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清翻译:闻玉絜终于死心,开始考虑在白玉京的未来了。
「崽崽每天还是该吃吃、该喝喝,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回来之后看起来有点不开心嘶。」老父亲蛇忧心忡忡。
沈渊清心想,那是,换你跑不了了,你也不会有多开心的。
闻嘬嘬不耻下问:「所以,有什么办法能让我的崽开心起来吗?」它的崽果然还是每天没心没肺笑着的样子最可爱。
这也是白蛇愿意和沈渊清搭话的原因。它多少还是知道自己脑回路有些与众不同的,当然,它并不觉得这是自己的问题,是其他人有问题。它这个蛇非常自我,根本不会去试图理解任何人,准确的说,别人说话在它听来都是巴拉巴拉。
除非这个别人是它的崽。
蛇君大人很不想承认沈渊清比它聪明,但这种时候也确实是沈渊清更容易给它答案。
「崽崽是有什么想吃却吃不到的东西吗嘶?」白蛇代入了一下自己。有段时间,沈渊清不让它吃湿地巨型鳝,它也觉得很烦,阴暗爬行了好一阵子。
「我那是在救你。」免得你被它毒死,蛇是无法分解鳝鱼体内的神经毒素的。
白蛇不服:「嘶嘶我都没吃过,你怎么知道我消化不了?」
沈渊清拒绝和傻子沟通,只是转而建议:「不然你给你儿子找点事干吧,有了正事需要做,他也就没空烦恼了。」
说真的,沈渊清这个建议还挺发自真心的,并且难得地符合了正常人的逻辑。别问他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建议,他也挺奇怪自己为什么要日行一善的。但谁会和疯批讲逻辑呢?想做就做,哪里来的那么多为什么。
可惜,再好的办法,如果执行蛇的脑回路不对,那也是白搭。
在充分听取了沈渊清的建议后,闻嘬嘬的想法就变成了:小崽除了吃喝玩以外,还应该做什么呢?什么才叫正事?
在蛇君大人为了自己的崽殚精竭虑的时候,勒氏兄妹也在发愁。
哥哥勒珠联本还觉得银号案很好解决,人证物证俱在,他又有主上给予的追魂闪蝶,追回灵石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吗?
结果也确实如此,抢劫灵石的贼人线索很快就出来了。
但这线索却如风中残烛,不仅没有壮大,还随着好不容易才抓到的贼人自己把自己吓死之后彻底断了。
勒珠联简直不敢置信,今天还特意找了会毒会医的妹妹去验尸,反复确认那人确确实实是被吓死的,没有任何从中作梗的痕迹,勒珠联的人都傻了。
这都可以的?
你们这些道修这么脆弱的吗?
胆子要是真的这么小,就不要去学别人抢银庄里的灵石了啊!
跟着闻皇子也一起做了新衣的勒老祖,在听完兄长所说的之后,也是好一会儿才消化了这个戏剧性的结果:“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你们明明抓住了抢劫银庄灵石的人,但就是无论如何都找不到灵石的下落了?”
勒珠联铁青着一张脸,很不想承认,但也只能点头。对方真的太能藏了,死了都没办法搜魂。
真的好倒霉啊。勒玉映怜爱地撸了一把自家阿兄的头。和寡言但焦虑的兄长一比,她看起来就没那么担心了,毕竟她很清楚她们还有后手。勒老祖昂起小巧的下巴,意有所指地看了看院子的西厢:“去那边试试?”
勒珠联更沉默了,他感觉自己的双脚就像是生了藤,扎根于地下,怎么也迈不出那耻辱的一步。
他用一双眼眸无声地问妹妹,必须如此吗?
妹妹也无声的看回来,你说呢?
一般来说,如果有可能他们是不会想要惊动西厢的那位的。倒不是对方有多厉害,而是对方的能力就像一柄双刃剑,十分不可控。可是在没有办法的时候,也只能试一试了。
而想要动用西厢的力量,那就不是勒家兄妹两个人能够拍板决定的事了。
这是事关整个圣教的大事。
是的,沈渊清的邪恶组织名就是这么没有新意,一听就很反派——圣教。当然,外面都叫他们魔教。
圣教在一统魔域后,还有不明所以的人奇怪过,魔教不就是魔域吗?自己统一自己?
