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钱有颜,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alpha都要花心,在你还没有注意到我之前,我就开始喜欢你了,那时候我身边所有的omega,都告诉我你是个渣男,所以即便接近了你,我也只是以朋友的名义……”
听着凌初的坦白,祁周默默地垂下了眸,直到凌初说着缓缓地转过了身,道:“但是现在,我不会再喜欢你了。”
祁周却感觉心里一直堵着的路,在这一刻打开了。
“最近我身上的疤痕修复了不少,这一年里,我想通了很多事,那些年轻时犯过的错误,也早就该告别了,祁周你其实配不上我的喜欢,更不值得季湛盛为你做了那么多。”
早就该遗忘的人,早就该放下的过去。
他却在听到的这一刻,不禁掐紧了手指。
“你还记得上学的那个时候吗?你为了躲避舆论,把所有的事都推给季湛盛,甩了他,也断了对他的资助。
因为你的逃避,他成了霸凌对象。”
即使祁周在如何的不去回想,他也无法逃避伤害季湛盛的事实。
“有一件事,他应该一直没有告诉过你,他奶奶病情加重是拜你所赐,”凌初像是为了报复他的无情,将一切事情都在他面前说清。
“是因为你将季湛盛推向风口浪尖,他面临被学校处置,被校长叫到教务处时,无论怎么询问,始终不肯透露出照片里另一个alpha是你,而他奶奶赶到时,陪着他呆了一下午,给校长说尽了好话。
校长都答应了他奶奶,只要季湛盛说出另一个alpha,就免除处分,但他为了保你硬是不说,才气得他奶奶病情爆发。
有段时间你应该看见过他,他的脸上有个巴掌印子,那就是他奶奶打的。”
祁周感觉胸腔传来一阵疼痛,像是被一千根针扎入,整个人都僵硬在原地。
“还有那个时候他奶奶生病,病情突然加重,甚至一度严重到急需住院,他因为急需用钱,找过你一次,你知道你那个时候在干什么吗?”
听着凌初的话,他眉毛紧皱,手指掐出了红印,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眼中却不由一阵酸涩。
凌初看着他强制隐忍的模样,有些好笑道:“你那个时候,正当着他的面和我接吻,甚至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祁周就要承受不住这份打击,面对他曾经做过的错事,却也只能发颤着声,“别……别说了。”
他还是不愿意面对。
看着他面上苍白,痛苦又忏悔的样子,凌初却好似找到了报复点,“你现在还没有弄明白吗?祁周,这一切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
“别……说了,”他用着几乎哀求的声,道:“别说了……”
“祁周,你应该面对这一切,”凌初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我做的一切也都是因为你,我甚至为了让他忘掉你,找过omega用信息素勾引他标记,但那也是因为你……因为你的贪玩,才毁掉了他的一切。”
陈渊景听见屋内的争执声,及时推门而入,只看见几乎癫狂的凌初,不停嘶吼着,“都是因为你!因为你啊——”
而墙角边站着痛苦抱头的祁周,他不停的摇着头,睫毛早已被泪水打湿,只是不停的重复着三个字,“别说了……”
陈渊景见状不对,立即大声唤道:“医生!医生快来!”
医生赶到及时给凌初打了一针镇定剂,而后他们将凌初扶回了床上,陈渊景再次看向墙角时,祁周已经不知何时消失了。
医生再次叮嘱道:“病人精神受了挫折,情绪才会不稳定,你是不是说了什么,被他听见了。”
陈渊景这才想起来,他在与祁周沟通时,并没有注意房内清醒的凌初。
只是见他专心的看着电视,才忽略了两人的谈话,可能早就被凌初听见了。
祁周走了很久,直到天空下起蒙蒙细雨,他才微微抬起头来,“是在惩罚我吗?”
