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玉平微眯眼眸:“你要那么多的来干什么?”
“皮厚,多搓搓。”阮明栖贱兮兮的说道。
听到这话,封玉平当即翻了个白眼,懒得再和阮明栖废话,多说两句血压飙升。
年关将至, 阮明栖接连受伤,封局让他提前两天回家休息。
开玩笑找封局多拿点柚子叶,没想到真就给带来了。
刚要开口, 就看见江序洲坐在客厅的电脑桌前, 神情严肃的在说些什么。
听了好一会儿,才听出是在开项目会议,韦教授带了几个研究生做课题, 马上就要放寒假了,在给他们布置任务。
阮明栖手提红色塑料袋, 倚靠在沙发上, 等着江序洲开完会。
十分钟后, 任务分配情况说完, 会议结束。
江序洲忙着整理资料,头都没有抬一下:“有什么事吗?”
“封局给的柚子叶刚刚林澄给送来了, 马上就要过年了, 洗洗晦气?”
江序洲目光紧盯自己的电脑桌面, 把资料统一命名好后,打包成一个文件发到群聊里。
“嗯, 应该的。”江序洲说, “都送来了, 也别辜负封局的心意。”
说完, 客厅里陷入短暂的沉默。
江序洲觉得有些奇怪,抬头看了一眼, 就发现阮明栖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怎么了?”江序洲被他看的有些莫名。
阮明栖脸上扬起一个笑容:“我的手不能碰水。”
江序洲眉心一跳:“所以呢?”
“想邀请你一起洗。”阮明栖笑的一副算盘珠子要崩人脸上, 却克制不住心情的表情。
江序洲沉默了好一会儿, 才回了一句:“你怎么不说我帮你洗。”
“那你要是非要这样,看在咱俩从小一张婴儿床长大的情分, 也不是不行。”
江序洲一副没眼看的嫌弃表情:“闭嘴吧。”
“江顾问,你这是什么表情?”阮明栖强忍笑意,故作不满,“我这身材哪里让你不满意了,委屈你眼睛了?”
江序洲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随即神情淡漠的收回视线。
平静的反应这下是真让故作不满的阮明栖不满意了,非要讨个说说法。
江序洲发完最后一个文件,关了电脑后朝着阮明栖方向过来。
阮明栖突然紧张了一下,总不能自己刚刚说话太大声了,让他生气了?
刚想说些什么,就感觉手上一轻。
转眼的功夫,原本在自己手上的红色塑料袋跑到了江序洲的手里。
江序洲朝着厨房方向走去,把柚子叶清洗后放到锅里加水上锅煮沸。
随后拿着一捆保鲜膜,在阮明栖的伤口上裹了好几圈:“这下防水了。”
阮明栖连带着那锅刚煮好的柚子叶水被丢进浴室,江序洲转身把门带上。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直接给阮明栖整懵了。
门关上后,江序洲唇角微扬,显然是被阮明栖刚刚的懵圈反应逗笑。
而此时一门之隔的阮明栖看着冒热气的柚子水,也给气笑了。
没过多久,浴室响起了水声。
一个澡洗完,阮明栖觉得己就是千年的柚子成了精,身上有一股很健康的植物味。
阮明栖带着一身湿气,刚要开门,突然想到了什么。
浴室里的水声停了有一会儿,江序洲见阮明栖迟迟没出来,想着他是不是穿衣服不方便。
走到门边,刚要询问是不是要帮忙,面前的门突然打开,给他吓了一跳。
浴室里湿热的水汽扑面而来,热的人脑子空白了一瞬。
江序洲:“……”
明明给阮明栖准备了换洗的干净衣服,这货偏偏穿着浴衣,腰间的带子还松松垮垮的系着。
但凡动作大一些,就能看到浴衣下的八块腹肌,阮明栖摆明了要找回场子。
“江顾问,眼睛往哪看呢?”阮明栖翘着他的眼睛往自己的腰上看,原本吃瘪郁闷的心情好了不少。
话音刚落,就见江序洲伸了手。
“诶诶诶,江顾问刚刚你还一副看不上的表情,现在怎么还直接上手呢。”
阮明栖说着抗拒的话,可半点没有抵抗的动作,一副予取予求的样子。
江序洲伸手过去,别说腰了,就连浴衣都没碰到。
“你腰上还有柚子叶,洗澡没洗干净。”江序洲说着,还展示了一下自己拿出来柚子叶。
阮明栖:“……”
江序洲见他表情僵了,强忍笑意:“虽说你手不方便,但洗澡还是要洗干净一点。”
阮明栖被这句话呛了一下,显得一口气没上来,耳朵尖都给气红了。
收拾完东西准备回老宅,阮明栖坐在副驾上还一副“我在等你给我一个解释”的表情。
江序洲权当看不见,认真的开车。
通过检查站后,两人还没停车,就远远看见阮明栖的爷爷正一脸严肃的看着还没膝盖高的两个小家伙。
江序洲一眼认出,那是他和阮明栖养的猫猫狗狗。
“这俩小家伙不是在你妈那吗,怎么跑我爷爷这来了?”
