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选秀奋斗的我总被迫修罗场(礼蓝)

陈思燃还想说什么，目光触及他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愣，随即往后退了一步。
是他的错觉吗？谢逅的神色似乎有那么一些微妙的，开心？
“我选谢逅。”
顾夜宁在全场惊愕的注视下重复了一遍。
他迎着镜头神情坦然无畏，甚至还反问回去：“怎么了呢？很惊讶吗？”
“为什么选谢逅？”
“因为很……”顾夜宁顿了一下，“很可爱。”
众人再次微妙地沉默了下去，脑海里浮现起的谢逅的模样：永远倨傲的表情，不戴眼镜就显得过于锋利的表情和视线，居高临下的眼神，招摇过市的作风，丝毫不懂得隐藏的炫富，不喜欢给任何人留面子的做派……
好像这么一想，谢逅成了什么没有优点的大反派角色。
但顾夜宁却说他，可爱？
“哪里可爱呢？”在短暂的寂静里，顾夜宁听见站在执行导演身后的一名女性工作人员这样问——刚才就是她走过来，借着帮自己整理衣服的空当，提醒他了贺天心的照片牌在什么地方的，她此时的提问，也必然是得到了前者的授意。
顾夜宁说：“他很像我养的猫。”
这是大众并不知道的tmi，女性工作人员立刻追问：“你养猫了？”
顾夜宁笑了笑：“嗯，是早期一个朋友养的猫，后来她搬家了，把猫咪托付给了我……是一只很漂亮的异瞳白猫，现在已经五岁了。”
“你觉得你养的猫和谢逅很像？”
“很像。”顾夜宁露出了怀念的表情，“和别人不一样颜色的眼睛，体型不小，威风凛凛的样子，看起来凶巴巴的，但其实只是一只看到雪都会开心很久的小动物——啊，附赠一个tmi，谢逅他是南方人，第一次下雪的时候，他很兴奋，像个小孩子。”
主题曲测评录制前一晚，不期而至的那场雪来临时，谢逅晨起在阳台上雀跃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他依旧记忆犹新。
工作人员骤然爆发出一阵哄笑。
“有时候会觉得，如果我的猫变成人，可能就是谢逅的样子。”
“那个，夜宁。”从场边传来一声并不小心翼翼的插话，顾夜宁循声看过去，贺天心正站在人群中阴影与光线交错的位置，脸上的表情略带揶揄。
“嗯？”
“我就是稍微问一句，只问这一句，你家的猫是公猫吗？”
顾夜宁没弄清他问这句话的意思，下意识点了个头：“对，公猫。”
“哦，那……”贺天心挠了挠脑后的头发，用余光瞥了一眼站在人群后，装作对这里发生的事情一点也不关心的谢逅，“那你家公猫绝育了吗？”
顾夜宁：“……”
顾夜宁：“呃，从科学养猫的角度来说，不绝育是不行的吧？”
全场轰然大笑。
顾夜宁离开录影棚的时候，和等候在外的管风弦擦身而过，对方侧过脸对他笑了笑。
因为有点好奇对方的选择，顾夜宁没有立刻离开，站在棚外稍稍停留了一会儿。
管风弦选择的颜值top是黎昼，想要给妹妹介绍的对象是一名来自蓝影娱乐的，顾夜宁不怎么熟悉的练习生，而如果所有人都变成女生，他想选择的交往对象是——
“顾夜宁。”
顾夜宁眼睁睁看着对方将自己的照片牌拿下来，举在摄像头前。
“哇哦。”
从他身后传来一声感叹，语调略显古怪，顾夜宁回过头，看见感叹的人居然是明烨。《念旧城市》A组大概是彩排过得快，练习生居然已经在陆陆续续进场准备采访了。
大概没料到顾夜宁回头的速度这么快，又或者没想到自己的声音居然这么大，明烨在和他目光接触到的下一瞬，将自己搭在身边黎昼肩膀上的手僵硬地拿了下来，缓慢地想找个口袋把手放进去。
但他这条裤子没有口袋，徒劳地尝试了半天，都没能成功。
顾夜宁：“……”他有点想笑，竭力忍住了，重新把注意力放在正在录制的管风弦身上，听见管风弦用他素来平稳但缺乏抑扬顿挫，轻飘飘的语气说：“我觉得我们有点像。”
“哪里像？”周围好几个练习生异口同声发出质疑。