从那以后,祁周再也没有谈过一分感情,对于以往的事情,没有任何人在他面前提起。
再次收到凌初的消息是陈渊景打来的电话,电话里,陈渊景告诉他,凌初不见了。
是在某个下午不见的,他的病床被收拾得很干净整洁。
只有桌上留着的一个纸条:[已走,勿念。]
后来他们一起去寻找过,但都没有找到凌初。
时间是治愈一切最好的良药,可无论祁周如何去生活,哪怕试着去接触omega,却始终忘不掉季湛盛。
他好像得了一种病,一种人们常说的相思病。
在季湛盛离开他以后……
每到这个时候,祁周都会用酒精来麻痹自己,但又不敢喝得太醉,希望季湛盛能像那一晚一样,再次出现。
但再也没有盼到过他的出现。
“祁周,你最近变了好多。”
咖啡厅内,陈渊景端起手中的生椰拿铁喝了一口。
“怎么了?”祁周不解。
“就像失恋后的蜕变。”
祁周淡淡一笑,“你可别污蔑我,我都一年没谈恋爱了。”
陈渊景叹了一口气,“说的倒也是,你现在的模样,谁能把你和几年前那个花花公子联想到一起,每天除了上班,就是在家种花宅一天,提前过上养老生活了你。”
他一边吐槽,一边摇头,“要不是我连续给你打了几天电话,恐怕也约不出来你。”
祁周不可置否,他最近确实不太爱出来玩,因为家里养了一只猫,平时在家要照顾猫,还要给花浇水,就算不上班,一天也很快就过去了。
“就连话也变少了好多,”陈渊景有些无奈道:“不过,我这次约你,有个好消息要和你说。”
即便他没有开口,祁周也猜出了一点道:“季湛盛回国了?”
“我去,你怎么知道的?!”
陈渊景惊讶道:“你从哪里听说的?”
祁周毫不避讳,“我看了前些日子的新闻,电视里说过了。”
“啊?”陈渊景道:“算了算了,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你知道真正的重点是什么吗?我前段日子撞到他了,在商场里,你知道我看见了什么吗?!”
祁周看着他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有些好笑,“你先说。”
“他……他身边居然跟着个小白脸omega!而且最重要的是,你知道吗?那个小白脸omega,居然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特别是发型都是到眉眼,一样的身高和身材,我那个时候还以为看差了,我以为你和他什么时候和好了!”
“啪嗒——”咖啡杯瞬间落地,四分五裂碎落成片。
陈渊景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垂眸看去,才发现祁周手中的咖啡打泼了。
他察觉到祁周的面色不太对劲,询问道:“你……没事吧?”
祁周看向碎裂的咖啡杯,有些失措的蹲下身子去捡,为了遮掩住这一刻的狼狈。
本以为一年没有见过季湛盛了,感情也早该淡薄了,可再次听到他的传闻,祁周却无法克制住自己不去在意。
陈渊景见他一言不发,却匆匆地低下身子开始捡玻璃,立即上前制止,“别捡了,会划破手指的。”
“嘶,”指尖传来的一股火辣感,祁周连忙抬起手指,血液顺着指尖滴落。
陈渊景有些恨铁不成钢道:“不是都叫你了,你还一个劲的捡,现在好了你先待着别动,我去问问有没有创可贴止血。”
祁周没有回应他的话,只听见离去的脚步声。
一年了,季湛盛终于回来了。
没有见他,还带回来了一个和他一样的omega……
待到陈渊景拿着创可贴回来,看他依旧呆愣愣的顿着,也大概猜出了他的心事。
“别蹲着了,先坐回来我帮你包扎。”
祁周听话的坐回了位置,看着陈渊景一边帮他包扎伤口,还不忘一边道:“在说了你和季湛盛早就分了不是吗?还是你甩的他,现在他带了替身回来,就不会再纠缠你了,应该高兴才是。”
直到把手指被包扎好后,祁周也没有说上一句话。
如果是以前他确实会高兴,但现在他除了觉得胸闷,还有一点气愤。
“他现在在哪里?”
