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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霸总文学里当家庭医生(策马听风)


许殉低声说,“不是。”
上次他让傅怀斐设计戒指只是随口一说,早在这儿之前他就找人定做了。
沈亭州没察觉到许殉的失落,担心再次引起火灾,他又开启吹蜡烛模式。
许殉在原地看了几秒,最后还是加入了沈亭州的阵营。
只留了一根蜡烛,微弱的光铺满了房间。
许殉想去吻沈亭州,对方已经筋疲力竭地躺在床上,还问他,“好久没锻炼身体了,肺活量都不行了。”
许殉张了一下嘴,最后躺到沈亭州身旁,握住那只戴着戒指的手。
两枚戒指贴在一起,原本微凉的金属环在这一刻开始发烫。
许殉是一个完美主义者,这次求婚并没有达到他想要的那种效果。
因此大年初二,一架无人机停在了正满屋子找猫的沈亭州面前。
无人机上绑着一个花篮,沈亭州纳闷地看了一会儿,发现里面有一封信,他好奇地拿出来。
看到信里的内容,沈亭州迟疑片刻,然后走出了别墅。
别墅门口立着一个猫形立牌,爪子指向一个方位,沈亭州顺着那个方向找到第二个猫形立牌。
沈亭州收起立牌继续朝前走,最后走进别墅区自建的绿化树林里。
绿草茵茵处有一个很大的花拱门,许殉穿着一身正装站在拱门下,旁边拴着三只猫。
没错,是用绳子拴着!
每只猫的脖子上都系着一个红领结,脚上穿着黑色小靴子,面前还摆着一个盛满玫瑰花瓣的竹篮,一脸严肃地踹手手。
沈亭州不禁失笑,他就说怎么一觉醒来一只猫也看不见,原来是出门被迫打工了。
看到沈亭州,在寒风里冻了半个多小时的许殉,眼睛瞬间有了光彩。
沈亭州笑着走向英俊的小许,调侃道:“大年三十求婚,初二就要跟我结婚?”
许殉没说话,从一旁无人机的花篮里拿出戒指盒。
沈亭州看着空荡荡的无名指,昨晚上睡前他没摘,醒过来戒指虽然不见了,但因为没戴习惯并没有发觉。
许殉打开戒指盒,正准备第二次求婚,一声愤怒的哭腔打破了美好的气氛。
“别碰我,我嫌脏!”
许殉皱了一下眉,身旁的沈亭州早被这一声狗血量含满的话吸引了注意。
追在女孩身后的男人急迫道:“小艾你听我解释,我跟她真的没有什么,我只爱你一个人。”
“你的手搂在她腰上,那叫没什么?在你眼里是不是滚上床才叫有事,才叫出轨?”
女孩声音有种撕裂的痛苦,“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怎么能下得去手!”
男人慌乱辩解,“是她主动的,昨天我喝多了,酒还没有醒一时没反应过来……”
一声清脆的巴掌打断他接下来的话。
男人震惊地侧过头,看到短发女孩之后,眼眸闪烁了一下。
“我勾引你?”短发女孩冷笑了一声,“要不要让小艾看看,你们订婚那天你给我发了什么消息?”
男人面色霎时难看,“是你先加的我,每天发一些有的没的暧昧消息!”
短发女孩嗤道:“你不喜欢可以删了我,你不删,这不就是同意的意思吗?”
男人被她怼得说不出话来,发狠地瞪着她。
短发女孩讥诮地扬起唇角,然后对闺蜜说,“你看,我就说过他不靠谱,随便一试探就本性暴露了。”
男人像是抓到什么把柄似的,“小艾,你听到没?她是故意算计我的,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是她拉着我的手放她腰上。”
短发女孩嘲讽道:“那是我要你在订婚那天说你其实不想这么早定下来,只是小艾一直在催你,你是出于责任才同意结婚?”
男人瞪着短发女孩,“是你诱导我这么说的。”
短发女孩呵了一声,“你三岁孩子?这么容易被骗!”
“你!”男人咬牙道:“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对小艾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所以才这么着急破坏我们。”
短发女孩冷笑,“有你的心思更见不得人?”
男人还想说什么,那个叫小艾的女孩浑身发颤地打断,“都滚。”
男人满眼深情,“小艾,我真的……”
短发女孩:“我就跟你说过这个人不可信,全天下的男人就没有一个可信的。”
“我不想见你们!”女孩歇斯底里,她推搡着两个人,“滚,都滚!”
