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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渣男的死对头he了(时因果)


他们在最后的时间,踏入交流宴的大厅。
先是走过冰晶的珠帘,紧接着满是富丽堂皇地殿堂展露在面前,巨大的大厅和顶上倒挂的晶莹,看装横和规模丝毫不逊色当初举办宴会时中心岛的大殿。
但不同于当初由各地贵族前来的宴会不同,这次的宴会主人只有三个人。
也就是三大星域的域主。
这里周围摆满了小餐桌,两边对称的呈现出无数桌的点心和香槟高塔,其余活动在内除了几位域主身旁的心腹,就是一些极为漂亮的女子和男人。
他们衣着清凉以优雅的姿态游走在宴会之中,但都很有规矩的避开中央的大桌。
那张桌子便是为三大域主准备的。
靳文修目不斜视,带着几人径直来到了中央的桌子前。
在左上方还留有一个位置,也就是历代白洞主所坐的。
“白洞主终于来了,我们还寻思着您有什么匆忙事敢不来了。”一旁的环冗主调侃道,他相貌普通,笑起来时也很和煦,看起来很是友善。
但这话里话外都在讽刺靳文修来得晚,不当回事就别来了。
靳文修走到椅子边的动作停下,他侧首轻描淡写地看了环冗主一眼。
明明是很轻的一道视线,落在外人眼中却仿若匕首的寒光,森冷阴寒,瞬间令环冗主脊背发凉。
待靳文修坐下,他才猛然回神发现自己吓出了冷汗。
这令环冗主的目光变得惊疑不定,又恼怒自己竟然被一个刚上位的小子吓住了。
然而一旁早已和靳文修交过手的景斓神色平静,唯独在看到旁边的疏白时,目光微顿。
但今天的他似乎已经从昨晚的种种情绪中拉回了神智,自然地收回了落在疏白身上的目光,心里在想什么却不得而知。
场面有些死寂,环冗主老好人地笑了笑,开了话题,“恭喜白洞主成了事,以后白洞星域就由您做主了。”
他不及景斓和靳文修年轻,今年已经将近四十,他能做那么久自然跟景斓的雷厉风行,靳文修的杀伐果断完全不同,他纯粹是靠着他的祖辈。
环冗星域的制度很适合巩固历代环冗主的位置,权力几乎紧握在他们的手中,而目前也没出现能夺权的人。
“那就敬一杯吧。”靳文修直接应了下来,他指尖一动,将桌上最烈的酒跟着半张桌子推到了环冗主的面前,而他自己也直接敲开了一瓶。
看着面前的烈酒环冗主顿时面色微变。
这酒确实烈得厉害,一般下肚就会烧的生疼,通常是一种挑衅。
更别说一瓶。
而这边靳文修已经拿起了酒瓶,笑看着迟疑的环冗主缓缓道:“环冗主,我不配敬你?”
他勾着的唇角,没有丝毫笑意。
环冗主轻吸一口气,强压下情绪爽朗地笑了笑,“怎么会。”
他站起身抓着酒瓶,深深地看了靳文修一眼后就直接灌了起来。
靳文修见状也一口将瓶内的烈酒全部咽下。
他比环冗主更快些许,喝完就将酒瓶子搁到了桌上,而环冗主喝完的瞬间就站不住了,胃里灼烧的疼痛瞬间就弥漫上来,口中也有了一丝血腥味。
反观靳文修,没事人一般垂下视线,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捂了下胃。
两边候着的侍从连忙送了解药上来,一个送到了环冗主身旁的人手中,一个送到了疏白的手中。
几位域主聚在圆桌旁,个人身边只能带一个人,而其余心腹则是去外圈一点的小桌子边交谈食用。
靳文修将疏白留下了。
看着手心的小盒子,疏白刚要打开拿出一颗药丸来,就被靳文修压了下去,“环冗主,这点酒水还用吃药?”
这点酒水?
环冗主恨很咬了下牙。
这烈酒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毒药。
他抬眼面对靳文修轻蔑的目光,猛地挥开了旁边心腹的收,阴冷地笑了下,“当然不需要。”
两人重新做回了位置上,相反的是环冗主满头冒着冷汗,面色苍白。
开场白就是这样一出,周围候着的侍从们都胆战心惊起来。
但意外的是接下来的交谈都很和谐,至少表面上很和谐。
“白洞主南边的风星资源丰富,不知道愿不愿意跟我们合作?”
