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系指挥官,在线训狼/废土之上,不死不休(钓系招财猫)
与此同时,另一个士兵不由分说,伸手就要抱过女孩,楚霁一直留意着他们这边的动向,见状,瞳孔倏地一缩,抬腿就朝那个方向赶去:“等等!”
——他的反应不可谓不快,但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在那个士兵的手碰到女孩的那刻,女人爆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叫声。下一秒,就见她当着所有人的面,四肢伸长,嘴部凸起,体表在数秒内被一层厚实的白色绒毛覆盖,原地变作了一只体型庞大的北极狐!
许多隔得远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而几个站得较近一些的已经被吓得跌倒在地,指着人群中突然出现的狐狸,颤声大喊道:“变……变异种!是变异种!”
“救命!有变异种!”
变异的北极狐呲出獠牙,将女孩护在自己身后。
其实如果细看就能发现,那是一个保护而非进攻的姿态。然而人类对变异种的恐惧与仇恨已经深入骨髓,混乱之中,根本没有人有心去分辨这点细枝末节。
恐慌在人群中迅速蔓延,空地上顿时乱成一片,尖叫声、议论声、脚步声、推搡跌倒的声音层出不穷。
原本井然有序的场面瞬间失去了控制,楚霁厉声镇压无果,额角青筋直跳,果断拔出腰间配枪,向天扣下扳机——
“砰!”
“砰!”
却有两声枪声响起。
原本惊慌的人群被枪声震慑,瞬间安静了下去。
然而在听到第二声枪声响起的那刻,楚霁就知道,自己最不想看到的场景终究还是发生了。
他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后,拨开人群,一路走到了事故的最中央。
那头北极狐变异种被士兵一枪击中了头部,已经倒在了血泊里。
她额头上炸开一个狰狞的血洞,眼睛还圆睁着,一动不动地看向被自己环在身体中间的、只有三四岁的小女儿。
所有杂乱的声音都安静了下去,每个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女孩的脸上。
鄙夷的、怀疑的、同情的……
幼小的女孩脸上沾着血迹,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呆呆地站在那。
片刻后,一声脆亮的哭声,响彻整片空地。
楚霁在原地怔然站了两秒,低骂道:“……一群蠢货。”
这场突如其来的插曲发生得快,结束得也很快。
变异种已被击毙,现场很快被清理,骚乱的人群不多时又被安抚下来,重新恢复了秩序。
……至多不过是回想起方才的场面,仍有些心有余悸。
然而自从那头变异种被击毙后,楚霁就一直有些心不在焉。
居民区管理会的人员带走了站在血泊里哭泣的女孩,离开前,楚霁叫住了对方,低声问:“她会被带去哪里?”
“还不确定。”那人回道,“多半是检查无误后,送到孤儿院去。”
楚霁默了默,没再多说。
这之后的一切进行得都还算顺利,尽管如此,两千一百名幸存者的登记还是一直进行到夜幕降临、人造太阳熄灭后才堪堪结束。
结束了一天工作的楚霁步行回到住处,却在即将进门时,脚步一顿。
他的门锁被人动过。
撬锁的人十分暴力,全然没有任何技术含量可言,看上去不像是个惯偷——事实上,在这座气泡垒里,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偷到指挥官的头上。
楚霁看着门把手上那个不太明显的牙印,挑起眉,在冷意里浸了一整天的眼底,终于浮现出两分笑意。
其实早在白天看守城门时,他就察觉到有一道目光隐隐落在自己身上,只是白天的情况太过复杂混乱,他也无暇他顾。
而此时此刻,他对着那道牙印观赏了两秒,装作一无所觉般,推开了面前的房门。
房间里没有开灯,一切都浸透在黑暗中。他带过门,按下客厅角落里一盏台灯的开关,微弱的光线点亮一方空间。
客厅里空空荡荡,他的脚步没有过多停留,环顾一圈后,径直推开了卧室的房门。
“吱呀”,一声轻响。
客厅昏暗的光线在门后投下一小片暗橙的色块,楚霁摘下军用手套,往一旁的沙发上随手一扔,正要开灯,下一秒,被一道巨大的力道掼在了墙上。
粗重的呼吸声在耳畔响起,男人一手揽过他的腰,一手按住他的肩膀,高挺鼻梁埋在他的颈侧,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酥麻的电流感顺着颈侧的肌肤一路蔓延,楚霁下意识吸了口气,听到对方含笑的声音响在耳侧,带着些许急切和眷恋:
“找到你了。”
借着一点微弱的光,天狼那双深绿色的眼眸映入楚霁眼底。
楚霁曾经数次设想过天狼的人类形态,如今真真切切地出现在眼前,却比想象中更加英俊。
楚霁的身材已经算是修长,他却比楚霁还要高出一截。昏暗的光线下,鼻梁与眼窝形成的阴影十分深邃,配上轮廓锋利的下颌,使他整张脸看上去都具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野性。
……却又别样的性感。
半个月未见,他对楚霁的思念已经达到了顶峰,鼻尖迫不及待地蹭上楚霁颈侧,想要嗅到对方身上熟悉的气味。
楚霁被他弄得很痒,身后把人往后推了推:“放开我,你是狗吗,到处乱闻?”
