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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选秀奋斗的我总被迫修罗场(礼蓝)


他们的确有段时间没有认真交流聊天了。
按照大家的话说,《七宗罪》组真的很拼命,不仅是睡练习室的缘故,每个人看起来都斗志昂扬,连之前练习生们以为会一蹶不振的李湛,都会在走廊和宿舍里一个人独自练舞,一个动作反复循环无数次,就为了做出想要的效果。
有其他的练习生悄悄问过他,他只是笑,说要做出最好最棒的舞台。
卫南星和贺天心都稍稍调侃了一下顾夜宁的努力,三个人说笑了几句,看孙虹还在旁边惴惴不安,想要靠近,又不太敢的样子,就招手示意他过来加入他们。
孙虹战战兢兢过来了,不太敢坐下,只能靠着墙壁抱住自己,弱小无辜又可怜。
顾夜宁拿起旁边的木吉他,随意地拨了几下,听见贺天心另起了一个话题:“对了,你们知道史桐的事吗?”
顾夜宁抬头看过去,听见卫南星语气冷淡地说:“他又怎么了?”
史桐这几天在互联网是最为出名的时期,恐怕也是这辈子最出名的一段时间了,他的粉丝惹到了不少上位圈练习生的粉丝,虽然大部分人都觉得史桐已经要完蛋了,懒得和他们骂战,但小范围的战役不少。
贺天心说:“听我们组的人说,史桐的霸凌那件事闹大了。”
“这件事之前就闹得挺大的吧?”顾夜宁随意地说。
贺天心晃了晃手指,露出了有些眼熟的表情,让顾夜宁觉得他所谓的“消息来源”,可能是自己组的霍弋:“之前只是粉圈的小打小闹,史桐在整个选秀圈和爱豆粉丝圈的名声变差了,哪怕是韩娱或者日娱,甚至泰娱欧美娱圈子,都知道《星光熠熠》2有个霸凌的练习生——结果史桐的粉丝非要节目组给一个说法,就不断地艾特官博大骂,而且看哪里的大V说的话,都像是在含沙射影史桐。”
卫南星笑了:“让我想想,不会是粉丝反而把事情闹大了吧?”
贺天心摊开手做无奈状:“就是如此,据说他们惹到了央视的官方账号。恰好前几天有个学校闹出了学生霸凌,导致跳楼的惨案,虽然最后没有森晚整理人死亡,算是万幸,但是央视立刻就用大号严肃地陈述了霸凌事件会导致的各项恶果,并且号召所有人都要抵制……”
结果史桐的粉丝正在敏感,觉得央视说这条是因为自己的爱豆,疯狂地冲了这条微博,甚至闹上了热搜。
待尘埃落定,“史桐”这两个字,居然已经被拉入了官方黑名单,想要搜索,但完全搜索不到,也无法在评论区留言。
顾夜宁有些犹豫地问:“这是封杀的第一步……吧?”
陈冰的事情,好像也是这样的进展过程,负责调查他传播淫秽色情事件的官方微博下方,一度也是完全无法打出“陈冰”这两个字的。
“那现在史桐怎么办?”卫南星问。
“不知道他怎么办,但是今天早上我还遇到了他,本来觉得有点尴尬,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的,但他完全无视了我,把我当做空气,也省得我思考如何处理和他的交际了。”贺天心叹了一口气。
“那个……”旁边突然传来了孙虹的声音,三人一起看过去,看见孙虹满脸的倾诉欲,看起来很想加入八卦的模样。
“怎么了?”
“关于史桐的事,我也知道一点。”孙虹说,“据说……我是说据说,他的“桐家军”之前,在别的练习生的餐盘里倒洗衣粉和洗衣液的事,正好被拍下来了。”
“被个人摄像机?”顾夜宁问。
“不是,是其他练习生偷偷带进来的手机。”孙虹压低了声音,似乎也觉得自己在这里说别的练习生的八卦不太合适,但史桐的人品实在糟糕,加上氛围到了,有点按捺不住,“据说那名练习生和王之闻一样,也已经被淘汰出去了,他的手机一直留在手上。”
“史桐的公司没有处理这个手机里的视频?”
