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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许无衣(苍策九歌)


如果问曹操手下谁职权最高,又或者是谁在明面上最出风头,哪个都是轮不上郭嘉的。可若是问曹操最信任谁,连校事府这种掌管他安全和天下情报的部门都敢全交给郭嘉一人,足见他多受信任。
而这样的信任,加上与曹昂相差无几的年龄和这十多年随着曹操南郑北伐的战功,只要他不作大妖,定然是会成为托孤肱骨的。曹昂作为曹操长子,一直跟在他的身边学习文治武功,这些事情若曹昂不明白,郭嘉是不会信的
更何况这天下最动人心弦的便是权势锦帛,男儿生在人世一遭,来回往返不就为的一个功名利禄么。尤其是曹操家大业大,若是接手那执掌的便是这天下,便是登基为帝成为这天下至尊,又有谁不心动呢。
脑海中忽然顺着他的意想浮现出了一个人影,郭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摇了摇头。
曹昂却是丝毫不为郭嘉的诱惑所打动,世界上他连一点儿动摇的想法都没有:“可郭军师不是,”如同郭嘉无声递出的橄榄枝不存在,“既然先生无法改变年龄,昂也无力成为郭军师的徒弟,左右是昂与郭军师无缘罢了。”
“是你与嘉无缘,还是你不想与嘉有缘呢?”转头看着曹昂面之前一直在打量着的枯树,“当年这树种下的时候,嘉也曾细心呵护他,让他在冬日都能够焕发嫩芽,茁壮生长。可如今却再也没了那关注,只让它随着天意,春盛秋败。”
似是无心,郭嘉抬手抚上了那坑洼的树皮:“这世间之事,也多是如这棵树亦一样,顺时节而茂盛或干枯罢了。”
“先生真会这么想的?”曹昂眼里闪过一丝苦涩,“这些日子,二弟与三弟已经逐渐接受……”
“大公子,”打断了曹昂的话,就如同他之前对自己的话装聋作哑一般,现在轮到白曦了,“这逆水而上也好,顺水而下也罢,不都看执桨人么。前些日子主公还与嘉惋惜陛下不复当年机警的模样,如今看来却是有感而发啊。”
不复当年机警模样的,真的只有刘协一个人么?郭嘉看着曹昂因为一句话转为惊恐的脸,看着他又长又翘的睫毛轻轻一颤,垂了下来:“可若是执掌人不知道呢,不知应顺流还是逆流呢?”
如果真的说起,曹操那么多的孩子里面郭嘉还是比较看好打的几个。曹冲若不是与郭奕走的太近,为人早熟又聪明,果决时又能让他看到夕日那立志匡扶汉室骁骑校尉的影子,他也未必会把对方列入考虑范围。
如今曹操四十有七,虽还可说是尚在有志之时,却也已经开始步向暮年。若是长寿便能再活二十年,那时曹冲二十有五正是继承大柄的时候。可若是活不到那时候呢,若是五年之后就故去了呢,难道要他像是曹操扶着小皇帝一样,扶着曹冲?
新帝年幼无外家扶持是祸,可若新帝年幼外家过强也是祸,这中间利弊想平,难。
所以即便如今曹冲拜于他门下,且曹操那夜明里暗里的暗示他,他寓意立曹冲为世子继承他曹孟德手中兵权时,郭嘉便以暗暗地将曹冲画在了第一候补的位置,除非上面哥哥死光了才会放出来的名单之中,转身开始在成年里面的几个开始扒拉。
“即便不是大公子的先生……”郭嘉的眼神仔细的打量了一遍曹昂,然后紧皱的眉头就疏忽的送了,视线穿过了曹昂,如同他身后有什么东西一般。那是一种曹昂所看不见,却确实存在着的事物。
有人管叫做气运,有人管叫做神佑,而曹昂身上的线远比这两种福泽更加深厚。
“……大公子若有问题,嘉定然也知无不言。”看着在曹昂身后好似发觉自己偷窥它,因而有几分飘忽不定的金色丝线:“便托大,自称为先生了。”言外之意,便是多收一个徒弟也无妨。
只是除却徒弟,所传达出的另一个更让曹昂重视的信息,是投诚。郭嘉刚才所说之意,便是从今往后他们这一支便是要成为他夺嫡的助力了。
心里的欢喜仅有一秒,随即想到的却是自己的父亲,曹操:“父亲知道了会生气的,”想起自己父亲可以说是白手起家,紧靠着几千人拉起了如今浩荡之势的手段,他有几分胆怯,生怕这一次是郭嘉被曹操受益,前来坑自己的。
郭嘉一笑,算是明白为何曹操如此偏袒他自己的大儿子,却想要幺子曹冲继位了。大儿子优秀不假,文治武功虽不是顶尖却也可属一流,只是这性子太过天真,眼前都死过了人,还是这么一副老好人慢吞吞的模样么,怕也是个今打不记仇。。
若是曹冲不长歪,曹操又能活到那个年岁,彼时杀伐果决的模样才像是这个乱世所需要的帝王。这乱世不需要一个温和的帝王,而应该是一个强势却又有作为的帝王,如今百姓多流利落魄,若并非果决之君,如何……
看着犹豫不决的曹昂,郭嘉沉沉的叹了口气:“大公子既然不愿,嘉也不强求了。”
【作者有话说】
给自己打个广告,隔壁《秦狮》,始皇帝嬴政CP将军白舒
做你手中刀剑,为你征战天下,陛下,臣愿以天下为聘
大概是幼驯染?