天狼却没有生气,没听见般收紧了搂腰的那只手,再开口时,声音里带上了几分委屈:“我找了你好久……一直到今天才知道,原来你是气泡垒的指挥官,有那么多人围着你,看着你。”
楚霁没有吭声,天狼于是泄愤般再次咬上他的肩膀,在如愿听到一声闷哼后,又安抚似的在那个位置磨了磨:“楚指挥,我欠你的救命之恩还没有报,你怎么就自己一个人偷偷跑了呢?”
楚霁抬手捏住他的后颈,不冷不热地提了下嘴角:“我看你不是想报救命之恩,是来找我讨命的。这里戒备森严,你怎么混进来的?”
“就你们人类那点手段,根本困不住我。我在冰原上遇到了两具人类的尸体,拿了其中一个人的衣服换上,装成了人类。刚好遇到你们气泡垒今天突然开城门,我趁乱贴到你们装甲车的最下面,跟着混了进来。”
楚霁知道他说的“趁乱”指的是今早那件事,挑了下眉,问:“我门口的锁也是你咬坏的?”
“不是,”天狼摇头道,“我咬了两下,没咬动,最后把一根手指变成了爪子,用指甲伸进去捅开的。”
楚霁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有点想笑,又有点想叹气:“有人看见吗?”
“没有,我专门等到天黑后才去的,没人看见。”
“还挺聪明。”楚霁低笑一声,“但你记住,以后不能乱咬东西,知道吗?只有小狗才会乱咬东西。”
“谁告诉你的?冰原上所有的……”
天狼话没说完,被楚霁竖起食指,按在了嘴唇上:“这里是气泡垒,不是冰原,要按气泡垒的规矩来。”
他说着,又问:“如果今早没有发生那件事,没有那十多分钟的混乱,你又打算怎么办?”
“那我也有办法找到你。”天狼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语气笃定,“不管用什么办法,我都一定会找到你。”
黑暗的房间里,彼此的呼吸相互纠缠。天狼的眼睛里反射着星点光斑,楚霁手心上移,想要摸摸他的脑袋,下一秒,却意外触碰到了一样毛茸茸的触感。
楚霁习惯性地揉了揉,听到面前天狼的呼吸倏而加快,眼里带上了几分促狭:“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还有小狗耳朵?”
下一秒,手心温热软弹的触感消失了。
天狼把耳朵变了回去,闷声道:“情绪激动的时候就会这样。太久见不到你了,我很……想你。”
他的话语总是如此坦诚,楚霁眼底笑意加深了两分,再次推了推他:“放开我,我去开灯。我还没见过你人形的样子呢,让我好好看看。”
闻言,天狼终于依依不舍地后退半步,松开了对他的桎梏。
楚霁走到门边,按下了卧室顶灯的开关。柔和明亮的光线瞬间填满整个房间,楚霁回过头,对上天狼的视线。
他就站在楚霁身后不到一米处,那双浓绿的眼睛里含着显而易见的紧张和期待,目光直直落在楚霁身上,像只等待主人回应的小狗:“怎么样,我好看吗?”