“你问这个干嘛?”陈渊景看着包扎好的伤口,刚抬眸,就对视上了祁周一副沉闷的脸庞。
“你带我去见他,”祁周眉头微微锁起,“有些事情,我要和他说清楚。”
陈渊景带着祁周来到了一家马场,里面是广阔的草坪,而其中马的品种也是高档马种,以前祁周还是富家少爷时,来过几次。
但出于不会骑马,也不愿意学,只是观赏。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陈渊景道:“我打听的,这段时间季湛盛经常,陪着那个omega来这里,听说那个omega很喜欢骑马,他还特地在迅马场,给他精心挑选了一批私人马匹。”
他说着也不由啧啧感叹,“他现在可是混得风生水起,每天都潇洒得很。”
祁周沉默的听着他的诉说,比起落空的感觉,还有一种更加强烈的失措感。
季湛盛过得很好,似乎早就忘了他。
但当初,他明明也曾一心一意的待在他身边,光是每一个眼神都充满着占有溺爱。
“诶,他们来了!”
陈渊景一声提醒,将他的视线拉回到马场进口处。
在明媚的暖阳下,季湛盛穿着一身休闲运动服出现,微微挽起的双手袖口,露出白皙干练的手臂肌肉,挺拔的身影和出众的颜值,足以让祁周一眼锁定。
再次相见,季湛盛还是那么抢眼。
如果景相就停留在这一刻也不错,偏偏他的斜后方跟着走出了一个人,是那个omega。
omega身着名贵的品牌运动服,偏向暗色系的名贵穿搭,齐眉的碎额短发,包括那洋溢着爽朗的笑容。
分明就是另一个自己,那个八年前在校园时期的祁周。
“我没骗你吧,”陈渊景都不忍再次感叹,“也不知道季湛盛从哪里弄来的,和你长得简直一模一样,那穿搭,那笑容,绝了!”
“……真是无可救药,”祁周摇了摇头,却在不经意间的撇眸中,与那个同自己一样的omega双双对视而上。
omega看见他后,没有一丝意外,反而对他礼貌点头,淡淡微笑。
季湛盛注意到omega在打招呼,也顺着目光朝祁周看去。
在与季湛盛对视上的那一刻,祁周不自觉的捏紧了手指,所有隐忍已久的思念,在见面这一刻,祁周却连上前打招呼的勇气都没有。
陈渊景看着越走越近的季湛盛和那个omega,连忙解围道:“好久不见,季总。”
“好久不见,”季湛盛视线落到陈渊景身上,回应得很有绅士风度。
陈渊景感觉到身旁的祁周很僵硬,只好找话题先拖住时间,“好巧啊,你们也来骑马?”
“嗯,是挺巧的,”季湛盛平淡的回复着,眸光再次撇向祁周,从容不迫的道:“原来,你也会骑马吗?”
被突然问起,祁周却撒了谎道:“嗯,以前学过。”
他的自尊心告诉他——不能输。
“那就一起吧,正好小周这些天骑马,都找不到陪玩,你们可以一起试试。”
小周……
那个站在季湛盛身旁的omega,在此刻豪爽地开口道:“对呀,我们可以一起,这些天我一个人无聊死了,阿湛又不会骑马,只能看着我,我们一起刚好有个伴。”
祁周看着他兴致勃勃的样子,面上一闪而过的僵愣。
陈渊景自然知道祁周在装面子,并不会骑马,开口就道:“不了,祁周他就不……”
“好。”
祁周却在这个时候,打断了他的话,强行答应而下。
陈渊景看着他执拗的神情,把他拉到了另一边,小声道:“你疯了啊,你根本就不会骑马,答应他们干嘛。”
相对于陈渊景的紧张不同,祁周平静的道:“没事的,我会注意。”
“你注意,你注意有什么用啊,那可是骑马,摔下来很危险的!”
祁周淡淡道:“放心,我只是想和那个omega玩玩。”
陈渊景最终也没能劝动祁周,看着他和omega进入马场,挑选马匹时,无奈的闭上了眼睛,“造孽啊……”
祁周无法忽视季湛盛的目光,他除了刚刚聊天时撇了自己一眼,其余的视线全然投给了omega,直到两人进入马场前。
季湛盛还温柔体贴地给他戴上了头盔,劝说着omega,“骑马的时候注意安全,别玩得太累了。”
omega笑着回应他,“阿湛放心,我都骑了那么多回,不会有事的。”
“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嗯,阿湛那我先和祁哥去骑马了。”
祁周站在一边,就像是个旁观者,看着他们卿卿我我。
如果他和季湛盛没有分开,现在被关心的会不会是他?
