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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幕之臣(楚天江阔)


“是。”
乔峰应了一声,便跪到塌前,搭住了蔺文冶的脉。
随着搭脉的时间一点点变长,乔峰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待他松手,戚元懿、华荣昭和年听雨同时开口:“如何。”
年听雨开口是为了逢场作戏,毕竟他早就知晓蔺文冶的情况了,戚元懿和华荣昭则是真真切切的着急。
顶着三人的目光,乔峰道:“陛下所中之毒若是不解便性命无忧,但若是解则风险万千。”
戚元懿没听过这样的毒:“不解的话,皇帝何时能醒过来?”
乔峰摇头:“不解就醒不过来,像这样永远沉睡。”
大乾不需要一个活死人,戚元懿问:“那怎么解?”
乔峰解释道:“此毒名长眠,于五年前出世,出于江湖毒医排行榜第一的胡璇姑娘之手。草民偶然得到过几颗这毒,研究过后,发现这毒的用药极其复杂,它将许多药性相冲的草药练到了一起,成功规避了当今世上所有的万能解毒丹和保命丹药的作用,一旦乱用就是死,万幸皇帝没有乱用药。至于解法,草民试着研制解毒丹,但一番尝试下来发现解毒的方法只有——以毒攻毒。”
正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解毒还需制毒人。
戚元懿问:“那个叫胡璇的姑娘在哪?”
“回太皇太后,”乔峰道:“胡璇姑娘她......坠崖了,至今生死未卜。”
戚元懿脸色一沉,将所有的希望压在了乔峰身上:“那你可能解这毒。”
“草民不确定。”乔峰道。
“什么叫不确定,”华荣昭忽然开口:“能就是能,不能就是不能。”
乔峰沉吟片刻,道:“草民研究这毒几年了,在兔子身上成功解开过,却从未敢试人,所以不确定能不能解。”
华荣昭果断道:“那便试人。”
乔峰道:“可是,这不符合伦理。”
“你尽管配便是,”华荣昭道:“哀家亲自来试,人救不活哀家要你全族陪葬。”
乔峰大惊失色,文武百官也大惊失色,纷纷劝华荣昭三思,而年听雨也没料到华荣昭这种毒辣的人,能为了蔺文冶做到这个地步。
不过说来也是,蔺文冶是大乾明面唯一的血脉了,也是明面上唯一一个和华荣昭血脉相连的人了。
而文武百官没有把华荣昭劝回头,戚元懿也开口了:“哀家也来试。”

宫里两位祖宗级别的人都站出来了, 年听雨要是没有表示,那闲话怕是要开始传了。
虽然他无所谓这些闲话,但也不能用喜欢来形容。
年听雨看向乔峰:“孤也来试。”
看着面前这三个纷纷要试毒的人, 乔峰汗流浃背。
他刚想说些什么,戚元懿率先开口了:“你不能试, 大乾需要你坐镇。”
年听雨:“可是......”
“没有可是。”华容昭道:“听你母后的, 不许乱来。”
戚元懿和华容昭这对婆媳不合的事人尽皆知,当初隆安帝要立戚元懿为后的时候, 华容昭极力反对, 架不住儿子大了不听话,最终还是没拦下来。
这遭意见一致倒是破天荒的头一回。
年听雨装出一副不知所措的神色,华容昭朝他点了一下头, 最终问了一下配毒的时间就带着离开了。
至于调查真凶一事......有华容昭为年听雨撑场子,没人再敢拿那些拙劣的栽赃之物为年听雨定罪,一切只能重头再来。
这个结果赢夙和张守正喜闻乐见, 两人直接退出去调查了。
年战西是倒数第二个走的, 临近出门, 年听雨叫住了他,冲着他的背影问:“叔叔,我又活下来一次, 你是不是很失望。”
这并不是年听雨第一次和年战西见面, 之前的每一次祭礼和宫宴年他们都打过照面,只是彼此互相看不顺眼都没有说话罢了。
但这一次,年听雨觉得自己有必要说些什么, 最好能直接把人气死。
这里是皇宫, 周围布满了侍卫,年战西能屈能伸的笑道:“君上安然无恙, 臣为君上高兴还来不及。夜深了,臣先行告退了。”
一番折腾下来,都已经进入深夜了。
年听雨轻轻笑了一下:“那叔叔走路可稳当点,可别把自己摔死了。”
“臣多谢君上关心。”年战西道:“臣定然安安稳稳的回家,来年继续陪君上过年。”
年听雨颔首:“那侄儿提前祝叔叔过几日的寿辰万寿无疆,能够安然活到来年春节。”
这咒人死的话任谁都能听出来,可身份摆在这里了,年听雨能暗搓搓的咒他死,他却不能反唇相讥,不然正中年听雨下怀。
年战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拱手行礼:“臣,告退!”
