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承说:“我是单身。”
周慕和沈俊文有几分惊诧,这么一个面相和武力值爆表的人竟然是单身?怎么做到的?虽然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凹纯情人设,周慕也只能选择暂时信以为真。
“那个……你可以去附近的旅馆,其实学校里也有,专门提供给易感期和发情期的同学的,我有群可以联系,你要吗?”周慕这个人的作风邵承第一天就知道了,他能把人带回寝室,光天化日下就卿卿我我毫不避讳,说出什么来邵承也不意外了。
况且,这在成年人中的确是生理需要,学校也允许开设这样的场所给人度过危险期,就代表这没什么可耻的。
学校不教导成年人就可以乱来,但这个年纪的血气方刚和原始冲动不可能一棍子敲死的,能保证双方人身安全的前提下解决生理需求,那是最好不过的。
“你放心,有措施的,里面大多是不会怀孕的beta,就算是Omega也是有保护措施的,不用担心其他的……”
“不需要,”邵承拿毛巾擦干头发,站在冷风下缓解,脸色发红,眼神却清醒,半点不在考虑地说:“忙你们自己的,不用管我。”
的确不用管他,他多少次这样过来的,已经习惯了,易感期在其他alpha那里是了不得的事,但在他这儿,也不过是感冒发烧一样,加上一点某方面的冲动而已。
没什么大不了。
沈俊文和周慕的热情被晾在了一边,也不愿意热脸贴冷屁股,不在多说什么了。看着邵承就这么排解自己,晚上睡觉的时候他们防着他,但这一晚上,邵承还真挺安静。
第二天一早,邵承醒来后好过了许多,易感期容易发烧,他第一时间摸了摸额头,没有异样,清晨比夜晚好些,经历一夜的折磨,这会意识算是稳定。
邵承出去吃了饭,上了早课,全然不将易感期这回事放在眼里,和平时别无二致地度过这个白日。
传媒学院的群里,有人正在探讨这个转学生,一夜登顶的邵承身上有无数让人好奇的东西,等级,来历,感情状况等等,沈俊文和周慕作为他的室友是被问起最多的,光是同班同学的问题都回答不完,别说其他系的了。
“昨天你们寝室那个新来的是不是碰上越哥了?我听说越哥也去了,他们打架了吗?”
“哎哎哎,你们说这新来的要是跟越哥打起来了,谁会赢啊?”
“这真不一定,新来的等级估摸着不低,陆新那几个都能秒,越哥不一定是对手的。”
“楼上开什么玩笑呢,陆新天天巴结越哥谁不知道啊,越哥都不把他放在眼里,要是越哥同意,A榜其他人指定都得降级。”
“话说越哥为什么不计算进A榜啊?邵承不知道等级都进A榜了。”
“要我说A榜的投票一点也不公平,新来的只是秒了陆新他们,你见过他跟赵溢之打架吗就把他定为A一去了?说实话有些人还是看脸。”
“看脸怎么了?你们不看脸?你们这么高尚把方素素定为O一?信息素等级各方面她哪点比得上廖莹?人家又帅又能打怎么就不能上A一的榜了?笑死,有些人就觉得自己多高尚似的。”
“至少我们男A不像某些女O这么肤浅。”
“女O怎么你了?你们高尚男A出来跟我们女A碰一碰?要不要?就现在,C楼下等你。”
A有自己的群,O也有自己的群,还有一个混合着所有性别的总群,湘江学院的学生都在群里,看着男A女A的发言,作为普通beta的学生们一言不发,选择吃瓜看戏,自古AA操事多,他们比谁都习惯。
“话说回来,你们不好奇吗?新来的和越哥同寝,昨天关上门谁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但越哥不喜欢别人打架,新来的这么横,这两人不会打起来吗?”
“@周慕,你们寝什么情况?鸡飞狗跳了么?”