天狼虽然对自己的狼形态很有自信,但他不确定以人类的审美,他的人形态算不算得上好看。
而楚霁是他见过最好看的人类,他十分迫切地想要得到对方的认同。
好在片刻后,楚霁点了点头,眼里笑意轻懒:“好看的。”
凭心而论,天狼的确有一张十分优越的脸,灯光照射下,这张脸的优势不但没有被削弱,反倒越发明显。
身材就更不必多说,即便穿着一套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破破烂烂、码数也明显偏小的衣服,那副肩宽腰窄的比例依旧十分惹眼。
楚霁的目光重新移到天狼的头顶,再次开口时,带上了明显的逗弄意味:“刚才的耳朵呢?再变出来让我看看。”
天狼眼神瞬间警惕了起来:“不要。”
“为什么?”楚霁饶有兴致地问,“有毛茸茸的耳朵才好看,我喜欢你的耳朵。”
天狼狐疑道:“……真的吗?”
“嗯,”楚霁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天狼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但楚霁的语气十分蛊惑,因此犹豫片刻后,他的脑袋上最终还是多出了一双狼耳。
楚霁伸手揉了上去,他的确是很中意这一双狼耳,手感Q弹,玩起来十分解压。
然而玩着玩着,天狼的眼神却变了。
楚霁敏锐地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低头向下方某处看去,两秒后,收回手,轻咳了一声。
他扫了眼天狼身上那套不伦不类的衣服,欲盖弥彰道:“你先去洗个澡吧,洗完出来换套衣服。”
他一边说着,一边领着天狼走进了浴室。天狼的眼睛却始终直勾勾盯着他,问:“你不洗吗?”
楚霁:“你先洗,你洗完我再洗。”
“你不跟我一起洗吗?”
楚霁拒绝得十分干脆:“不跟。”
“为什么?”
楚霁抬眼看着他,解释道:“因为在人类的习惯里,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和别人一起洗澡的。”
“即便是伴侣也不行?”
“……不行。”楚霁顿了顿,有点好笑道,“而且谁告诉你,我们是伴侣的?”
听到这话,天狼微微睁大了眼睛。
“为什么不是伴侣?”他似乎完全没有想过这种可能,“你都碰过我的生zhi器了。”
他的语气十分认真,楚霁神情空白了一瞬:“。”
天狼见状,眯了眯眼睛,不依不饶地问道:“难道你还碰过别人的生zhi器?”
“没有。”楚霁将他往浴室里一推,面无表情地关上了门,“洗你的澡吧,别问了。”
他一边说,一边往卧室的方向走,打算去给天狼找套能穿的衣服。没想到刚走出没两步,对方的声音再次从浴室里传了出来:“楚霁,你的洗澡房我不会用。”
楚霁:“……”
长叹了一口气。
作为一头常年行走于冰原、从未踏入过人类堡垒的变异种,天狼不会用浴室,也是人之常情。
楚霁耐着性子回到浴室,一点点告诉他花洒和龙头该怎么用,什么是肥皂,什么是毛巾,什么是吹风机。
交代完一切,他正要转身离开,却再次被天狼按到了门边的墙上。
“和我一起洗吧。”天狼磨人地缠了上来,“你都碰过我的生zhi器了,我还没有碰过你的……”
他话没说完,终于被忍无可忍的楚霁一把掀开。
楚霁看着他,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让我出去。还有,以后不许再把‘生zhi器’这三个字挂在嘴边。”
他看起来似乎已经在生气的边缘,天狼总算识相地“哦”了一声,有点失落地乖乖让开了。
趁他洗澡的功夫,楚霁从衣柜里翻出了一套压箱底的林晞的衣服。他已经记不清林晞是什么时候放在这里的了,但林晞的身量和天狼差不太多,这应该是这里唯一一套是和天狼穿的衣服。
没想到二十分钟后,从浴室出来的天狼看着那套衣服,却皱起了眉。
“这不是你的衣服,这套衣服上有别人的味道,是谁的?”
他现在身上不着寸缕,身上和头发上的水都没擦干,正在湿漉漉地往下滴。
洗过澡后偏高的体温裹着湿气直直扑在楚霁身上,失去了衣物的遮挡,那一身喷张的肌肉越发具有冲击性。
而某处一直充血挺立的部位更是……
楚霁一言难尽地看着他:“你能不能把身上的水擦干了,把衣服穿上再说话?”
