卫和小白泽眼皮子底下偷渡出来的财富之一。
他敢干这个就是摸准了许烟杪对抄家灭族的血腥味不感兴趣,对钱财也带着神兽独有的超然物外,不大可能会关注别人抄家。
富贵险中求,干了!
现在看来,他干得很成功,果然,只要小心一点,摸准神兽心思,一样能欺瞒过去。
至于陛下……
反正陛下也不喜欢文艺的东西。比如诗词,在他看来,除了劝农劝学的诗,其他那都是无病呻吟的玩意儿。
还记得当初乐学士对着浩浩大江念了一首赞诗,还跟陛下夸这江水极美,陛下听完后把嘴一撇,说什么:“美啥啊,夏天经常发大水,村子都给淹了,农田都给泡了,一泡好多个月,庄稼都没法种,饿死老多人,咱年轻时候要饭,一路上京,遇到的全是拖家带口要饭的,其中半数家里被水淹了田,没钱又没米。百姓祖祖辈辈都在吃这河的苦。”
你说说,别人家被水淹了,关我们这些赏河景的什么事儿啊!念诗的时候还没淹呢!
太扫兴了!
兵部侍郎都心疼当时乐学士那讪笑的表情。
后来整个朝堂都很少出现风景诗了。
“唉……”
算了算了,不想了,还是继续赏……
然后身后就传来撞门声的动静。
兵部侍郎:“?”
人还没反应过来,那书房门砰一下被撞开,一群锦衣卫涌了进来。
打头那一位松了松手指骨头,不紧不慢地走到他面前,探头一看桌上的《牡丹图》,皮笑肉不笑:“福侍郎,你胆儿真大啊。”
兵部侍郎满脑子就一句话。
完了,事发了。
他慌里慌张地想迈步,脚才挪一下,肌理就一麻又一软,直接摔地上。
腿软到站不起来了,于是改拽着锦衣卫裤腿子,提纲挈领地问:“陛下怎么处置我?是流放,还是……”
“赐死。”
兵部侍郎马上站了起来,重新跪好,毕恭毕敬地对皇宫磕了个响头:“谢主隆恩!”
没灭三族,没抄九族,他简直喜极而泣。
又忍不住问:“我到底是怎么暴露的?”
锦衣卫便告诉他:“事情起因是丞相之位空悬,尚书相争,兵部尚书得知你是礼部尚书的人。二人又恰巧在同一个地方看跑马,险些打起来。”
“许侍中进宫,或许是想对陛下述说这事,但一时不知怎么跟陛下说,他的尚书预备街头打架。”
“遂为陛下批奏章。但其实陛下已经知道这事了。”
“恰在这时,抄家所得呈到帝前,陛下发现你偷偷替换了珠宝字画,连着尚书之事一同发怒于你,命吾前来赐死。”
兵部侍郎:“……”
他听懂了。
许烟杪因为丞相位置之争,好奇地去翻了两个尚书的八卦,意外发现他一个兵部侍郎和礼部尚书有首尾。
这不就引起好奇了吗!
再一翻,就发现了他偷换了抄家所得。
——至于其他话,信一半就行。这都是为了避免许烟杪运用神器时发现不对劲,特意修补过的话术。
兵部侍郎悲从中来,恨不得抓着这些尚书的脖子摇。
你们争丞相位置,引起了小白泽的注意,为什么倒霉的是我啊啊啊啊啊!!!
作者有话说:
盗窃案内无主赃物,及一切不应给主之赃,如系金、珠、人参等物,交内务府;银、钱及铜、铁、铅、锡等项,有关鼓铸者,交户部;硫磺、焰硝及砖石、木植等项,有关营造者,交工部;洋药及盐、酒等项,有关关税务者,交崇文门。其余器皿、衣饰,及马、骡牲畜一应杂货,均行文都察院
——《大清律例》
点如坠石,画如夏云,钩如屈金,戈如发弩,纵横有象,低昂有态,自羲、献以来,未有如公者也
——《续书断》
古人会吃虾的:
虾为荤食之必需
——《闲情偶寄》
凡虾之大者蒸曝去壳,食以姜醋,馔品所珍
——《本草纲目》

福侍郎没了,皇帝和尚书自然会安排其他人当兵部侍郎。
经过一番商议,下令将户部左侍郎潘鼎盛调任兵部,填补兵部左侍郎的空缺。然后又让兵部右侍郎崔彦贞,去户部当左侍郎。
主打一个左右互搏。
——六部相互间调来调去是常态。也是为了避免官员在同一个部门待久了,权力过大。
随后,又是哪个位置空缺填哪里,将大理寺少卿张瑄(就是和第八房小妾把楼板干塌的那位)升任兵部右侍郎。
将监察御史魏任(儿子以牙口好为优点,娶了宗室女那个)升任户部右侍郎。
至于大理寺少卿的位置,经过吏部的审查与考核,确认将地方官——山东提学佥事朱白鹿调进中央。
等以后尚书升丞相了,一系列官职空出来了,还有官员可以往上升。
但这都跟许烟杪没什么关系。
他去市集里怒买三斤花生仁芝麻糖回家:【怎么突然发脾气啊,怪不得前军都督佥事说老皇帝喜怒不定。】
就住在许烟杪屋子后面的前军都督佥事把眼睛猛地张大。
许烟杪身边……可是有锦衣卫的啊!