目睹一切的周慕:“别操心了,和谐得很,越哥又不回来住,想也打不起来。”
就在大家为302环境担心的时候,邵承从床上起身,易感期浑身乏力的感觉他只想好好睡一觉,空调开到了16度的他,却还是被闷出了体汗,他打算再去冲个澡,寝室里空荡荡的,也不担心打扰到谁。
邵承站在床边,两手抓着衣摆两侧,刚将衣服掀至胸口,耳边就响起了开锁声,他侧眸看过去,房门被从外推开,一个身影立于门框中间,正抬头望过来。
鬓边是汗湿的发,贴着红润的面颊,卷翘的湿发在潮红的眼角勾起一个媚人的圆圈,沟壑明显的肌肤暴露在冷风中,通体的莹白,一滴热汗顺着脖颈滑落,穿过白衬,游走出一条诱人的曲线,最终落进那精致微小的洞口中。
握住门把手的指骨稍微用力,邢越迟迟未做出动作,二人在沉默中对视,气氛诡异莫测,仿佛谁若先开口,就是莫名其妙的输家。
他望着他。
而他的目光下移,望着洞口里藏匿的汗滴。
在相望无言中,邵承将衣服脱下,扔在床铺上,往浴室走去。
他保持十二分的冷静,而事实是,他已经发现了邢越的目光,让他浑身的不自在。
关上浴室的房门,放出哗哗的水声,邵承听着身后动静,耳朵开始发烫,他想,又是易感期在作祟。
邢越从房门前走进室内,屋子里空荡荡的,他坐在周慕的桌子边,拿他的电脑,建立文档输入东西。
新生汇演的事情要经过他的手处理,节目的安排和策划都是他,邢越发了条信息知会了周慕要借用电脑,周慕这时候才回他,让他随便用,这种小事就不用经过他同意了。
邢越将节目单排序,大脑总浮现那热辣的一幕,浴室在寝室里面,水声划过肌肤的声音是那么清晰,他努力排除脑海中的杂念,却总时不时想起那火热的汗滴。
几分钟后,邵承从浴室里出来,已经换上了新衣,他发现邢越还没走,余光打量他一遍,就拿着毛巾欲盖弥彰地擦起了头发。
正当他以为跟邢越会井水不犯河水的时候,对方却在埋头敲打电脑时开了尊口:“适应的怎么样?”
邵承很希望他这句话是跟别人说的,但屋子里除了他连鬼都没有,他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虽然跟邢越不大对付,可也的确没什么大的恩怨,一边擦头发一边说:“会长这是在关心我?”
邢越头也不抬地说:“你都叫我一声会长了,我关心新同学不是应该的吗?”
他抬头打量邵承,潮湿的不再是汗滴,而是沐浴后的芳香水渍,他试图用沐浴露的味道消除不想为人知的其他秘密。
可在邢越眼里一点用也没。
邵承客客气气地说:“那就谢谢会长大人的关心,您放心,我没有不适应的地方,就怕别人适应不了我呢。”
他言下之意非常明白,邢越也是聪明人,知道邵承指的是哪些人,的确,第一天就能和这个学校的人“打成一片”,第一天就能成为那个花哨榜单的第一名,指定许多人不能适应了。
“不说别的,我的包容度还是很大的,”邢越有一搭没一搭地跟邵承聊了起来,“你只要不在我眼皮底下干架,学校你完全可以横着走。”
邵承偏听不懂人话似的反问:“我就是要在呢?”
这一声已经很表明了问题,他就是跟邢越不对付,就是要挑衅他,明晃晃的,至于为什么邵承还真给不出一个合理的原因,或许是从小到大没怕过别人?而这个邢越,总被人提醒他要躲着点?
