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不想回头看爆炸(玉户帘)

作者有话说：
搁床上躺的屁股疼，翻个身继续躺。

◎只是隐约在自己的生活中嗅到了一抹不太安定的气味。◎
放学之后, 温郧打算做公交车回家，只是不知道顾纨又要做什么，让人传话叫他去一趟办公室。
宋晶晶被顾纨赶出来之后就一直注意着办公室那边的动向, 她可是听她叔叔说了，这个顾纨来的时候带了一大笔钱, 家里好像是有头有脸的豪门, 那可是他们这些普通人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高度, 如果, 她只是在想如果能和顾纨套近乎，说不定也能变成贵族了。
宋晶晶注意到一个戴眼镜的学生去了顾纨的办公室，她意外对方一会儿就会出来, 只是没想到温郧进去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那扇门都没有动静。
顾纨坐在沙发上，房间里还弥漫着浅淡的烟草味, 温郧不知道顾纨叫自己过来有什么事, 但是还乖乖的来了。
“老师，有什么事吗？”
“桌子上有一张试卷, 你做一下。”
一听是为了学习，温郧立马重视了起来，他找到试卷，先通览一遍, 然后拿出笔开始做了。
一张数学试卷完完整整地坐下来要两个小时，虽说今天是周五, 明天也没有刻，但是他还是想尽快做完，毕竟让顾纨一直在这里等自己做试卷也挺过意不去的。
温郧一旦投入自己事情之后就很难分神, 所以也没有发现顾纨一直放在他身上的视线。
顾纨摩挲着指尖, 他想抽烟, 但是摸到的烟盒里一根烟都没有了，看着烟灰盒里的烟蒂，顾纨后知后觉自己这几天抽烟的次数多的有些离谱。
温郧的眼镜很丑，老气十足，挡住了他的大半长脸，但是顾纨见过他眼镜之下的那张脸，很好看。
安静的室内只有温郧手下笔尖摩擦纸面的声音，他的呼吸声被这沙沙的声音掩盖，而顾纨的呼吸声几乎不存在，他就像是幽灵一样缓缓站起身，走到温郧的身侧，然后慢慢挪向他的身后，靠在墙上一动也不动。
如果他成为温郧的拯救者，甚至成为他的神，那温郧会以什么姿态面对他？
见过顾纨的人无一例外都会被他的容貌吸引，但是他从来都没从这个少年眼中看到过对他容貌的赞叹。
顾纨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面庞，微微侧歪着头，让自己的脸和手掌更为契合，他的眼睛很亮，在稍显昏暗的房间里十分夺目，只是那双发光的眼睛正一动不动的盯着温郧。
他很好奇，他想知道，这个孩子的另一幅面容。
“老师，我做完了。”
一个小时出头，温郧活动活动自己酸胀的手腕，在屋子里寻找顾纨的身影，转过头才发现顾纨正站在他的身后。
顾纨回过神，抬起头时又是那副熟悉的神情。
温郧没有起身，因为顾纨伸出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将他按了回去，顾纨站在温郧的身侧，微微弯腰，看着试卷上的内容。
被人靠的这么近，温郧有些不自在，但是想着自己只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学生也就没再在意。
但是温郧不知道，每年都有不少的变态单挑他这么大的少年下手，手段之残忍无法直视，而顾纨是一个比变态还要变态的家伙。
顾纨的体温很低，温郧却像一个热腾腾的小炉子，哪怕隔着一层衣服，顾纨冰凉的手依旧能感受到温郧身体传来的温度。
从顾纨的角度看过去，能清楚的看到温郧耳后洁白的皮肤，甚至能看到他面上细小的绒毛。
“老师？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问题，我会带回去再看看的。”
顾纨收回手，只是视线依旧在温郧的脸上，他看着这个少年，站直了身子。
“现在太晚了，我送你回去吗。”
顾纨让自己的声音尽可能的温柔一些，就像是诱惑猎物进入陷阱的猎人，表面的和蔼之下是无尽的深渊。