江序洲也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
“爷爷,你干嘛呢?”阮明栖觉得稀奇,摇下车窗问道。
看到是他们两个,板正的脸色稍稍缓和些:“序洲放假啦,我怎么瞧着你又瘦了,读书太辛苦了吧,得注意多休息。”
江序洲立马笑着回话,阮明栖在一旁看着连连摇头,随即开始逗猫逗狗。
阮老爷子余光瞥到后,立马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
阮明栖立马立正:“老首长请指示。”
“还不是你养的这俩小家伙,真是出息了。”
小奶猫发现江序洲后,立马跑过来蹭蹭他的腿,小金毛也想过去,但它比小奶猫有眼力见,低垂着头,委屈巴巴的看着阮明栖
老爷子指着小金毛:“这个小东西丁点大就敢去挑衅退役军犬,被人家黑龙揍的嗷嗷直叫唤。”
“打不过就算了,还回来叫帮手,把猫都给带上了。”
阮明栖来了几分兴趣:“打赢了吗?”
“连猫带狗,一起被揍的嗷嗷直叫唤。”阮老爷子无语的翻白眼,“真是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玩意,在外头招三惹四的本事跟你一模一样。”
阮明栖愣住,反应过来后气笑了:“爷爷,怎么骂什么最后都能骂到我头上来?”
“你不服气?”阮老爷子扫了他一眼。
阮明栖立马装鹌鹑:“不敢不敢。”
“只是您刚刚说的不太对。”阮明栖说,“这猫狗都是您最喜欢的小江养的,我顶多算个养父。”
阮老爷子表情有些许的尴尬,看看正在和江序洲撒娇的猫,以及眼神向阮明栖求救的狗。
“都怪你没带个好头,瞧给性格温顺的金毛都给养成什么样了?”阮老爷子说,“瞧瞧性格像序洲一样的猫多好,文文静静的,都是被你连累的。”
阮明栖瞬间瞪大了双眼,一副“你猜我听到了什么”的离谱表情。
江序洲也想到会有这么一出,险些笑出声来。
“你敢说不是?”阮老爷子灵魂反问,“小时候不就是你到处惹祸,连累着序洲跟你一起挨骂受罚。”
阮明栖想起当年事迹,讪讪的摸了摸鼻子。
江序洲的爷爷和阮明栖的爷爷是老战友,两人从小在一个大院里长大,打从江序洲会走路后,阮明栖就带着他到处撒欢,干干净净的小团子带出去,回来就成煤球了。
阮老爷子原本是想留江序洲在家里吃饭的,江序洲以家里爷爷在等着,要是让老人家知道回来的第一顿饭没回家吃,老人家要不高兴了的理由婉拒。
大年三十晚上,吃过晚饭后,家里人坐在一起闲话家常,守岁等待十二点的到来。
江序洲的手机时不时的亮起,除了有同学朋友的新年祝福外,被消息置顶的那个人也给他发了不少的消息。
阮明栖家里人多堂哥堂姐们的孩子大的在上初中,小的也上了幼儿园。
每年这个时候,家里就是小型“儿童才艺秀”。
阮明栖给他发了不少好玩的视频,相比起他们家的热闹,江序洲家里则要安静许多。
“年纪也不小了,有考虑一下找个交往对象吗?”
