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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霸总文学里当家庭医生(策马听风)


沈亭州辛辣评价,“你不喜欢管家毒舌你,你还要毒舌别人。小许,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许殉抱过来一只猫,成功转移了沈亭州的注意力。
沈亭州撸了一会儿猫,许殉又将猫抱走,让沈亭州躺在沙发上,他给沈亭州按摩。
刚开始还有点不自在,五分钟后,昨夜没睡好的沈亭州成功入眠。
看着睡着的沈亭州,许殉皱了皱眉。
管家走过来,睨了一眼许殉,“这就是你的打算?”
许殉面无表情的回复,“你别管。”
说完挤到沙发上,跟沈亭州躺到了一块。
管家又看了他一眼,然后笑着走了。
沈亭州一觉醒来,入目就是许殉那张放大的俊脸,他自己占了三分之二的沙发,许殉只能憋屈地侧身躺着,稍微一动就会掉下去。
沈亭州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躺到自己身边,但还是朝后挪了挪。
身前的人突然抱住他,将脑袋埋进他脖颈里,蹭了又蹭。
许殉的头发自然不如猫咪的皮毛那样柔软,蹭在脖子里却也不会难受,只是有点凉意。
沈亭州不清楚他到底醒了,还是继续睡着,朝后仰了仰。
许殉闷在沈亭州的颈窝,嗓音又变得黏糊起来,“你老是摸我干什么?”
沈亭州:?
许殉伸手摁住腰上那个一直挠他痒痒的手,结果是毛绒绒的触感,他猛地回头看去,肥硕的橘猫正无辜盯着他,而他手里捉着对方的尾巴。
看着一猫一人对视,反应过来的沈亭州笑起来。
许殉一个不慎,从沙发上掉了下去,橘猫瞬间起飞,以残影之势跳到一旁。
许殉跌坐在地毯上,神色晦暗不明。
沈亭州忍着笑问他,“你没事吧?”
二楼传来管家的声音,“别担心沈医生,少爷有自己的打算。”
沈亭州愣神的时候,许殉一把将他拽了下来。
不受控的失重感让沈亭州肾上腺飙升,但并没有摔疼,许殉双手撑在他两侧,做俯卧撑似的低头一下下地啄着他。
沈亭州一惊,“管家还在。”
许殉狠狠道:“他自己会走!”
沈亭州:……
晚一点的时候,沈亭州接到了江寄的电话。
江寄的背景很嘈杂,他走走停停,终于找到一个安静的地方,“沈医生,他给我打电话了,让我去见他。”
沈亭州隐约间听到门诊叫号声,“你在哪儿?”
江寄停顿了几秒,然后开说,“我现在在医院。”
沈亭州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你们现在就要见面?”
江寄的声音在喧闹里有几分失真,“不是,他约我明天见。”
贺延庭是有失智那段记忆,沈亭州无法判断,现在的贺延庭是偏向独断专行的过去,还是记忆融合后,性情有所改变。
沈亭州沉默片刻,字字斟酌,“如果你想清楚了,见一面先谈谈,看他什么态度吧,前提是你真的想清楚了,作出这个决定以后绝不后悔。”
江寄:“我知道,谢谢你沈医生。”
沈亭州:“我也没做什么,对了,如果你遇到周子探了,一定要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他对周子探的感官很复杂,违法乱纪是小周,保护家人朋友也是小周。
虽说人无完人,但周子探这个性格反差太大了,沈亭州一直在试图找平衡点。
江寄:“好。”
沈亭州宽慰他,让他回去好好睡一觉,别在医院附近转了,贺延庭人已经没事了。
就算再有事,那也不是江寄的责任,是小周的……
江寄是一个善良有责任心的人,经过这次的事,对贺延庭的感官肯定比他对小周还要复杂。
有时候善良往往是一种拖累,会耽搁前进的步伐。
沈亭州叹了一口气,希望他俩能和平解决这件事。
挂了电话,沈亭州正要去浴室洗澡,房门被人敲了敲。
“是我。”门外响起许殉的声音。
沈亭州纳闷地走过去,将房门打开了。
穿着一身睡衣的许殉站在门外,乌黑的头发还有些潮湿,发尾垂在极俊的眉眼,唇也被水汽蒸得发红,莫名给人一种秀色可餐的感觉。
沈亭州的心快跳了一下,喉咙不舒服似的滚了滚,“怎么了?”
