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好了吧,这让他怎么解释。真是要他狗命。
他转过身,面上表情没有变化,镇定自若,完全没有被逮到变心的失措。
心底在疯狂流泪猫猫头。
他跨步就要朝谢承珩走过去,却一把被许向知拉住了。
许向知帅气的脸上满是威胁,拽着他虽然没说话,但是脸上写满了,你敢走试试?
陈郁岁:……阿西!毁灭吧这个世界。
拽住他胳膊的许向知听到了这句话,问了出口,“怎么了?我们谈完了吗?你就去找别的男人?”
陈郁岁绝望,「为什么你不去找你的白月光,他也不去找他的白月光,你们到底怎么回事?」
许向知眼眸一暗,瞬间哑口无言的说不出话,他也却是不明白,自己怎么不去找易清安,反而是为了一个替身而气大伤身。他自己也不懂在想什么。
不过,听他这语气,很不耐烦他找他?
许向知不爽,不爽了就要质问,“你到底是不是真心的?快说。”
陈郁岁被他问的很措手不及,跟着念了一遍问题,“什么真心?”
一旁的谢承珩也在等这个回答,他走到两人的身边来,从远处看过来,像是三人在友好的交流,而彼此之间的暗流涌动只有当事人知晓。
陈郁岁不仅面上茫然,内心也是真的茫然,内心满屏问号,根本不知道他说得是指哪个方面的。
看着一副打破砂锅要问到底的模样,陈郁岁只好回复,敷衍道:“当然是真心的。”
许向知满意了,这才放开他的手腕。
连西装都被攥出了褶皱痕迹,陈郁岁用手抚平袖口的褶子,接着小声道:“谢哥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我刚想有事情和你说。”
谢哥?他俩什么时候这么亲密了。许向知心中莫名不爽。
他率先离开这里,转而往玻璃房内进,“谢哥我们谈谈。”
谢承珩讥讽,他也配跟自己谈谈?为什么要进去谈?他可不愿。看着陈郁岁越来越远的背影,他冷着脸迈着步子跟了上去。
跟上去的时候,他突然感觉自己是陈郁岁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一条狗。
谢承珩:……
光线昏黄的玻璃房的沙发中,静默地坐了两个人。陈郁岁酝酿了半天的台词,觉得大差不差了,才开口:“谢哥,你是想问关于宴二少宣布的那件事情吗?”
谢承珩坐了半响了,许多话也在脑中转了一圈,理智稍微恢复了不少。
“原本是想,但现在不想了。”他话中词义不明。
陈郁岁本想解释的话全部吞入腹中,一句话说不出来,只能笑笑。
“那谢哥想问些什么?”
两人相对而坐,谢承珩两手放在沙发的靠背上,原本倚靠着的上半身忽然前倾,几乎快要凑到陈郁岁的脸上,看见他忽闪眸子眨了两下鸦羽,“我现在比较关心的是我们之间的合约能否正常进行下去。”
陈郁岁呆呆地看着他,眼中的泪意瞬间涌了出来,浸润湿了双眸,看着很可怜。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他满脸沮丧,“是因为……易清安回来了吗?”
谢承珩皱眉,他说什么呢,他在跟他说许向知的事情,他做什么扯到易清安身上?
没等他说话,陈郁岁自顾自道:“我其实知道的,我当初签下这份协议便知道,若是有一日白月光回来了,我自然是该走的,可是……”
说着说着陈郁岁双手捂住脸,神情痛苦,一脸不愿意接受现实的模样,瘦削的肩膀一颤一颤,看着不自觉的怜惜。
然而谢承珩:??
