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蓄意犯上(半里知途)


醉春楼上下共有三楼,一楼二楼不设隔板,桌凳相邻,适合喝酒说话,三楼则是建了形式不同的雅间,专为不愿被打扰的客人所设,因数量有限,常常是一间难求,是以也就形成了有需要先预定的模式。
颜喻和容迟到时还没到饭点,客人不算多,两人在二楼挑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下。
容迟点了壶有名的醉春酿,考虑到颜喻不能喝酒,他就给人要了蛊老鳖汤,颜喻没好气地斜他,他就回一个见牙不见眼的笑容。
小二刚拿着菜单离开,楼中就开始进人,不过是一会儿,两人周边空桌就围满了人,环境也越发嘈杂起来。
“是不是太吵了点儿?能接受不,要不我们换到楼上的雅间去?”容迟关心道。
没有预约不假,但他们一个凭栏阁老板一个当朝丞相,没道理要不来一个雅间,就是得暴露身份罢了,毕竟他们几乎没怎么在人前露过面。
“不用。”颜喻喝了口桌上的冷茶,淡淡道,“也不是很吵,热闹点没什么不好。”
颜喻这样说,容迟就不再劝,酒菜很快上来,他给颜喻舀了碗汤推过去,问:“你今天怎么想起来要和我一块吃饭了?我可记得前段时间我约你那么多次你一次也没同意,甚至连个准话都没给我。”
“太忙了。”过分浓郁的香气飘到鼻尖,颜喻看了眼汤面上飘着的浅黄色的油沫,没有胃口。
“呵,那么大一个忙人,好兄弟的约说不赴就不赴,倒是没忘把小男宠时不时薅到府中蹂躏一番。”容迟阴阳怪气。
颜喻没反驳,容迟没有说错,他这段时间找林痕的频率相比年前就是高了不少,那孩子很听话,他挺喜欢的,至于“蹂躏”,完全是夸大其词了。
容迟就是典型的只相信自己认为的,完全不听别人解释,颜喻很了解,听见这话也只是淡笑不语。
“看来那小孩是真的不错啊,”容迟感叹,“你看人的眼光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毒辣。”
“那可是比不上你。”颜喻回了句,就见容迟当着他的面慢悠悠地斟酒,执起杯子细细嗅了两下,接着一饮而尽,见他在看,还意犹未尽地吧唧了下嘴。
颜喻:“……”
“你就是这样做朋友的?”他都气笑了。
“那可不,”容迟又给自己倒了杯酒,也不知道这酒是用什么技艺酿出来的,不光唇齿回香,就连空气中也弥漫着这酒馥郁却不厚重的清香,“颜大少爷是不是很羡慕?是不是很想尝一口?可惜不行呐,路是自己选的,认命吧。”
容迟说着,回想起两人以前喝酒的场景,他小时候家里穷,没有喝过酒,颜喻则恰恰相反,从很小的年纪就开始碰酒,酒量也早早就锻炼了出来。
两人的相识比话本里面的故事还要戏剧,闹过后就成了一对好友,把酒言欢时,他总是最先醉倒的那个。
喝酒输掉的次数多了,他的好胜心也就上来了,拉着颜喻和人打赌,说等两人及冠之时,他一定会把颜喻给喝趴下。
后来,世事浮沉,他当真把酒量给练了出来,颜喻却再也不能喝酒了,从及冠到现在,已经足足四年了啊。
“唉。”容迟悲从中来,“早知道会发生那样的事,就应该早早拉着你痛饮一场的,不然也不会留这么大的遗憾了。”
“世事难料。”颜喻也回忆起那场剧变,真的是一夕之间,天翻地覆。
往事如浪潮奔涌,在记忆的海洋里做乱,两人正感慨着,旁桌几人的谈话声就闯进耳朵。
“听说没,听说没?林王的大儿子还真的成了颜狗的男宠。”一中年男子脚踩凳子,竖起筷子连敲数下桌沿,对同桌的其余几人道。
“假的吧,不是说颜喻恨不得把林家人千刀万剐,他那种人,怎么可能把仇人的儿子留在自己床上,那不是自找膈应嘛。”
“嘿,这你可别不信,那天我下工晚,可是亲眼看见林痕从颜府出来的,身后还有好几个人护送呢。”那男人又说。
“听这意思你是见过那个叫林痕的?”