被惊吓到的小银渐层猫叫了一声。
女孩发现这边有人,有些难堪地跑走了。
等三个人都离开,沈亭州走过去安抚小银渐层。
成功将猫安抚好,沈亭州一抬头就看见瘫着一张脸的许贞子。
沈亭州心道不妙,起身赶忙说,“我愿意,我非常愿意。”
边说边捉着许殉的手将戒指往自己无名指上套。
小许费心准备了这么多,还说服家里的猫打工,因为沈亭州瓜王体质,导致一切又不完美了,这让沈亭州很愧疚。
但小许就是小许,一向善解人意,深明大义,挤出笑容表示自己没事。
如果晚上许殉不趁着他睡觉,又偷偷扒他无名指上的戒指,沈亭州会更加高兴自己找了这样一个贴心的伴侣。
许殉的第三次求婚是在阳光明媚的初五。
这次求婚的场地是在室内,布景更加豪华。家里的猫可能又收受了许殉罐头的贿赂,再次充当求婚的吉祥物。
沈亭州拿出自己最好的状态,仿佛第一次被求婚,在许殉带他到场地后,他完美地表现出了感动与惊喜。
这次许殉穿上了王子服,拿出戒指盒,单膝正要跪下,沈亭州的手机响了。
苏俞羊水破了,要生产了!

听到苏俞生产这个消息, 沈亭州拉上许殉就往医院赶。
他俩到医院的时候,苏俞已经被推进了产房,虞明宴穿上无菌服进去陪产。
花区特殊的强悍体质在生孩子这方面展露无遗。
生产很顺利, 一个多小时苏俞就从里面被推出来了,精神也还不错。
沈亭州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他一直担心男性身体不好生。
虞明宴抱着宝宝跟苏俞一块出来, 见到等在外面的沈亭州, 他把孩子交给沈亭州,低头亲了亲苏俞的头发, “辛苦了。”
苏俞睁着潮湿的眼睛问, “像沈医生吗?”
虞明宴笑了一下,“像的。”
抱着孩子的沈亭州:……
许殉碰了一下沈亭州, 沈亭州转过头, 就见许殉抬起自己的手机。
是备忘录的页面,上面写着一句话——
眉毛像你。
沈亭州反应了一下, 许殉说的是婴儿的眉毛像他, 但怀里的小宝宝哪里有眉毛?
知道许殉用调侃的方式回应苏俞的话, 沈亭州弯唇也轻轻撞了一下他的胳膊。
以许殉的性格, 如果苏俞不是刚生产,他会直接怼回去。
小许还是很善良的!
这时苏俞看过来, 虚弱地叫他, “沈医生。”
沈亭州赶紧抱着孩子过去, “要看孩子吗?”
苏俞摸了一下孩子, “软软的, 像水做的。”
沈亭州仿佛抱着一团云, 很轻很软乎,他生怕一个用力弄疼怀里的小宝宝。
“是小女孩哦, 我跟阿宴商量好了,女孩的话就叫苏语婷。”
苏俞说着看向许殉,眼神怯怯的,“许先生不会生气吧?”
沈亭州有点无奈,刚生完孩子还是别皮了,要好好休息。
许殉一脸淡然,“没什么生气的。”
戏瘾无法得以满足的苏俞撇撇嘴,虞明宴在他眉心点了一下,声音柔和,“睡吧。”
苏俞只好闭上眼睛,虞明宴弯腰给他盖好被子。
趁着这个空挡,许殉再次举起手机给沈亭州看。
这次备忘录上写着:【这个名字就是不让下雨是吧。】
沈亭州:……
感觉小许有点损,沈亭州又撞了一下他的胳膊,这次的意思是让许殉停止跟国宝夺笋。
初五是苏爸爸去寺庙祈福的日子,听说苏俞生产,他急忙赶回来。
除了苏爸爸,还有苏俞的父亲跟苏蔷。
苏俞已经睡着了,病房里不方便这么多人,沈亭州跟许殉只好先回去。
晚上沈亭州去洗澡,浴室突然传出一声惊呼。
筹谋第四次求婚的许殉立刻放下平板,快步走进浴室,“怎么了,摔倒了?”
推开浴室的房门,里面黑着灯,只点着两支香薰蜡烛。
在朦胧暧昧的光晕里,眉眼清隽柔和的沈亭州主动向许殉求婚——
“许殉先生,你愿意跟我成为伴侣,共度一生吗?”