那反骨就得作祟了。
邢越波澜不惊地丢出几个字:“你可以试试。”
像威胁,又像提醒。
好声好气的嗓音,听着叫人格外不爽。
明明这么一个会来事的人,每一次的好声好气,都像是在包容你,邵承讨厌这种被“照顾”的感觉,他可不是邢越的小弟。
巴不得邢越用真脾气跟他说话,少装温柔。
“陆新这两日来骚扰你了吗?”邢越手上忙着,脑子里按理说也不应该有别的杂念,但他就是能做到一心两用,说话也总有一种官腔似的。
学生会会长在正规大学里的权利还是挺大的,他们多数靠着老师的人脉结交了一些校外的人物,凭着会处事这一条就能令许多人另眼相看,给个资源提拔他培养他充当所谓贵人满足富人的虚荣心也不是没有的,这时候这些所谓当官会来事的会长机会就来了。
像邢越这种深不见底会处事的人,在那些为自己的等级洋洋得意的同学里的确是出类拔萃的,能当上会长邵承也不意外了,更能够理解陆新想要巴结他的原因,跟学生会会长打好关系有利无害。
说不定有一天高兴,他就会分你一点资源,给你指个通天大道,带你结交一些“成功人士”,那些人士或许是老师,或许是手握其他资源的外校名人。邵承虽不惧怕学校里这些“当官的”,但也知道潜规则这种东西,校内也能适用。
“托会长大人的福,目前还没有。”邵承对邢越每一声称呼都是别有用心的,听起来一点儿也不真诚,幸好邢越不是爱计较这些的,也没放在心上。
“他来找你你尽管告诉我。”邢越说。
邵承纳闷:“保护我?”
邢越笑着反问:“你还需要保护?”
邵承道:“需要啊,毕竟我还没惹到这个学校真正的老大。”
他看着邢越,意思很明确。人人都说邢越惹不得,人人都说邢越是湘江学院真正的“头子”,邵承现在看起来,也不像是谣传。
邢越对他的意有所指不允理会,仿佛别人讲出什么来他都能无动于衷,叫你一拳打在棉花上,难以用力。
“我立下了规矩,他要是来找事就是破坏了规矩,你要是没事找事也是破坏了规矩,平时你们有什么冲突不叫我知道怎么解决了就罢了,传到我耳朵里不就是明晃晃地挑衅会长的权威?”邢越看着邵承,文档已经输入完毕,他把玩着手边的笔,在手指间百无聊赖地旋转收回,“要是这点权利都被你们无视,将来这两年我怎么管理别人呢?有没有道理?”
邵承收回目光,将毛巾扔在桌子上,把脏衣服收走,并关掉了空调,期间说道:“您的权威是否被无视我还真在意不了,不过您的小弟要是招惹我,我肯定是第一个叫会长难堪的。”
他丑话说在前头,就是这么个性子了,谁又是退一步海阔天空的善茬呢?且这么多年转学的经验,到新学校的前几天是最容易被人欺负的时候,若是这两天不立好自己的人设,以后就等着被别人拿捏。
“他不是我小弟,”邢越说:“我可不收这样的小弟。”
邵承好奇道:“哦?哪天我能见见入得了会长眼睛的小弟么?”
“那要看你跟我能不能打好关系。”邢越站起了身,关了电脑,对着手机说:“用完了。”
电话那头的人邵承顿时才明白是谁,但不知邢越是什么时候拨通的电话。
邵承没有再理会他说什么,自顾自将衣服放进洗衣机,这时发现他的球鞋上沾了一点灰尘,忍不住皱眉,一时半会不好处理,邵承将鞋子扔回去,站起了身。
那身影蹲起又站立,头发不再滴水,但还未完全风干,搭在轮廓分明的脸上,人顿时就变得柔和了,邵承的体格不算大,个头高,身材却是劲瘦的,行动间的衣服紧贴着身,腹部的肌肉线条相当美妙,整条腰线大致瞄下来,是两只手就能握紧的纤细。
在追求身材极致的健身男的眼里,他偏瘦弱,但在普通人的审美里,那线条刚刚好,再壮实一点,都显得不够美观了。
邢越盯着邵承的腰身,听着听筒里传来的信息,发出一声疑问:“他?”
邵承不知道两人在聊什么,只见邢越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他从阳台外面走回来,又听对方说了句知道了。
邢越挂断电话,对着手机道:“你易感期?”
邵承一想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新室友未免嘴太不老实,什么都往外说,他不悦地反问:“周慕告诉你的?”
邢越道:“他也是好心。”
邵承不承情:“多管闲事。”
他讨厌别人卖弄他的隐私,即使出于好心的目的。因为他不相信陌生人的关心,除非身边的知心好友。没有利益关系的照顾和关心,一般都不是很真诚。
邢越为周慕说话:“怎么叫多管闲事?你们是室友,将来出了事都能绑在一起,你要是不适应,可以向我申请换寝室。”
“不用了,”邵承说:“你的建议更麻烦。”
邢越来到邵承的面前,他大概摸清楚了这个人的脾性,人都是不同的,他也不会强求着别人接受好意,“易感期怎么过?你的Omega呢?”
