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心中有股微妙的感觉,仿佛心脏被蛰一下了。
与此同时,脸颊上的伤口在这一刻变得分外有存在感,仿佛愈合的伤口,又痒又痛。
他知道,唐堂是故意的,如昨天他感受到唐堂的勾引,唐堂此时的示弱,刻意越界,也是引诱。
如果真的把唐堂的示弱当了真,把他当成一条只会汪汪叫的狗,才会让自己成为一只狗。
都本就是他的下场,他将彻底被这个男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但是他却莫名地想到昨晚的梦境,目光不禁落在唐堂的唇上,唐堂的唇不如梦中那样红,是带着肉粉色的,正常的唇红,此时他微微勾起唇,唇角的肌肤细腻白皙。
“嗯?是这样叫吗?琴酒?”他唇齿微启,如梦中般,牙尖若隐若现。
呼唤他的名字时,都带着一股湿漉漉的缠绵。
琴酒有一瞬间,想掰开那张嘴,让他叫个够。
“你就是这样对都本的吗?”琴酒眸色微深,移开目光。
这个家伙,娴熟得很。
唐堂当然娴熟得很,因为他有一张出色的面容,在黑暗世界,一张漂亮的面孔能做的事情多了。
无论对男人,女人,漂亮的面容也是一种武器,他当然有好好利用自己的脸。
虽然讨厌男人喜欢他,也讨厌同性恋。
但是讨厌和不会是两回事。
唐堂听到琴酒的问话,没有回答,就让这个问题好好困扰琴酒吧。
他任性地直接转移话题:“你们今天是什么任务?”
琴酒微顿,好一会才回答。
“不过是杀几个不长眼的家伙罢了。”
能交给新人的任务又能是什么任务,不过看这两个人潜力出众,所以他才多盯着两趟任务。
琴酒抬起手表,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到了。
与此同时,在前面一直背对着他们的诸伏景光开口道:“看到目标了。”
明明是三个人的现场,诸伏景光愣是没敢出声,他一开始还带着能听点消息的心思,但是后来他只希望自己不在现场。
他第一次那么期待目标人物赶紧过来。
唐堂和琴酒到底什么关系?
诸伏景光昨天就在为好友感到难受,今天这种难受更加加剧了。
听到诸伏景光的话,琴酒拿着望远镜走上前。
他把望远镜放在眼前,看着载着目标人物的车子缓缓行驶过来。
唐堂跟随他走到天台边缘,天台边缘的风更大,把他的头发吹得乱飞,他向楼下的道路望去,根本不知道琴酒他们的目标究竟是哪个。
琴酒注意到唐堂的动作,微微挑眉, “你用狙击木仓吗?”
“狙击木仓?”唐堂直接摇头, “你觉得我会用吗?”
琴酒没有说话,从旁边拿起了备用狙击木仓,撞上倍镜,然后扔到了唐堂手中。
唐堂惊讶地接过这个沉甸甸的家伙,他好久没有用过这种东西了,以前训练时用过,后来有了替身能力,他大多用手-木仓和能力作战,更是很少和这个东西接触了。
他生疏地抱着这个长长的大家伙。
琴酒嗤笑地看着唐堂的动作,诱哄的开口, “或许你对这个世界不了解,所以才非常抗拒成为黑暗世界的一员,但是只要开过一次木仓就会明白这个世界的魅力。”
唐堂逐渐找回手感,他抬起狙击木仓,凑到倍镜前,楼下街道的场景在倍镜前更加清晰了。
“所以你们的目标是哪个?”唐堂询问。
琴酒讶异地看了唐堂一眼,没想到唐堂竟然顺其自然的接受了。
“车牌尾号785的。”
“哦,我看到了。”唐堂恍然大悟。
琴酒侧眸看向唐堂,狂风撩乱唐堂的黑发,细软发丝掠过白皙肌肤,站立的青年拿着木仓,歪头到倍镜前观察的模样,没有半点要杀人的锐利,反而有种看电影的悠闲。
似乎察觉到他的视线,青年回眸看向他,带笑的眼眸似调情又似挑衅, “你真的希望我出手?即使0经验的我可能会导致任务失败?”
琴酒明白唐堂的意思了。
自己技术烂,所以有恃无恐吗?
