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序洲:???
还没等搞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喜提加班的江序洲给被带着一起进了会议室。
阮明栖正在调试投频设备,看到一起进来,表情还有些茫然的江序洲有些意外,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后险些笑出声来。
但到底这么多人在,工作又当前,他要是笑了不太合适。
轻咳一下,强压下脸上的笑意。
“设备调好了,我这边先说一下,案件的大致情况,剩下的尸检结果让林科来说。”
阮明栖开了场,投影上播放着从交警大队拷贝回来的车祸现场视频。
“今早四点二十分,73车牌的黑色汽车以190的行驶速度在京宁国道路段疾驰,撞击路面防护栏后油箱破裂引发爆炸,在车祸发生前,车辆未有刹车行为。”
“我去,这个速度赶投胎啊!”张爽眼睛瞪得老大,显然是被惊到了。
“这种速度我看视频都肾上腺素飙升,他都不怕的吗?”又一人开始搭腔。
阮明栖自然是听到了他们的讨论,没有搭腔,把话语权交到了林培鑫那里。
第38章
“通过尸体的检验, 尸体表面由于车祸的暴力冲撞,全身骨骼出现多处骨折及断裂的情况。”
“其中骨折部位多出现在胸部,肋骨断裂刺破肺脏, 另外死者髋关节骨折, 下肢受变形车头挤压严重畸形扭曲。”
专案组成员除了去过现场的阮明栖和负责尸检的林培鑫外,其余人都是第一次看到尸体的样子,纷纷被损伤情况给震惊到。
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一点都不为过。
高速撞击过后的车头直接报废,死者下肢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扭曲着。
又经历过大火的焚烧, 从车子里弄出来还能保持两条腿在身体上, 非常令人意外。
江序洲第一看到这么高清直观的焚尸照片, 尽管隔着屏幕, 都感觉焦糊味要传入鼻腔。
“大火的焚烧使得头皮缺失失去完整性,皮下是否存在血肿情况无法辨别, 但通过CT后发现, 颅骨有一条条形的骨折线。”
林培鑫将照片切换到颅骨部位的高清图上, 照片是在强光手电筒的照射下完成拍摄的。
剥离了骨膜后,在强光灯照射下, 颅骨森白更甚。
“经过检查发现, 除条线骨折线外, 在着力点的对侧, 无对冲伤。”
林培鑫解释:“如果是车祸造成的损伤,所留下的伤口应该是凹陷性骨折, 并伴随有脑组织出血。”
“现在这条条形骨折线并未出现凹陷性, 脑挫裂伤严重, 出血量大,有很大的可能是人为击打所致。”
这时有人提出了疑议:“死者发生了严重的车祸, 颅骨有损伤属于正常现象,会不会是冲撞下,后脑撞到头枕的位置造成的损伤。”
说完,那人自己沉默了。
开过车的人自己就知道,在道路上什么突发情况都可能发生,紧急刹车会因为惯性的缘故身体完成前冲动作后,受安全带的束缚回靠在靠背上。
在头枕的位置放能够造成头骨骨折的东西,除非是不想活了。
林培鑫见没有人再提出疑问,继续往下说。
借了一下阮明栖的激光笔,在颅骨伤口的位置打了个圈。
“还有一点要解释一下,被烧死的尸体,经常会出现颅骨迸裂,这是由于颅骨脆化以及脑组织膨胀等原因造成的。”
投屏上照片切换,红白相间的脑组织结构出现在眼前时,带来极大的视觉冲击。
“我操。”
林澄正在认真的观察骨折线,突然切换图片给他吓了一跳,下意识骂出声来。
其余人也比他的情况好不到哪里去,皆是被吓的一激灵。
江序洲明显感觉的自己的心跳快了不少,心脏瞬间收缩,脑瓜子嗡了一下,缓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死者的头颅虽然也被大火焚烧,但颅骨并没有烧的很严重,也没有迸裂的情况,所以条形骨折线不是这个原因造成的。”
“综上,脑组织颜色偏红和状态都可以证明,骨折线产生的原因就是外伤。”
办案经验丰富的刑警对于对冲伤专业名词就算一开始不了解,多听几次也就明白了。
江序洲则是已经打开了搜索引擎,开始搜索相关信息。
“外力击打确定后,要分析的就是作案工具。”林培鑫说,“从伤口的形态,我认为作案工具的条状软物。”
此话一出,不尽是专案组的其他成员,就连阮明栖都懵了。
“软的?”阮明栖满脸疑惑,“软物怎么把人打骨折?”