靳文修慢条斯理地挡回去,“这样说来,我倒是看中了环冗星的北星。”
北星,在环冗边沿和白洞紧贴的稀有资源星。
环冗主干笑两声,四两拨千斤地挡了回来。
在聊了一会儿后,景斓终于开口了。
“靳域主,我跟你要个人。”
一句话落下,周围瞬间安静下来,就连不远处聚集在一起相互试探的心腹们也不再开口,纷纷小心看了过去。
而一边的环冗主见状,不动声色地喝了两口暗中掺了解药的水,心想着景斓终于沉不住气了。
昨晚两方碰面差点打起来的事他也听说了。
环冗主心底冷笑,这景斓还真够没出息的,为了一个男人闹得这么大。
不过也好,这新白洞主恐怕刚拿了白洞气焰旺的很,刚好让景斓去挫挫锐气,就算挫不成也可两败俱伤,倒便宜了他。
见状,环冗主不再说话。
只是悄悄抹了下翻涌着血气的胃,心底暗恨。
实在是太嚣张了。
“人?”
靳文修的声音很轻,他靠着身后的椅子,搭在扶手上的手慢条斯理地将疏白的手握在手中,缓缓举到自己唇边。
他笑着道:“要谁?”
明知故挑衅的姿态令景斓呼吸一乱,但多少比昨晚因突然找到疏白而失控的情绪稳定的多。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想将对方碎尸万断的心情,“就是您身边这位。”
“疏白。”
“他的来历相信靳域主也了解,我就不再解释了。”景斓平时总能表现出温文尔雅的模样,今天却装不出一点,他冷着脸将一份合同推到靳文修面前。
“他对您没什么用。”
“您想要什么人手我这边也可以帮你,培养的资源或是人脉,还是其他条件我们都可以商量。”
靳文修半阖着眼懒懒地扫了下合同。
“景域主怎么会觉得......”
他甚至没去碰那些纸张,笑了下,“这些东西够买我的人。”

靳文修慵懒地靠在椅背,轻捏着疏白的手贴在脸边,眼帘轻垂。
这副姿态落在景斓眼中带着满满的挑衅。
他搭在桌上的手颤抖了一瞬,下一刻紧握成拳,深深将火气压了下去。
“那靳域主想要什么。”声音中带着沁入骨髓的冷意,景斓紧紧地盯着对方,像是要在下一刻扑上去拨皮拆骨。
“你觉得价值多少?”靳文修慢悠悠地将话题抛了回去。
景斓胸口起伏了下,他起身将合同拿了回来,“灵穹星北部的高级资源星,不知道靳域主愿不愿意。”
这话一出,旁边悄悄喝药的环冗主差点喷了出来。
心底惊愕异常。
景斓是疯了,为了个男人交出高级资源星?
旁边一面听着,一面对靳文修的触碰而不自在地疏白,也不禁目光微动。
每个星域的高级资源星非常有限,而里面用于打造武器和实验的高阶材料更是市面上可遇不可求。
它是星域内最重要的资源之一,更是不可再生。
失去一个高级资源星,可能加重打造某种特殊武器的负担,而要是再想拿回来除非两边开战。
他抬眼像景斓看去,对方不知何时已经将视线落在了他身上。
眼中种种思念爱意糅杂,看起来用情至深。
周围安静了下来。
靳文修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景斓,忽然感到疏白反捏住他,力道有些许紧张。
他安抚地拍了拍,果断道:“不需要。”
随后在景斓骤然变化的面色下,继续接着:“如果是整个灵穹星域,我倒可以考虑考虑。”
这摆明了不可能,就是在埋汰景斓。
‘砰!’
