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借助那些事,让君长阙不能争夺皇位。
若是这次雪灾的事再产生什么影响,那百姓还不得信任那些流言蜚语。
秦玄严肃点头:“我知道了,我会让人去做的。”
君长阙轻轻勾唇:“秦玄,有你这个好友,是我的荣幸。”
秦玄心头一动,露出一丝不让人反感的自傲神色:“是吧?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谁与我交朋友,可真是走了大运。”
他眼底轻掠过一抹温柔,我能认识你,才是我的荣幸。
皇帝听到乌沁失踪的消息,立刻命人去召见乌商进行责问,却发现乌商也已经离开了行宫。
他直接认定这件事就是猊族的阴谋。
过了半日后,有关猊族进攻北疆的事情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又听闻杨玉辰将军被奸细偷袭受伤,北疆群龙无首。
在温渊和君长霄等人的推动下,皇帝总算下令让君长阙带三十万大军出征。
在他离开的那日,皇帝微服出宫,与温渊一同站在城门上,看着穿着银色盔甲身披白色披风的君长阙骑在高头大马上,威风凛凛。
意气风发的年轻皇子,一身凌厉,立在那里,就能让人安心。
皇帝眸光深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温渊看着铮王殿下的背影,在心里想,总算到了最后的时机,且看京城如何风起云涌。
皇帝幽幽的问:“你觉得,年前他能否将猊族除去,然后回到京城?”
温渊不知道皇帝的意思,也不知道他想做什么,思索着说:“猊族人向来不服气我朝,觊觎我们的疆土,且心狠手辣,若能除去,也是一大功绩。”
皇帝嗤笑:“是啊,百姓对于猊族已经深恶痛绝,谁能让他们出了这口气,谁就能成为他们信奉的神。”
他说完,深深地看了已经走远的背影一眼,转身:“回宫吧。”
温渊跟着转身,余光在人群中看了一眼,看到站在人群中的君长霄,对方眼底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又掺杂着嫉恨。
他收回目光,跟着皇帝往宫里走去。
回宫的路上,皇帝的轿辇撞到一个人,那人看见是他,连忙磕头:“皇上,皇上救命啊。”
一个黑色人影在不远处的出现,看见有人,立刻退了回去。
皇帝挥手:“拿下他。”
他倒是要看看,是谁在他的皇宫里,胆大包天的想杀人。
他这个皇帝似乎还没死呢。
暗处的侍卫追了过去,很快将一个男人抓了过来。
皇帝冷冷的说:“扯下他的面罩。”
面罩被摘下,露出一张皇帝有些熟悉的脸。
皇帝诧异:“你是琉云身边的人?”
他转身去看那个摔在自己轿辇前的人,是个普通的小太监,已经吓得瑟瑟发抖。
皇帝质问:“这是发生了什么事?你身为琉云副统领手下的亲卫之一,居然在皇宫里追杀太监?”
被接了面罩的男人没有说话,死死的瞪着那个小太监。
皇帝冷笑一声,转而看向那个小太监:“你来说,放心,只要你没错,朕保你一命。”
“是……是,皇上。”
小太监跪在地上,咽了咽口水,才道,“奴才是内务府的洒扫太监,在御花园打扫的时候,不小心偷了个懒,醒过来的时候听到有人说话,怕被人发现奴才在偷懒,就不敢出声。”
“然后听到有人在谈论乌商王子的事情,说是如果不是有人暗中帮忙,那乌商王子肯定逃不了。”
听到这里,皇帝问:“是谁帮忙,你听见了?”