“有的,之前说是有的,但是霸凌的那些事闹大之后,他的公司好像就偃旗息鼓了。”孙虹往门口看了一眼,确认没有人在之后,又继续说,“但是这件事,涉及到了其他的练习生。”
“涉及到了谁?”顾夜宁问。
孙虹欲言又止。
半晌他强调说:“我只是听说,只是听说啊,只在这里说,你们如果不相信千万不要觉得是我这个人怎么样,我其实全都是听别人说的。”
顾夜宁看他话说到一半,突然讲一句瞄自己一眼的样子,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
“你说。”卫南星也意识到不对,跟着看向顾夜宁。
“就,涉及到你了,夜宁。”
顾夜宁:“……”
顾夜宁:“啊?”
他努力回忆了一下孙虹之前讲述的内容,说的是“桐家军”在练习生的餐盘里擅自倒入了洗衣液的事情,但是顾夜宁本人绞尽脑汁,也想不到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如果说上辈子,他和管风弦的确都曾经被列入过“被欺凌”的人群名单,但是这辈子,史桐就算安上一百个胆子,也暂时还没骚扰倒自己头上来。
“怎么会和我有关系?”他愕然地追问。
“不是坏的方面。”孙虹连连摆手,又再次强调,“我真的只是听说呀,你们要是觉得我说的不对,就当个屁放了,不要在意。”
卫南星皱了皱眉,露出了觉得孙虹有点粗俗的表情。
“那个餐盘,好像是夜宁你的。”孙虹没注意到卫南星的表情,只继续说,“我听别人说,本来是夜宁打了吃的放在桌上,又出去拿酸奶还是怎样的,史桐带着他那批人在食堂随便找人的盘子,原本是没有目标的,结果看到了夜宁独自摆在桌上的盘子,以为是……你们懂得,以为是独自一个人的练习生。”
在合宿基地,独自一人意味着好欺负,或者性格孤僻,无人出头,人缘不佳。
“所以他们把洗衣液倒进夜宁的盘子里了?”贺天心难以置信,“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一公时期吧。”孙虹说,“我听说的版本,那时候食堂里没什么人,被淘汰的练习生恰好拍到了全过程,但是夜宁那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人走了之后就没有回来,后来阿姨就把那盘本来就没打什么食物的餐盘收走倒掉了。”
要不是这样,如果顾夜宁真的吃下去了,加上被全程拍摄的画面,史桐这群人恐怕会更吃不了兜着走。
顾夜宁听他这么一说,倒是想起来了。一公时期,他的确有过独自一人前往食堂,但因为临时被选管叫走,最后拿着一盒酸奶充饥,去拍摄额外的单人采访物料的经历。
后来他回到食堂,听食堂阿姨说已经把自己的东西收走了,还稍微愧疚了一下——因为似乎浪费了打好的粮食。
“那现在这件事怎么处理了?”顾夜宁问。
孙虹说:“我也不知道,那个练习生我也不熟,据说视频也没放出来,但是万一他真的放出来了,不说史桐,还有参与这件事的其他“桐家军”的人都会和夜宁你牵扯上关系吧?”
就是因为和顾夜宁扯上了关系,所以虽然在练习生里有小范围的讨论,但大家都没敢让当事人知道。
“顾夜宁”这个名字,现在已经不仅仅只是一个C位,一名实力突出的练习生那么简单,每个排名背后,都意味着成千上万的粉丝,大家都清楚,在娱乐圈拥有的粉丝数量多代表了什么。
现在他说出来,也是有点心虚,关于卫南星之前和他提起的,关于那部电影,他本人“借花献佛”的事情,虽然顾夜宁貌似还不知情,卫南星和黎昼也没有打算计较的意思,但孙虹本人还是觉得自己做错了事。
顾夜宁看了看贺天心,又看了看卫南星。
两个人都沉默不言。
虽然这件事和顾夜宁的牵扯其实不算深,但是只要和史桐有点关系,难免觉得晦气,况且一旦出现这种事,就代表着视频真的被放出来,未来可以预见的血雨腥风。
顾夜宁叹了一口气:“还是别放了吧,如果你听说的传闻是真的。我实在不喜欢粉圈打架,而且这次还是无妄之灾。”
虽然怎么看,如果真的被放出视频,他都会狠狠虐一波粉。
“我也没真的被霸凌过,如果扯进来,挺没意思的。”顾夜宁又说。
孙虹没敢再继续八卦,开始反复细盘自己之前有没有说错话。
恰好此时黎昼回来了,手里拿着节目组给他的曲谱文件夹,看整个屋内的气氛略显沉闷,一边小跑着过来,一边好奇地问:“怎么了?你们在说什么?”
