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就算再紧张,也不能阻碍他有个预备役男朋友的事实。
“你一大早起来做的啊?”
盯着桌上各种丰富的早餐,谢初时反复揉着眼睛。
“恩。”秦穆还是那副表情。
给人倒了杯热牛奶,又把咸蛋黄烧麦从锅里盛出来,配着新鲜的鸡汤小馄饨正好。
所以精力这种东西就不能轻易跟人比。
谢初时只要一熬夜刷题,第二天脑袋就赶不上趟。
而秦穆呢,除了每日的高中功课,编程和工商管理也都没落下,早上还有精力起来给他包烧麦。
谢初时这些天被人喂的,脸都圆了一圈。
“嗳,咱们家里有个会做饭的人实在是太好了。”谢初时心里虽酸,面上却还是禁不住地感慨。
“所以哥要不要提前给我转正?”秦穆凑过来小声说。
谢初时脸上一热,把人推远了些,“想得美,等你成年以后再说”
两人正埋头吃着。
姥姥端着小碗,从阳台走过来,“哎呀,这个馄饨味道可真好,感觉比你们姥爷包的还好吃。”
“那可不。”谢初时心情还挺美,就跟自己做的一样,“不愧是咱们家出来的哈。”
“你还好意思说呢,什么时候也做这么一顿出来。”姥姥瞥了他眼。
“嘿嘿,我这不是要高考了嘛,哪有这闲工夫呀。”谢初时憨笑两声。
朝身边人做了个“又来了”的口型。
秦穆嘴角微勾,大手在底下捏捏他膝盖,起身去给外面的俩人拿咸菜。
姥姥看着他挺括的背影,小声感慨,“啧啧,以后谁要嫁给我们家穆穆呀,那还真是有口福了。”
谢初时一口馄饨汤差点喷出来。
赶紧抽了张纸,努力掩盖胸腔中的心虚,禁不住道:“姥姥,人家还是个高中生,说这个是不是太早了啊。”
“高中怎么了,现在小孩都早熟,有的在幼儿园就玩一见钟情了。”老太太似是对这种事门清。
他姥就不是一般人……
谢初时暗想。
可要是被她知道,秦穆找的那个人就是她的亲外孙,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出家门后。
见人一直不说话,秦穆手搭在他肩上,往自己身边揽了揽,“哥,怎么了,昨天晚上学得太累?”
“没有。”谢初时摇摇头,冲人笑了一下。
秦穆还要再问,手机就响了,进来的是个多人群聊。
他看了眼,就拿出蓝牙耳机,随意的中英文切换,和他们对话。
谢初时能听懂英文,知道他们讨论的是游戏公司,一些专业术语说得满天飞。
这种事应该涉密吧——
他刚想往旁边挪半步,下一秒却被人揽着腰给捞回来。
秦穆声音不大,一路走一路说,直到快到学校时,才把耳机放下。
听动静,手机里传来的最后一句还是,“get it, boss.”
谢初时不禁看向身边,“你什么时候当老板了。”
秦穆给对面回了条消息,把手机收起来以后说,“刚成立的工作室,后面要接项目会更方便点。”
互联网行业,要想在未来走得长远开阔,就不能只停留在乙方。
谢初时看着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其实抱到一条很粗的大腿,可以把他几辈子都包进去的那种。
“所以哥哥不用那么拼。”秦穆扭头看他,反手捏人耳朵,“以后我的全给你。”
谢初时脑子一热,睁着眼睛说瞎话:“别瞧不起人哈,你哥我以后还不一定混得比你差呢。”
“恩。”秦穆点点头。
他也就是说说,自己现在做的,就是替身边人扫清一切路障,让谢初时在未来,不受生计所累,做自己喜欢的事。
高考前夕。
考场分下来以后,谢初时和高北刚好都分在了江城二中,刚好是小虎牙在的学校。
军训那次,谢初时刚好加了对方微信,找他问附近的车程和酒店。
[江白:我们学校附近酒店挺多的,但听说都不太干净,还不能挂蚊帐。]
[江白:初时哥你家在哪?要是方便的话,其实住家是最好的。]
[江白:我们学校还给高考生提供了午休区,不过大概率不能躺着,只能在桌上休息会。]
最后谢初时跟高北一合计。
商量着早点出发,中午去考点提供的午休点趴会。
毕竟他俩当学生那么多年,趴桌上偷摸睡觉的事是真没少干。
六月七日上午。
考场外站满学生家长,有的手捧资料,能多看一点是一点,有的就三三俩俩聚一块儿聊天,放松心情。
之前谢初时是志愿者,看着他们去考试,现在终于轮到自己,视角转换,即便平日里再放松的人都会感觉紧张。
这种紧张也极易影响到身边人。
“哥,考场教室记得在哪边么?”