“可不,唇红齿白的,腰比女人的还细,就是那种典型的男不男女不女的样子。”
“扑哧!”容迟没忍住笑出声,“男不男女不女的,还真是会形容,也不知道他是在哪看见的。”
“还笑,”颜喻没什么好气地看了人一眼,“这流言传多久了?”
“很久了,快一个月了吧,”容迟端正神色,不解道,“怎么,你不知道?传得挺厉害的,流言一夜飞万家,更何况还是你这种大官的床上秘辛,我看依这速度,应该举国上下都知道了,而且,我还以为是你默认的呢。”
“我看着很闲吗?”颜喻反问了一句。
“倒也不是,”容迟想了想,道,“迟早的事,哪有不透风的墙,看淡一点吧,不过看这有理有据的,虽然有很多错误的地方,但免不了是有人泄露了什么,你回去记得好好把府里面的人查一查。”
“嗯,知道。”
“哦,对了,还有一件不是很重要的事,”容迟放下酒杯,倾身往颜喻身边靠近些许,低声道,“小道消息,真假难辨,你还没把人弄进京城的时候,陆伏烟每次发病,都想把人弄死。怎么样,可不可怕?那可是亲娘啊,好狠,而且,但凡她得手一次,后面哪还有你逼迫小男宠上床的戏码。”
颜喻挑眉,想起林痕护母心切的样子,有点不相信:“真的?”
“都说了小道消息,我哪清楚真假,想知道你自己去问不就得了,”容迟摊手,看热闹不嫌事大道,“不过你动作最好快点,不然他就要被宫里的小喽啰们欺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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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摇尾乞怜的狗”
阴云密布,翻滚的黑云不断下压,空气浓稠得像是快要不能流动,糊在喉口,让人喘不过气。
晚上应该有场大雨,林痕抬头看着乌黑的天色,心道,他得赶紧回去。
可不等他重新迈起步子,眼前就突然出现一排年轻力壮的侍卫,他们簇拥着中间的江折,堵住他的去路。
林痕谨慎地停住脚步。
“去哪儿啊?以色侍人的狗东西?”江折环着手臂,挑衅地看了眼林痕,随后目光就落在林痕腰上,那里系着一个十分好看的平安扣,红穗串着,很是夺目。
林痕皱眉侧身,把平安扣藏在身后。
“哧,你床上的主子送的?”江折不屑,“他不是很大方吗?怎么就送了个平安扣,这瞧着也不怎么值钱啊,都多久了,还没讨到颜喻欢心,是不会笑还是不会哭啊?”
“不用你管。”林痕说了句,转身想走,却发现不知何时后面也围上了面色不善的侍卫。
“怎么能不让我管呢?今天小爷就教教你什么叫服软。”江折扔下句,招手让侍卫按住林痕。
林痕偏身躲过冲上来的第一批侍卫,他怀中还抱着先生送给他的书,不到不得已,他不想动手,不然书掉道地上就脏了。
自从换了先生后,他几乎每堂课都会去听,也认真地完成布置下的课业,所以教书先生挺喜欢他的。
他记忆力好,东西也学得快,于是先生平时会送他一些书本让他学习,今天先生忘了带,他只好亲自去取。
往常若是不见颜喻,他是不会戴平安扣的,今日算着日子到了,他就早早收拾好了自己,时间有点紧,又是傍晚,他原以为不会碰见什么人,没想到事与愿违,恰恰好碰上刚触了霉头的江折。
江折的父亲是江棣,大庸唯一一位亲王,不仅封地是最大的,在各皇亲国戚中也是最有话语权的,江折也因着这个原因,在宫中一直都目中无人。
因为他知道,颜喻轻易不敢动他。
侍卫扑空几次,开始发狠,转了个弯袭击后背,前后夹击之下,林痕躲闪不及,挨了一掌,新拿来的书有两本因惯性摔在地上,被冲上来的侍卫踩了几脚。
江折明显是不想善了,林痕眸色转深,索性扔了手中仅剩的书和侍卫对打起来。
他为了不让书淋雨,特意走的近道,没想到却是顺了江折的意。
竹林深深,困住拳脚相加的闷响,林痕武功虽是不错,但对方人太多了,一轮轮地消耗他的体力,去路被堵死,他走不了,只能被耗到脱力。
平安扣落到了江折手中,火红的穗子沾了泥土,变得不再鲜艳。
“还给我。”林痕挣着被钳制住的手臂,沉声道,“江折,把平安扣还给我。”
“我竟然看走眼了,触手升温,也没什么瑕疵,还真是块好玉。”江折颠了颠玉佩,扯掉红穗,“我本来只是想摔了它的,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打算用它雕个摇尾乞怜的狗,再还给你,正好,你带回去给你主子瞧瞧。”
眸子像是被泼了墨,漆黑一团,一点儿光也不透,林痕盯着那抹被碾进污泥的红,一字一顿道:“江折,我劝你最好把玉佩还给我,不然后果自负。”
“后果自负?呵!”江折冷笑,往林痕的方向走了几步,“你所谓的后果自负,不会是像条狗似的,去向颜喻告状吧,你以为他敢动我?”