他来到唐堂背后,微微顿了顿,琴酒从唐堂背后伸出手,把自己的手覆盖在唐堂拿木仓的手上。
琴酒也并不习惯和人如此靠近,但是他从背后半拥住唐堂时,感受到唐堂僵硬的身体,他嗤笑了一声,反而放下了那些许的反感。
他的手覆盖在唐堂温热的手背,与他共同抬起木仓,靠着唐堂的面颊,与他共同看向还没有停车的目标人物。
怀中的人仿佛完全被他控制,琴酒陡然有一种完全掌控了唐堂的错觉,他低沉的声音带上丝丝缕缕的兴奋和盎然, “别担心,只要你愿意出手,我就一定会让你打中目标。”
他按着唐堂的手,危险的木仓口缓缓随着不断移动的车辆轻微移动。
他忽然为现状感到满意,因为他决定,就算唐堂不愿意开木仓,他也按着他的手指,杀死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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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剧情应该写完,不然情绪容易断,但是我不行了
明天再接吧
黑洞洞的木仓口对准一辆黑色的轿车。
瞄准境内,车子在一座酒店前停了下来,车上的司机最先走下来,然后为坐在后面的人打开车门。
当大腹便便的男人从后车座上下来,唐堂手中的木仓也被琴酒固定,不再游移,他大概明白了目标人物是谁。
身后,因为要亲手夺走一个人的性命,琴酒的呼吸越发悠长,仿佛野兽狩猎前的屏息。
时间一分一秒过得很慢,他能看到瞄准镜内,黑衣服的司机正弯腰低头与出了车门的男人谈话,他的半颗脑袋露出来,正在射击范围内。
琴酒按在他手指的力道缓缓收紧。
一切都蓄势待发,仿佛下一秒,木仓中的子弹就要飞射而去。
但是唐堂却在这时忽然开口, “所以,你是打算放弃都本了?”
带着笑意的声音让琴酒的动作一顿。
唐堂慢条斯理道:“我昨天说得话并不是开玩笑。”
琴酒几乎顷刻间就回忆起唐堂昨天说的话,让他加入组织也可以,只是他一定会彻底利用都本。
琴酒侧眸看向及几乎与自己挨着的唐堂,唐堂也侧眸看向他,两人不再看瞄准镜中的目标人物,而是在狭小的空间互相对视,呼吸仿佛互相交织。
琴酒看到了唐堂眼中淡淡的笑意和狠厉。
这一刻,他忽然明白,唐堂的生疏,身体僵硬全都是故意的。
他拿捏了唐堂不想加入组织的弱点。
唐堂也拿捏住了他无法放都本不顾的弱点。
在这场对峙中,唐堂猜到他不会放弃让他加入组织,所以主动给了他一个彻底选择的机会。警告他,他有鱼死网破的魄力,别想用这个继续要挟他。
所以,他要怎么选?
琴酒危险地盯着唐堂的眼睛,黑白分明的瞳孔中满是自信和疯狂,还隐隐有对他的挑衅和蔑视。
那挑衅像是火一样窜到琴酒的心中,琴酒聪明又自负,让他在这种眼神下退缩,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在这一刻,他有一种彻底不管都本,满足唐堂加入组织的冲动。
可是他又清楚的知道,当他选择了这个选项后,就代表唐堂不会再离开都本了,他们之间所对抗的输赢也就不在都本身上了。
因为他的选择告诉唐堂,比起都本,他更在意与他的输赢。
他在意他了。
在这一刻,琴酒忽然意识到,唐堂当初被他一眼看穿的谋算,引诱他和都本互相残杀的白痴主意,竟然一直被唐堂认真的执行着,并且还颇有成效。
琴酒不想认输,也不想放弃都本。
他按着唐堂的手,盯着唐堂的眼眸,两人互相对视,气氛一时间僵住了。
也就在这时,忽然轻微的木仓嗤声传来,那是被消音后的木仓声。
琴酒回过神来,看向目标人物,只见楼下,大腹便便的男人已经倒下了,周围的人群一阵慌乱。
不是他和唐堂出手的,而是旁边的苏格兰。
唐堂和琴酒瞬间把目光移到旁边苏格兰的身上。