骨折也就算了,还是人体骨骼中最硬的枕骨部位。
林培鑫表情有些为难:“这一点我也还没有想通。”
这也是在判断完伤情后,他第一个无法解答的疑问点。
江序洲默默在自己设备上记录下了这一关键信息点,并且在后面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林培鑫将照片切换到下一张,照片的旁边还能看到带有使用痕迹的止血钳和手术刀。
“我们对被害人进行舌头以及整套脏器的分离,做了病理学检验。”
“气管检测后发现,气管内存在少量的烟灰,热灼伤有,但程度较轻。”林培鑫说,“说明死者在发生车祸前还存在生命体征,但气息微弱,车祸发生后,很快就停止了生命体征。”
“另外我们给死者的胃溶物和血液样本做了检测,发现还有一定量的汽油,汽油为有麻醉性毒物,且带有刺激性气味,正常人是不会有饮用汽油的行为。”
“另外死者的死亡原因也不是服用汽油中毒,从目前判断,因该是脑组织出血量大,外加大火烧死,两种并发性死因。”
任献惊叹:“凶手得多想对方去死啊,还做了双保险,生怕死者死不了啊。”
“是三保险。”说到这,阮明栖提出。
“你说车内有怪味,实验室的检测结果出来了,车内被浇洒上了大量的汽油,火势才会这么猛烈。”
车内有大量的汽油助燃剂,如果不是预料到一定会有车祸发生,是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有了这几个信息的辅助,基本可以确定是命案无疑。
阮明栖看向林澄:“死者的身份信息调查到了没有。”
“已经调查到了。”林澄说,“根据路段监控拍摄到的车牌,找到了车主的信息,车主名叫吴方成,根据提取的DNA样本确定,死者就是车主吴方成本人。”
吴方成,27岁,京海市人,是一家规模一百人的百泰有限公司的总经理。
投屏接口转移到林澄的电脑上,很快就调出了吴方成的个人信息。
“根据车辆的登记信息,我们尝试联系了吴方成的家属,他的妻子辛曼说他们最后一次联系的时间是在昨天晚上的十一点。”
江序洲记录下时间点信息。
林澄说:“今天是吴方成儿子的一周岁抓周宴,他本人昨天还在津宁市出差,并且在电话里跟辛曼表示自己会连夜出发,一定会赶在儿子的抓周宴前回来。”
“我们根据辛曼提供的信息,调查了吴方成在津宁市酒店的入住记录,那边的服务员称吴方成是在当天晚上11点50分办理的退房手续,并且在酒店登记的车牌号也是我们调查的那一个。”
林澄切换了投屏页面,展示了高速路段车辆入进入时间。
江序洲立马想起他们去现场时,听到阮明栖所说的内容。
“车祸发生在国道路段,车子进入高速,有拍摄到他离开高速的时间吗?”
