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清和窝在陈毅怀里,其实他早就醒了,平时在家里要干活,所以起得早,就算昨晚是两人的新婚夜,闹得有些晚了,但对于一个惯常早起的人,这个时辰醒来已经很晚了,只不过是他贪恋陈毅胸膛的温度,不愿意离开罢了。
他能听见陈家人吃饭的声音,小声说话的声音,出门关上门的声音,也能听见陈毅已经变得粗重的声音,他这才睁开眼睛,朝着上方望过去,恰好撞进了陈毅深沉的眼睛里,陈毅被子下的手不安分起来,四处游移着,胡清和捉住了他的手,笑着道:“你醒啦?起床吃早饭吧。”
“嗯。”陈毅答应了一声,眼睛还是一眨不眨的盯着胡清和看,忽的反握住胡清和的手,欺身压下去,胡清和只来得及哎了一声,就成为了某只不善言辞的大灰狼的早餐。
小夫夫新婚甜蜜,也在日常生活中渐渐适应着彼此,熟悉着对方,日子虽然平淡,但身处其中的人感受到的,却是幸福。
天气转凉了,落叶一片一片,秋风一阵一阵,人们说一场秋雨一场寒,几场秋雨下来,天气便开始寒冷了,这时候大家都不爱出门了,都窝在家里准备过冬了,柴火在灶膛里跳跃着,给予着房间温暖的温度。
一月末,望山郡大部分地区下了雪,天气很冷,气温一跃下降到零下三四度,十分寒冷,陈随安在房间里安排了三个取暖器,只要不开窗户,房间里就是温暖如春的,连墙皮都是热乎的。
白谨已经孕九个月了,身子很是笨重,外面天冷路滑的,非必要,不出门,他就好好在家里待着就好了。
冬天里没什么娱乐活动,陈随安就拿出一部手机,放着音乐。美妙的歌声从手机里传出来,轻轻旋转在耳边,美妙极了。
白谨轻轻的闭上眼睛,困倦得快要睡着了。孩子在肚子里活动着,不经意间的一脚就踢到了白谨的肋骨,白谨本来眯着的眼睛一下子就睁开了,伸手去摸被踹疼的地方,眉头都紧锁起来了。
陈随安立马过来查看,道:“孩子又踢到你了?可是这里疼?”
陈随安说着,轻轻的伸手去按揉白谨疼痛的地方,白谨疼的脸都白上了几分,他低低的道:“最近孩子动的越来越频繁了,力气也大,踹我一脚都疼的受不了。”
陈随安应他:“没事,等他出来我给你收拾他。”
白谨笑了一下,道:“倒也不必,他不是成心的。”
陈随安道:“不是成心的倒好,这崽子要是成心欺负你,那可得了?”
说罢,白谨腹中的孩子又踢了一下,这下直直踢向了陈随安的手。
陈随安的眉目也锁起来了,孩子动的厉害,看这个情况,白谨腹中的孩子怕是要不了几天就要出生了,临近生产,他需得提前去找大夫和稳婆来,以免白谨哪天突然发动,手忙脚乱的怕是来不及。
白谨也感受到了疼痛,他道:“我还是担心孩子会提前……”
陈随安道:“不要紧,你安心便是,我会找最好的大夫和稳婆来的,不论你何时生产,我都会在你身边的。”
白谨拧着的眉头却没有松开,他还是很担心,最近几天夜里,都会梦到自已生产时的绝望和阵痛,他有些心神不宁。
陈随安把人搂进怀里,在人额头上亲了一下,道:“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我的阿谨,一定会平平安安,长命百岁的。”
白谨在陈随安怀里,慢慢扯开了嘴角。
哄着白谨睡下后,陈随安出了门,去找陈喜和几位生产过的夫郎第二日来他家给白谨传授一下经验,又去找了村子里专门帮人接生的稳婆,送了不少东西,只求能在白谨生子时及时帮忙,稳婆自然是美美答应了。
除此之外,陈随安特地去镇上,请了有名的老大夫来家里,这位老大夫已经不常坐诊了,都快要退休的人了,被陈随安用一根百年人参给请了来。
老大夫住在家里,白谨没有生产的时候,老大夫就给村里人免费看病,村里的赤脚大夫天天过来跟着老大夫学习医术,老大夫自然是不吝赐教的。
陈随安家里这几日颇为热闹,白谨看着,面色也多了一些气色。