温郧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果然已经过了最后一班公交车的时间，没想到自己尽可能的做快一点还是没赶上。
“那就麻烦老师了。”
温郧收拾好书包，顾纨趁着他收拾的时间接了一本水，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没有标签的瓶子，从里面倒出两粒雪白的药片，含着水咽了下去。
温郧以为是上次顾纨晕倒还没有恢复，很贴心的出声关切。
“老师，是身体不舒服吗？”
顾纨放下杯子微微笑了起来，看着温郧的眼神温柔的出奇。
“有一点，但是老师心里很舒服。”
找到了想要的东西，心里自然是舒畅的。
温郧感觉顾纨的态度有些奇怪，也就没有继续问，背上书包就跟着顾纨的脚步离开了这里。
顾纨的脚步不快也不慢，余光注视着身边的温郧，然后在即将被温郧发现异常之前离开。
现在的天已经冷了起来，越来越靠近冬季天就黑的越快，像他们这时候出来，外面已经黑透了。
高三的学生是要上晚自习的，甚至周六也要上一天的课，周六的下午才算正常放假，所以即使他们离校很晚，门口的保安依旧站岗。
顾纨给温郧拉开了车门，温郧有些受宠若惊，说了一声谢谢之后坐了进去。
顾纨关上车门，坐到了驾驶位，温郧坐在副驾驶，离他很近。
温郧在不少世界也做过富豪之类的，见到的豪车也不少，所以见到顾纨的车也并没有感觉到有多稀奇，而顾纨也不会注意这些，他权当温郧什么都不懂。
“你的事情我之前听刘老师说了。”
顾纨细长的手指敲打着方向盘，注视这前方，衬衫的袖子被他翻了上去，露出白皙甚至有些纤弱的手臂。
“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找我，我会帮助你的。”
顾纨的声音放的很轻，在安静的车厢里像是哄人是的窃窃私语，凉薄中带着不可忽略的暖意，让人觉得自己的到了这个人的眷顾。
“谢谢老师，我会的。”
温郧抱着自己的书包，手中还攥着书包的背带，听着顾纨的话，温郧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只是礼貌的应下他的好意，只是会不会去麻烦顾纨就不一定了。
顾纨听着温郧的回答知道他这只是客套，这个少年根本不会去主动麻烦他，甚至根本就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你的成绩不错，继续保持到高三，进一流名校绝对不问题，老师很惜才，所以会注意你的事情，你也要好好努力，不要辜负大家的期盼。”
“我明白的，我会努力的。”
顾纨听着温郧乖巧的回答，心里没由来的烦躁。
温郧没注意到顾纨面上的异样，认真地指着路。
到了街角，温郧就下了车，他并不想让顾纨把自己送到家，再者说继续往里面走开车多少有些不方便。顾纨没有多说什么，跟温郧相互道别之后，就看车离开了街角。
温郧看着远去已经看不见的车，轻轻呼了一口气。
这个顾纨真地看不出来有病，甚至像一个正常人，像一个关心学生的老师，难道是剧情没接受完全，有什么隐情？
温郧换了晃脑袋，转身往街里面走去。
少年的身高不算太高，可能是还没发育完全，身上的蓝白色校服在老旧的街区中格外显眼，至少顾纨一眼就看到了他。
他没有开车离开，而是把车停到了不远处，然后自己步行走过来。他走在温郧身后的也不远处，刻意隐藏着自己的身形。
跟在温郧的身后，顾纨时刻都在剖析着这个人究竟在想些什么，像是一个沉迷解谜游戏的玩家。
温郧走进了一件不太大的超市，买了什么东西，不一会就出来了。
顾纨隔的很远，看不清他手里的塑料袋中都装了什么，只是在温郧离开超市的时候他也走了进去。
烟酒货架上放着各种各样顾纨没见过的香烟，他的手指在不同的烟之间流转，最后停在了一种女士香烟上。
“老板，结账。”
付完钱再走出来的时候，顾纨已经看不见温郧的身影了，不过没关系，温郧的所有信息他都知道。
解开烟盒外层的塑料薄膜，从里面抽出一根细长的香烟。