沈亭州漆黑的瞳仁映着怔愣的许殉,他笑着又问了一遍,“你愿意吗?”
许殉眼睫扇动了一下,然后慢慢将手伸了过去。
沈亭州把许殉的手托到掌心,用另一只手郑重地给许殉戴上戒指。
下一秒天旋地转,许殉把他摁在墙上激烈地吻他。
沈亭州一时喘不上气,但他并没有抗拒许殉热烈又强势地亲吻,只是放松自己的身体,轻轻抚摸他的后颈。
许殉的吻逐渐柔和下来,鼻尖蹭在沈亭州面颊,含着他的唇瓣轻轻咬。
沈亭州半垂着眼睛,极缓慢极缓慢地呼吸着。
许殉咬着沈亭州,不停叫他的名字,嗓音黏糊糊的仿佛含了一口蜜。
沈亭州的脸有些烫,抿唇承受着,没有说话。
沈亭州的主动求婚,总算让完美主义者小许打消了原本的计划。
因为他觉得没有比初五浴室那场求婚更完美的求婚了。
许殉心情好,对事物的包容度明显提高,包括苏俞。
沈亭州去医院看苏俞,许殉没有发表任何看法,还会当司机送沈亭州过去。
许殉停在路边的车位上并没有下来,理由很简单,他在外面等着的时候,沈亭州反而不会在病房多待。
千年小狐狸苏俞看出了许殉的计划,气哼哼说,“难怪沈医生会喜欢上他,他手段可真多!”
沈亭州:?
苏俞:“幸亏我和阿宴没跟他住在一起,不然我们这么单纯,不得被他欺负死?”
正在给婴儿喂奶粉的虞明宴附和,“是啊。”
“谁欺负谁?”
一个声音说出了沈亭州的想法。
苏蔷提着苏爸爸亲手熬的汤走进来,跟他一块来的还有大房哥章廊。
苏蔷把汤往床头柜上一放,“你们俩八百个坏心眼,全世界的心加起来都没你们脏,别人不被你们欺负就不错了!”
苏俞眉头按下,“大蔷,闭嘴!”
虞明宴单手抱着孩子,另一只手封住了苏蔷的嘴,用透明胶带封住的。
苏蔷恼火地撕下胶带,因为撕得太快,嘴巴火辣辣的,他吃痛地捂住嘴。
大房哥见状忙过去给他吹,“蔷蔷,不疼不疼。”
虞明宴冷然扫去一眼,“小点声,小鱼现在需要安静。”
章廊的分贝瞬间降下来,他先前跟苏俞请教过怎么追求苏蔷,对方教他的办法不是管用,是非常管用,他不好得罪对方,极轻极轻地给苏蔷吹气。
苏蔷一把推开章廊,瞪视着苏俞。
沈亭州叫停他俩,“好了好了,都不要吵了,小俞你好好休息,我们先走吧。”
他去拉苏蔷,省得在病房爆发第三次世界大战。
苏俞一秒星星眼,侧头对虞明宴说,“阿宴你听见了吗,沈医生叫我小俞耶。”
苏蔷不甘示弱,抓住沈亭州的手,大声说,“沈医生摸我耶。”
沈亭州往回抽自己的手,但苏蔷死死拽着。
章廊帮着沈亭州逃脱苏蔷,但他摸一下沈亭州就会被苏蔷拍走一次,摸一次被拍走一次。
苏俞皱眉,“大蔷,你臭到沈医生了。”
苏蔷抬抬下巴,“分明是你臭不可闻,要不沈医生怎么着急出去?”
沈亭州眼睛合了合,“别再吵了!”
“你!”沈亭州对苏蔷说,“现在就回家,他刚生产没多久需要休息。”
“你!”沈亭州转头对苏俞说,“躺下来好好休息,还有,别老挤兑小许了。”
“他也挤兑我,你怎么不说?”苏俞用眼神控诉沈亭州偏心,“他还把我气的都没奶水了!”
沈亭州:……你本来也没有!
苏俞可怜巴巴地说,“婷婷这么小的年纪只能吃奶粉,她好可怜。”
虞明宴坐到床头,握住苏俞的手,“没事,她会理解你,毕竟这不是你的错。”
那是谁的错?