“不。”林痕道。
“什么?”
“我不会去告状,所谓的后果更不是颜喻对你怎么样。”林痕抬起头,黑得过分的眼睛锁住江折,那人站在距他三步远的位置,神情嚣张,又有些疑惑,“你想不想知道,我告诉你。”
江折往前走了两步,居高临下地看着被反剪着手臂的林痕,这人躬着腰,还不及他胸口高,这样才对,流着贫贱的血的弃子,不配和他平起平坐。
林痕张口的同时,烦躁的寂静中突然响起雨滴砸到地面的声音,哗啦啦的,很吵,让他没能听清楚林痕到底说了什么。
于是他稍稍弯了点腰,靠近那个写着不甘的脑袋。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啊!”
林痕突然暴起,头顶不要命地撞向江折的鼻梁,又在人吃痛躬身的时候一脚踹上去,他也不清楚到底用了多大的力,只知道自己趁着侍卫错愕挣脱钳制之后,往前跨了两步才欺压在倒地蜷缩的江折身上。
平安扣从江折掌心脱离,砸进泥里,林痕捡起来擦也不擦直接塞进胸口,在侍卫围上来的同时,右手紧握成拳,对准江折的右眼眶。
“别过来,不然他的右眼就别想要了!”林痕怒喝,眼中怒气翻涌,不要命似地盯着周围一圈的人。
侍卫踌躇,迟迟不敢上前。
江折鼻梁歪了,脸上全是从鼻腔流出来的血,好不狼狈,他意识到林痕亮拳头是打算来真的,慌了:“别冲动,林痕你想清楚,你要是伤了我,我父王不会放过你的。”
林痕充耳不闻他的哀嚎,拳头攥得死紧,因用力过猛而发着抖。
僵持不下。
雨势骤然变大,淋漓嘈杂,砸得人睁不开眼,也淹没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是吗?”话声响起,意味不明。
林痕猝然转头。
颜喻撑着一把油纸伞站在不远处,深绿色的长衫几乎和身后的竹林融为一体,让人辨不分明。
天色太暗了,林痕努力了很久也没看清颜喻的神色。
愤怒在一瞬间塌陷,林痕后知后觉,他给颜喻惹麻烦了。
江折却是瞬间找足了底气,颜喻与江棣素来不对付不错,但也只能暗中使使绊子,不会蠢到把矛盾抬到明面上。
尤其是这种情况,颜喻就算再宠林痕,也不可能因为一个男宠和江家撕破脸,不仅不能,他还得好好想想怎么给一个合理的交代。
就算颜喻想息事宁人,也得问问悠悠众口愿不愿意,毕竟只要他还顶着江姓,就是皇家,颜喻想保林痕,就得先琢磨琢磨会不会被世人的唾沫星子淹死。
至于真相如何,谁会在意。
“颜大人来得可真是巧啊,”江折平静下来,也不觉自己狼狈了,威胁道,“正好瞅瞅您养的男宠是怎么目中无人,以下犯上的,他这样目无法纪,可是视我们天家如无物?这样不禁很让人怀疑,颜大人是没把人教好,还是本来怀着这大逆不道的心思。”
这是硬给人扣帽子,林痕怒极,拳头却不敢落,只有攥着衣领的手越发收紧。
江折的脖子被扯得往上,呼吸越发困难,可他得意极了,挑衅地睨着进退两难的林痕,话却是对颜喻说的:“我很好奇,颜大人,您会怎么处置您这个侵犯天家威严的男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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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们,元旦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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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新起点,希望能得到宝子们的支持,就当讨个好彩头啦ʕ ᵔᴥᵔ 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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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公子想让本官如何处置他?”颜喻的声音想起,辨不出喜怒。
江折眼睛眯成一条缝,得意地看着半空绷出青筋的拳头,“不是要拿眼睛威胁我吗,那就毁一只眼睛,这个要求不过分吧,颜大人?”