谢初时有些失笑,“秦小穆,这个问题你从已经问了第十遍了。”
秦穆没理他,帮人一遍遍检查文件夹里的东西,按照使用顺序先后排好。
准考证、身份证、2B铅笔、黑色水性笔,还有撕掉标签的矿泉水。
彼时高北已经和家里人念絮叨完,走到谢初时身边,捂住自己的小心脏,对正大门那座孔子雕像拜了两下。
夏天的风裹挟着涓涓热流。
远处铜锣敲响三声,繁杂的现场有瞬间的平静,门口的红色警戒线随之放下。
喇叭里,浑厚的男音从里面传出:
“高考即将开始。”
“请所有考生拿出身份证和准考证,保持安静,有序进场!”
第五十章
电风扇呼啦啦响, 数不清的墨点印在手掌外侧,学生时代的前十二年努力,都在停笔的那一刻画上句点。
从教室出来。
考生们把外套搭在肩上, 不管考得好,考不好,这一刻脸上的放松全都发自内心。
高考两次的谢初时走在人群里, 用力伸了个懒腰。
终于结束了。
下楼时,毕业班老师都在底下守着,王岩也在其中。
他双手背在后面, 身上的衬衫已经被汗水湿透,目光依旧锐利,眉宇间的威严却难得多了几分疲态。
虽然平常他们没少抱怨,但谢初时不是不知道, 王岩算是他在前世都没遇到过的好老师。
“王老师。”谢初时主动走过去。
王岩看到他, 面上没什么变化, 只问,“感觉怎么样?”
“还好。”谢初时说。
“回去以后看看答案, 今年考题比往年简单,各个高校的分数线大概率会涨。”
“好啊, 不过现在卷子都交了, 还是玩儿比较重要。”考试刚结束,谢初时大着胆子和人开玩笑。
王岩眉头蹙了一下, 似要说些什么, 顿了顿,却只变成一句, “回去以后好好休息,上了大学有的你忙。”
谢初时:......
开玩笑。
他又不是没上过大学。
虽然……嗯好吧, 偶尔还是有点忙的。
谢初时主动到旁边拿了瓶水,递过去,“谢谢王老师。”
王岩微滞,接过来后背过去,冲人挥挥手,“去吧,出分那天记得汇报。”
“好嘞!”
谢初时应一声,也不多做停留,昂首阔步往学校大门走。
秦穆就站在那。
高挺的身躯,过于出挑的气质,即便一件简单的黑色T恤,都能让人在人群中一眼看见。
“等久了吧秦小穆。”谢初时走过去,笑眯眯道。
“不久。”秦穆把他书包接过来,背在自己身上。
他早在谢初时从考场出来时就看到对方,直到人愈走愈近,目光的焦点就全部汇聚在这人身上。
“好饿好饿。”
谢初时刚考完试,所有的压力一齐泄出去,整个人松快下来,身体发软地搭在秦穆肩头。
“要回家么?”秦穆在人手指上捏捏。
“先等等,北子说今晚大伙可能要一块出去吃饭。”谢初时笑着戳他右脸,“一起吗?”
“一起。”秦穆回答很快。
他惯爱对方这黏糊的模样,哪肯放人一个人去。
出来的学生越来越多。
没多久高北也从考场出来。
他满面春风,见了谢初时就一个劲儿的摇。
什么“押对题了”,“感谢老天爷”,“孔老先生显灵了”芸芸,看模样就是考得还不错。
高家父母也迎上来,拉着他连问好几遍,见人难得的一脸底气,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临走时还给他塞了五千块钱。
荷包一鼓,高北嘴快咧到太阳系去,赶快在包里翻手机:
[北北高:考完啦考完啦,大伙老街约起啊,能来得都来,咱们今晚不醉不归!]