......
......
年战西走后,年听雨抬头看向了立在床边的颜左:“颜叔,这么晚了,您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回边关呢。”
这是年听雨第一次见颜左,但信息给的很及时,颜左一出来,原主和他的相处模式就全都有了。
私下里,原主都是管颜左叫颜叔,所以年听雨这么叫没有什么问题。
只是颜左明显不愿意离开,他看了蔺阡忍一眼:“君上,臣可否和您单独说几句话?”
颜左要和他说什么?
再加上颜左的神情十分严肃,摆明了一副只想和他单独聊一聊的模样。
年听雨的好奇心被勾了出来。
颜左是将原身养大的人,是除了年战北最在乎原主的人。
先不说原主当年执意要回年家的用意是什么,颜左能同意原主回来这件事也十分值得探究。
从颜左和原主的关系来看,就算他的在书中所占的剧情不多,但肯定是非常重要的存在。
以防万一,他很有必要和颜左单独聊一聊,如果颜左今日说的话和剧情线相关,或许能给蔺阡忍一些助力。
年听雨给了蔺阡忍一个安抚的眼神:“你先带着阿冶回兰安宫,我和颜叔单独说几句话就回去。”
“好,早点回来。”
蔺阡忍是一个分的清时局的人,而且颜左也不可能会害年听雨,他干脆利落的抱起蔺文冶,踏出了宴厅的后殿。
人走远,颜左并没有说话,视线在铃兰、小九和十七流转。
不等年听雨说话,铃兰十分有眼色的带着小九和十七出去了,还将门给带上了。
等屋里只剩下年听雨和颜左两人,颜左直接单膝跪了下去,根本不给年听雨任何说话机会。
“君上!老臣此次回京并不是来看望您的,而是带您回边关的!”颜左仰头看他:“恳请君上随老臣一道离开!”
闻言,年听雨一惊,心中的好奇越发强烈。
可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又有得信息都没有浮现,想来是没有出发关键剧情。
不过,从颜左的表情来看,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年听雨不能暴露自己什么也不知道事,他思索片刻,谨慎道:“颜叔,您当年既然允许我回盛京,我就不可能轻易跟您回边关,除非我把自己想做的事做完。”
这个回答在颜左的意料之中,但幸亏颜左当年留了后手。
“君上,老臣当年允许您回盛京的前提是您安然无恙,而您当时也跟老臣立了字据。”
颜左将当年年听雨回盛京时签下的字据从怀中拿了出来。
“这字据上清清楚楚的写明了,您不会让自己置于险境,一旦出事就立即回边关。之前好几次您出事老臣都不知道,要不是这次坠崖的事闹的沸沸扬扬老臣怕还是不知道!这遭不管怎样,老臣都要带您回边关,不能再让您趟皇室的浑水了!”
看着眼前的白纸黑字,年听雨的头莫名有些疼。
他万万没想到原主还给他留了这么大一个坑!
如果他没有现在这么多牵挂,他巴不得和颜左回边关,可现在他回不去了。
从他决定接纳蔺阡忍那一刻就回不去了。
或者更早一些,从他做出和原主相反的抉择那一刻他就回不去了。
但他不能以这些事为借口来打发颜左。
沉吟片刻,年听雨尽力贴合原主的性格,道:“颜叔,我是您一手带大的,那您应该知道我是一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这份字据不过是我当年为了回盛京的缓兵之计,”他将字据拿过来,一点点撕成了碎片:“总之,在事情没办完之前,我是不会跟您回边关的。”
看着一地的碎片,颜左不禁苦笑了一声,这个场景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但不管怎样,他这遭必须把年听雨带回边关。
他不管大乾皇室有没有年听雨坐镇会变成什么样,作为年战北最忠心的下属、最好的朋友,他只想保护好年战北唯一的血脉。
颜左沉默不语,趁年听雨没有防备之际,他站起来,将提前准备好的银针扎进了年听雨的后颈。
银针上粹了很浓的迷药,只一瞬间年听雨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发软,眼前更是一片天旋地转。
年听雨撑住床架才勉强站稳,他万万没料到颜左为了带他走,竟然不惜动用这种手段。
“颜叔......你......”