然而九歌连文案都没写好Orz
应该还是和本文文风一致,逻辑向剧情文,另外这一篇真的,真的,真的是HE!
说实在的,作者君她这么可爱,真的不打算收藏一波?

第116章 大幕
郭嘉是真的不强求了, 还是嘴上说说而已,曹昂不知道。可是自那日之后,他除却往日对着郭嘉的恭敬之外,又多了几分信任和期望。而曹昂所带来的问题, 郭嘉也从来不遮掩的将自己所想尽数告诉他。
这样的交往自然瞒不过有心人之眼, 曹操看着面前弹劾郭嘉的折子,哼声一笑, 抬手将折子扔进了火盆之中。只是那折子上的名字, 终归还是在他心里留了痕迹, 仔细琢磨着郭嘉之前的话, 曹操脸上的笑意渐浓:“司马徽啊……”
曹操是军旅出身, 又著有兵书, 因此很多人将他归做了兵家。殊不知自少年起,曹操所仰慕的便是秦朝时期, 一本《谏逐客书》舞动天下的青年李斯。他幼从儒后改道法家, 自此以法助始皇定天下。
这样惊才艳艳的人,才是曹操所想要成为的。史说纷纭,可曹操却始终记得自己最初看到‘是以泰山不让土壤,故能成其大。河海不择细流, 故能就其深。王者不却众庶,故能明其德。’时的心情。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入院成为了如李斯那般一纸文书变天下的人,却不是他所想象辅佐君王的丞相。反倒是逐渐向着他所不屑的法家另一人, 赵高的威势逼人所贴近。他们皆是法家,可是一位垂名青史, 一位遗臭万年。
曹操从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对, 他贪图手中权势不假, 可若是君王素有才得能从他手中夺取权利,就如同当年始皇所做那般,他心甘情愿俯首称臣。可君王是个连剑都不敢拿起的废物,又凭什么要求他把自己打下的天下拱手相让呢。
只是他成为了赵高又如何,这天下是他定的,这中原是他安的,战乱是他平的,他理所应当的享受他这么多年征伐所得到的。不嫩成为李斯又如何,这世上只有一个李斯,也终究只有一个曹操。
自当年董仲舒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后,儒家地位扶摇直上,反倒是秦时昌盛一时的法家逐渐落败。若天下太平百姓安康,曹操或许不会将自己对法家的崇拜如此张扬的表现出来,可时值乱世,百家又有复起之相。
如果说百家之中谁最抵触儒家,那便是法家了。法家坚持一切断于法,不别亲疏,不殊贵贱,一视同仁。这一点与儒家的‘仁、恕、诚、孝’有相驳之处,且儒家着重与五伦和仁政,认为世人皆会犯错,错而改之便为大善。
当然这并不代表其他的门派对儒家没什么想法,只是如今不比当年百家争鸣时的盛况,汉代百年对百家的打压与儒风昌盛,如今的百家早不复当年之势。不要说是当年游说众国的百子,有的门派就是内门也未必有百人。
看着在火焰之中逐渐焦黑的木竹,曹操脑海中却全是前些日子法家如今的掌门见到他时说起的事情。曹操固然仰慕法家,可若是法家会动摇他的权利,曹操也不会对着这个推崇的门派有多少敬畏的。
只是这一次除却风险与危机,曹操看到更多的,是机遇。
他不过是把儒家当代行走世间的代行家族告诉了法家之人,他们转身能够聚集起数十个门派。若是他将这事公之于世……不,如果他以重现当年百家盛世之景为交换,如何不能换一个人才辈出的王朝。