半晌贺天心替管风弦回答：“……美貌吧。”
“哪里像？”录影棚外的工作人员也发出了同样的疑问。
管风弦说：“我说不清。但是很早之前，我看过一本小说，具体的内容记不得了，但印象里，故事的主角最后倒在了一座森林里。随着时间流逝，他倒下的地方长出了一棵树，那棵树长得不高，因为虫蛀，所以甚至不太健康。”
他很会讲故事，搭配上飘忽的语气和美貌的脸，大家的注意力都忍不住被他吸引了，几乎快忘记了这是个采访“想和谁交往”的录制。
“再后来，那棵树的某个缝隙，长出了一朵花。”
“然后呢？”
“我觉得他像是那朵花。”
“那你呢？”
“我是那棵树。”
“所以那个倒下的主角呢？”
“主角大概是，某个不重要的人吧，毕竟他已经死了。”管风弦认真地说。
场面一度十分困惑。半晌后面某个练习生喃喃地说：“要不是知道他是真没手机，我都要怀疑他是不是看过什么不该看的同人文了。”
在顾夜宁公然猫塑谢逅之后，管风弦则堂堂正正地花塑了顾夜宁，顺带树塑了自己，即使是执行导演，也要忍不住在内心感叹，这一届的练习生拥有某些上一届达不到的说话艺术的同时，有意无意卖腐的水准也不容小觑。
在早些时候已经玫瑰花塑过顾夜宁的贺天心似乎对管风弦的行为并不太在意，他大大咧咧地将胳膊勾在顾夜宁脖子上，甚至还能调笑两句“你看我都说了你就是很像花啊”，虽然顾夜宁并不觉得管风弦是真的在“花塑”自己，但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他好像隐约的能够明白。
主角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在那之上倔强生长出的生命。
哪怕那些生命虫蛀中空，哪怕它们是从坟堆、废墟、树木的枝干中生长出来的。
“夜宁，你在想什么呢？”贺天心问他。
顾夜宁说：“在做阅读理解。”
贺天心没懂，但也不以为意，两人往外走的时候，恰好迎面遇上了林柏悦，对方锁骨往下的位置，贴着自己之前给出的那个创口贴，遮掩住了所有的痕迹，练习生们时有受伤，所以并不突兀。
林柏悦也看到了他们，眼神闪烁，顾夜宁不想用异样的眼神区别对待他，显得自己似乎知道了什么似的，却没料到在经过对方的时候，被一把扯住了衣袖。
“顾……夜宁。”林柏悦鼓足了勇气，小声喊了他的名字。
顾夜宁脚步暂歇。
那个瞬间他的脑海里各种思绪纷繁复杂，做好了应对林柏悦想要和自己倾诉，甚至求他帮忙的准备，甚至还考虑了对方要求换宿舍的可能性，自己应该怎么回应。
“怎么了？”他问。
林柏悦的嘴唇蠕动了一下，半晌才用力摇了摇头。他的眼睛在灯光下水光潋滟，表情稍显痛苦纠结，好像想说什么，但怎样也说不出口。
“没什么……谢谢你。”最后林柏悦只是这样说，松开了抓住顾夜宁袖口的手。
他飞快地离开了。
顾夜宁扭头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一时居然无言。
“到底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贺天心比他还要茫然，在旁边上蹿下跳，只恨不得顾夜宁立刻告诉他一个惊天的故事。
顾夜宁长长地吸了一口气。
“之前帮了他一个小忙。”他艰难地说，觉得自己的喉间像是堵住了，有些情绪难以下咽，在完美地完成了采访后稍显轻松的心情骤变，此时心脏一瞬间沉沉下落。
他只是意识到刚才林柏悦抓住他的瞬间，自己脑海里翻涌出的无数个念头，最终都指向“拒绝”。
亲疏有别。他想在一公之后抢先和贺天心说这件事，是为了保护对方，避免退赛的最后结局，而非林柏悦。
稍稍的愧疚，他却一点也不后悔。

自证如图，个人信息已打码。
事先说明，虽然在选管组，我的工作更像是那种，具体事务的“执行人”，也不是主要负责陪同选手出通告，甚至早上去喊他们起床，但是选管之间的消息流通比较快，一些模棱两可的内容需要大家自己判断真伪。