邵承觉得挺奇怪:“在你们眼里,没有Omega的易感期是不是天都塌了?”
每个人得知他易感期的第一句话都是这个,难不成这真是要命的事?要不是这些年自己的亲身体验,邵承真以为自己会被易感期夺了小命。
“嗯……算是,”邢越说:“我想强忍易感期带来的焦虑不是什么好受的事,除非你觉得自己的自控力相当可以。”
“那会长就说到点子上了,”邵承道:“您放心,我不会发情到随便拉一个人跟我共度良宵,这两个室友我暂时还看不上,不会危害到他们。”
邢越握住旁边的屏风框,可以伸缩的屏风遮下两人的身影,但却保不住任何隐私,邢越低头道:“那我就放心了。”
邵承没多想他的意思,赶人道:“会长没别的事可以先走了。”
邢越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儿也是我的寝室。”
“你在这住吗?”
“说不定啊,”邢越目光危险道:“说不定我住进来的那一日,还需要你收留我呢。”
邵承蹙眉。
邢越道:“周慕把我的床垫搬给了你,我要是住进来,恐怕得跟你先挤一挤。”
他看着邵承的脸色变得阴沉,邢越越是不知收敛,高挑的身影在邵承面前是毫不逊色的气场,两人之间除了那一点即燃的火药味,还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邢越俯身压在邵承的耳边,鼻间溢满芳香,分不清是戏耍还是发自肺腑的真心话,他盯着邵承颈后的腺体说:“放心,我不会说出去,而且这么甜的信息素在你身上……”
“多有趣。”
在飞机上碰见的时候,邵承的信息素就已经藏不住了。
他也不知道那是怎么样的缘分,叫他碰见一个这么不对付的人,本来没有飞机上那一遭邵承就和邢越的磁场不对付,邢越这不知好歹的再用飞机上的事情威胁他,那不就更是在挑战他的底线?
邵承一本正经地反问:“会长,你信不信我扇你?”
邢越直起身体,眼睁睁看着邵承的脸色变得严肃,他调笑道:“我只是陈述一个事实,这么听不得真话?”
“我只在你的话里听到了找死的目的。”邵承仰起头,“你知道我的脾气跟易感期没什么关系吧?”
在飞机上的时候,邵承就说了,他们俩在陆地上是一定会打起来的,现在还能好好站在这里纯粹是还没到达引线的点,邢越这一句话就惹毛了邵承,刻意想要遮掩的事,被人这么挖出来,还用上这么找死的语气,打起来就不过分了吧?
邵承蠢蠢欲动,邢越像是知道他的反应,低头瞧着他的拳头蓄势待发,脸上不见着急地说:“知道,但你在这儿跟我打架,考虑过后果吗?”
邵承说:“记过?你给我?”
他完全不在怕的。
邢越道:“我倒是想呢,可你也没什么重大过失,还是我的室友,给你来上一笔,有伤情分。”
邵承不听他的油嘴滑舌:“别用你那一套来编排我,就一句话,干不干?”
邢越对他不客气,他对邢越也不尊重,两人算是把挑衅摆到台面上了,进学校第一天打学生会会长,这个惩罚下来不会是小事,邵承此刻把小叔和父亲的叮嘱都丢在了脑后,易感期使这份情绪无限放大,他现在只想好好地发泄一场。
靠打架也行。
“跟我打架?”邢越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弟弟,我怕你如狼似虎的样子待会把干架,玩出了花。”
邵承听出了言外之意:“是吗?我不是说了吗,我还看不上我的舍友,会长是不是忘了,你也是我的室友?”
邢越长得很带劲。
比之邵承见过的无数人都够劲,他身上那种劲头把他的魅力无限放大,即使还没有完全了解对方,这么一个人也容易织出情网,叫人深陷。但邵承不是没见过世面,臣服于表面皮囊的白纸一张,邢越纵然出色,走南闯北的邵承也见识过堪比他的多张面孔,在他这里,没有什么例外,是值得他的脾气为一张脸熄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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