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了挑眉,松田阵平眼神里的凌厉、不羁和坚定,顿时化为笑意。
男人眼睛眯起,看着楼下,心想这个家伙今天怎么突然跑过来了?怎么也不提前打电话,万一他出外勤,让hagi跑空怎么办?
然后他就看到车灯熄灭,开车的人却迟迟没有下来。
嗯?hagi在干嘛?
松田阵平顿时满脑子阴谋论满天飞,组织发现什么了吗?要他来灭自己口?要他来监视自己?还是hagi太疲倦了?说起来他不会受伤了吧……
把脸贴在窗户上,也不管自己的俊脸被玻璃压变了形,松田阵平在“下去”和“不下去”的念头之中来回挣扎拉扯了好几分钟,白色马自达的车门忽然被打开了。
见萩原研二嘴里叼着烟,还拎着两个大袋子走下来,松田阵平这才松了口气:很好,这个笨蛋原来是烟瘾犯了。
松田阵平站直了身体,揉了揉自己炸毛的刘海,说起来,他们两个都是老烟枪了,hagi这个笨蛋干嘛不上来抽?他又不会在乎这些!
没好气的转过头,男人去厨房准备冰块了——拆弹专家眼清目明,看到幼驯染的袋子里有一整提的易拉罐,想来肯定是啤酒,喝啤酒就要用大杯子加冰块才爽!
————
冰块在杯子里逐渐融化,身躯缩小坍塌,“卡啦”一声清脆的撞击声,高出的冰块坠入杯底。升腾的冷气给杯壁挂上一层薄雾,松田阵平抓着杯子的淋漓水迹,眉头拧在一起。
“这个混蛋——”
指关节捏的“咔咔”作响,松田阵平有限的耐心终于告濒,猛地站起身走到窗边,见那辆白色马自达明明还停在下面,幼驯染却不知所踪,干脆转身朝大门走去。
“哗”的一下大门瞬间被拧开,松田阵平骤然探出头,就见到“半路失踪”的幼驯染正呆呆的抱着袋子坐在门口,长腿委委屈屈的蜷缩在一起,半长的黑发也没有扎起来,就那么乱乱的披在背上脸上,活像个成了精的长毛猫。
机警的普洛塞克不知道在想什么,脑袋慢半拍,呆愣的抬起头,看着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出现的松田阵平。
两人对视两秒,萩原研二就像是无法承受对方目光似的,骤然低下头去。
卷毛警察“啧”了一声,蹲下来捶了他一拳:
“你干嘛,难道又干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了?”
幼驯染长腿动了,引的塑料袋都哗啦啦作响,最后委屈巴巴的摇摇头。
“那你干嘛不进来……”松田阵平这话还没说完,就见到萩原研二又抬起头盯着自己,不知道想什么,点了点头。
这是在肯定自己刚才那句“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的意思吗?
松田阵平的话语一顿,他似乎想说点什么,目光一转,落到了对方缠着绷带的手心上,顿时心头一跳。
恶狠狠的磨了磨牙,本想伸出去抓住对方掌心的手,改为握住对方的手腕,他用力把人拉起来:
“你先进来。”
————
“手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受伤?”
虽然这副模样的萩原研二让松田阵平又联想到了山本雅子的事件,但他也没办法对幼驯染掌心的刺目绷带视若无睹。
“不小心被碎掉的手机划伤了。”
这个理由听起来十分离谱,但松田阵平跟他对视的一眼,发现对方似乎没有撒谎。
萩原研二也确实没有说,只不过隐瞒了一部分实情而已。
卷发警官顿时松了口气,又忍不住埋怨:“你们组织成员都这么笨的吗?我跟你讲,这种受伤的理由跟我说就行了,被你们同事或者上司看到,比如琴酒之类的,估计要嘲笑你一辈子!”
琴酒只会在心里骂他是弱智,但阿斯蒂绝对会嘲笑他一辈子。
萩原研二心里嘀咕着,乖巧的看着松田阵平把自己带来的袋子放到茶几边,随即他看到了茶几上啤酒杯里装着快要融化的冰块。
男人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小阵平看到我在楼下了,是么?”
松田阵平嗤笑一声:“你的马自达那么扎眼,就这么大刺刺的停在我家楼下,我还能看不见?”
萩原研二蔫哒哒的垂下头:“哦,对不起。”
卷发警官顿时瞪大了眼睛。
“你到底干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了?你直接说行不行?”
松田阵平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就算你打算把我抓回组织我都不会生气的,别这幅样子,你很像被抛弃的怨妇。”
他死都不可能干出这种事好吗!萩原研二顿时张了张嘴,似乎要反驳,但是当他的目光落在松田阵平的脸上,不知道为什么,飞快的垂下头去,然后更加蔫哒哒的缩在了沙发上。
在松田阵平看不到的角度,萩原研二面颊发红。
这下,一直漫不经心的松田阵平也正经起来,他刚才看萩原研二虽然兴致不高,但也不像是有什么大事的样子,可现在看来——对方明显是遇到了什么很重要的关卡啊!
不知道幼驯染到底在想什么,现在又问不出来,松田阵平扫了一眼桌子边的塑料袋,忽然有了主意。
他俯下身,拎起对方带来的啤酒:
“那,喝点?”