“你在干什么。。”谢承珩沉默地看着他,身子重新退回到了沙发靠背上靠着,颇有种被吓到了感觉。
陈郁岁曲解了他的话中的意思,认为在说他不配这般惺惺作态,“我知道我配不上和易公子比,但是我是真的很喜欢你,或许你不信,可是只要你参加的每一场局我都会想方设法参加见到你。”
陈郁岁哽咽地顿了顿,又继续说:“为你和你上一个大学,从小成绩不好的我,硬生生呕心沥血的刷题背书,在高考结束当晚,晕倒进了重症病房,这些我从来都没说过,因为只要看到你,就足够了。”
他说完,从一旁的小几上抽了几张纸盖在了眼睛上,纸张糊住了半张脸,唯有不断起伏的肩膀代表着他的伤心欲绝。
谢承珩神色正经了起来,甚至有些严肃,他嗓音低沉,认真地道:“你很优秀了,我从来没想过在包厢中或是酒吧见到你,是因为你的特意参加,我原以为是巧合……”
他说着有些说不下去了,毕竟从来没安慰过人的他,嘴巴像是被封住了一般,想给他拿点纸吧,却又见他满脸的纸。
颇有些手足无措。
躲开了众人围堵,甚至换了一件浴袍的易清安恰巧看到了玻璃房中对坐的两人,在外看不清,只能看到两人的身影。
他走了进来,直接坐在了陈郁岁的旁边。见他满脸的纸,“怎么了?哭了吗?”
语气有些微凉,有种东西被人动了的不爽感。
谢承珩:“阿清,你怎么……”
易清安打断他,问道:“怎么回事?”
对于刚才发生的事情他自然说不清楚,只好含糊,“他有些不开心。”
易清安当着谢承珩的面就要拉走陈郁岁,陈郁岁被他一拽,脸上的抽纸簌簌地全掉了一地,甚至还有一张飘在了他们的中间。
谢承珩拦住两人,“别走,阿清你要带他去哪?”
易清安微笑:“你管的有点过了,我很不喜欢。我想带他去哪是我们之间的自由,让开。”
陈郁岁一睁眼就是一个修罗场。他简直想把自己眼睛挖了,五官封了,好不容易搞定了一个又来一个,反复无常。
今晚怎么回事,是不是他的水逆日到了。
谢承珩不知道他哪来的敌意,好歹是自己的白月光,他是哄着的,语气温和,“我还有事情没和他说完。”
“那你说,他听着。”易清安回头看了一眼被拉着的陈郁岁。
少年鼻尖红通通的,眼睛也是,还有点红血丝,抬眸间便是数不尽的委屈,看得他一阵心发酸。
在两人震惊的目光下,易清安温柔地摸了摸少年的侧脸,神态是从未有过的怜惜,恨不得想要把少年搂在怀中亲一亲的姿态。
“谁欺负你了?这艘船上的人,我都能替你出气。”
谢承珩终于发现哪里不对劲了,他指着两人,哆嗦着,不可置信地问出了心中的问题:“阿清,你喜欢……陈郁岁?”
听到他这一惊一乍的语气,易清安有些不高兴,没表现出来,反问,“怎么了?你有什么意见吗?”
陈郁岁瞬间抽回了自己的手!他崩溃了!
而谢承珩浑身僵硬地站在原地,有种被上天戏弄的错觉,脸色惨白一片,摇摇欲坠。
第22章
“阿清,你们……你。”谢承珩俨然成了一个张嘴重复同一个字,结巴到问不出任何诘责的话。当头一棒,打得他猝不及防。
这刹那,他模糊想起在当日回国欢迎会上,易清安当时及时救了陈郁岁的原因,恐怕在这时他已经看上了陈郁岁。
谢承珩感觉此时的自己像条鱼,在海追赶捕捉喜欢的猎物,却被猎物转身反吞进了腹中的窒息。
易清安见到两人一个比一个更惊慌惨白的神色,忽然察觉到了什么,眼神迅速变冷。
尤其陈郁岁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的模样,再一看谢承珩满脸不可置信仿佛天塌了般,他深感不对劲。
他眼睛微眯,紧抿着唇,面容有些冷峻。
他态度冷了下来,“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谢承珩,不要骗我。”
谢承珩听到他这样说,沉思了下。刚动了下唇,被一旁的陈郁岁抢先道:“室友。一个学校的。”
陈郁岁实在不想让易清安这一条线再出现新幺蛾子,现在的状况已经够乱的了!他快要应付不住了。
易清安倒是没想到两人是室友,他问:“你不是说顾言之也是你的室友?这么巧啊。”
当着白月光的面,陈郁岁瞥了眼神思恍惚的谢承珩,趁着他没多说多错的情况下,急忙开口,“是呀,不信的话你可以去查,宿舍四个人确实住了我们几个。”
听到他说查,易清安在心中冷笑,查当然要查,自会联系C大管理层。
但面上勾出一个浅浅的微笑,伪善道:“当然信你了,你说了我就相信。”
陈郁岁心脏顿时缓和了不少,觉得易清安顺眼了不少,在一中作妖的任务对象中,他算是极好的。
谢承珩看了他二人一眼,心中是说不出的怪异,找得替身结果被归国的白月光看上了,这他妈算是什么破事。
他闭上了眼,感觉自己呼吸不顺。
越是看两人亲密甜蜜,越是心中堵得慌。
易清安:“你还有要问的吗?没有的话我带他走了。”
“有,怎么没有。”
谢承珩在白月光面前,比面对其他人的时候态度好了太多。他声音缓和,却说出了一个重磅炸弹:“你和许向知之间,你是喜欢他吗?”