迅速起身,打算赶在锦衣卫汇报之前,迅速进宫插科打诨再认个错。
——小白泽,你可害苦我了!
许烟杪掏出钥匙开了门。
厨子已经提前烧好了饭菜,放在灶里闷着。另外一口大锅里放着热水,底下还有柴火在慢慢燃烧,方便许烟杪一回家就有热水可用。
屋子里很暖和,狮猫绻成团在被窝上,懒洋洋地打着呼噜,晚霞从纸窗外透进来,洒落了一条条有色彩的光斑。
许烟杪:“乖崽!快过来,我打猎回来了!”
那只白色的四足野兽便竖着尾巴走过来,像在走红地毯。到他身边后,亲昵地挨着他的腿“嗯嗯”叫唤。
许烟杪以前看到过一些科普,据说猫这么叫是因为它想让人觉得它很可爱。
“来!我给你带了夜宵!鸡鸭肫肝!”
“嗯嗯!”
许烟杪将糖放在桌上,转身耐心地把鸡鸭肫肝煮熟,分成一小块一小块,放进它的猫碗里。正打算去吃糖,就听见了敲门声。
“谁啊?”
大门外传来了兵部尚书的声音:“许郎,有件十万火急的事情要告诉你,方便开一下门吗?”
许烟杪跑出去,把门打开:“请进。”
“我就不进去了。说完就走,这个时刻我家里在备饭了。”
停在门槛外,兵部尚书顿了顿:“不过在说事情之前,许郎,你真的不打算请个门房吗?每次都要你自己开门,平时人情来往不方便。”
许烟杪摇摇头:“养门房我没地方给他住,我还想独享大房子呢……至于人情来往,反正我也不是很热衷。”
兵部尚书便也没多劝什么,只是提议他:“或者你在墙上安一个带锁带小口的箱子,往后谁家要发放请柬,或者有事约你,万一你不在家,还可以往箱子里面投放。而历届科举考生,或者其他学子想要向你表现自己,以获得你青睐,好得到你的举荐名额,此时也方便投放信件。”
【这不就是信箱吗?那确实搞一个也行。】
许烟杪便点点头,对兵部尚书的好意道了声谢。
随后才听兵部尚书说起正事:“我听说礼部尚书那边要整顿礼部了,想来其他部门可能也会有所行动,你这几天仔细一些,别被抓住错处了。”
许烟杪连忙道了声谢,并且暗暗决定忍痛割爱——这几天先暂时别一边走路一边吃东西了吧。而且也尽量不跟人交际比较好,免得被党争波及。
兵部尚书:“话我已经说了,就先回去了。”
“等会儿!”许烟杪转身跑进屋里,翻出一个空匣子,装了满满一匣的花生仁芝麻糖出去:“下官知道尚书喜欢吃糖,这芝麻糖很好吃的!我买了整整三斤,特意捡出卖相好的一匣子,请尚书品鉴。”
兵部尚书眼睛一亮:“那我就不客气了。”
甚至当面吃了一块,眼睛更亮了,合起匣子时还有些意犹未尽:“很硬,但是甜而不腻,还有芝麻的香气!不错,哪家买的?”
许烟杪报了个名字,兵部尚书就高高兴兴地走了。
许烟杪转身。
许烟杪走进房门。
许烟杪发出尖叫:“乖崽!那个糖不许舔!!!”
第二天上朝,许烟杪左思右想,纠结不下。
【猫到底能不能吃糖啊?】
【乖崽舔了一口糖后,舔嘴舔鼻子舔爪子,应该是特别喜欢吧?】
【我用系统查查?感觉也不太行,万一是幸存者偏差呢?】
许烟杪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中。
兵部尚书恨铁不成钢。
你管猫干什么啊!管管礼部那边的情况啊!
兵法有云,其用战也,胜久则钝兵挫锐,攻城则力屈,久暴师则国用不足。
你拖延太久了,还怎么有力气对付可能到来的整顿!
——真不是他危言耸听,他顶多就是说一半留一半。吏部尚书明显有整顿吏部的想法,只不过这场整顿不会影响许烟杪就是了。
好在可能是兵部尚书的祈祷起了作用,许烟杪发现纠结不出来结果,索性打开系统:【让我看看礼部尚书怎么整顿礼部。】
礼部尚书昂首看了兵部尚书一眼,不屑一顾。
你以为我没想到小白泽吗?牛鼻子,你且看着,本官的见识和谋略你拍马都赶不上。
【哇偶!从跑马场回去后就立刻喊礼部所有人到衙门去了,这么急的吗!】
许烟杪大为震惊。
这是一刻都等不及了?
礼部尚书微笑。
当然,不然等第二天上朝,从你心声那里得知我要查账,岂不是让他们有所准备?
礼部诸人眼观鼻鼻观心,一个个面上都是心有余悸模样。
【哇,我才注意到,会试放榜当天那场宴请考官的筵宴,是礼部全程操办,从户部支取钱财的。】
【我还被分了银花、衣料来着……】
【哇哇,原来还能这么捞钱的吗,宴席上的食材自己去采买,多报账,剩下的钱礼部官员分了,还是按照品级分的!谁分三成谁分两成谁分一成都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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