江序洲正抽空回阮明栖消息,爷爷突然的问话,让江序洲打字的手突然顿了一下。
“还不着急。”江序洲抬起头来,笑着回道。
老爷子也知道江序洲是个很有主见的孩子,也没想催他做什么,就是关心一下自家的孩子。
“你是个有想法的,爷爷也不太担心。”江老爷子说,“爷爷等着你把人带回来。”
江序洲唇角微微扬起:“好。”
见他应的这么干脆,老爷子愣了一下:“是有喜欢的人了?”
江序洲眸色微动,随即说道:“是,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有机会我再带他回来让爷爷见见。”
江老爷子没想到还有意外惊喜,笑的开心。
十二点过,习惯了早睡早起的江家人困倦不已,纷纷回房间休息。
江序洲则是一个人坐在楼下的客厅,看着墙壁上挂着的时钟。
沉寂了好一会儿手机屏幕突然亮了,消息是阮明栖发来的。
阮明栖:我在你家门口,快出来。
江序洲眉眼不自觉染上笑意,小心翼翼开门出去。
只见阮明栖穿着冲锋衣,站在一辆重型机车旁边。
“走,带哥兜风去。”阮明栖笑着说道。
江序洲接过钥匙,开始了今晚的夜行。
一颗颗烟花弹冲天而起,划破寂静的夜空,在上升到最高点后炸开,五彩斑斓的火树银花,照亮了整个夜空。
时不时响起的烟花声音,如同夜晚的背景乐一般。
夜幕之下,一辆重型机车疾驰而过,发动机的轰鸣声宛若出笼的野兽在咆哮。
城市的夜景在眼前快速掠过,耀眼的霓虹灯光在眼前形成光与影的盛宴。
风声在耳边呼啸,那是不同于城市生活的喧嚣,过快的速度仿佛让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进入了最活跃的状态。
在所有人的眼里,江序洲温和的如同三月清风,六月甘泉,极限飙车跟他完全就是两个世界。
可只有阮明栖知道,江序洲从来不像面上表现的那般,他喜欢机车、喜欢冲浪,喜欢很多极限运动。
他活的潇洒恣意,甚至可以为了一段他觉得有意思,值得体验的人生选择出道当明星。
面对“人声鼎沸”,享受却不沉迷,他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体验过后,利落放下。
他享受人生,却不放纵,阮明栖喜欢他的恣意,也羡慕他的恣意,和这样的江序洲在一起,每一分每一秒都有别样的感觉。
车子在桥上停下,从这个位置可以视野最好的江景。
“今晚怎么突然想到要出来骑车了?”江序洲迎面吹着江风,看着江面上倒影的霓虹灯光。
阮明栖靠着栏杆上,神色轻松:“被家里人念叨的烦了,我才三十一,被他们说的好像七老八十了,不带个对象回家好像多惨似的。”
“就咱这个职业,一年365天,忙起来可能365天都在加班,可别耽误人家了。”阮明栖说,“得亏我跑的快,不然他们流水的相亲宴都要安排起来了。”
说着,阮明栖突然笑道:“江顾问,要不我带你回家吧。”
江序洲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带了点意味深长的味道:“你想得美。”
江序洲不带一丝犹豫的拒绝, 让阮明栖不乐意了:“为什么?”
“你带我回去算什么?”江风吹的有些冷,江序洲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家里人让你带的是对象, 不是兄弟。”
阮明栖还以为是怎么回事, 听完上手揽住他的肩膀:“兄弟怎么了,是他们自己说的,让我带个能互相帮扶互相照顾的人回去, 我思来想去,说的不就是你吗?”
江序洲全然不看他, 目光停留在江景上:“你是拿我做挡箭牌了。”
阮明栖笑的贱兮兮, 自己的肩膀碰了碰他的肩膀:“毕竟这么符合他们条件的, 我思来想去就只有你了。”
“要你是个姑娘, 我早上你家提亲去了。”阮明栖说。
江序洲退后一步:“你再胳膊撞我,就给你丢江里去。”
阮明栖愣了一下, 给他气笑了:“江序洲, 大过年的你就想给我丢江里, 也太无情了。”
面对某人不要脸的指控,江序洲淡定的点点头:“嗯, 你第一天认识我吗?”