年听雨的舌头开始发麻,连说话都不利索了,而他失去意识的前一刻,他感觉自己被人抱了起来,耳边还响起颜左的声音。
“君上,得罪了。”
皇宫守卫重重,但这种夜黑风高的时候最适合干些见不得人的事,再加上颜左的武功在大乾更是数一数二的存在,想办法绕过那些巡逻的宫廷侍卫轻而易举。
至于如何出宫,会有人接应他的。
当初,也是那个人给他传信,他才知道年听雨坠崖的事。
那人和他约定在皇宫的月下关见面。
月下关是皇宫最小的门,靠近冷宫,主要的用途是运送死人,所以平日里巡逻的人少,安排的守卫也少。
到达月下关的时候,颜左愣了一下,他万万没料到接应他的人会是个姑娘。
见人来了,乔莺莺迎了上来:“颜将军,马车已经给您备好了,您带着君上快些离开了,千万不要叫君上再插手这里的事了。”
颜左将年听雨放进马车:“多谢姑娘传信,更加多谢姑娘相助,不知姑娘可否将芳名告知,来日颜某必登门拜谢!”
乔莺莺微微欠身:“小女帮君上是有自己的私心,所以这名字便不告知了。”说着,乔莺莺重重的拍了一下马的屁股:“祝颜将军一路平安!”
看着马车逐渐消失的影子,乔莺莺也踏入了黑夜,径直去往济善堂。
有了上一次在北境发生的事,乔莺莺早就料到自己有朝一日可能要对上苏海成,所以她暗中联系上了颜左,将年听雨坠崖的事透露给他,并将年听雨这几年反复遇刺的事也添油加醋的说了一些。
以颜左和年战北的关系来看,他段然不可能看着年听雨丧命于皇宫,必然要带年听雨回边关。
而事实和她料想无二差别,颜左甚至比她想象中的模样更加着急。
至于年听雨离宫大乾皇室会不会乱,这个完全不用担心,宫里有这么多人坐镇必然不可能乱。
她唯一要保证的就是年听雨活着,这样大乾的边关才有最坚固的防线。
至于苏海成的威胁,他命都快不保了,又谈何来威胁她、威胁她的族人。
昨日苏海成用她的族人威胁她,那今日她就给皇帝下毒、借刀杀人,要苏海成一命偿一命。

乔峰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在屋子里来回踱步,见乔莺莺来了,他立即迎了上去。
“莺莺!”乔峰抓住乔莺莺的胳膊:“中毒的人怎么变成陛下了, 不应该是下给年听雨的吗?!”
面对舅舅的质问,乔莺莺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 她平静的说:“苏海成必须死, 所以我动了些手脚。”
闻言,乔峰脸上闪过难以置信的神色:“莺莺, 就算你在恨他, 他也是你的父亲,你这样做......”
乔莺莺将乔峰的手拿开,自顾自的做到椅子中, 整张脸都藏在黑暗里,不轻不重的说:“舅舅,只过了一天, 你就忘了他是怎么杀的阿念吗?还是说你想看着我们乔家一个接着一个的, 被他给弄死?”
作为乔家已定的接班人, 乔峰自然不愿意看见这副场景,他只是不愿意看着乔莺莺越陷越深。
乔峰坐到了乔莺莺旁边:“莺莺,听舅舅一句劝, 别在插手这些事了, 回江南吧,你外公很想你。”
“我也很想外公。”乔莺莺的声音总算有了一些波动:“等颜左将年听雨顺利带回边关,我就回江南, 再也不插手这些事了。”
虽然今天是第一次和年听雨打交道, 但他的济善堂到底开在了盛京,还是听说了不少有关于年听雨传闻。
年听雨当年不顾一切的进宫, 后来又夺下了权柄,乔峰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相信年听雨会轻易离开盛京。
而且边关消息闭塞,没有人给颜左传消息他绝对不可能知道年听雨坠崖的事。
至于安插眼线这种事不太现实,有年战西这个巴不得年听雨早点死的人在盛京,他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掐断颜左的消息来源,除非意想不到的人给颜左送消息。
乔峰越发看不透自己这个外甥女,他问:“莺莺,颜左是你叫回来的吧?”