不要发散成洗脑包！
想知道什么人的tmi就在楼里留言问，能说的我会说一些。
可以点击“只看楼主”。
【2楼】
一公竞演舞台前一晚出来爆料，难道是《星》2来下职粉了？
【3楼】
要下也是选手公司下吧，预料到明天舞台大事不妙的赶紧出来爆料挽尊一下，省得粉丝心理落差太大。
【4楼】
落差能有多大？现在除了站姐没几个粉丝见过他们真人吧？
【5楼】
所以说不定是精修和真人的对比？
【6楼】
你们都不问那我问。
选手之间的关系能问吗？最近大热的那对“耶和华”cp私下关系怎么样？
…………
【94楼】无题01
回复【6楼】：
说个大家都知道的赞助商相关tmi吧：一方拍摄完纯心牛奶广告，特地给另一方带了一瓶草莓味回来。牛奶在外套里捂着，而且就给了这一个人。
…………
【121楼】
回复【94楼】：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爸爸妈妈好幸福
【122楼】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爸爸妈妈好幸福
【123楼】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爸爸妈妈好幸福
…………
【153楼】
喊我担爸爸的都要被我绞杀！杀杀杀！
【154楼】
喊我担妈妈的都要被我绞杀！杀杀杀！
【155楼】
拆家吵到我的眼睛了。那我也想问我cp私下关系怎么样？
…………
【210】无题01
回复【154楼】：
你嗑什么cp？
…………
【303楼】
回复【210楼】：
啊啊啊啊啊回复我了！我嗑星行夜归！
【304楼】
星行夜归是什么cp？
【305楼】
回复【306楼】：
卫南星X顾夜宁。中药批。
…………
【321楼】
中药批是什么意思？
…………
【330楼】
回复【321楼】：
夜宁：夜宁颗粒是一种中药颗粒。有很好的安神、养心的作用。
南星：又叫天南星，有药用价值的草本植物，燥湿化痰，祛风止痉。
以上来源于网站搜索。
所以顾夜宁和卫南星的cp粉又被称为中药批
【331楼】
哟呵，还是文化人文化cp呢。
…………
【507楼】无题01
卫南星X顾夜宁的话，很稳。
…………
【610楼】无题01
想起来一个关于顾夜宁的tmi：他养猫，五岁，异瞳白猫，公猫，早期是朋友的猫托付给他养。
…………
【709楼】
回复【610楼】：
怪不得初评级京皇娱乐上台的时候，顾夜宁捏盛繁后颈的姿势那么像在捏猫，感情是经验丰富。
…………
【891楼】
话说回来，你们都在讨论选手的，只有我好奇顾夜宁的过去吗？他迄今为止的公开资料里，只有西城大数学系，高考全省第十这些金光闪闪的履历，感觉是个完美得不真实的人，他大学之前的信息呢？
【892楼】
同意楼上，他可是京皇娱乐的人，前几天那个仿妆不就是京皇大营销出来的？没人扒一扒他其他的事吗？这人没有瓜吗？
【893楼】
＋1。京皇最会搞这套了，上次他们出品的那部打着大女主幌子的女德剧一整个暑假都在热搜上恶心我，我对这公司一点好感也没有。
【894楼】
＋10086。能扒出什么黑料来吗？前女友？私生活不检点？考试分数造假？接大黑料！
…………
【1065楼】
回复【894楼】：
啧啧，楼里的人真可怕啊……窥私欲真是人类最可怕的欲望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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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公正式舞台当天，是个雨散云收的晴天。
练习生们抵达场馆的时间更早，两百人的大场合，除去妆造，事前准备工作实在太多。