秦朝二代而亡又如何,秦朝十几年的繁华如手上落花,草上朝露,可就是这样短暂如昙花一现的统治,却换来了近百年外族不敢踏入中原一步的威慑。不正是因为北有蒙恬,南有赵佗,老秦人镇守四方,护住了这内乱的中原么。
若他登基为帝,重现当年大秦百家争鸣之景,不,哪怕只有两家象征,也好过一家独大的模样。到时候汉室的腐朽的根基被完全拔起,他不能称帝终身为汉臣又何妨,这天下终究还是他曹氏的天下。
烈火之中,已经烧的乌黑的木竹发出了噼啪的一声脆响,唤回了曹操的神智。揉了揉因为盯着火烛有些昏花的眼睛,收敛了其中的野心与欲O望,将这些不该裸O露与空气的感情深藏内心。
现在,还不是时候。
乱世不过二十年,汉朝的根基腐朽溃败甚至已经开始摇晃,却还不是能够连根拔起的时候。这个王朝的忠心之臣还未完全死去,这个世代的忠心之辈还未完全老去,那些成名已久的大人物,一直在看着呢。
还需要再等等……
曹操抬起手慢慢的摩挲着自己的佩剑。
还需要再等等……
等到春芽再次茂盛,等到秋叶再次枯败,等到冬雪飞扬天空,等到夏花盛开绽放。等到再也没有人对汉朝抱有期待,等到所有人都渴望战争不再到来,等到皇室威严滑落低端,便是一切结束的信号了。
想起郭嘉对自己说的那些话,想起最近摆放在自己桌子上的那些折子,曹操的指尖一白,攥着玉佩的用力之大,甚至让指尖泛出了几分青紫。
他也不是没有考虑过郭嘉在借他的手排除异己,毕竟他所调查出来的事情太过惊天骇俗,甚至有几分可笑。可当按照这个看起来极为可笑的结论所推测时,得出的东西却让曹操不得不防。
什么‘卧龙凤雏得一可得天下’,看着那卧龙凤雏所在之处,哪怕他想要去求才,也得打到了荆襄才好。可若是他打到了那里,这天下已为他掌中之物,有没有那卧龙凤雏,又有什么关系呢。
更何况,他有一个郭奉孝,可抵千万军。
而一切的幕后推手郭嘉,却不知此刻曹操心中的波澜。他处理完了堆积的公文,在不重要的事情上按个‘阅’字章,在重要的文件上写上几笔字,窗外是郭奕欢乐的大笑声。
虽然是郭宅里唯一的孩子,但郭奕住的最多的却是隔壁荀家或者是曹家。只因白曦与郭嘉皆是有公务在身之人,随军出征又或者是打探刺杀的任务总不间歇,能如现在这样抽出时间陪郭奕玩的时候,总是少的。
看着面前推挤起来已经处理完的文件,郭嘉揉了揉自己的手腕起身,捞起披风披在了身上。郭宅不大,虽然前后也分了小院子,甚至有连廊分割了花园,但其中精致却不输曹操的府邸,花草树水假山与异石一个不缺。
小郭奕正在白曦的监护下,满树乱窜。这在往日是不被允许的,毕竟三四米高的树木,谁也不想自己的孩子在自己看不见得地方发生些什么。更何况若是郭嘉与白曦不在,树上还有暗卫要藏呢。
郭嘉靠在门上,侧身站在阳光之下,看着虽然一脸不耐,却依旧跟着蛮树乱窜的小郭奕,在树下来回走动的白曦:“男孩子,偶尔摔一下也不要紧。”
“就是,阿爹你太小心了!”郭奕看着白白嫩嫩小胳膊细腿的,却是继承了他生父的神力和武学天赋,往日看着像是个乖巧的孩子,换了身一副却像只猴子一样,在树枝之间来回翻腾,看的让不动武的郭嘉都难免心颤。
“你若是摔了,”白曦仰头看着郭奕,“这树也不用留了。”
听闻这话,急了的却是郭嘉:“等下,为什么他摔了,要砍嘉的树?”