景斓狠狠重拍桌子,瞬间稀有木材打造的桌面出现道道裂缝。
“不识好歹!”他终于怒到了极点,难以忍耐。
旁边的侍从被吓了一条,连忙上前劝道,“景域主不要动怒。”
环冗主也迅速起身宽慰道:“小辈狂妄些也正常,景域主冷静些不要跟他计较,换不到人也就算了难不成还抢吗。”
他说着话,心里啧啧称奇,也寻思上这疏白有什么重要的地方,竟然用一个资源星都换不来。
要说一个景域主也就算了,好歹养了那么多年犯犯病也正常,这靳文修瞧着也不像个糊涂的。
环冗主嘴上说着打圆场的话,里里外外又是想压靳文修一头,而且他后面的话倒是提醒了景斓。
空间站不能交战,他们的兵力也不在这边,现在闹起来确实奈何不了靳文修。
但出了空间站可就不一定了......
景斓挥开环冗主阻止他的手,垂落在身侧的手死死握紧,胸膛剧烈起伏片刻后还是将火气压了下来。
是的没关系。
他已经找到人了,把人弄回来不过是时间问题。
既然靳文修不肯给,那也别怪他不客气。
想到此,景斓重新坐了回去,他拆开之前靳文修敬环冗主的那类烈酒,冷笑道:“好,竟然靳域主不肯让人那就算了,不知道我敬你这一杯你喝不喝。”
话是这样说,却已经让身边的侍从将一瓶酒端到了靳文修跟前。
这种酒烈得堪称毒药,刚才靳文修已经喝了一瓶,虽然不知道他怎么没有半点反应,但喝两瓶就不一定撑得住了。
靳文修淡淡点头,“你敬我的,当然给您个脸面。”
这话说得,实在不中听。
景斓也不再管了,不过是趁些口舌之快,等他回去自然要对方好看。
将他和环冗主都得罪完了,这白洞主的位置恐怕要换个人坐坐了。
两人都是一口气将酒水饮尽,入肚的瞬间灼烧的刺痛即可蔓延上来,胃中翻腾着血气,猛烈得好像要在下一刻吐出来。
景斓强压住,面色不改,除了唇色苍白了两分。
反观靳文修依然没半点异样,两瓶烈酒就好像两瓶水,他甚至还抓着疏白的手懒懒地靠着,姿势都未曾改变。
景斓只当他是硬撑,恐怕离开这里就要修补胃上烧出的血窟窿了。
之后几人做着表面功夫,愣是说了一个多小时后终于散场了。
靳文修最先离开了大殿,倒不是他多迫不及待,而是另外两人都没动弹,直到他离开许久后才给彼此倒了杯温酒,缓缓交谈上。
“环冗主,好久没合作了......”
在大殿内,两人谈了很久,直到两小时后景斓才离开了这里。
按理说交流宴有好几天,但他已经一天不想多呆,离开后就径直往东边公寓去,而正是在回去的路上却碰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疏白!”
远远望见站在桥上的疏白,景斓顿时精神了两分。
他快步上前将人拦住。
疏白离开的动作一停,漂亮的眼睛稍稍抬起,毫无情绪的目光从对方脸上一扫而过。
“景域主。”他淡淡道。
这条桥是通往东边公寓的必经之路,北边公寓也可以在此路过。
昨晚景斓正是在这里望着湖面上的粼粼波光,想着记忆中熟悉的色彩。
“你有没有事。”景斓看着他,像是想到刚才的事,神情变得忧虑了几分,他有些激动地抬手抓着疏白肩膀两侧,“靳文修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
他始终难以相信疏白真的不愿跟他回去,相较之下,他更觉得是靳文修做了手脚。
说着,他抬手去撩疏白的袖子,想要看上面有没有伤口,这一动作当然被打断了。
疏白用力挥开退开一步,声音冷了些许,“景域主,没事情的话就离开吧。”
“疏白你清醒一点!”景斓承受不了疏白这样的态度,他急促道:“是我不好我不该逼你,你告诉我那天发生了什么,是不是靳文修带走了你!”
“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疏白轻拧了下眉,再次打开景斓想要触碰他的手,“我记得所有事情,也是我自愿跟靳文修离开。”
“不可能。”景斓不相信的否认道,“就是我.......喜欢你的事吗?疏白,如果你不喜欢这样我可以像以前一样,继续做你的域主,我不会干涉你,也不会碰你。”
他苦笑一声,“你连这都不愿意信我吗?”