这天,所有在白玉京的圣教高层,都参与了这场是否要启用西厢那位的举手表决。在以压倒性的票数得到了大部分魔的支持后,高层中长老级的几人,便随着勒氏兄妹一同前往了西厢。此行既是记录,也是监督。
走在路上的时候,勒玉映还像是起来了什么,含糊的问小仆:“听雨轩的公子现在在做什么?”
勒珠联一听就知道妹妹是在问闻玉絜,也和打哑谜似的含糊回:“那位即使在,应该也没什么吧?他没有圣教的印记,应该听不到。”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勒玉映还是比较谨慎的,毕竟他们之前在对西厢那位的能力进行测试时,可没考虑过主上的夫人能不能听到,或者说他们当时根本不觉得主上会有夫人。这位置实在是太特殊了。
他们当时的试验结果是,只有对主上忠心耿耿且明确是主上的人,才能听到。那你说夫人算不算主上的人呢?
勒珠联被说服了:“你考虑得对。”
小仆也战战兢兢给出了答案:“听雨轩的公子一直和蛇君大人在一起,好像最近在研究府上的傀儡,要进入什么什么全自动化时代。今天一早便不知道去了哪里。”
勒氏兄妹一听有蛇君,就觉得没事了,主上最近沉迷陪夫人吃喝玩乐,应该没什么问题。
然后……
他们就在西厢已经形同虚设的禁制前,看到了正在敲门的闻玉絜。
勒氏兄妹:“!”说好的不在呢?
其他魔域长老:“!”这是谁?之前一起开过会的?开过会很了不起吗?他什么级别能出现在这里?
闻玉絜、闻玉絜没有级别啊,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在这里。
但闻嘬嘬早上一起来,就跟吃了兴奋剂似的,非要拿头拱着他过来,他能怎么办?以他这些时日对蛇君大人的了解,这是一个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蛇,他早就放弃挣扎了。
闻玉絜很少和白蛇生气,就像是他不会和他家的狗子生气一样。他甚至已经和白蛇形成了一天三溜的约定俗成,那可是在雾气蒙蒙的早晨、困到眼睛都睁不开,也不忘出门遛狗,咳,他是说遛蛇的革命友谊啊!
闻玉絜不会质疑闻嘬嘬的决定,虽然也会奇怪为什么要来。这边的人他之前就见过,是一个审美略显诡异的普通修士。
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是被囚禁还是自愿的。
总之,促使闻玉絜最终敢于敲门的,还是他感受过对方身上的灵压,能打过他,但肯定打不过蛇君。
砰砰砰,面色如玉的少年轻叩柴扉。
里面也很快传来了声音,略显随意:“来了,来了,别催啊!等我穿上裤子。”
勒氏兄妹来之前,用传音石联系过对方,青年便以为来的是圣教高层。他毫无防备,一下子就拉开了木质的双扇门。
正与闻玉絜迎面对上。
黑眼圈青年:“?”
闻玉絜在一旁白蛇奇奇怪怪鼓励孩子交友一样的期待眼神中,深吸一口气,开口介绍:“你好,我叫闻玉絜。”
“你、你好?”青年内心慌得一批,【谁?你说你是谁?闻玉絜?古国闻氏的那个闻?渊清玉絜的那个玉絜?魔尊沈渊清的那个偏要强求?】
闻玉絜:?你为什么可以嘴巴不动就发出声音。
勒氏兄妹突然兴奋:草草草,我就知道!我们磕到真的了!
其他高层:???