许殉抬头看了一眼沈亭州,又垂下眼,说:“睡不着,想跟你聊一聊。”
沈亭州反应慢半拍地后退,“那,进来吧。”
许殉走进了房间,沈亭州顺手把房门关上了。
回头就见许殉还站在原地,似乎他才是这里的外人,沈亭州失笑,“随便坐吧。”
穿着一身睡衣的许殉就随便坐到了沈亭州的床上。
沈亭州在原地立了几秒,然后走过去坐到了他旁边。
两个人陷入短暂的沉默,这时沈亭州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出于职业习惯,沈亭州还是接通了。
电话那边传来苏蔷气愤的声音,“沈医生,我要告发!”
沈亭州一懵,看了一眼身旁的许殉,“告发什么?”
苏蔷怒不可遏,“告发你最爱的小周,居然,他居然!”
大蔷的声音很具有穿透力,许殉听到那句“最爱的小周”,眼睛一下子变得深邃不可测起来。
沈亭州倍感压力,肩膀都缩了一下,“什么最爱小周……”
求你别胡说,我旁边坐着一个贞子!
不了解这边情况的苏蔷继续道:“你最爱的小周,居然跟虞居容腻歪在一起,太可恨了,他居然背叛你!他再也配不起最爱这两个字,沈医生,你别爱他了,他不值得!”
在苏蔷连串“最爱的小周”轰炸下,沈亭州原本就岌岌可危的信誉,彻底崩盘了。
他一时不知道该跟苏蔷解释,小周不是他最爱的,还是先问问他在哪里见到周子探跟虞居容了?
一旁的许殉说,“原来是小周,还是最爱的小周。”
沈亭州:……

苏蔷还在那边斥责没有男德的周子探。
“沈医生, 他俩又拉扯到一块了,你最爱的小周还亲了虞居容,实在是太可恨了。”
What?
凭沈亭州对周子探的了解, 他是不可能主动吻虞居容,该不会是虞居容又威胁他了吧?
这下沈亭州也顾不上身旁的许贞子,“在哪里亲的?”
别再出什么事!
苏蔷愤慨道:“这不重要, 反正他跟虞居容打打骂骂, 很亲昵。”
沈亭州品出一丝不对劲,“刚才小周用什么亲的虞居容?”
苏蔷气哼哼, “用手亲了虞居容的脸。”
沈亭州怀疑道:“他是用拳头打了虞居容吧?”
苏蔷反问, “不一样吗?打是亲骂是爱!”
想起那个半跪在苏蔷面前,说要做他狗的男人, 沈亭州理解苏蔷为什么会说出“打是亲骂是爱”的话。
大蔷是懂训狗文学的!
正在沈亭州沉默时, 周子探的电话打了过来。
周子探这种时候打电话,哪怕他身旁坐着一个怨气加强版的贞子, 沈亭州也不敢不接。
沈亭州对苏蔷说, “我这边来了一个电话。”
苏蔷哼了一声, “是那个小周吧, 我看见他打电话了,你果然还是最爱他。”
沈亭州:……
苏蔷生气地挂了电话, 沈亭州赶忙接通了周子探的电话。
果然周子探开口第一句就是炸裂的, “沈医生, 我今天遇见虞居容了, 我可以弄死他吗?”
沈亭州猛地站起来, 努力控制声音, 平稳道:“别冲动!”
周子探咬牙切齿,“他居然私下跟我妈接触, 我都跟他说过让他别找我家人!”
这个小虞怎么回事,怎么老在周子探雷区蹦跶?
沈亭州敲着眉心问,“怎么接触的?”
周子探怒道:“今天我跟我妈去做慈善,他居然也来了。”
沈亭州安抚暴躁小周,“……或许他也是去做慈善的。”
周子探反应很大,音调都拔高了几度,“他这种人怎么可能会做慈善?”
沈亭州说,“人是多面性的,纯纯的恶人跟纯纯的善良都是少数,退一万步来说,虞居容就算没这个好心,他可能为了公众形象,也会积极出席各类慈善活动。”
周子探情绪平复下来,“还会这样?”