“是。”
不等乔峰继续往下问,乔莺莺主动道:“我不仅将颜左从边关引了回来,还配合他将年听雨弄回边关。”
“莺莺,舅舅不懂,既然你背后的人这么想杀年听雨,你配合杀就是了,何必百般相护呢。”乔峰道:“你别拿边关放线的事搪塞我,就算颜左带着年战北将军培养出来的年家军反了,大乾不还有年战西带领的年家军、长缨骑、禁军和翎羽卫吗,这么多兵我不信抵不过夷狄人的入侵。”
乔莺莺承认她这样偏帮年听雨不止是因为边关离不开颜左,但另外一个隐秘的原因乔峰还是不知道为妙,不然他可能会疯的。
乔莺莺敛着神色道:“舅舅,你很聪明,不入朝为官实在是太可惜了。不过,我确实只是不想看大乾的百姓受苦罢了。在你看来大乾的兵确实多,但在我看了不过是一盘散沙。尤其是苏海成,他早就意图皇位了,届时就算打退了夷狄人,你觉得苏海成会继续按兵不动吗?”
答案肯定是不能,除了年家军,长缨骑就是大乾最庞大的军队。
外患一清,苏海成肯定会趁着翎羽卫和禁军元气大伤之时发动内乱,至于年战西那根本就指望不上,明面上年战西和苏海成没有什么往来,但这两个人早就沆瀣一气了。
当年教唆年战西将年听雨送进宫刺杀蔺阡忍的人就是苏海成,不然以年战西那胆小怕事的性格能做出这种事?
肯定是苏海成许给了年战西什么好处。
比如,许诺年战西帮他彻底控制年家军。
见乔峰有些明白了,乔莺莺继续道:“苏海成其实不用死的,只要他老老实实的站在人群中不动,任由年战西在那里表演,最后只能是我给他背锅。”
乔莺莺摆弄了一下修剪的圆润整齐的指甲,叹道:“只可惜苏海成太着急,我设了个局他就迫不及待的往里钻,见到皇帝出了事立刻便想要将年听雨一网打尽,他不死谁死呢。”
乔峰的背脊爬上一片冷意:“......莺莺,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也不想这样。”乔莺莺垂下眼眸:“只是耳濡目染罢了,如果舅舅知道宫中那些肮脏事,也会变的和我一样的。”
这些事乔峰确实不知道,他甚至不知道乔莺莺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乔峰不想再知道任何有关于宫里的事了,他看向身边的姑娘:“莺莺,答应舅舅,等年听雨回到边关立刻回江南,别在掺和这些事了。”
“好,”乔莺莺冲着乔峰露出一抹甜甜的笑,柔和着声音道:“舅舅给陛下解了长眠,也和我一起回江南吧,把盛京的济善堂关了吧。”
乔峰也有这个打算,不然宫里的人早晚得查到长眠是他给苏海成送过去的。
“我下的针快到时间了,得回宫了。”乔莺莺看了一眼月色,站起身来:“我今日来找舅舅,其实是想告诉舅舅一声不必暗中苏海成的计划走了,照常给陛下解毒就好。”
乔峰起身想送。
踏出门槛,乔莺莺回了一下头:“对了舅舅,尽快给阿念的尸体焚了吧,年听雨虽然被颜左带回了边关,蔺阡忍也不是好糊弄,万一他想查阿念的死因,就能顺藤摸瓜摸出很多东西。”
乔峰扶住门框:“他查阿念的死因做什么?”
“上次在北境,为了救年听雨,我迫不得已将乔家暴露在了他们的视野当中。”乔莺莺解释:“虽然后来想办法做了掩饰,但那两个人都不是好糊弄的,肯定不会轻易放弃乔家这条线索的。”
乔峰点了一下头:“我知道了,你快回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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