林澄立马回道:“有,高速出口拍摄到的车辆离开高速路口的时间是在今天的凌晨3点32。”
阮明栖也察觉到了不对劲:“津宁距离京海256公里,全程走高速不休息最快的3个小时就能够到达,吴方成要赶上儿子的抓周宴完全可以第二天早上返程也完全来得及,没有必要连夜赶路。”
话音刚落,江序洲立马提出:“吴方成离开高速路口的时间地点也相对怪异,他所下高速的路口并不是最省时间的高速口,从拍摄到他下车的路口,再经行国道,返程所花费的时间,要比全程高速多花费两个小时。”
“车祸发生的地点距离高速路口不远,以国道的限制速度,到达该地点的时间应该是在3点50分,而吴方成却在4点20的时间到达该地段,并且以190的车速撞击向防护栏,在多余的30分钟内,他的去向的未知。”
现在掌握的信息较少,专案组又没有对现场进行勘察,立马划分两组行动。
阮明栖:“吴方成的社会关系进行重点排查,能做下三重保险杀人的,激情杀人的可能性非常小,重点放在仇杀和情杀上。”
应时带人去现场复勘,并且沿着国道线走一趟,可是否有遗漏信息。
从高速路口到事发地,驾车行驶时间不需要花费多少,但要是找从这段路找线索,困难程度非常高。
林培鑫也选择跟上他们复勘的队伍,再回现场去寻找证据。
阮明栖则带着林澄和江序洲去一趟吴方成的家,和家属做一下走访调查。
两组人员分头行动,一场会议结束后,外面天都黑了。
深冬的凉风吹来,刮在脸上生疼。
江序洲站在警局门口,等着在和应时交代事情的阮明栖出来。
等了约莫五分钟的时间,身后传来了人群的说话声。
复勘队伍出发后,阮明栖才拿了东西姗姗来迟。
“怎么去车里等,门口站着风多大。”阮明栖皱起眉头。
江序洲倒不觉得有什么:“吹吹风,清醒清醒,挺好的。”
“一会儿吹感冒了,看你还怎么美。”阮明栖有的不乐意。
林澄抱着自己的电脑小跑着就出来了,出去走访的人齐了,三人一起上车。
江序洲的车坐的肯定要比警车舒服,林澄坐在后排的位置,汇报着吴方成家里的情况。
江序洲一边听着,一边开车。
道路两旁的路灯在道路上投下斑驳的影子,驶出主干道后,他们的车被堵在了路上。
下班高峰期时间,哪怕不是在主干道上,都会遇上堵车。
阮明栖摇下车窗,看着路边生意兴隆的小店,饭菜的香味都飘到路上了。
咕噜噜——
一声不和谐的声音响起,阮明栖轻笑一声:“饭点了,肚子都抗议了。”
林澄有些不好意思,都还没开始干活,就先饿了。
阮明栖打开副驾驶前面的手套箱, 里面放了不少的小零食,给林澄看的眼睛都直了。
在箱子里挑挑拣拣,阮明栖挑了两包能顶饱的压缩饼干扔过去:“没时间让你下车吃饭了, 先吃这个吧。”
林澄看了看压缩饼干, 惊讶的不行:“江顾问,你车里怎么放了这么多小零食。”
这时前方的车子动了,江序洲放下手刹往前开。
“有的时候忙起来会忘记吃饭, 车上备着一点方便。”江序洲看了一眼后视镜,果断超了前边的车。
林澄点头, 江顾问还挺细心。
他低头啃饼干的时候没注意到, 副驾驶的某人正在侧着头, 意味深长的看着江序洲。
江序洲说的是没什么错, 不过这个忘记吃饭的人可不是他自己,而是阮明栖。
工作性质的原因, 阮明栖吃饭时间不是很正常, 江序洲车上的东西都给他备着的。
“江顾问, 吃饼干吗?”阮明栖笑着问道,“我手挺闲的, 可以喂你。”
听到这话, 没等江序洲作何反应, 后排的林澄差点被嚼碎的饼干屑呛死。
“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等结束了我来清理。”林澄太激动, 咳嗽一下饼干屑都喷出来了。
江序洲警告的瞥了一眼阮明栖:“没关系, 小心别呛着。”
林澄生怕嘴里的饼干再给喷了, 紧紧的捂住嘴,点起头来也不管江序洲看没看见。
而某个肇事者不仅没有“悔过”之心, 还笑出声来。
“这么浪你能得到什么?”江序洲深吸一口气。
阮明栖笑道:“快乐。”
“说真的,没开玩笑,不准点吃饭对身体不好。”阮明栖半玩笑半认真说道,“一会儿到了垫吧点吃的再进来。”
江序洲要给他气笑了:“你觉得这样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人是铁饭是钢,吃两口怎么了?”阮明栖回的理直气壮,“是不是林澄。”
突然被点名的林澄一脸懵逼,其实我不是很想参与你们之间的聊天。
“你看他不说话就是默认了。”阮明栖一边说着,一边从手套箱里挑吃的给江序洲准备好。
江序洲:“……”
想给他丢下去。
林澄:“……”
我是你们PLAY的一环吗?