[北北高:扣1 扣1,来得都扣1啊!]
[北北高:嗨起来.gif]
几分钟后。
群里齐刷刷一串小竖线。
见人聊得火热,谢初时径自给廖呈打电话。
对面刚接起来时,语气也比之前在医院里轻松。
只是听完他的意图后,很快拒绝。
“我就不去了,我爸妈今天难得回来一次,要陪陪他们。”
谢初时停了几秒,忍不住劝他,“还是一块来呗,咱们后边没课了,想陪有的是时间陪,北子他也很想……]
“初时。”对面忽地把他打断,顿了一下才道:“祝你们玩得愉快。”
听他这么说,谢初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有些可惜,“好吧,你也是,跟你爸妈玩开心点。”
“好。”对方说。
挂了电话后。
谢初时想去跟高北说一声,却见人正被其他同学团团围住,大伙儿叫叫嚷嚷的,分不出半点空闲。
秦穆不想谢初时把太多注意力放别人身上,不着痕迹地把人往里带带,“哥辛苦了,今晚好好放松放松。”
两人肩膀很快贴在一起,有些黏,有些烫,更多的却是心安和松快。
眼下,谢初时也再没精力思考别的,伸出手揉揉身边人的头,“行”了一声。
老街烧烤。
今晚聚在这里的几乎全是刚高考完的学生。
紧张过后正是狂欢的时候,大伙又是打牌又是合影,各种肉串海鲜点了一大堆,恨不得把人冰柜里的东西全搬出来。
老板乐的满嘴流油,最后直接大手一挥,请准大学生们喝啤酒!
场子直接炸了:
“老板好帅!”
“老板万岁万岁万万岁!”
“嚯嚯嚯,喝不完可以打包带走不。”
“噗,你敢不敢再贪点。”
......
酒过三巡。
大家都有些上脸,后来不知谁来了句,“老板,咱们也喝一杯呗,以后去了大学,想再来你们这吃就难了!”
这句过后,大伙儿都有些红眼睛。
高中毕业是人生的一场分水岭。
每个人选择不同,天各一方,即便后面有心想再出来聚聚,也很难把当初的人凑齐。
有几个女生抱在一起,直接哭出声。
高北似也喝多了,走到谢初时身边,揽着他肩打了个醉嗝,“好兄弟!”
环顾四周后声音发飘,“廖呈没来啊。”
谢初时在秦穆的照看下,没他们喝得多,但几罐子下去,整个人也快要伏在桌上,用力摇摇头。
又问,“你俩,这是啥情况啊?”
谢初时说到后面已经完全倒在桌上。
高北微怔,往椅子里一靠,再次闷下一大口酒,再度开嗓时有些发紧,“我好像,从来都没了解过他。”
秦穆从附近买了解酒药回来,见谢初时趴在桌上,旁边比刚才又多了几个啤酒罐子。
他快速上前,把人揽到自己肩上,手掌轻拍他后背。
“哥,哥,感觉怎么样?”
“你哥喝断片了。”对面一个同学道。
现在已经快十二点。
摊位上大多数人也是这个情况。
还剩下为数不多的几个清醒的,就跟老板一起,一个个给他们家里打电话,让家长过来接。
“要不要也给你们叫辆车?”老板走过来问。
秦穆垂眸看他,摇摇头道:“不用了。”
这个时间,谢初时现在又满身酒气,回到家肯定会影响姥姥休息。
秦穆向老板道了声谢,把谢初时一条长臂搭在自己肩上,伸手紧紧揽住他的腰。
结果谢初时“嘤咛”一声。
忽地从他怀里钻出来,皱眉蹲地上,窝在桌脚画圈圈。
秦穆:?
“哥,你怎么了,咱不能再喝了。”秦穆也蹲到他身边,以为对方还想留在这喝酒。
谢初时却突然转过头,瘪嘴看他,
“立正。”
秦穆眉头微皱。
见人没动,谢初时不大高兴,食指冲他:“立正!”
这次声音比之前响亮些。
秦穆担心他,只好先站起来。
“向后转!”