白谨是在二月八号的早上发动的,早起就见了红,白谨看见红的瞬间脑子里还是懵的,只觉得身体里一阵一阵的绞痛传来,似乎要把整个肺腑给捏碎。
白谨脸上冷汗涔涔,陈随安看见了,当机立断,先把白谨扶到床上去,随即高声叫来了老大夫,以及老大夫的两个药童,老大夫闻声而来,看见屋里的情景,顿时明了,他立马上前给白谨把脉,又查看了一下孩子的情况,让陈随安去烧热水。
白泽听见了动静,着急的想要进来看一眼,被陈随安安排着去找稳婆了,白泽跑的飞快,去找人了,陈随安下楼去烧热水,热水今早烧的有,只是不多,陈随安直接从空间里倒出热水来,装满了两口大锅。
烧着热水,他跑上楼去看白谨的情况。
白谨躺在床上,气喘吁吁,额头上全是冷汗,脸色苍白至极,此时正随着老大夫教他的方法呼吸着。手里则死死抓紧了床架。
陈随安怕他抓疼自已的手,就用自已的手去握住白谨的手。
白谨脑袋的空空的,只剩下痛这一感觉,他死死的抓住了陈随安的手,指甲用力,几乎要把陈随安手背上的皮扣下来,陈随安连眉毛都不曾皱一下,另一只手用帕子擦拭着白谨脸上滚落的汗水和泪水。
稳婆匆匆赶到,和大夫配合着,让白谨如何呼吸,如何用力,白谨也乖乖照做了,两个药童和白泽,以及赶来的陈喜和赵氏两人,打水的打水,按腿的按腿,忙活的脚不沾地。
白谨咬紧牙关,咬的咯咯作响,他微微抬起上半身,稳婆按压着白谨隆起的腹部,使劲往下压,老大夫在一边有条不紊的指挥着。
终于,孩子出来了,老大夫提着血淋淋的孩子倒挂着,轻轻拍了一下孩子的屁股,孩子哇哇哇的大哭出声。
“哇啊哇啊哇啊……”
“生了生了,是个健健康康的儿子!恭喜恭喜!”稳婆看了看孩子,满脸喜色的向陈随安二人道喜。这才发现,陈随安的脸色比榻上白谨的脸色还要苍白。
陈随安抬起头,看了一眼孩子,笑了一下,对着白谨道:“阿谨,是个儿子,像你。”
白谨苍白的脸上也露出一个笑容来,轻轻点了点头。
陈随安用帕子给白谨擦了擦脸,道:“睡吧,我守着你。”
白谨困极,闭上了眼睛。
赵氏和陈喜满脸喜色的凑上来看孩子,稳婆把孩子用温热的水洗干净,再用一旁早就准备好的襁褓包住孩子,戴上小帽子,递给了赵氏。
两人看着怀中白净可爱的孩子,都忍不住啧啧称赞。“这孩子真好看,一出生就白白净净的,看这小鼻子小嘴,这弯弯的小眉毛,哎哟,我都没有见过哪家的孩子出生就长这样的!真真是好看极了。”
陈喜也在一边点头附和。
几人收拾了凌乱的屋子,老大夫回了屋,白泽用自已的零花钱给了稳婆,送走了人。赵氏抱着孩子走过来,看着陈随安依然瘫坐在地上,手里还握着白谨的手,她笑了一下,把孩子轻轻的放在小床里,这小床是陈随安一早就准备好放在这里的,现在终于迎来了它的主人。
赵氏出去了,还带上了门。
陈随安也没有动,坐了许久,直到听见孩子的声音响起,他这才起身去看孩子。孩子闭着眼睛,红润润的小嘴巴一抿一抿的,像是饿了,陈随安抱起孩子,心中的感觉是惊奇。
这么小,这么软的孩子,是他的宝贝,是他的爱人拼死给他生下来的孩子。
孩子饿了,陈随安就从空间里取出奶瓶,凑到孩子嘴边,孩子一含住奶瓶就开始吸奶,看来是真饿了,也是,阿谨早起都还没来得及吃早饭,倒是先把他给生下来了。
孩子喝完了奶,咂吧着小嘴就要睡过去,陈随安解开了孩子的襁褓,把孩子穿的尿片换成了现代的尿布,再给孩子包严实,放进小床里,继续坐在一边守着白谨。
第163章 陈初霁
白谨只睡了不到一个时辰就醒了,一醒来,立刻就能感受到身下传来一阵阵的疼痛,他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陈随安守在一边,正照顾着孩子,他听见白谨的动静,把孩子放进小床里,快步朝着白谨走过去,道:“阿谨,可是伤口疼?”