疏白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他。
但眼中表露出的冷淡已经给了回答,景斓顿时心下一乱,他道:“你与我在一起多年你都不肯信我,为什么相信靳文修!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担心吓着对方,景斓深吸一口气后,缓下声音,“对不起疏白是我不好,你可以不信我,但你也不要相信靳文修好吗?
这人手段残忍,上一任白洞主在他手下连全尸也没有,他也不是什么好人,你在他身边我不放心,白洞星域太远,如果有什么事我难以迅速赶过去,疏白你同我回去好不好,你信不过我你就寻个灵穹域内你喜爱的地方,我给你寻些房子住着,你想怎么都可以。”
他这样的苦口婆心,似乎一心为疏白找想,刚才为了将人带回来更是打算付出一个资源星。
这放在任何人身上恐怕都不免被蒙蔽。
就如,前世的疏白。
“对不起。”景斓再次道,他一手似要轻抚疏白的脸,但又像想到什么又僵硬地收回,他神情温柔却难过道:“我不想害了你。”
疏白却在这一刻,眸中罕见的露出一丝不耐。
他轻皱着眉,终于道:“靳文修没对我做任何事,他带我走也是我拜托的。”
“你说让我相信你?相信下在酒里的药?”
话音刚落,景斓也瞬间安静了下来,好像连呼吸都轻了些许,就在他略略思考准备解释时,疏白就像知道他要说什么一般,直接道:“你给我下药,我问你时你是怎么同我说的。”
“你说是侍从下错了。”
疏白似乎都笑了下,“这话你信吗?”
“下药,试图欺骗,这都是你做的。”他面无表情道。
景斓与那双银色的眸子对视,一如以往的清澈却不再令他一眼看透,反倒像是看清他那些心思般。
他沉默了很久,在疏白将要转身时,他忽然回神将人拦住。
“对,是我做的。”他干脆承认道。
随后他无奈道:“是我不好,我鬼迷心窍了。”
“疏白,我真的很喜欢你,但我也怕,我怕你觉得我恶心。”他声音有些低,干涩地吐露一字一句。
“我们在一起那么久,喜欢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侯开始,但你那时候只当我是域主,而我也不敢冒犯。”
“我就想先这样守着,等到你懂些感情了我再试试,但直到你成人礼那天.......疏白你真的很漂亮很引人。”景斓蓦然抓住疏白的手腕,像是生怕人跑掉一般,压抑道:“那些人都看着你,我很嫉妒。”
“对不起我没能控制住,我想着只要跟你在一起就好了,可以光明正大地阻挡那些目光。”
“我用错了手段。”
景斓深深道,最后无奈地笑了下,“你生我气没关系,但别拿自己犯险,跟在靳文修身边我怕你遇到不测我难以赶到,同我回去,你不消气我就不去找你。”
一大星域之主,本该高高在上的存在,如今却这样低声下气地讨好着。
他语气轻柔温和,带着克制的关心和感情。
就像真的对人用情到了极致。
疏白轻垂着眼帘,看着那只紧紧抓着他的手。
他想,为什么要扮演得这样真实。
如果是前世的他,或许听了这些话就乖乖回来了。
毕竟在童笙出现之前,景斓就一直是这样,就像是真的对他有感情,真的对他好,真的将他放在心上。
整整十年。
谁能不被欺骗呢。
明明有了喜爱的人,却装模做样的牵制他。
疏白缓缓抬眼,他凝视着景斓眸中的情绪,在刹那间就好像回到了前世。
那时对方带着童笙到他面前,也是用这样的目光看着他。
一如既往的温柔。
但他却带着这种深情,同他说出让他做地下情人的话。
他已经被骗过了。
就算重生了也无法改变,他确确实实的付出了代价,永远死在了那一天。
“够了。”疏白将他的手一点点掰开。
“我没有兴趣同你说这些。”他没什么情绪道。
也不再给景斓狡辩的机会,疏白轻轻闭了下眼,白色的眼睫轻颤,似乎是将前世种种压下,也似乎是再难忍耐对方的虚伪。
“我知道童笙。”
熟悉的名字以景斓绝对想不到的方式出现在此刻,瞬间令他僵在了原地,手也被疏白顺利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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