作者有话要说:
*命运所有的馈赠,都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一句名言,应该是出自奥地利作家斯蒂芬·茨威格。
PS:这里提前一章剧透一下,瓜来真人(今天出场的青年)只是自带野史吃瓜系统,对沈渊清忠心耿耿的圣教高层能听到瓜来的心声。瓜来知道的野史不一定保真,但一定保野。
修真文嘛,主打一个大家都是自己生活里的主角,会各有各的奇遇,类似于什么吃瓜系统啊杀夫证道的,总之,后期还会出现一些能力奇奇怪怪的配角,有好有坏,不喜欢看这种的亲亲请及时止损哦~么么哒。
那一刻,有无数的思绪涌上众人的大脑。
每个人的心理活动都异常丰富,反而不知道该先做什么好了。只能一边不动声色的观察旁人的反应,一边在内心疯狂燃烧自己的大脑。
最后,还是一脸寡言的兄长勒珠联站了出来。说不清楚他到底是人狠话少能抗事,还是单纯就是对自家主上有不动脑子的忠心滤镜,他完全不明白这个时候有什么好不知所措的,当然是要先给白蛇跪下啊。
“参见蛇君大人。”兄妹大人齐齐低头,为蛇君献上忠诚。
粗壮的白蛇,如今就悄无声息的盘踞在闻玉絜的脚下,身体灵活游走,又充满了力量,它可以只是在水波纹的袍角穿梭嬉戏,也可以是在等待着随时给予人致命的一击。
“!!!”其他反应慢了的圣教长老这才赶忙跟着勒氏兄妹一起跪了,大梦初醒,冷汗直流,生怕自己晚一步就要退出人间。
不大的小院门口,就这样黑压压的跪了一片,场面蔚然壮观。
只有一同跟着跪下的黑眼圈青年,不需要张口也能发出大胆的声音,他直击职场痛点,腹诽出了在场所有打工人的心声:【就你小子会巴结领导是吧?】
勒珠联:……
顷刻间,咳嗽声便不绝于耳。
只有胆子大的妹妹勒玉映选择了直接笑出声。
黑眼圈青年依旧规规矩矩的趴伏在地,只用自以为没人注意的小动作,去疑惑的偷偷看了眼勒玉映,想看看减兰长老因何发笑。
勒老祖立刻敛色收声,仿佛刚刚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幻觉,其他魔也十分配合的假装无事发生。
闻玉絜是除了蛇君大人以外,唯一一个还站着的人,自然将这眼神官司乱飞的一幕都尽收眼底。虽然心中已经有了些猜测,他选择按兵不动,继续观察。
唯有蛇君大人不耐烦的拍了拍自己的大尾巴,它其实不明白这些男猴子女猴子为什么每次遇见它都要跪一地,只能归类为大概是求它不要吃了他们吧。对此,厉害的白蛇大人根本懒得给出反应,每次都只会目不斜视的游走而过。
但是今天不行,它带着崽崽过来还有正事呢。
白蛇还是懒得和傻子废话,只选择了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表达意思——尾巴一卷,就硬生生把黑眼圈青年给原地拉了起来。
与此同时,它还不忘用头拱把自己的崽往对方身边推了推。
被硬凑在一起的两人都很懵,不知道白蛇到底要做什么。
闻玉絜还只有茫然。
青年却是既茫然又害怕,腿都软了。虽然他至今也还不知道蛇君的具体身份,但哪个正常人类不怕蛇呢?还是仿佛一口就能把他消化了的巨大白蛇:【这蛇到底哪里来的啊啊啊,为什么天书里对它只字未提,救命。】
那一刻,闻玉絜就像是找到了什么心灵之友,很想和青年一起呐喊,对啊,我也想问,原文里为什么没有反派的蛇!
咳,总之,在白蛇直观的免礼操作下,大家终于前前后后都站了起来。
“领导心腹”勒珠联出面主持大局,躬身请示蛇君大人:“大人是想我们坐下慢慢谈?”
白蛇点头,很满意这个嘴替。
然后,一群魔域圣教的长老大能,就这样在青年不算大的客厅里,非常局促的入座了。
黑眼圈青年也终于找回了一点点社交能力,反应迟钝的像是只开了2G网络,回答了闻玉絜最初打照面时的话:“你也好,我道号瓜来。”
闻玉絜几乎是秒懂:“……吃瓜的瓜?”
“正是。”瓜来真人顶着这么一个奇怪的道号也不尴尬,一边开始用茶水招待客人,一边继续和闻玉絜叭叭。
对于自己这个奇怪的道号,其实瓜来真人也已经苦恼好几年了。自从上次练功走火入魔,脑海里突然多出来一本名为《野史》的天书之后,他就莫名坚信“瓜来”此号与自己有缘。修仙嘛,讲究的就是一个“一切有为法,应作如是观*”,他便也就顺应而为了。
“可惜,我一直不知其中深意。”瓜来真人耸肩,半开玩笑半认真道,“说不定是我走火入魔的时候觉醒了上辈子的记忆,但胎中迷太强大了,出来后就又忘了。”
闻玉絜:“!”