小太监看了一眼被抓到的那个人说:“是琉云副统领,奴才就是听到这里,才惊讶出声的,结果被他们听见,就来追杀奴才。”
小太监伏地痛哭,“如果不是遇到皇上,奴才已经死了,奴才就是偷个懒,不至于掉脑袋啊。”
皇帝沉默了一下,吩咐身边的侍卫:“去将琉云叫来,朕要亲自审问,让他们对峙。”
在侍卫领命离开的时候,那个被抓到的男人嘴角流出血迹,倒在地上,已经没了气息。
畏罪自杀。
这是任何人的第一反应。
琉云来的时候,一脸正色的朝皇帝行礼:“臣参见皇上。”
皇帝神色冷漠:“你看看,他是不是你身边的人。”
琉云看了一眼地上的人,诧异的点头:“是臣身边的人,怎么会在这里?还死了,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皇帝冷凝着他:“朕也想问,发生了什么事。”
琉云的神色逐渐严肃,似才意识到事情和自己有关。
他看了看地上的那人,又看了一眼小太监,将身上的令牌拿出来,跪在地上:“不知道皇上听到了什么消息,但是既然皇上心有怀疑,臣也不好继续待在这个位置,还请皇上收回臣的权力。”
皇帝看着跪在地上的琉云,眼神幽深,不知在想什么。
这个时候,冷啸赶了过来,刚好听见琉云最后一句话,也跪在他身边,神色焦急的说:“皇上,此事定有误会,不能就这么撤了琉云的职位,臣愿替他担保,这事与琉云无关。”
本来皇帝还在迟疑,看见两人如此情深义重的样子,神色彻底冷了下来:“已经有人招供,琉云私自与敌人勾结,且暗中提醒对方,将人放走,还有什么误会?”
“即日起,琉云职位暂停,羁押至大理寺,等候处置。”
冷啸打算替他理据力争:“皇上……”
琉云却直接利落的将令牌给了皇帝身旁的人,态度恭敬的说:“是,臣遵旨。”
冷啸拧眉:“琉云,你快解释啊,你没做过,怎么能认罪?”
谁说的他是认罪?琉云在心里想。
皇上已经不想看他们求饶,坐上轿辇离去。
琉云起身,被两个侍卫看着,他淡淡的偏头看了冷啸一眼:“冷大人,我怎么不记得,我与你关系有这么好?”
琉云说完,面无表情的跟着侍卫走了。
冷啸站起身,唇角勾着一丝得意的笑容,随意的拍了拍衣角。
他也知道两人关系不好啊。
对于自己的拉拢视若无睹就算了,还在某些时候干涉他的行为,他怎么能容忍这样一个不听话的人在自己手下?
现在好了,禁卫军以后都是由自己来掌管,他想让他们做什么,都没人来干涉了。
地上的小太监偷偷的看了一眼冷啸,眼中隐晦的传出一丝讨好的神色。
冷啸从他身边走过,低声说:“放心,我会让你去到一个好地方的。”
小太监满意的低下头,快速的离开了原地。
猊族中人听说杨玉辰受伤的消息,又发起了一次进攻,被杨玉辰命人打退。
好不容易安静下来。
他回到房中,将身上的盔甲和外衣脱了下来,为了做戏做真,把军中的奸细引出来,他假意放松了警惕,让那人出手刺杀他,他也是真的被伤到了心口,再深一点就会死去。
趁着他重伤,军中的奸细被悉数拔除。
也不枉他白白挨了一刀。
他低头咬着纱布给自己换药,换了一半,想起来伤兵营最近增添了许多伤兵,他犹豫了一下,随意的将纱布堆在胸口,就去了伤兵营。
刚走到门口,他做好心理准备,去掀帘子,就听到里面嚣张的声音说:“你过来,先帮本少爷看看,他们这些贱命,有什么好在意的?”
“本少爷可是陈御史的侄子,宫中陈妃娘娘的哥哥,五皇子的舅舅,可不是你们能比的。”
杨玉辰一听这话,脸色就拉了下来。
在他的地盘,什么东西敢这么嚣张?
他一把推开门帘,走了进去,冷嘲道:“陈少爷怕是不知,你口中的陈妃娘娘,已经因为偷情被皇上赐死了,你还有什么底气在这里叫?”
方才嚣张的陈少爷一愣:“你说什么?”