顾夜宁在前一天晚上睡眠质量不佳，起来后忙里偷闲给自己敷了个清晨消肿镇定的面膜，然后泡了一杯黑咖啡，放在保温杯里随身带着登上了接送他们的大巴车。
他喝了一小半，看见又肿着脸上来的贺天心，于是把剩下的分享了一些给对方。
大巴车绕过公演场地开往地下停车场的时候，天还没有彻底亮，路两侧的街灯未灭，闪烁着淡白的光晕。一群裹着厚重羽绒服，手里提着塑料袋的女孩儿，赫然映入眼帘，她们有些自带了小马扎，有些则只是在地上铺了一块毯子，甚至报纸，三三两两等候在寒风里，寒风侵肌，她们的头发和衣角被吹得微微飞起。
顾夜宁盯着那群女孩，半晌都没能成功将视线收回。
“怎么了？”坐在他旁边的卫南星问。
坐在前排的贺天心和管风弦也闻声扭头看过来。
“观众需要这么早就来排队吗？”顾夜宁问，“我记得之前选管姐姐说，他们大概十二点才开始入场，十一点到都嫌早了，可是现在才……不到七点啊。”
贺天心说：“因为给观众的票上只会标出你所在的区域，想要站在靠前的位置，就需要先到先得，除了一小部分有点关系的人之外。”他冲窗外抬了抬下巴，“所以为了好的位置，他们需要提前来排队。”
如果不需要抢占位置，观众们的确可以在十二点可以开始存包、安检、陆陆续续入场，还会被发放随机口味的纯心牛奶和另外一家赞助商蜜蜂零食的礼包，里面装着巧克力和一些小零食。
“那些零食都是为了防止粉丝因为录制时间太长没办法坐下，加上空腹或者低血糖晕倒准备的。”贺天心又说，“你们公司之前没有告诉你们这些公演舞台的规则吗？”
顾夜宁说：“我们公司……不会告诉我们任何关于观众或者粉丝那边需要面对的情况。”
实际上，京皇娱乐对他们也不上心，更别提像贺天心说的那样，甚至专门为旗下练习生分析上一届的物料，告知所有相关讯息了。
管风弦说：“我之前也听人说，虽然发了一些小零食和水，但因为离开观众席很麻烦，还可能因为这个被别人抢占了位置，所以一般他们都会不吃不喝，一直捱到录制结束的，保守估计也需要八个小时。”
练习生们在不上台的时候好歹还能坐在后台的房间里看看表演，喝点水补充能量，台下的观众可是实打实需要从头站到尾，并且他们还是花了大价钱进来，从头站到尾。
甚至在更早之前，还要在寒风里夜排。
平心而论，顾夜宁自己都不太想得到怎样的人值得自己这样奋力追随。
幸亏给他陷入思考的时间不多，抵达了停车场的第一辆大巴上的五十名练习生纷纷下车前往公演场内的大化妆间，他们需要按照登场顺序做妆造。
趁着第一组的练习生开始化妆的空隙，顾夜宁特地去表演舞台上看了一眼。
场内的舞台前，已经用铁栏杆圈起了六块区域，分别在前方贴着A至F的字母牌，舞台和观众席的垂直距离比他想象的还要高，几乎可以将观众所在的位置称为“坑”。忙碌的工作人员们来来去去，他不欲打搅他人工作，于是转身往回走。
上辈子他一公时太过紧张，结束后脑内都是一片混沌，根本没仔细打量过场地内的情况。
谁知在走廊，他和节目PD沈廉狭路相逢。对方也还没做妆造，在开着暖气的后台，只戴了鸭舌帽，穿着休闲款的T恤和牛仔裤，背上还背着一把吉他。
顾夜宁没料到PD也来得这么早，连忙弯腰打了个招呼：“沈PD好。”
沈廉从帽檐下看了看顾夜宁，随即冲他微微一笑：“紧张吗？”
顾夜宁说：“有一点。”
沈廉说：“你很帅，表现力也很好，跳舞也很不错……”顾夜宁屏气凝神等着他的“但是”，可沈廉却并没有这么说，“……所以可以多笑一笑，不要把什么都憋着。”
走廊里此时只有他们两人，隐约能听见拐弯处工作人员们杂乱的脚步声和对话，顾夜宁看着年长清瘦的PD隐藏在暗处的眼睛，沉默了一瞬，才低声说：“我怕说错话，做错事，也怕自己在不该笑的时候笑了，会酿造恶果。”
沈廉没料到他会和自己说这些，眼睛微微睁大了一些。他的眼角有彰显岁月流逝的痕迹，落在清癯的面容上，却愈发显得成熟而有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