阮明栖反骨一下就上来, 耍无赖一样的黏着江序洲:“你丢吧, 大冷天的给我冻个好歹, 你可就要对我负责了。”
江序洲无语又无奈:“你还要不要脸了。”
“怎么不要,挺好看一张脸, 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阮明栖知道江序洲就是嘴硬, 压根没在跟自己生气, 越发磨人。
江边实在是太冷了,两人站了一会儿觉得有些受不了, 果断换地方。
两人在外头待到了第二天早上,看完了日出才回家。
一年到头,日出这个时间点才睡觉对两人而言都是家常便饭的事情。
但什么事情都没有,只是为了等日出却是第一次。
阮明栖荒凉的快要长草的朋友圈里破天荒的发了一张日出的照片,引得局里一众同志惊叹不已。
在一众评论里,林培鑫的评论一下吸引了阮明栖的注意。
林培鑫:意外出镜的手指骨粗细适中,骨节长,是个弹钢琴的好苗子。
阮明栖回复林培鑫:不会夸人就别夸,搁哥这献丑呢。
回复完,阮明栖特意把手机递到江序洲面前:“你看这人,连你的手都认不出来,一看就跟你是表面兄弟,还说什么适合弹钢琴,你明明擅长的是琵琶,认识这么久了,连这个都不知道,下次别跟他玩。”
江序洲:“……”
大年初三,阮明栖正跟着父母外出探访亲戚,突然接到了来自市局的电话。
原本正举杯准备和自家老舅说两句好听话,看到来电号码后,顿时皱起了眉头。
“大家先吃,我出去接个电话。”
阮明栖神色不变,脸上还带着笑意,餐桌上的众人也没多想。
“阮队,有案子。”
阮明栖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简单听了个事情的大概后,阮明栖沉声说道:“20分钟,让所有人市局门口集合。”
阮明栖不想破坏餐桌上的气氛,脸上挂着笑进门,找个借口要回局里交给文件理由先遁了。
大过年的,所有人正高兴的时候说起案子,难免坏了心情。
阮明栖的父亲看出点什么:“我送你过去吧,过年的时候打车不方便。”
虽说一只手开车也不是不行,过年时候到底车多,阮明栖想想还是安全些,就答应了。
去市局的路上,阮明栖的父亲阮鸣沣主动问道:“有案子?”
面对自己父亲,阮明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嗯,红峰山发现尸体,从现场情况判断,是命案。”
阮鸣沣得知情况后,倒也没说什么:“自己小心一点,别老受伤让你妈担心。”
“好。”
把人送到市局后,阮鸣沣就开车走了。
在来市局路上,阮明栖不是没想过要叫上江序洲一起,但想着现在是过年期间,还是别让他跟着他们一起跑。
阮明栖怎么也没想到,进到市局会看到江序洲。
看江序洲的样子,显然是到了有一会儿了。
“你怎么来这么快?”阮明栖以为是局里其他同事通知,也没想那么多。
没等江序洲说话,林培鑫先替他回答了这个问题:“局里来电话的时候,我正在跟小江一起吃饭,就一起过来了。”
“阮队,人都齐了,可以出发了。”
阮明栖很想问一句他们俩怎么会凑在一起吃饭,但案子在前,有什么话也只能等过后再说。
红峰山是京海市管辖区的一座荒山,早些年因为旱情,天气过于炎热,山上树木突然自燃,造成了大火烧山。
119救援队以及山下村民全力扑救,好不容易将山火熄灭后,山上的树木焚烧大半。
“在山中发现尸体的是红峰山上居住的护林员,前两天他回家过年了,今天回到岗位上,照例去巡山,在半山腰的位置发现了一个小土包。”
“红峰山山脚下的村民历代都居住在这里,山上有不少人家里的祖坟,因为山火的缘故,很多的家的祖坟位置不好辨认,加上老一辈的人觉得迁坟影响家里风水,就一直往上闹,到现在也没处理完。”
林澄翻看着平板上调查来的资料:“护林员发现小土包的时候,还以为是谁往山上丢的垃圾,走近一看才发现是具尸体,立马就报了警。”
“报案后,辖区派出所的同事立马赶到现场,对山脚下的村民做了走访调查,并没有在发现谁家有联系不上的人。”
阮明栖坐在副驾驶上,听到这突然问道:“不是找到尸体了吗,让村民辨认身份不是更快,怎么先排查人员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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