诸伏景光收起木仓,对上两人的目光,无辜地摸了摸鼻子, “那个,再不开木仓,人就要进去了。”
诸伏景光是不想开木仓,可是昨天唐堂和琴酒的话他隐隐听到一些只言片语,结合今天的话,他稍微明白了一点当前的情况。
他不知道琴酒会做什么选择,但是他不想唐堂被拽进组织这个泥潭中。
虽然他可能已经在这个泥潭中了。
目标人物死亡,琴酒放开了教导唐堂的姿势,他盯了苏格兰两眼,又移到了唐堂身上。
虽然苏格兰说得冠冕堂皇,但是谁知道,他是想要完成任务,还是给唐堂解围。
他可是十分有幸地见识到了唐堂的手段。
苏格兰被琴酒绿色的眼眸看得汗毛直立。
琴酒只是一闪而过的猜测,他没有废话, “走吧。”
既然放了木仓,他们的位置差不多也快要暴露了,还是要赶快离开,免得有人找上来。
唐堂把木仓还给了琴酒, “这个东西我可拿不动。”
昨天的出气根本不够,他的目的就是警告琴酒不要再拿进入组织的事情挑战他的底线了,现在目的达到了,他自然也无所谓。
倒不如说,苏格兰这一木仓还是帮了他。
如果琴酒真的选择按着他的手射杀目标,对他来说真的有点麻烦。
琴酒和苏格兰快速收拾好木仓支,向楼下走去。
琴酒走在后面,看着唐堂的背影,眸光深邃。
唐堂才不管琴酒是什么眼神,他们走到楼下,琴酒依靠在车上,点了一支烟,示意他上车。
他知道琴酒被他警告了一番,肯定想要折腾他,他才不跟琴酒一起走。
他转身坐到诸伏景光的摩托车上,抱住了诸伏景光的腰,在诸伏景光被吓得一个激灵的动作下,笑着对琴酒打招呼, “不,我还不想那么快回去,你就跟都本说一声,说我在继续跟着你出任务好了。”
他冲琴酒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我可是在完成我们的约定。”
他说着,暗示般把诸伏景光抱得更紧了。
诸伏景光背后挂着一个唐堂,浑身上下不舒服,小心窥探着琴酒的神色。
糟糕,他可不想卷入这种争斗中。
琴酒一副看死人的模样看着唐堂,这个家伙在胡说八道什么?都明目张胆把目标放在他身上了,现在又跟他说继续他们之前的计划,引诱苏格兰,唐堂是在把他当傻瓜吗?
唐堂无视琴酒,对诸伏景光道:“还不走吗?”
诸伏景光面上装作不明所以,询问道:“唐先生,您想去哪里?”
这话虽然问的是唐堂,但是诸伏景光非常有眼色地看向了琴酒,这个端水水平,职场生存能力比唐堂高超。
“随便去哪里,附近有什么好吃的吗?快到午饭时间了吧,我们吃饭吧。”唐堂随口建议道。
“哦。”诸伏景光看向琴酒,见琴酒虽然眼神要杀人,但是没有出言阻止,他又继续说了一句, “那我们走了。”
“走吧!走吧!”唐堂唇角翘起。
诸伏景光见琴酒真的没有阻拦的意思,所以竟然真的不阻拦?
诸伏景光见状,这才转动了摩托车的车把。车子一溜烟地离开了,徒留琴酒一个人待在原地。
琴酒听着摩托车走远的声音,他轻轻夹下香烟。
他知道唐堂不再骚扰他,而是继续他们之前的计划,朝苏格兰下手,算是警告后的示弱,但是……
琴酒帽檐下的绿色眼眸满是冰冷。
另外一边,诸伏景光载着唐堂离开这片街道,他脸上没有了在琴酒身边的谨慎,他语气温和又不失压迫感地询问, “唐先生,我能问你跟我离开到底有什么事情吗?”
风吹散了诸伏景光的声音,唐堂凑到诸伏景光耳边开口:“我要见安室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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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一个大剧情,让我慢慢谋划
保佑我不卡文!
诸伏景光停下了车,笑容不变, “为什么你找波本,要通过我?”