沈亭州肯定道:“会的!你看那些富豪,哪个没顶着慈善家的名头?”
周子探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周之衷,其次是他哥,贺延庭常年资助贫困山区,还有一些没钱医治的重病儿童。
彻底冷静下来的周子探看了一眼不远处,跟贺然婕交谈的虞居容,心里又产生了一丝厌烦。
笑笑笑,笑什么笑,离我妈远一点!
沈亭州:“你别太担心,他没必要把这种事说出去,说出去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成功安抚下周子探,沈亭州松了一口气,回头就看见坐在床上的许殉。
许殉冲沈亭州微微一笑,“没事,你不用管我,先管好小周吧。”
沈亭州神经一跳,挂了跟周子探的电话,向许殉解释,“我跟小周没什么。”
许殉笑着说,“我知道。”
他越是这样,沈亭州心里越不安,“……你可能不知道。”
许殉走过来,捂住了沈亭州的嘴,“不用解释,我都明白的,这个小周又遇到了麻烦,你帮他解决了。”
许殉拉着沈亭州的手,让他坐到了床上,“你什么都不用跟我解释。”
沈亭州被许殉摁到了床上,许殉声音轻柔,“你已经累了一天,需要好好休息。”
许殉再次用手捂住沈亭州的眼睛,“什么都不用想,我不是小周,不会给你惹麻烦,让你头疼的。”
沈亭州觉得这话有点怪。
但感受到许殉不轻不重地摁在他的太阳穴,沈亭州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大脑跟着放松,心里生出一种感动。
世界上怎么会有小许这么善解人意的人?
随后模模糊糊地顺着许殉的话想,如果周子探能有小许一半省心,他确实不需要头疼了。
哎,这个小周啊。
贺延庭约江寄第二天上午见面,担心周子探会误入现场,沈亭州把周子探叫了出来。
沈亭州带周子探去看艺术展,这是他能想到两个男人最消磨时间的去处。
周子探不具备文艺细胞,如果换一个人约他来这种地方,他会觉得那个人脑子有毛病。
沈亭州在周子探这里是有优待的,他老实跟着沈亭州看这些压根不知道在干什么的展。
看完展,沈亭州正准备带周子探去附近的餐厅吃饭,没想到在走廊的尽头看到了虞居容。
有那么一刻,沈亭州也怀疑虞居容在跟踪周子探,这偶遇的频次着实有点高。
看见虞居容,周子探脸色略微有点不好,但没有像昨晚那么激动。
虞居容倒是很从容,走过来跟周子探打招呼,“好巧。”
周子探露出不耐烦,“滚开,挡我们路了。”
虞居容笑容不变,“昨天太匆忙了,都没来得及问你,听说你哥醒了?”
周子探瞬间警惕,“你问这个干什么?”
虞居容笑了笑,没回他这句话,看向沈亭州,“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沈医生改天再聊。”
虽然不知道他俩有什么可聊的,但出于基本礼貌,沈亭州还是点了一下头。
看着虞居容离去的背影,周子探想要追过去,但被沈亭州摁住了。
周子探急道:“他这人一肚子坏水,提我哥肯定憋着什么坏。”
沈亭州感觉周子探去了就是肉包子打狗,不过话又说出来,虞居容还挺会钓周子探,几乎一钓一个准。
沈亭州摁着周子探,“不用管他,他就是过过嘴瘾,不会真说什么的。”
周子探没说什么,乖乖跟着沈亭州走了。
在餐厅的时候,他们又遇上了。
沈亭州找了一家评价还不错的餐厅,进去后看到虞居容跟几个朋友在吃饭。
虞居容看到沈亭州后,抬了一下手算是打招呼,然后拿起手机。
很快,周子探的手机震了一下,他掏出手机,眉头狠狠拧起。
沈亭州问,“怎么了?”
周子探回了虞居容一个比中指的动态图片,然后对沈亭州说,“他给发了酒店的房间号。”
沈亭州震惊,“你们还继续着那个约定?”
之前周子探砸了虞居容的脑袋,为了不让对方报警,他答应虞居容随叫随到。
看这几次周子探对虞居容该打打该骂骂的态度,沈亭州以为这个约定早解决了。
毫无贞操观的周子探:“没事,我就当被狗咬了。”
沈亭州彻底看不懂了,“你们……你们不是昨天打了一架?”