此话一出,陈郁岁顿时汗流浃背了。
易清安缓缓地转过头,用一种看死人的眼神看着陈郁岁,看样子若是少年没回答好,他能当场在这把陈郁岁挫骨扬灰了。
安静了会儿。
陈郁岁浅浅的焦虑了下,发现许向知本人不在这,大胆开麦,“不喜欢。”
得到这个即在意料之中又出乎意料的答案,谢承珩的心底像是移开了一块重石似的轻松了许多。
易清安重新拉起陈郁岁的手,手拉手拽着他出了玻璃房,回到了住房区。
一路上陈郁岁试图把手从他的钳制中挣回来,失败了。手拉手走过来,路上许多人的目光带着打量和惊奇。
两人站在走廊尽头的窗口处,面对面,陈郁岁一脸冷漠的看着他,说出口的话倒是比较正常,“你找我做什么?”
易清安掐着他的胳膊,“宴无疾跟你是怎么回事?”
「怎么他也知道这件事,难道整个游轮上只有我不知道。」陈郁岁心中吐槽,心音被对方听了个一清二楚。
“你不知道?”易清安又问。
陈郁岁真诚回复:“我确实不知道。我和宴二少真没什么交情啊。”
「谁知道他犯什么幺蛾子,突发恶疾拉我入水。」
易清安的表情稍微回温,他揉了揉少年的胳膊,似是知道刚才大力了些,“我会找他说的,你不要太担忧这件事。”
听他这么一安慰,陈郁岁倒是精神心情好了许多。对比主角攻,白月光简直好太多。
「他人真好,还有些感动嘞。」
易清安又勾起了笑容,伪善道:“他们都只会欺负你,不像我,只要我爱你。”
对此,陈郁岁的回复是,不做任何反应。他自然地错开了这句话,转移了话题:“还有别的事情吗?”
易清安的手涩.情地摸上了他的下巴,左右转着少年瑰丽的面容,逐渐沉迷,呼吸变重。
他脸上的皮肤娇嫩,不过是用手指摸了几下,脸上顷刻间留下了红痕印记。陈郁岁下巴被挟制住,变成了男人手中的玩具,只能随着男人的摆弄调控,活像个没有生命体的洋娃娃。
眼底的愤怒被易清安看得一清二楚,他拽住了陈郁岁的头发,抬高他的下巴。
凑近开始原形毕露,恶道:“他们算是什么的东西,也值得你在他们中间周旋。”
剩下半句没说出来的是,你又算得上什么东西,敢在他面前拿乔。
陈郁岁身子一僵,「他知道了……」
易清安诈他话,“看你这幅表情,很不乐意我知道这件事?”
陈郁岁咬牙切齿,几乎一字一顿,“当然没有,很乐意。”
走廊前边电梯口传出了一阵男女交谈的声音,仔细一听,陈郁岁发现男的好像是……王一鑫。
甩不开对方的挟制,他不太想让别人看见他被白月光掐脸的这一幕,便勾着易清安的袖口,尾指轻缠绕着讨饶,“先离开这行不行,好像有人过来了。”
易清安被他刻意一勾,一瞬间晃神,人已经带着他刷卡进了房间门。
卡没插,房间没供电来源,黑漆漆看不清人影,突如其来,易清安炙热的吻密密地落在陈郁岁额头,面中,鼻尖,蹭过唇角,厮磨在饱满的唇上来回辗转,不时重.重碾.压,疼得陈郁岁嘶了声。
连忙推开他。
陈郁岁暂时没适应黑暗,反重力地往后退了两步,退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位置,他不敢随意走动害怕摔倒,只能呆站在原地,双手在空中挥舞摸索,尝试找到一个能扶手的地方。
他宛如一个盲人,只有黑暗带来的无限恐惧,他眼睛睁得大大的,眼中充满了求助的惶恐。
忽地左肩膀处一阵大力,猝不及防让他向地面栽去,他惊叫出声,口中下意识叫出了易清安的名字。
没听到回应,他心凉了半截,难道这就是来自白月光的报复吗。在落地的前一秒,他害怕的闭上了眼,身体呈保护机制的缩了起来。
腰间一紧,被一双大手搂入怀中,两人一同跌入了地面,却在倒地瞬间被弹起。这触感……沙发?