“没什么。”顾夜宁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看黎昼因为急匆匆而跑出了汗的样子,就摸了几张纸巾递给他。
黎昼道了谢,在他们身边坐下,打开文件夹整理分发曲谱,嘴里说:“刚才选管姐姐告诉我一个糟糕的消息,舞蹈导师祝鸿老师,昨晚也感染了甲流,据说已经发烧到三十九度了——猜测可能是之前来一个教室一个教室的上课,导致了交叉感染,”
顾夜宁还没来得及说话,贺天心脱口而出:“这难道不是好消息吗?”
去捂他的嘴已经晚了,顾夜宁赶紧四下看了看,确定没有摄像头,才松了一口气。
贺天心看他如临大敌的样子,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第119章
如果说,《星光熠熠》2练习生们的二公表演舞台练习,是在惴惴不安,生怕自己传染上什么疾病终仓皇度过的,顾夜宁所在的《七宗罪》组,则是在练习室的打地铺中一夜一夜熬的。
主动睡练习室这个选择,与因为宿舍里发烧的人多,很多人还都在自己的寝室里躺着,因此被迫睡练习室,还是有些区别的。
更何况许多练习生因为舍友感染,如果不能住到其他人的宿舍,也只好搬着被褥枕头,和各种洗漱用品往练习室跑。
于是白日里摄像镜头下,经常能够出现莫名其妙被摆放在角落里,时不时通过镜子反射出来的被褥和枕头,看似古怪,到后来反倒成了节目组眼里特别的噱头。
——至少在摄像师拍摄的时候,顾夜宁注意到他们有时候也会刻意把镜头往被子上怼,大概是想要制造一些“练习生们非常刻苦”的画面,不出意外的话,未来播出的时候还会被买上热搜。
而“练习生搬被子”这样奇特的景观,在还没有生病,因此依旧坚持驻扎在大门口的站姐们眼中,俨然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尤其是大批的练习生扛着被子行走在长枪短炮之下,一个个自己也觉得离谱又尴尬,一点没有帅气逼人的样貌,所以统统用外套帽子遮住脸的样子,哪怕是亲站姐,都未必能认得出到底谁是谁。
因此,短暂的几天内,微博上最流行的就是站姐们发出一组图,或者一段视频,下边的粉丝争先恐后认人,甚至大打出手。
还时不时出现到最后谁也认不出的乌龙事件:
“唉这是我家夜宁吧,这身段,这气场一看就是他!”
“夜宁睡练习室最早了好不好!他不在这批挡脸的人里边,前边的真的是粉丝吗?”
“那个扛着两床被子,和别人友好互助的是谁?”
“你不如猜猜他前边那个拎着红色布口袋,手里端着牙刷杯,看起来很朴素的高个子又是谁?”
“猜不出来,算了算了反正都是帅哥,随便认一个当自己爱豆例行尖叫几声完事了。”
“你可别这么轻率,万一把史桐认成你爱豆了哭都哭不出来吧?”
“别说那么晦气的话……话说回来史桐到底什么时候能走?不会要等下一轮被淘汰吧?”
“史桐才刚一米八吧?没事,我爱豆比他高多了不会弄错的!”
顾夜宁中午去食堂的时候,顺带查看了一下显示着当下排名的Led大屏。
虽然这样有些过于骄傲,但是顾夜宁习惯性先查看排名的第一位,确认自己的票数后,在继续往下看,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在日渐形成了断层的情况下,无论第二位是谁,“顾夜宁”三个字都能骄傲地横距在对方的名字上方,一览众山小。
他特别留意了一下,史桐的名次在逐日下滑,虽然他的粉丝还在殊死反抗,试图“对抗资本”、“保护哥哥”,但捱不过名声日渐变烂的影响,每天都有新的粉丝“跑路”,而大部分知情的路人,再想要“入坑”史桐也变得异常困难。
到现在,虽然拼了命投票,但史桐也已经下滑到了五十几名,第二轮正式淘汰环节,一百二十名练习生里要淘汰到七十位往后,不出意外的话,史桐必然在会被筛选掉的“后五十名”之中。
这样,林柏悦就能安心了,那些因为失去了史桐的带领,不至于四处作恶,霸凌下位圈和独行练习生的“桐家军”,也会彻底分崩离析。
他往前走了几步,随风突然传来了一股淡淡的,什么东西被烧焦的气味。
第一反应居然是,谁的香水这么难闻?