话音刚落,天狼就用力甩了甩脑袋。
被他甩了一身水的楚霁:“……”
他的耐心终于彻底告罄,二话不说地把天狼塞回浴室,无视了“这是一个身材绝佳的裸男”的事实,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擦干机器般,粗暴地用毛巾擦干了他身上的水,又粗暴地用吹风机吹干了天狼的头发。
天狼一脑袋的毛被吹得乱七八糟,却在热风里舒服地眯起了眼睛,还下意识用脑袋蹭了蹭楚霁的手。
楚霁关上吹风机,把他的脑袋掰向自己,认真地说:“你听好了,在气泡垒里,不论什么时候都不能光着身子不穿衣服,知道了吗?”
天狼问:“洗澡的时候也不可以吗?”
“……”
楚霁今晚不知道第多少次叹气,“洗澡的时候除外。还有,也不能让除我之外的任何人看到你的耳朵和尾巴,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是变异种。否则的话,会有很多麻烦。”
天狼“哦”了一声,想起今早那头被击毙的北极狐,问:“你们气泡垒跟变异种的关系很糟糕吗?”
“嗯,怎么说呢,”楚霁默了默,“不能单纯地用好或者糟糕来形容。但是……气泡垒里的人类,的确都很怕变异种,怕他们会伤害自己和自己的亲人。”
“懂了,”天狼嗤了一声,“因为怕,所以先下手。”
楚霁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什么,想了想,又觉得天狼说的其实有道理。
天狼看着他,又问:“你不怕吗?”
楚霁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语带促狭道:“怕啊,小狼崽子那么凶,我怕死了。”
说完,他转身把天狼推出了浴室:“好了,现在快去穿衣服。”
天狼看着床上那套浅色的衬衣长裤,不太乐意:“我不穿别人的衣服,我想穿你的。”
“我的衣服你穿太紧了,要是绷坏了,我们俩就都没得穿了。”楚霁在他脑袋上揉了揉,“那是我兄长的衣服,你先将就着穿一晚吧,明天我带你去买新的。”
天狼被他撸顺了毛,又听到明天要去给自己买东西,终于勉为其难地套上了林晞的衣服。
一番折腾下来,时间已经很晚。楚霁本以为终于可以消停会儿了,没想到十分钟后,天狼站在他的床边,执拗道:“我要跟你一起睡。”
楚霁已经帮他铺好了沙发:“不行。”
“为什么?”天狼不解地问,“明明在冰原上,我们都是一起睡的。不但要一起睡,你还要枕着我的肚子。”
“因为那是在冰原上,温度太冷,没有没的办法;而现在是在气泡垒里。”楚霁说,“而且那时候你是狼,但现在你是人。”
天狼:“狼和人有什么区别吗?现在我也可以变回狼。”
楚霁闭了闭眼:“……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天狼问完,又自顾自道,“我不管你是什么意思,反正我要和你一起睡。”
他说着,不由分说地从身后环住楚霁,将他一把扑倒在床上。
一声闷响,阴影遮住天花板上的顶灯,兜头罩下。楚霁被他压在身下动弹不得,一脑门官司道:“起来!”
“我不。”天狼乱糟糟的脑袋埋进他的肩窝,声音发闷,“你为什么总是拒绝我?明明在冰原上的时候你不这样的。我找了那么久才找到你,我就要和你一起睡。”
他说着,侧过头,在楚霁下巴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并赶在楚霁发火前,变出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别生气,我把耳朵给你玩。”
他一边说,一边用狼耳蹭了蹭楚霁的耳根,同时粗长的尾巴轻轻缠上他的腰侧。
酥痒的触感太过鲜明,楚霁猝不及防,身上的毛孔一路炸开。
他在心里暗骂了一句,没想到临到阵前,这头小狗崽子居然无师自通地升了级。
天狼死活不愿挪窝,楚霁已经累了一天,到最后被他磨得没有办法,最后还是答应了他“同床共枕”的请求。
夜色深沉,从来只有一人独居的房间里,混进了第二个人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