“闭嘴吧。”江序洲生怕他再说点什么吓死人不偿命的话来,强行给某人闭麦。
三人到吴方成家所在的小区已经是晚上八点半的时间,在过来之前,阮明栖已经提前电话打了招呼,吴方成的妻子辛曼特意等着他们过来。
他们所住的房子在西子湾小区,是中档别墅区,安保情况虽比不上高档别墅区的配置,却也要比一般小区好的多。
吴方成家的位置在靠东面的独栋小别墅,外来车辆不能开进小区内,三人在保安室做了登记后,在保安的带领下往里走。
开门的一瞬间,他们见到了跟他们通电话的辛曼。
辛曼长的非常漂亮,一身剪裁得体的礼服裙的,脖子上还带着一条成色不错的珍珠项链,及腰的长卷发自然垂落,妆容精致漂亮。
看到来人时,她显然是有些意外的。
阮明栖和林澄出示了公安证件,保安见没她什么事了,就先找了个借口离开。
“三位请进。”辛曼侧身让他们进屋。
家里的阿姨沏好了三杯茶,过来放下后就走了。
“我们来之前给您来过电话,不过您刚刚看到我的样子,似乎非常的惊讶。”阮明栖似闲聊的语气问道。
态度好像是随口一提,但目光却一直都在注意辛曼的表情变化。
“是有些意外,没想到三位这么年轻。”辛曼表情自然,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事情您应该也知道了,我们这次过来,是想和您了解一下您丈夫的事情。”阮明栖点明来意。
林澄那边的录音笔已经开了起来,辛曼还往那边看了一眼。
“在电话里的询问我也说过了,今天是我儿子的抓周宴,我们都为了今天做了很久的准备,要是知道他会出意外,我就拦着不让他回来了。”
说着,辛曼脸上流露出了痛苦的神色,眼圈不自觉的泛红,连带着说话都已经带上了哭腔。
江序洲一直在观察着她的反应,尽管辛曼打扮的非常靓丽,眼下的乌青和神色的疲态是藏不住的。
在提及吴方成时,会忍不住的哽咽,可见是真的伤心。
“我们夫妻感情很好,虽然是相亲认识的,但在结婚前谈了五年的恋爱。”辛曼吸了吸鼻子,“结婚后我就没有出去工作,一心打理着我们的小家,有了孩子后,方成虽然很忙,但都工作空闲下来的时间都会空出来陪我。”
辛曼说了很多她和吴方成之间的事情,包括两人的相处细节。
阮明栖不仅没有打断,还时不时的给予反馈,好让她能够继续说下去。
林澄觉得奇怪,明明走访调查大多都是以警方询问为主,怎么到了阮明栖这里反倒是让死者家属在主动说。
尽管带着疑问,林澄还是默默的听着,坚信队长这么做一定是有他的道理。
半个小时过去,林澄听的都觉得要嘴巴干了,阮明栖才开始问问题。
“昨天晚上您和您丈夫通电话是在几点?”阮明栖说,“为了做笔录,麻烦您再说一次时间点。”
辛曼点头:“是在十一点零三分的时候,用家里的座机打的。”
“如果你们不相信的话,可以去调查一下通话记录。”
阮明栖也顺着她的话说:“好,这个信息我们会进行核实的。”
“您丈夫昨天在打电话的时候有异常的情况吗?”阮明栖问道。
辛曼垂眸思索,仔细回想起昨晚与吴方成的电话:“没有什么异常,我们的话题都在聊儿子,那时候时间太晚了,孩子都睡了,不然换做平时打电话,他们父子俩都要得说两句的。”
“那您知道您丈夫在外有没有跟什么人结仇怨吗?”
辛曼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很平静的说道:“不会的,我丈夫脾气性格都很好,从来不会在外面和人结怨。”
说完,辛曼的眼泪又出来了:“到底是什么人非要置他于死地,下这么狠的手。”
哭泣声顿时在客厅中响起,阮明栖和江序洲对视一眼,眼中情绪多少带点意味深长的味道。
该问的也都问的差不多了,三人起身准备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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