他探究地看向唐堂,怀疑唐堂是不是知道自己和零之间的关系了。
唐堂随意敷衍过去, “当然是因为我不认识其他人了,我昨天可是救了你,所以就只能拜托你了。”
这个理由还算站得住脚。
诸伏景光不知道唐堂究竟是什么态度,但是不提唐堂和萩生之间的关系,他们确实只是刚刚见过两面的陌生人,于是他表面上和安室透撇清了关系,顺着唐堂的话,做出一副我只是顺手帮个忙的态度。
“所以,我要怎么跟他说呢?”诸伏景光掏出手机,还做着伪装, “毕竟我和波本并不熟悉,并不是一个电话就可以叫他过来的关系。”
唐堂看诸伏景光表演,没有拆穿他,而是陪他做戏,故作思索道:“你就告诉他,他还欠我一个条件,他听到后会过来的。”
诸伏景光又疑惑了,零到底什么时候和唐堂认识的,怎么还欠他一个条件?
他没有把自己内心的疑惑表现出来,他直接给安室透打过去电话,把唐堂的话陈述了一遍。
半个小时后。
三人坐在饭店的包厢内。
三人坐在一起,谁也没有率先开口,而是走流程般地先点了菜。
点完菜,安室透找借口让诸伏景光先离开了。
他的身份已经在唐堂面前暴露了,虽然唐堂至今并没有揭穿他,但是他还是想要保护景光的身份。
景光明白青梅竹马的好心,耸了耸肩,非常有眼色地说自己忘记买东西了,一会回来。
唐堂看着景光离开,随着包厢门被关上,包厢内也就只剩下他和安室透两人了。
安室透的目光看向唐堂,唐堂穿着和组织颜色很相近的黑色冲锋服,可是他面容干净,气质纯粹,坐着喝茶的模样仿佛一个年轻的大学生,一点都不像是黑衣组织的人。
昨天他和景光交流了有关唐堂的信息,明白了唐堂和景光为何突然在昨天出现在别墅。
唐堂和组织有关系,并且和组织干部的关系匪浅,去宴会就是为组织工作的。
按照正常情况,他为了保护自己的人身安全,应该快速制定逮捕唐堂的计划。
可是萩生昨天找到他,再三向他保证,唐堂绝对不会出卖他,请他相信唐堂,唐堂不仅不会伤害他,还会帮助他们。
说实话,他并不相信萩生的判断,因为萩生在唐堂身上太过感情用事,可是昨天唐堂给他手机的行为,明明知道他是公安,却依然暴露组织成员身份接近他的态度……
再三思索后,安室透不想放弃进行了一年的卧底工作,选择了相信唐堂。过了一天,组织内的人依旧没有任何动向,说明唐堂并没有出卖他。
他知道唐堂会尽快来找他,所以在景光给他打电话后,他快速地赶过来了。
唐堂承受着安室透的打量,首先从不那么敏感的事情开启了话题。
“你昨天有在手机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吗?”
安室透喝了一口茶,没有正面回答唐堂。 “或许吧。”
昨天死去的中丘夏原并不是组织叛徒的第一接头人,杀死中丘夏原的那个女人才是,他虽然得到了中丘夏原的手机,但是能获得的资料有限。
而那位被他们抓住的女犯人,则是在押送的途中就被人杀害了。
这也是昨天琴酒出现在宴会附近的原因。
想必那个叛徒也在第一时间被琴酒处理掉了。
唐堂对这些事情自然很清楚,在宴会上,女人自爆说,中丘夏原拿走了她的研究成果,他就已经发现,女人才是组织要找的人。
琴酒口中所说的,只要他开口,就会开枪杀掉苏格兰,保证不牵连他,也完全是谎言。
在场的两人回忆了一下昨天事件的后续,安室透也不和唐堂绕圈子了,直接问道:“你找我,想和我说什么?”
唐堂抬眸直视安室透, “我想你应该很清楚,一个普通公民来找公安,究竟会是因为什么事情?”
安室透怔了一下,因为萩生让他和唐堂之间有了争吵,以至于让他差点忘记在储藏室内,唐堂是如何向他求助的。
眼睛在阳光中熠熠生辉的唐堂认真地看着他,向他询问,仿佛叩问他的心门, “如果一个普通的公民,向你寻求帮助,你会帮助他吗?”
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 “我会!”
“即使他站在令人怀疑的位置?”唐堂盯着他的眼睛,继续追问。
“只要他有一丝收到侵害的可能,我都会帮助他。”他是如此坚定的回答唐堂。
回忆中,那双光下的眼睛更具存在感,安室透其实猜出了唐堂的目的,但是他没想到唐堂竟然以一位普通公民的角度提及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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