女士香烟大多都是细长的，甚至有些带着香气，顾纨的手指纤长，食指和中指夹着泛着些许甜橙香味的香烟，站在有些破乱的街道上。
白日之中，烟尾的火星并不明显，但是现在是晚上，火红的光一亮一暗，只是看不清轻轻飘出的烟气。
顾纨知道温郧的家在哪里，当他来到温郧家附近的时候，却也只是站在远处靠着电线杆抽烟。
也许只周围的人家都在增建，被建筑包围的空旷地带总给人阴暗潮湿的感觉，周围没什么路灯，顾纨又安静的出奇，恐怕就算有人路过也不一定能发现顾纨。
说实话烟的味道并不好，甚至让顾纨有些恶心，但是他还是让这根烟燃尽才离开这里。
高挑消瘦的男人消失在黑暗中，这些温郧都不得而知了，他不知道顾纨的所作，更不知道这个人究竟在打什么主意，只是隐约在自己的生活中嗅到了一抹不太安定的气味。
暖色的灯光照亮了窗外的一小片空地，可惜外面一个人都没有，也没人看到这令人温暖的光影。
作者有话说：
我有个朋友，性别男，抽烟，但只抽女士香烟和电子烟，过年回家的时候怕其他男人笑话，总是把那种香烟藏起来，自己没存货也不敢去买，因为街坊邻里的都认识，这时候我就可以敲他一笔跑腿费了。
纤细男人站在街角抽女士香烟，细长的手指和细长的烟……

◎顾纨抓不住水，但是其他的东西就不一定了。◎
最近天气降温, 班里的不少同学都得了流感，为此开班会的时候刘老师还特意强调了多穿衣服，预防大规模的流感。
一提到添衣服温郧就忍不住想起顾纨, 那个人总是看起来穿的很少，也许是他本身就很瘦, 不过每次碰到顾纨的时候都能感觉到他的体温很低。
顾纨也来这一段时间了, 但是关于这个男人的话题从来都没在学生之间消停过, 关于顾纨的一些小道消息更是传的天花乱坠, 但温郧倒是不怎么感兴趣。
只是最近顾纨找他的频率变得更多了，一开始只是因为一些班里的事情，但是后来就全是关于温郧自己的事情了。
高晓倩趴在桌子上看着自己新买的言情小说, 花花绿绿的封面很是吸人眼球。
温郧坐在座位上看笔记，班里除了上厕所和几个爱打球的男生不在之外, 大多数人都待在座位上, 明明是课间却没什么人出去玩。
“周郧，顾老师找。”
一个不认识的学生站在教室门口伸着脑袋叫温郧, 周围若有若无的目光落在温郧的身上，让温郧很不自在，他合上笔记然后走了出去。
高晓倩也抬起头，看着离开的温郧心里升起一股十分怪异的情绪。
就算温郧是数学课代表也没必要找的这么勤吧。
高晓倩想了想, 心里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说不定是顾老师很喜欢温郧才经常叫他去讨论题目的, 毕竟温郧的成绩这么好，好学生谁不喜欢啊。
温郧来到了办公室门前，敲了敲门, 听到里面应了一声才推门进去。
“老师, 有什么事吗？”
顾纨坐在办公桌后面, 肩上披着一件外套，好像正在看着什么资料。
“你想拿奖学金吗？”
顾纨伸手将自己面前的蓝色文件夹合上，往后轻仰，靠在椅子的靠背上问温郧。
温郧愣了一下，但还是坚定的点点头，现在的生活不得不让他把视线放到奖学金上，即使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从其他地方搞到钱。
“你的成绩虽然不错，但是拿的奖太少了，要拿奖学金有点难。”
顾纨说的没错，温郧之前并没有参加过什么比赛之类的，也没有什么成绩，奖学金的评比这方面是很重要的。
“我知道的，老师。”
温郧站在顾纨面前，也许是蓝白色的校服太晃眼，顾纨没忍住眯了眯眼睛。
“我手上有个数学竞赛的名额，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去。”
顾纨点明了自己这次叫温郧过来的目的，他知道温郧是不会拒绝的，也不会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毕竟温郧是他手下面数学成绩最好的人。
“当然愿意。”
温郧之前还在愁这件事，本来还想去找刘老师问问有没有什么竞赛之类的，没想到顾纨直接将这个机会送到了他的面前。