周子探:“那是我以为他要跟我妈告状,我前段时间又砸过他脑袋,但沈医生你也说了,他没道理会告诉我妈,这对他没好处。”
沈亭州:……
所以只要虞居容不跟贺然婕告状,周子探还是会完成自己的约定。
沈亭州这个凡人永远也理解不了这种神奇的脑回路,但他总算明白了一件事——
那就是如果周子探下次再说要弄死虞居容,不需要慌张了,以虞居容的头脑,他应该能解决。
沈亭州瞬间释然。
只要把这一切当做是周子探跟虞居容play的一环,就没什么想不通的。
接到江寄的电话,确定他已经从医院回去了,沈亭州开车把周子探送到了医院,顺便去看了看贺延庭。
贺延庭状态不错,沈亭州过去的时候,他正翻看失忆这段时间公司的各项报表。
从贺延庭平静的脸上,沈亭州无法分辨他跟江寄谈判的结果。
唯一肯定的是,他俩这次谈话没闹崩,不然贺延庭不会这么平和。
经过上次的事,周子探也不敢靠贺延庭太近,站在床尾以贺然婕的名义问候了几句。
“哥,我妈让我过来看看你,今天感觉怎么样?对了,你有没有想喝的汤,我妈说想炖了给你送过来。”
贺延庭对周子探的态度跟过去没什么两样,只要不提江寄,他俩就能正常沟通。
虽然贺延庭语气还是淡淡的,但能这样周子探已经很开心了。
回去的路上,周子探跟沈亭州讲他和贺延庭小时候的事。
周子探小时候因为发育不良,个子矮小,又是“私生子”,经常被同龄的小朋友围攻着欺负。
“我哥他特别厉害,一拳就撂倒了那个人,趁着他发懵,我就把他推进了泳游池,又是我哥下水把他捞了起来。后来大人问的时候,我哥就说是自己动了手,没有把我供出来。”
“还有一次,他们把我骗到仓库关起来,也是我哥找到了我。”
当时周子探着急出来,一直踢大门,把脚趾都踢骨折了,是贺延庭把他背了回去。
沈亭州突然理解周子探为什么这么喜欢贺延庭。
贺延庭除了是贺然婕的亲侄子,还切切实实地帮过周子探,在他最弱小的阶段。
沈亭州叹息了一声。
周子探突然叫停,“沈医生,能不能停一下,我去商店买一个东西。”
沈亭州把车停到路口,周子探打开车门,一分钟后拿着一盒避孕的东西。
看着周子探顶着一张没心没肺的脸,大喇喇拿着小套套,沈亭州那丝感动瞬间收回。
把小周送到家,沈亭州原本想回去,突然接到物业的电话。
听到自家水管爆了,沈亭州跟许殉说了一声,然后急匆匆赶了回去。
打开家门,家里果然水漫客厅,墙纸因为受潮大面积起泡,好在物业已经帮他关了水阀。
许殉很快就带着人过来。
对方是专业处理水管爆裂的,用小型吸水器,把客厅里的水吸干净,然后开始修理水管断裂处。
看着狼藉的客厅,沈亭州有些犯愁,“原本还想搬回来,没想到……”
管家的侄子已经抓住陆源雇佣去杀流浪猫的人,对方“主动”到警局投案,交待了陆源用钱收买他杀猫,以此用来恐吓威胁沈亭州。
因为这件事,陆源不仅刑期加重,还被禁止写信联系外界。
沈亭州想着这几天就搬回来,现在客厅一淹,他只能继续借住在许殉家。
许殉低声说,“如果你觉得住我家不方便,我……可以重新给你找个地方。”
见许殉误会了,沈亭州赶忙解释,“我没这个意思,就是怕这里久不住人,会长霉斑,滋生细菌。”
许殉看了一眼沈亭州,“那,如果我们以后要结婚,这套房子怎么办?”
沈亭州被许殉这个假设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倒是没想那么长远。
许殉食指勾了一下沈亭州,“你说话啊,怎么办?”
沈亭州指尖一烫,然后他的手就被许殉握住了。
一道男声打破了沈亭州跟许殉之间那种无声的暧昧,“沈先生,你终于回来了。”
沈亭州抽回手,朝门口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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