陈郁岁坠落时的心脏滞空,落到实处时心脏才回笼般猛跳,剧烈地传到了旁边人的身上。
易清安忍不住失笑,“这么害怕啊,不觉得很刺激吗?”
「刺激你个头。」
陈郁岁脸上是被吓出来的薄红,眼底湿漉漉的,又惊又恐,勾人得很。
两人头顶着头,适应了黑暗的陈郁岁只见面前人一双狼似的双目,幽荧着发亮地盯着自己,像是在看一块肥肉垂涎。
陈郁岁被他这眼神吓了一跳。
“做什么这么看我?”他忍不住发问,在沙发上扭.动起来,目的为了离他远些。
每次易清安亲他的时候,都是突然袭击,搞得他想还击踹他一脚或是打他一拳,找不到时机就被蒙混过去了。
这让他很气,加上如今推拒不过,一生气,愤怒地拽着对方的胳膊,一口咬了上去,用力十分深。
只听得身后闷哼一声,易清安抽回了胳膊,听起来是被咬疼了,有一阵没说话。
陈郁岁又找到了机会,踹了他几脚,不知道踢到了他的大腿还是小腿,反正陈郁岁没留情,每一下都用尽了全力。
正当他为报了仇而沾沾自喜,下一秒男人庞大地身躯直接把他按在了沙发上,一动都动不了。
陈郁岁趴在沙发上,无力地动了两下腿,想要继续踹。
猛然屁.股上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啪地十分响亮的一声,震惊、无措、不可置信和浓重的羞耻瞬间蔓延到了陈郁岁的脸上。
他的脸唰然爆红,张着嘴就开始骂,“我靠易清安你个大傻逼,你有种放开老子!老子你啊啊啊!”
回应他脏话的是——大手又拍了两下屁股。
陈郁岁彻底沉默了,不仅是因为对方拍了他这一原因,更重要的是他感觉到了对方的物件。
陈郁岁:……
上一次是不清醒喝醉了,被下了药,根本没有半分的记忆,别提对方的东西了,就连易清安和他之间的模糊印象,他也根本想不起来。
这下是实实在在的老实了,一动也不动趴在柔软的沙发中装死,也不骂了,鸵鸟似的,嘴巴像是突然被施了禁音术法,闭得特别严实。
偏生易清安恶趣味地捏了捏他,问道:“怎么不骂了?继续啊?宝宝再骂两句,我喜欢听。”
陈郁岁:「不是,他有病吧。」
当晚陈郁岁卖乖讨好无所不用,对于易清安要求远离其他三四个男人的要求,一口答应,想都没想直接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
只求这尊大佛能现在放过他,能立马让他离开这个房间。
他恨不得穿越回半个小时之前去,把提议离开走廊的自己鲨了,剁剁扔给金鱼吃。他当时不想想,这人不只是除了亲亲抱抱,而是说发.情就发.情的物种!
两日的时间很快度过,陈郁岁除了在游轮上吃吃喝喝之外,还跟大家一起玩了扑克、牌九。
他浅当了两回庄家,把好不容易赚到的小钱输了个精光,稍微赔了点。他痛定思痛,按照他这个臭手气,决定不再沾染赌这一项了。
第23章
这两天吓得陈郁岁避着易清安走,他出现的场合,陈郁岁只要见到他人,就立刻掉头转身走。
隔日问了宴无疾怎么回事,本想着花花公子是拿他当挡箭牌,结果纨绔说他是真的喜欢……
还要送给陈郁岁硕大的祖母绿原石,馋得他差点当场答应。他眼神很艰难的从祖母绿上移开,但强硬地拒绝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