“因为是你我爹啊~”郭奕往树杈上一趴,“不都说打了小的,来了老的么。所以这树杈长得不是地方,摔了弈儿,阿爹可不就得先声夺人,找那老的——”拍了拍身后的粗壮树干,“找事儿么。”
郭嘉翻了个白眼:“你倒是聪明哦,你怎么不说是这树先动的手呢。”
“因为……”小郭奕嗤嗤的笑出了声,“阿爹相信弈儿啊~”
又如何不是这个礼的,打了小的引来了老的,小家是这个理,大国也是这个理。大人争执又如何,若是有人动了幼苗,撅了根基,哪怕是兔子也会咬人的。
当年不过是因为武帝手中权势不可撼动,可如今陛下手中,也只剩一纸空令了。
其中可以做手脚的地方,太多了。
郭奕侧身,扒着树枝将自己吊在了树杈上,晃了晃自己的脚,松开了手。然后他得偿所愿的掉进了自家阿爹的怀中,闻着他身上药味的淡淡苦涩,扬起了嘴角:“阿爹真好,”抬手搂住了白曦,“最喜欢阿爹了。”
“嘉呢?”郭嘉不甘落后,“你让嘉帮你写大字的时候,不是说最喜欢嘉了么?”
“也喜欢爹爹的,不过阿爹总是没时间陪小奕,所以,喜欢阿爹的时间多一些。”小小年纪,郭奕的嘴巴倒是随了未定性前的郭嘉,甜的数十人紧张的心跳声,均匀的呼吸声,在静的诡谲的气氛下,甜的紧。
已是初秋,凉风习习,安好无忧。
【作者有话说】
……最近大概论文写多了,写着写着就成了分析帖Orz
不停催眠自己要写主线,然而还是好想写百家复兴的场面……
话说,欢迎学术讨论,进群陪作者一起聊骚啊~
曲有九歌(331628734)

第117章 拉开
许都最近涌入了很多学子, 一部分是为了接下来的月旦评,而另一部分则是为了其他不可告人的因由。郭嘉懒得理会这些心思各异的人,左右也翻不出白曦的五指山,所以他就将注意力更多的放在了接下来的科举考试之上。
是的, 科举考试, 这个当年远在颍川,在白曦闲暇之时讲给郭嘉的考试制度, 终于被郭嘉从边边角角中扒了出来, 准备推向明面之上。一来是为了给自己的主公选拔人才, 二来也是为了他们接下来的大计。
曹操对着儒家出手的决心随着司马徽的消息日渐坚定, 甚至当孟建孟公威这个汝南人士来投时, 还专门向他问起了汝南学子的情况。虽然是悄无声息的大厅, 可曹操还是得到了很多的消息,譬如汝南儒家之风颇为昌盛。
并非说是不好, 而是如今仍是大汉的天下, 推崇儒学并无差错,而是那里有一个司马家。当你开始怀疑一件事,风也是证据,雨也是见证, 那些不经意之间的举动,都会有千丝万缕的联想。就如同曹操此刻,认定了司马家欲谋不小。
随着许昌的人越来越多,各个茶馆酒肆就开始变得繁忙, 甚至客栈的住价都跟着一涨再涨。曹操和郭嘉却对此视而不见,只是任由许昌的校尉每日奔波大街之上, 平静的仿佛完全不知此时许昌暗地里翻涌着的风浪。
郭嘉难得没有偷懒, 每日在曹操的书房里忙到天昏地暗, 被白曦抱到榻上和衣而睡。休息好了就继续伏案狂书。而曹操辗转于军营与朝堂,与那些老臣们你来我往,将那些不听从于自己的人,统统捋下了位。
不是没有人想过求情,可是这一次连忠于汉室的荀彧,都难得保持了沉默。只因他早已悉知了郭嘉要做的事情,震惊与恍然之外,更多的是动摇。他学了那么多年的礼孝仁义,为的到底是那传子的至高之位,还是这天下的百姓。
恍惚间还是那青葱的学子,坐在颍川书院的厅堂内听着先生念书,旁边是郭嘉迷糊瞌睡的模样,还有戏志才用小碗斗蛐蛐的惊呼。先生将他们抓起来,得到的也是不痛不痒的几句反思,日复一日,不曾改变。
他也曾自比管仲乐毅,可如今他还敢如此自居么?当年郭嘉对小太公之称不屑一顾,可如今将他比作张良韩信之人,数不胜数。是什么时候,他们之间发生了如此大的差距呢,是因为信仰,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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