秦穆不懂人要干什么,眼下也只能跟着照做。
身后人却突然一蹦,跳到他背上,两条腿猛地夹在秦穆腰间,双臂往上攀爬,发烫的双唇擦过他的后颈。
秦穆腹部一团火瞬间蹿起,大脑登时一片空白。
“哥——”他禁不住道。
毫不知情的小醉鬼却变本加厉,将小腿之间的八块腹肌夹得死紧,嘴里嚷嚷,“爬,爬树,嘿嘿。”
秦穆:......
旁边老板哈哈一乐,“他应该是想让你背他走,我儿子喝多的时候也这样。”
秦穆抿着下唇。
拼命压下胸腔里那腔躁动,掌心勾住他脚踝,背着人往附近的快捷酒店走去。
空气里的暑气为这种念头添了把柴。
直到把人送上床。
秦穆就再也克制不住。
俯下身去,跪在他腰间两侧。
“哥,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此话一出,他才发现,自己的嗓音竟已嘶哑得不成样子。
想要的人近在咫尺,供他予取予求,箭在弦上,秦穆不想再等那什么该死的年龄限制。
他现在就要他。
危险就在附近,奈何床上的人对此毫无察觉,甚至嫌热似的,对着空气低哼一声。
“唔……好燥。”手无意识地扯着衣领。
此时此刻。
秦穆已然卸下自己全部的伪装,眼神都变了。
“哥。”
“我喜欢你,喜欢的快要疯了。”
说着手就要往下伸去。
扣子即将脱落的那一刻,怀里的人忽地翻了个身,像鱼儿一样地“咕噜”一声,
“秦小穆。”
“不能喝酒,我家孩子还,还小,不,不能喝酒。”
这句话是今天在餐桌上,有人醉了,还想拉着秦穆喝,被谢初时顶着喝了两杯。
好像不管是醉着还是醒着,对方首先想到的,都是要先护住他。
秦穆一怔,撑在床上的手微微发抖。
如果他真的趁这个机会做些什么,这个人肯定会失望的吧,甚至还会因为喝太醉,先去责怪酒后乱来的自己。
没办法。
他就是这么个人。
秦穆盯了他许久,深吸一大口气。
最后只捏捏谢初时的鼻尖,
直起身,坐到旁边的凳子上,盯着床上的人,轻轻解开自己腰间的皮带。
......
室内温度逐渐升高。
粗重的呼吸声不绝于耳,化到最后变成一声低叹。
去洗手间简单清洗后。
秦穆重新爬回床上,将眼前的人紧紧抱入怀中。
天地可证。
这是他只想拥有的一切。
凌晨四点。
秦穆被一个电话吵醒。
他下意识捂住怀里人的耳朵,看了眼显示屏后,下床走到窗边。
“老板,您要找的人我朋友已经找到了。”电话里的人说。
秦穆回头看了一眼,低声道:“地址给我。”
说完后。
他把床上的衣服一件件穿好,临走时,在谢初时右腿上轻捏两下,轻道:“哥,等我回来。 ”
从宾馆出来。
秦穆先回了趟家。
屋里漆黑一片,老太太还在睡着。
他换了身全黑的衣服,棒球帽和口罩将整张脸紧紧遮住。
再度出门,脸上最后一抹温情即刻淡去。
某工厂地下一楼,一个黄毛被五花大绑绑在角落,拼命挣扎,脸上全是恐惧。
救命——
却怎么喊都喊不出声。
他昨天被他爸逼着高考完,好不容易应付了事,就在酒吧勾了个美女,结果一觉醒来,却发现自己竟出现在这。
这里是哪!
好冷,好暗。
他想回家!
外面门被打开。
一个身形颀长的人走进来,眼底满是森冷,盯他像盯一团死肉,变声器里的声音宛如玉面阎罗,
“陈威,好久不见。”
秦穆靠在门槛上。
面无表情, 五指轮流敲着铁丝网,规律的响动打在心头,是令人发毛的咔滋声。
他戏谑地盯着地上人。
伸出手, 把那嘴里的厚抹布拿下来,丢在一旁。
好不容易解放出来。
陈威大声咳了几下,又“哇”的一声, 往地上吐出一大口涎水,眼泪鼻涕一块往外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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