沈亭州小声说,“反正不是小许的错。”
苏俞耳朵很好使,闻言趴到虞明宴肩头,呜呜地假哭起来。
“我就知道我比不上小许,我也没有想过比得上他,只要能在沈医生的心里占据小小的地方,我就很满足了。”
虞明宴抱着小的,安抚大的,“没关系,沈医生只是暂时被外面的花花世界迷惑,他最后还是会回家。”
沈亭州:小许不是花花世界……
苏俞跟虞明宴在演苦情戏,沈亭州在为许殉辩解,只有章廊,只有他坚持不懈地将沈亭州的手从苏蔷手心抽了出来。
悄然无声地做完这些,章廊开始往外偷苏蔷。
苏蔷被拉着往外走了两步,回过神后不满地看着他,“你干什么?”
章廊忙说,“苏叔叔不是还炖了你爱喝的汤,咱们赶紧回去吧。”
有沈医生在的地方实在是太危险了。
爸爸熬的汤还是很重要的,苏蔷果断跟着章廊走了。
走到门口,章廊回头冲沈亭州邪魅狷狂一笑,眼神在说:你看,我能轻易让蔷蔷对你祛魅,我很快就能晋升成“唯一”。
沈亭州没明白他什么意思,章廊已经傲然离去。
沈亭州也没有多待,再待下去苏俞不知道会上演什么戏码,况且小许还在下面等着他呢。
朝外走的时候,沈亭州遇到了凌韵的弟弟凌展。
这次凌展的状态比之前好了很多,他给自己办了出院手续,戴着墨镜独自离开。
凌展已经签了器官捐赠书,似乎还准备发新歌。
最近接连发生的事让这位以脾气暴躁著称,粉丝却坚信“哥哥好脾气”的千万级大明星少了很多锋利锐气,但背脊仍旧挺直。
他走路带风地离开住院部,一路上收获不少注视,凌展一概没理,钻进一辆保姆车里。
沈亭州驻足片刻,然后朝着许殉的车走去。
人生伴随着无数个阴晴圆缺。
有小生命诞生的喜悦,也会有朋友离去的感伤。
正月初十这天,贺子探跟着贺延庭离开,他俩要是在那边忙起来,那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见了。
沈亭州跟贺然婕一块去机场送别。
贺然婕嘱咐,“到那边了给我打电话。”
从来不把分别当回事的贺子探点点头,“我知道。”
贺然婕抬手帮贺子探整理了一下衣服,“出门在外不比家里,到要好好照顾自己。”
“妈,你放心。”贺子探挺了一下胸,为能帮到贺延庭感到自豪,“我不会给哥添麻烦的。”
贺然婕眼圈有点红。
贺子探从来没有离开她这么长时间,但孩子长大了总是会离开父母的。
贺子探后知后觉地感受了贺然婕的情绪,用力抱住她,“妈,您想我了就打电话,我立刻买机票飞回来。”
贺然婕低低嗯了一声。
沈亭州共情能力强,看不了这种画面,偏头轻轻叹息了一声。
说真的,他初见贺子探的时候,对贺子探的印象并不好,没想到有一天他居然会为对方离开而伤感。
在人群中,沈亭州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颀长身影。
看清那张脸后,沈亭州眉心跳了一下。

虞居容倚在机场等候厅的圆柱上, 姿态随性潇洒。
见他从烟盒倒出一根烟,机场工作人员原本想上前阻拦,但虞居容只是含在嘴里, 并没有点燃的意思,工作人员就没有过去。
沈亭州看着虞居容,这是他第一次见虞居容“抽烟”。
对方似有所感地望过来, 他叼着烟冲沈亭州抬了一下下巴, 算是打招呼。
虞居容从容不迫的态度,让沈亭州反而不知道他来此的目的。
“沈医生。”
贺子探的声音换回沈亭州的思绪。
沈亭州的头刚转过来, 整个人就被贺子探抱住, 对方的手臂锢着沈亭州的后背,肢体动作含着一丝不舍。
贺子探在沈亭州耳边说, “我走了, 就麻烦你多去看看我妈。”
“我知道。”沈亭州拍了一下贺子探,“在那边别那么冲动, 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随时欢迎。”
贺子探很享受这种关怀, 点头如捣蒜。
贺延庭打完工作电话, 走了过来看了一眼腕表,“时间差不多了。”
他对贺然婕说, “放心, 我会看好他的。”
贺然婕不动声色地擦了一下眼角, “好, 一切以自己的安全为前提。”
贺延庭“嗯”了一声。
贺子探三步一回头, 挥手道:“妈、沈医生, 我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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