顾夜宁反省了一下自己,是不是被谢逅的中药+藿香正气水味儿香水弄成了PTSD,又或者练习生里的确有一些热爱“烟草味香水”的存在,有时在走廊擦肩而过,会一时分不清到底是香水,还是真实的烟草味道。
他一边循着那股味道一路往那个方向走去,待走到一处摄像头和外边人的视觉盲区,他才发现在一处两侧通风的小巷口,几个练习生正将一床被子丢在地上,用力地踩踏。
顾夜宁:“……”
他看了看莫名其妙被踩在地上,沾染了灰尘的被子,再去看几个面如土色的练习生,大概是心虚,即使那几处只是被什么东西烧出了深色的窟窿,并没有真的被点着,但他们怎么看都真的被吓坏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熟悉的,有时候在宿舍楼和练习室也隐约能够闻到的烟味儿。顾夜宁吸了吸鼻子,迟钝地意识到自己好像出现的很不是时候。
“不好意思,打扰了,但是你们这个被子……?”他装作没发现几个练习生往口袋里塞的烟盒,只让目光凝固在地面。
虽然合宿基地是明文规定,严令禁止抽烟的,但无论是选管还是导演组,对此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少烟瘾很大的练习生每天不来几盒会打不起精神,其中不乏中上位圈,如果全部都纳入管辖,可能会造成小范围的冲突。
“我们身上只有火柴,刚才点火的时候怕被风吹灭,想着用被子挡一挡,谁知道——”其中一个练习生结结巴巴地说,顾夜宁认出他是卫南星所属的巅峰造星娱乐下的一名练习生,往日里不怎么和别人交流,自己居然一时忘记了他叫做申宏,还是申隆。
和顾夜宁对上视线,对方一脸窘迫。
“啊,原来是这样。”顾夜宁比他们还尴尬,他清了清嗓子,努力扯开一个笑,“那你们注意安全,被子还是挺重要的。”
他小跑着快步离开,临拐弯的时候又回头看了一眼,那床薄被还可怜巴巴躺在地上,上边印满了脚印。
下午的时候,顾夜宁在练习室练习了一会儿,听外边的人议论起,说是巅峰造星和狂风娱乐的几个练习生偷偷吸烟,被人举报了。
这合宿基地的一百二十个练习生,保守估计也有二三十个吸烟,加上选秀期间压力大,心照不宣的,不会有人特别提起。
但是这种“你不说我就当不知道”的风气,突然被这个举报打破了。
顾夜宁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不巧正好听见了霍弋的提问:“夜宁,巅峰造星的人说,是你举报他们的?”
中午的时候,撞见吸烟隐约的不祥预感成了现实。
顾夜宁无言地摇了摇头,想解释,但不知道从何解释起:“……我中午去给大家买饭的时候的确撞见了一群人打算抽烟,但是那也是因为他们差点把被子给点着了,我才注意到的,也不是第一次撞见这些事,我根本没有去举报他们的打算。”
根本是自找麻烦。
霍弋点头赞同:“我也和他们那么说呢,就算被人举报,也不可能是你做的啊。”
“他们外面怎么说的?”谢逅问。
“反正就是说,他们吸烟的事只有夜宁一个人知道,因为就被夜宁撞见过,所以肯定是夜宁去举报了。”霍弋一边说一边看了看顾夜宁的眼色,“然后练习生里有几个下位圈和他们关系好的,还有那些抽烟的,就到处宣扬,说以后抽烟都得避着你走。”
“还有什么“C位除了唱歌跳舞,告密的时候也是大C”之类的话,听着够刻薄的。”
顾夜宁:“……”
他觉得冤枉,但又有点好笑,加上这段话槽点太多,一时间居然说不出一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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