“当然不过分,”颜喻道,“江公子要毁哪一只?”
话落,林痕身子猛地一晃,呼吸顿住,眼睛像是提前感知到痛苦,不受控制地闭了下。
他僵硬地扭过脖子,很努力才望进对方的眼睛,平静无波。
颜喻也在看他,指尖动了动,轻敲伞柄,不知什么意思,林痕却诡异地平静下来。
“右眼吧。”江折兴奋出声。
“好啊,不过很可惜,本官最喜他那双眼睛,尤其是右眼,舍不得。”颜喻慢悠悠道,“不过你的那只倒是可以。”
“什么!颜喻你什么意思?”江折反应过来,大叫。
“不用怀疑,字面意思,”颜喻说完,喊了声“林痕”,让人过来。
被叫的人正错愕地盯着他,似乎在和江折一同质疑他的话,颜喻挑眉,也不着急,静静地看着。
不是开玩笑,林痕肯定,手上蓄势就要往下砸。
“林痕!”颜喻又唤了声,他止住动作,看向颜喻,目光不解。
颜喻叹了口气,道:“过来,不要脏了手。”
声音很温柔,隔离于天地嘈杂之外,穿过雨幕直达心底。
林痕动了动眼珠,不太情愿地起身,走到颜喻身边。
“大人。”林痕喊了声,声音沙哑。
“再靠近些。”
林痕顿了顿,又靠近两步,小心不让自己满身泥污碰上对方的衣物。
淋在脸上的雨突然变少,林痕抬头,见是颜喻歪了歪伞。
“我不用打伞,大人。”林痕看着颜喻的眼睛道。
颜喻看了他一眼,没理,而是握住他颤抖的手掌,温柔地捏了捏。
“程风。”
身穿黑色劲衣的人影突然出现,抽剑,在江折惊恐中靠近,剑尖刺入眼眶,挑出江折的右眼珠。
哀嚎凄厉刺耳,颜喻皱了下眉,吩咐程风:“你留下来处理,找到同伙,全杀了。”
“是。”程风抱剑回复,剑尖上的血被雨水冲刷了干净。
林痕蹲下想把书捡起来,可书页已经在践踏和雨势中被碾碎,拿不起来了,林痕看着书页上越来越浓的红色,一时间想不起来该做些什么。
“起来,跟我回去。”颜喻的声音突然在头顶响起,林痕点了点头,起身跟在颜喻身后。
伞只有一把,颜喻不怎么温柔地把人往前扯了把,拉进伞下。
林痕始终闷不做声,颜喻转头看了他一眼,神色复杂,却没说什么。
坐上马车,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林痕一身泥水窝在角落,死死按着胸口那一小块布料,睫毛垂得很低,打下的阴影遮住漆黑的瞳仁。
颜喻看了眼他刚凝了血的额头,以及沾了不知谁的血的红肿指节,心情不算好:“今日怎么回事?”
他今日进宫陪了江因一会儿,看时间还早就准备直接捎上林痕,没想到半路听见打斗的声音,等他在竹林中找出声音的来处时,林痕已经被擒住了。
他看见的正好是这人拿头撞人的一幕,动作凶狠利落,不要命。
胳膊从挣脱侍卫的钳制时,他似乎听见了骨头脱臼的声音。
很意外。
他一直认为林痕是即使被欺负了也不声不响的类型,就算不甘也不会表现出来,更不会反抗,不然他当时也不会在冷宫墙角看见他被揍得头破血流。
“你不是最会分析利害,审时度势吗?今天怎么想不通了,还以一对多,用这一身伤换个赢可划算?”见林痕不答,他又问。
“不划算……”林痕答,声音很闷。
颜喻叹了口气,正要劝人以后不要逞能,就听见林痕再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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