白谨苍白着小脸,轻轻的点了点头,眼泪在眼眶里转圈,道:“疼的,生孩子的时候,我以为自已要挺不过去了。”
陈随安握住白谨的手,道:“阿谨,你挺过来了,不用害怕了,我永远都会在你身边的,害怕了就看着我。”
白谨靠在软枕上,等到心里的那一阵惶恐过去之后才想起来孩子。
他道:“夫君,我想看看孩子。”
陈随安道:“好,我去抱孩子过来。”
说着,陈随安站起身去小床那里小心翼翼的把孩子抱过来了。
白谨伸手想要去抱孩子,陈随安侧开了身子,不给他抱,道:“阿谨,你现在身体还虚弱着,暂时不要抱孩子,等你完全好了再抱。”
白谨收回手,脸上露出一个淡笑来,道:“好,我都听你的。”
陈随安坐在床榻边,把怀里的孩子凑到白谨眼前,让白谨能够清晰的看见孩子。
白谨只看见孩子白嫩娇软的脸,小嘴嫣红,小鼻子挺翘,两条弯弯的眉毛。
白谨心中软的一塌糊涂,这是他的孩子,在他的肚子里面待了那么久的孩子,他感觉到自已的心里建设起了一座桥梁,桥梁的这头,是他,另一头,是孩子,他这辈子除了夫君和弟弟之外最珍贵的人出现了,他还那么小,那么软,能把他的心萌化掉。
看了一会儿孩子,陈随安就把孩子放在床榻一边,这样方便白谨想什么时候看孩子就什么时候看孩子。
白谨伸手戳戳孩子娇娇软软的脸蛋,简直爱不释手,触感简直不要太好。
过了一会儿,白谨像是想起了什么,他转头去问陈随安,眼睛却看向孩子,他道:“孩子取名字了吗?”
陈随安脸上带着笑,点点头,道:“想好了,叫初霁,雪停的意思。”
“陈初霁,陈初霁……”白谨念叨了两遍,道:“好听,以后他就叫陈初霁了。”
“初霁,初霁,爹爹的小乖乖。”白谨碎碎念。
躺在床上的陈初霁小朋友表示很受用,小鼻子轻轻动了一下。
白谨还在逗弄孩子,陈随安这边直接拿出了一个小桌子,放在床榻上,白谨好奇的看着陈随安。
陈随安道:“阿谨,先吃点东西,你刚刚生产完,吃点东西补补。”
白谨点头,道:“好。”
陈随安把孩子抱到小床上去了,孩子在陈随安手里轻轻的动一下,陈随安都能紧张一下子,这么小的孩子,他生怕把孩子弄疼了。
小桌子上摆了一碗浓白的鱼汤,香味扑鼻,还有一碗小米粥,白谨刚生产完,不能吃固体食物,只能先吃这些了。
白谨也不挑,端起碗就吃了,小米粥喝的干干净净,他是真的饿了,从早上到现在什么都没吃,还干了一件费力的事情。
屋外出了太阳,日光从云层中跳跃出来,冬日里温暖的日光照耀着地上还没有完全融化的雪花,闪闪发光。
第164章 陈初霁宝宝的满月酒
早上,外面白色的光亮洒进房间里,空气中漂浮着星星点点的灰尘。
这几天外面的气温虽然回暖了,但温感比较低,房间很暖和,只放了一个取暖器,就温暖的像春天一样。
躺在小床里的陈初霁宝宝动了动小鼻子,细声细气的哭了起来。
床上闭着眼睛的陈随安听到动静,立马起身,轻手轻脚的下了床,去抱孩子。
宝宝在陈随安怀里还在啼哭,陈随安一手抱娃,一手拿着从空间里取出来的奶瓶,凑到宝宝嘴边,宝宝闻到香甜的味道,张开小嘴含住了奶瓶。
陈随安轻轻晃悠着宝宝,张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眼下有些青黑,这是他晚上每隔一个时辰起来照顾宝宝落下的印记。
他回头看了一眼还在睡着的白谨,还好还好,阿谨没有被吵醒。
喝完了奶,陈初霁宝宝不哭也不闹,睁开大大的眼睛,懵懂的看着陈随安。
陈随安简直要被这可爱的小表情融化,克制的在宝宝额头亲了一下,宝宝长而卷翘的眼睫毛眨巴了一下。
陈随安给孩子拍完嗝就把孩子放在小床上,解开孩子的襁褓,熟练的给孩子擦屁屁,换尿布。陈初霁宝宝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侧着脑袋东看看西看看,没一会儿就闭上了眼睛。