在军营这个地方,若不是杨玉辰同意,是没有人能随意将信件传进传出的,是以陈少爷确实不知道京城的事情。
他们这些来到军营镀金的贵族子弟,有些确实铮铮铁骨,称得上世家贵族培养的继承人,也是确实想来真切的学习什么的。
也有一些是想着走个过场就回去的浪荡子弟,或是被家族随意推出来的,或是因为宠溺纵容得不知天高地厚的无能之人。
这个陈少爷就是第二种。
就像此时,明明他好手好脚的,却占据了一张严重的伤兵躺的床榻,唯独脸上一小条伤口,还结了痂,就躺在那里颐指气使。
他应是躲在人身后,在战场上跑的最快的那种吧,和他一道的士兵有些连腿脚都断了,还有的已经将命留在了战场上。
乔蓉蓉带着妇人和女孩们来替伤兵包扎伤口,让陈少爷这个放浪的玩意看上了,就有了方才的事情。
他还挺遗憾的,没有一早就装病来这里。
军营枯燥,军规严格,根本没人敢随意骚扰良家妇女,只有两情相悦之下众人见证后的明媒正娶。
陈少爷已经憋闷了许久。
杨玉辰淡声说:“本将军说,莫说你只是个无名无姓的鼠辈,就是皇子来了,在本将军面前,也没人敢这么放肆。”
他上前,将他一把拎起来,扔在了地上,掏出帕子擦了擦手指,有些局促的站在乔蓉蓉面前,柔声问:“他没有吓到你吧?”
受伤的士兵们已经包扎得差不多了,见到他们的将军这副样子,眼底露出戏谑的神色。
他们将军这是铁树开花啊!
也是,乔小姐这样坚韧不屈的女子,也只有将军能相配,以后他们就有将军夫人了!
乔蓉蓉摇摇头:“没有,多谢将军。”
这个陈少爷根本没有病,方才就是杨将军没来,她也打算给他扎一针,将人扔出去。
不会让他留下来耽误其他士兵养伤。
乔蓉蓉说完,垂下眼眸,看到他胸口沁出的鲜血,露出着急的神色:“将军您流血了,快坐下,我给您止血上药。”
杨玉辰唇角已经翘得老高了,还是很硬挺的说:“本将……我皮糙肉厚,不碍事。”
乔蓉蓉皱着眉:“将军有保卫家国的职责,如今敌军兵临城下,将军可不能出岔子,该好好配合军医治疗的。”
杨玉辰红着脸,声音小了下去,乖乖点头:“是,乔小姐教训得是,是我大意了。”
身旁响起“噗呲”的笑声,不用看就知道那些士兵看着威武的杨将军低声下气的样子会有多好笑。
杨玉辰抬眼,冷冷的睨了四周一眼。
众人默契的移开视线。
一起来的妇人们也以温和善意的眼神看着他们。
希望单身一人的乔姑娘能寻个伴,不至于没有依靠。
两人之间气氛极好,旁边的人也愿意给他们腾个地方。
毕竟他们杨将军一向冷酷,整日都是公事公办的态度,如今有了一点人样,他们可不能耽误了。
不过他们支持两人,被扔出去陈少爷也忘记了杨玉辰说的关于陈妃已经死亡的事情,
他嘲讽的出声:“呵,原来你这个贱人是攀上了别的男人,这才对本少爷的话置若罔闻。”
他高傲的看着杨玉辰,“还有你,杨大将军,别以为你很牛气,你不也只能在这个破地方待着吗?真以为皇上那么重用你?劝你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本少爷,等本少爷回了京城,还能替你看望被留在京城里的家人。”
“本少爷方才就觉得这女人眼熟,现在想起来了,她就是前些时日摄政王带人清剿的那伙匪徒之首的女人,本为大家闺秀,却委身匪徒,早就被人玩烂了,还装什么清纯呢?”
“杨大将军,你可得感激本少爷揭穿了她的心思,否则你就要了一个烂货,她以为躲到这个地方来,就没有知道她的过去了吗?”