不等闻玉絜和对方详聊胎中迷,瓜来真人忍不住又再一次感慨了一下沈渊清和闻玉絜的旷世奇恋:【一个是魔界至尊,一个是人皇之子,他追他逃他插翅难飞。这人皇之子看上去性格不错诶,我们魔尊真不是个东西!】
咳嗽声再一次起起伏伏。
勒氏兄妹则不着痕迹的观察着闻玉絜的反应。
闻玉絜作为“旷世奇恋”的当事人,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在自己面前哔哔自己,也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自然是因为……
他终于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说真的,想不搞懂也很难吧。瓜来肆无忌惮的大实话,圣教的长老们神色各异又极力忍耐的调色盘情绪,诸如此类,真的太明显了啊。但凡了解过《全XX都听到了我的心声》这类吃瓜题材的读者,就不可能猜不到吧?
这不就是“瓜来大概有个什么吃瓜系统,其他圣教的高层都能听到他的心声,只有他自己不知道”的套路梗吗?
当然,现如今能听到瓜来心声的人,要多加个闻玉絜了。
别问闻玉絜为什么能听到,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些圣教的人大概正在不断衡量判断着他能不能听到。
大家现在主打的就是一个各怀心思,你试探我,我试探你。
事实也确如闻玉絜所猜。
整个圣教的高层,都能听到瓜来真人的心声。
瓜来真人以前叫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某年他在教内练功走火入魔再出关后,他就开始这么自称了。
魔修嘛,多荒唐放浪,叫什么都不奇怪。
圣教中人虽不理解,却也无人在乎,直至沈渊清上位,给予了每个心腹一个独一无二的代号印记,这才打开了代号成员新世界的大门。他们一起听到了瓜来真人时不时的心声,什么隔壁的鹔鹴魔君不爱男装爱女装,鬼帝没用的前夫抢了鬼域的玉玺挂腰上,总之,狂野不羁又十分上头。
一股吃瓜风气,迅速席卷了圣教上上下下。
不过大家很快也就发现了,瓜来真人从天书上了解到的只是野史,不一定保真,只能保野。
用闻玉絜的理解,瓜来的这个野史心声,大概就类似于什么雍正帝把传位诏书里的“传位十四”改成了“传位于四”。矫诏一说,肯定是无稽之谈,毕竟满清的圣旨都是满蒙汉各来一遍,先不说繁体字能不能这么改,单满语和蒙语就改不了。总之,这个野史的过程全错,但结果对了,康熙之后继位的确实是四爷雍正。
你不知道瓜来的哪句话是对的,可他在无意中又确实能泄露真正的天机。只看个人的判断能力如何。
可以说是非常刺激。
瓜来道人再次继续:【啊,又来了,又来了,答题时间又来了,好烦啊。】
闻玉絜发现所有魔都默契的安静了下来,等着瓜来真人答题,看来应该是个挺重要的环节。
【草,又是这傻逼的填空题。敢不敢给我一道选择题啊?选择题好歹还能蒙一蒙,填空题怎么蒙?去哪儿蒙?】
【……被尊称为“蛇君大人”的白蛇,是沈渊清的“____”。】
【上次填兄弟不对,这次,呃,写爹吧。】
闻玉絜:“?”这肯定也不会对吧?
助手啊壮士!知道真相的勒氏兄妹也快急死了。可惜,主上下了死命令,他们不能暴露可以听到瓜来心声的这件事,又怕太明显的打断会引起一旁闻玉絜的怀疑,只能硬生生的看着瓜来朝着错误的答题方向一去不回头。
【竟然又不对!】瓜来崩溃,【可是之前那道题我明明答对了啊——蛇君和魔尊沈渊清确实有血缘关系。那不是兄弟,不是亲爹,还能是个啥?儿子?】
大家齐齐看向了闻玉絜的肚子。
闻皇子:“!!!”看你爹呢看!
咳,勒氏兄妹最快收回了目光。他们明明是知道蛇君是谁的啊,为什么也会被瓜来的思路带着走?果然笨蛋是会传染的,下次还是得离他远一点。
闻玉絜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差点因为恼羞成怒而暴露他其实也能听到瓜来心声这件事。闻玉絜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暂时先假装听不到,这样更方便他日后灵活机动。为转移话题,闻玉絜只能先发制人:“你们怎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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