陈随安看孩子睡着了,本来还想再躺回床上眯一会儿,结果一看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了。
出门去看,白泽已经起床了,正在楼下做饭,陈随安走过去,跟人打了一个招呼。
白泽做的是他和陈随安两个人的早饭,白谨的早饭由陈随安来安排。
白谨刚生完孩子不到一个月,需要好好的补补身子,陈随安每天给白谨做六顿饭,每顿饭的菜色都不一样,水果汤品样样都齐全。只为了快点养好白谨生完孩子亏空的身体,白谨不用喂奶,吃的东西也没有那么多忌讳,不是清汤寡水。
白谨没有亲自哺乳孩子,原因有三,第一,白谨刚生完孩子,身体虚弱,再让白谨每个时辰喂一次奶,遭罪。第二,哥儿的奶水比女子的奶水要少,而陈初霁宝宝的食量比较大,力气也足,怕伤害到白谨。
第三,其实白谨在产后第四天就有奶了,那时候,白谨说想要亲自喂一下宝宝,陈随安就把孩子抱过来,白谨解开衣服,却又不好意思了,迈不过心里那道坎儿,直到陈初霁宝宝饿的哇哇哭,白谨才让孩子浅尝了一口他的,刹那间,那触电般的感觉让白谨感受到手足无措,眼里也不自觉的含了泪,陈随安一看,哪里还敢让孩子喝,连忙把孩子抱过来自已喂了。
白谨把衣服穿好,缩进了被子里,背对着陈随安。
所以,陈初霁宝宝从出生到现在,一直喝的是奶粉,并且由陈随安亲自照管,阿谨刚生完孩子不久,哪里能让人没日没夜的照顾孩子?这太不人道了。
陈随安做好了白谨的饭,自已匆匆的吃了两口饭,就用托盘把白谨的吃食端上楼,算算时间,阿谨也应该醒了吧。
果不其然,陈随安推开房间进门的时候,就看见白谨只穿了中衣,站在小床旁边看孩子。
“阿谨,吃饭了。”陈随安唤道。
“哎。”
白谨转过头答应了一声,面颊红润,气色很好,看起来精神也足。
他走过来,看陈随安把饭食放在小桌子上,问道:“夫君,宝宝喂过奶了吗?”
陈随安笑着道:“今早起来喂过他一次了。”
白谨点点头,端起碗喝粥。
陈随安则走到小床边上去看宝宝,宝宝正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懵懂的看着他。
陈随安弯腰把孩子抱起来,笑道:“小淘气,刚刚不是才困了吗?只睡这半个时辰就好了?”
白谨也抬头,含笑看着这父子俩。
陈随安越来越有做父亲的样子了,抱孩子的姿势看着就很熟练,孩子的一切事宜都是由陈随安照顾的,他这个爹爹,只是偶尔的抱一抱乖巧的孩子,或者简单的喂个奶,至于孩子冲奶粉,洗澡,洗屁屁,换尿布,洗衣服这些事,他一样也不会,在坐月子的这二十几天,他连冷水都没有碰过一点,陈随安把他们照顾的非常好。
宝宝每一个时辰就要喝一次奶,换尿布更是有很多次,陈随安晚上睡觉都不敢睡太死,每隔一个时辰就要起来喂一次孩子,可谓分外的辛苦了。
“阿谨,孩子马上就要满月了,咱们是不是,也要办一个满月酒啊?”陈随安怀里抱着孩子,嘴上问着白谨。
白谨吃完了饭,正在擦嘴,闻言道:“都听夫君的,我都可以。孩子给我抱抱。”
陈随安把孩子递给白谨,道:“我是这样想的,孩子的满月酒,就请亲戚们简单吃个饭就好,菜也准备几样就行,刚过完年,大家都吃的还行,准备太多也不好。”
白谨逗弄着儿子,道:“是这样,夫君看着安排吧。”
陈随安点点头,把放置在一边的碗筷丢进给空间里去清洗,倒一杯灵泉水,放在桌上,等白谨待会儿喝。
陈初霁宝宝出生在年前几天,今年过年都是在家里过的,弄的也没有以前丰盛,六个菜简简单单就完了。
过完了年,又过完了十五,陈初霁宝宝就要满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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