“那就好，比赛在市里面，考场离的也比较近，所以学校也没有集体组织，考试的那天我送你去。”
“老师，竞赛大概是什么时候？”
“一周后。”
温郧听到顾纨的回答有些疑惑，这种大型的竞赛活动不是提前半个月就会下发通知么，然后学校会尽快组织好参赛的学生，这次怎么这么慢，只有一周时间了。
“不用担心，虽然只有一周时间，但以你的能力绝对不是问题。”
“谢谢老师，我会好好准备的。”
温郧离开办公室之后也没有细想为什么这次竞赛会找到自己，也没细想为什么一周后就要开始竞赛了。
接下来的时间他要紧起来了。
学校的竞赛名额当然是之前就定好的，按理说，顾纨是不可能拿到名额的，但是偏偏他拿到了，虽然动了点小手段，但是结果还是很不错的，至少温郧现在是感激自己的。
至于失去名额的另一位学生他就不得而知了，那些也不在顾纨的考虑范围之内。
“刚刚老师叫你去干什么啊？”
温郧回来之后，高晓倩十分好奇的凑上来。
“数学比赛方面的事情。”
一听是数学，高晓倩瞬间没了兴趣，只是温郧前桌转过了身。
“你说数学竞赛？”
辛浩是一个个子挺高的男生，脸颊上冒了两颗青春痘，温郧平时跟他也没怎么说过话，这次不知道怎么就对竞赛的话题感兴趣了。
“对。”
“市里那个？”
“嗯，有什么问题吗？”
辛浩脸色冷了下来，瞪了温郧一眼，然后转过身去，嘴里嘟囔着什么。
他这幅样子让人满头雾水，摸不清他为什么对温郧散发出敌意。
“喂，辛浩，你那是什么表情？周郧又没惹你！”
高晓倩受过温郧不少恩惠，知道温郧是个很温和的人，看到这个辛浩这么没礼貌也上了火。
辛浩转过身，鄙视的看了一眼高晓倩。
“死胖子，别多管闲事。”
高晓倩听到自己被骂，浑身都气的发抖，她是胖了一点，但是家人朋友都说很可爱，凭什么在辛浩口中就成了死胖子。
“辛浩，我好想并没有惹到你，如果是因为竞赛的事情，如果你想上就去找老师说，只会在这里耍嘴皮子侮辱别人算什么？”
温郧看着辛浩，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惹到他了。
“就他，还竞赛，别说年级前十了，班级前十都不一定能挤进去。”
高晓倩看着辛浩心里别提有多生气了，但是看到辛浩因为自己的话满脸气愤时，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辛浩当然不是自己想去参赛，而是自己喜欢的女孩子突然就失去了参赛的资格，而温郧恰好这个时候拿到了参赛资格，怎么能不让他多想。
三个人的矛盾引起了周围同学的好奇，但是他们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恰好这时上课铃响了。
辛浩坐下身，不去理会自己身后的两人，高晓倩也坐了下来，虽然生气但是还不至于把事情闹到老师那里。
温郧想向高晓倩道谢，但是老师已经进来了，他也只好把自己道谢的话咽下去。
放学后，高晓倩在收拾书包，温郧拽着书包的肩带打算好好向人家道谢。
“高晓倩，谢谢你啊，刚刚为我说话。”
高晓倩也没想到温郧这么客气，瞬间不好意思起来。
“没什么，我只是看不惯辛浩而已，也不是全为了你。”
温郧笑了起来，高晓倩外表也许不是特别优秀但是为人特别好。
“总之还是谢谢你了。”
高晓倩正想抬头认真地回答温郧，但是她一抬头就看见了温郧背后不远处的窗外站着一个人，她没看到对方的长相，一闪而过的身影她也不好判断那个人是路过还是一直在那里偷看。
“周郧，刚刚……那里好像有个人。”
高晓倩指着窗户那边，温郧转过身，看着无人逗留的窗边。
“路过的值日生吧。”
“不清楚，应该吧。”
两人又说了几句就分开了，温郧也走出校门坐上了公交车。
天色越来越暗，等温郧走到家的时候已经彻底黑了下来，没办法，自从到了高中之后，下午普遍是上四节课，有的老师还喜欢拖堂，等到离开学校的时候已经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