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这个念头,又在转瞬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马匹被牵着上场时,omega先一步踏上了马背,还不忘看向祁周道:“祁哥,你也可以上马了。”
祁周看着被工作人员牵引上来的马匹,戴上安全头盔后,就一脚踏上了脚板。
见他坐稳后,工作人员松手。
开始时,一切都还平和,omega牵制起马绳慢步行走,而祁周却僵持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御马。
他本来就不会,却还是上了马匹。
omega见他迟迟没有跟上,回眸道:“祁哥,你怎么还没跟上?”
祁周只好牵扯起马绳,但马绳滑动完全牵扯错了方向,祁周试图纠正,却被马头带偏了方向,导致一个重心不稳,直接摔落下马!
而他只感觉腰侧一阵剧烈疼痛,恍惚中看见了跑来的两个身影,而他最终眼前一黑。
要命,见到前任就出糗。
再次醒来时,祁周闻到了淡淡的消毒水味,还有那个站在床前倒水的背影。
他微弱的出声叫唤,“季湛盛……”
那个身影终于缓缓转过身来,模糊的长相在这一个渐渐具体化,他不是季湛盛,而是一脸困惑的陈渊景。
“你可总算是醒了,都一天了。”
祁周在片刻的失落后,终于逐渐清醒了过来,他将四周都环顾了一遍后,又看着盖着的纯白被褥,和身上的病号服。
“我怎么了?”
“你昨天从马上摔了下来,你都忘记了?”陈渊景有些不可置信。
“没有,”他又开始环顾周围,努力寻找着一个人的存在。
陈渊景见他一副不死心的模样,提醒道:“别找了,季湛盛没有来这里。”
“……”被拆穿了心思,祁周坦然的收回了视线,“谢谢。”
见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陈渊景就忍不住教育道:“你明明不会骑马,为什么硬要上场,现在好了,你腰部扭伤,起码得在医院里呆半个月。”
祁周没有说话,难怪他刚刚动了一下,腰部传来一闪的巨疼。
“不过是呆半个月而已,不算什么。”
“这还不算什么?!”陈渊景一脸惊讶道:“祁周,你到底是怎么了,以前你可是因为感冒休三天,都难受不止的,现在说不算什么?”
“没有,”祁周撇开眸子。
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是在对势失败后,落败者最好的逃避方式,休息一段时间,他应该重新梳理一些感情。
但祁周的理智越是告诉他忘掉季湛盛,他就总是会疯狂的想起季湛盛。
住院的时间明明只是半个月,在祁周眼里却变得无比漫长,他像是真的过上了养老生活,除了拖陈渊景每天回去给他的猫喂一下猫粮,就是望着窗外盼着一个的出现。
可时间一天一天过去,那个人的身影却没有出现过一次,待到房门再次打开,是护士提醒他,应该换药了。
“祁周,你怎么又跑到窗边发呆了,别感冒了。”
陈渊景一边吃着带来的烤串龙虾,一边劝说着站在窗前的祁州,“你真的最近越来越奇怪了,站在那里还蛮让我恐惧的,祁周,你不会被凌初传染了吧?”
在有期盼的日子里,等待每一分一秒都,变得无比漫长。
原来,当初凌初住院,就是这样的感受吗?
但他只是半个月,凌初却在医院里呆了一年多……
祁周开始有些同情那时的凌初,连带着可怜现在的自己。
“喂,你真的不吃?”陈渊景一边嗦着龙虾肉里的汤汁,一边感叹,“这可是人间美味啊,你就一点也不感兴趣?我可是特地从路边王姨的店带过来的。”
与此同时,那个换药的护士omega在这一刻,又走了进来,看着窗边站着的祁周,和病床桌前吃烤串爆辣小龙虾的陈渊景。
护士omega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不是我说,现在看望病人,哪有当着病人面大吃特吃的。”
陈渊景见状,有些冤枉的解释道:“不是啊喂,我叫过他了他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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