“你杨大将军要什么女人没有,偏偏被这个女人勾引了,还不如将她送给本少爷,毕竟我们之前就有了首尾,本少爷不嫌她脏,如今她已经是本少爷的暖房丫头了。”
随着他喋喋不休的得意声音,乔蓉蓉替杨玉辰包扎伤口的手一顿,垂眸仔细的将最后的包扎完成。
看着他们没有反应,陈少爷从怀中拿出一串珠子,在人前晃了晃:“看见没有,这串珠子,就是她头上戴的那支簪子上取下来的送给本少爷的,她可是等着本少爷带她回京呢。”
乔蓉蓉没有去看在场人的脸色,她站起身子,往陈少爷那边走去。
杨玉辰张口叫她:“乔小姐……”
他叫了一声,又不敢随意说话,怕刺激到她。
就算听了陈少爷方才的话,他也不信乔小姐的傲骨之下,会是那样的女子。
她肯定吃了许多的苦,才走出过往,才坚定的站在北疆这块土地上,如同寒风凌冽中挺立的松木。
他的心中只有心疼。
他也恨陈少爷这个不要脸的东西,随意污蔑乔小姐,若是毁了乔小姐的自尊,他非得让他尝尝胡说八道的滋味。
看着乔蓉蓉走向他,陈少爷眼底兴味渐浓,他得意的勾起唇角:“早这样不就好了,本少爷也不愿意说出你的过往,但是你已经是本少爷的人,就不要再欺骗别人了。”
乔蓉蓉没有说话,她的眼眸落在他手中那串珠子上,眼神了然,原来那夜没找到的珠子,早就被他捡到了。
也不知是何时掉的。
一看就是自己簪子让配套的东西。
抬手,将头上的簪子拔了下来,捏在手心里。
陈少爷兴奋的舔了舔唇角,开始和颜悦色的蛊惑:“你过来我身边,我就将珠子还你。”
乔蓉蓉长得本就好看,如同一株兰花,幽兰若沁,铮铮傲骨。
一眼就看得出来,她不属于这个地方,她应当是娴雅弄琴,调香阅经之人。
但是又可以很自然的融于这个地方。
谁都能一眼将她记在心里。
乔蓉蓉站在他面前,看着他得意的舔了舔嘴唇,还想说什么,猝不及防的抬手,将簪子狠狠的插进他的口中。
“啊——”
一声惨叫,让在场的人听得心神一颤。
他们真没想到,温柔娴雅的乔小姐,并非只会娇滴滴哭泣请求保护的女子,她可以自己保护自己。
这一刻,他们不再把她当成需要站在身后被保护的女子,她值得他们的敬仰。
杨玉辰眼中光芒愈盛,赞赏与心疼在心头萦绕,让他体验了从未经历过的感觉。
但是他并不排斥,甘之如饴。
簪子刺穿了陈少爷的舌尖,将舌头紧紧的钉着,乔蓉蓉抬手,将簪子拔了出来,又将他因为疼痛没拿稳掉在地上的珠子捡起来,扣在簪子上。
乔蓉蓉身姿挺立,大方从容:“铮王殿下说,我是很好的女子,我值得追求自己的幸福,凭你,也配质疑铮王殿下的话。”
“既然你这张破嘴不会说话,那就不要留着了。”
“以后看见我,离远些,我是想来亲眼看看北疆的风光,不是疯了来找男人,还是找你这种没化成人形的畜生,我是瞎吗?”
“在场哪一位不是守护家国的忠诚之士,哪一位不是前途光明之人,我需要看上你这种阉狗,怎么?北疆找不到一块镜子给你看你是什么样吗?”
“以嘲弄女子,侮辱女子为乐的男人,下贱得还不如畜生,你母亲知道自己生下你这种玩意,应该会很后悔没将你掐死吧?”
她语气清浅,不疾不徐的说着诛心之语。
震得所有人呼吸停顿。
乔小姐真是很特别的女子啊。
有人回神,看着目光热烈的盯着乔蓉蓉的杨玉辰,在心里想,以后将军在乔小姐面前会不会大气都不敢出?
哦,想这些早了,乔小姐人家没打算找男人呢。
杨将军任重道远。
乔蓉蓉说完,垂眸掏出帕子擦着弄了血在上面的簪子。
杨玉辰身边的一个妇人戳了戳他,他才正了正神色,走上前,冷着脸吩咐人:“把他扔出去,别留在这里污了空气。”
他提高了声音,“本将军的军营里,希望不会再有这种随意侮辱女子的玩意,我们守护家国,不仅是为了报效朝廷,也是为了让家中的夫人孩子过得安稳,我们随意出言侮辱女人,到底是在侮辱谁?”
乔蓉蓉偏头看着杨玉辰严肃的面容,方才压抑的情绪消散,眼神温柔下来。
北疆的确很好,人很好。
难怪铮王殿下如此惦念这里。
她方才都想,如果他们觉得她是那种随意的女人,她也只有遗憾的离开这里了。
如今,她可以安心了。
思想正的人,从来不会凭借别人的言语随意揣摩别人。
杨玉辰迟疑着,小声说:“用丝巾擦不干净,用水洗一下吧。”
擦的再仔细,簪子上也有残留的血迹。
乔蓉蓉抬眸看他一眼,杨玉辰感觉手脚都有些不自然,不知道该怎么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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