不然把这个家伙灌醉了再问?
————
三个小时后。
“砰!”
玻璃杯盛满金黄的酒液,重重相击的瞬间,白色的泡沫飞跃出杯壁的桎梏,啪的溅落在手上、茶几上。
喝酒的两个人却没人在意,松田阵平摇摇晃晃的绕过茶几上、地毯上铺满的酒瓶——那是后来又叫了两次外卖买来的啤酒和清酒,随后把自己摔进萩原所在的沙发里。
柔软的沙发深深地陷下去,酒酣男人的半边身体立刻跟萩原研二亲密无间的挤在了一起。
今天休假在家的松田阵平只穿了件十分居家的短裤和短袖,喝多了酒的男人皮肤温热,火一样滚烫的热度瞬间透过夏季薄薄的衣裤涌入,带着好闻的清爽气息在身上蔓延——萩原研二顿时浑身僵硬,似乎就这样变成了一块石头。
“你干嘛把肌肉绷得这么紧……你、你到底干什么了,今天怕我怕的要死——”
自我感觉神志还算清醒,松田阵平的眼前却有些花,房间内的一切似乎都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幼驯染俊朗的面容也被柔和了,变得更加无害。
他控制不住自己伸出手去,拧住对方的脸颊:“你、你的脸像一团棉花……”
下一秒,“自认为清醒”的卷毛警官脑袋一低,额头窝进了幼驯染的肩窝里。
萩原研二抖了一下,手里的啤酒杯差点被扔出去。
作为基因进化的半个超人,他向来是字面意义的千杯不醉,别说是酒,麻醉剂和镇定剂对他的效果也都要减半,这些啤酒和低度清酒,最多勉强让他有点微醺的感觉——那也都是因为松田在他面前,让他“酒不醉人人自醉”。
酒虽然不醉人,但确依然能让他血液和心跳加速,胸口也燥热,此时幼驯染再往他身边一贴——
迎着松田阵平带着点惊讶和茫然的目光,萩原研二忽然坐直了身体,往相反的方向挪了挪身体,看着醉眼朦胧的幼驯染,低声道:
“小阵平……我问你一个问题哦。”
松田阵平顿时清醒了些,他摊开双手:“你终于打算说了……问吧,我知无不言。”
松田阵平眼神清明了些,萩原研二却又不吭声了,他下意识的挪开眼神,去够自己的酒杯。
“啧,不许喝!”
松田阵平连忙挡住了对方的手腕,但是起身的动作太快了,他顿时有点天旋地转的感觉,于是又瞬间瘫回沙发。
人虽然瘫回去了,但是他声音还不小:
“磨磨唧唧的,到底要说什么?”
卷发警察毫无威慑力的举了举爪子,来回晃了晃:“再不说,我可要揍人了!”
“好啦,好啦,我说。”
在幼驯染的“淫威”之下,萩原研二抬起头,静静的看向幼驯染。
那双紫色的通透眼眸前所未有的深,不知道为什么,松田阵平在对方的目光中居然觉得自己有些不自在。
他不自在,却不知道对面的萩原研二几乎是鼓起所有的勇气开口——
“小阵平……对于你来说,我是最重要的吗?”
还是没敢直接告白。
松田阵平却愣了一下。
看到松田阵平的表情,萩原研二心脏停跳了一拍,他连忙补救:
“我是你最重要的朋友吗?你最喜欢的是不是只有我?能不能一直都是我?”
等等,不是要补救吗,怎么把喜欢两个字脱口而出了?
萩原研二呆愣愣的看着卷毛,可怜的好像闯了祸,下一秒就又要被主人丢出门外的大猫。
松田阵平却仿佛明白了他的心情,无可奈何的摇起了头。
在他摇头后,他的幼驯染明显露出了心碎的表情。
“你是什么品种的笨蛋?”
男人似乎是无语到了极致,他抓着萩原研二的肩膀,恨不得敲开他的脑壳看看,里面究竟装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是我唯一的幼驯染,是我最好的朋友,是我的兄弟,我的家人,是我的一半生命……”
大约酒精真的能催发人的另一面,松田阵平尽管十分无奈,但又格外的直白:
“除了我的家人,我当然最喜欢你,永远最喜欢你,行了吧,笨蛋?”
作者有话要说:
萩原研二(可怜巴巴的委婉试探):你最重要的人是我嘛?
松田阵平(果断率真,毫无知觉):好兄弟,当然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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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大男人之间互相说喜欢不喜欢, 听起来好像有些肉麻。
但是松田阵平却觉得自己可以理解对方。
一个人如果没有过去的记忆,回首之时不知自己曾经经历过什么,突然出现的幼驯染经历的所有时光都只存在于资料和他人的口中……
那么即使这个人是堂堂普洛赛克,他会不会也偶尔感觉到恐惧?
失去的记忆和过往, 像一个无穷无尽的黑洞, 吞噬着他回望的所有目光。他人眼中轻而易举就可以得到的东西,甚至浑不在意可以遗忘的东西, 区区记忆而已, 却是萩可望而不可求、永远也没办法恢复的存在。
就算再竭尽全力的回想, 也依然是可怕的苍白, 就算他努力的想要跟萩创造新的回忆, 可萩还是会因为过往20年的空白而心惊胆战、而无所适从、而患得患失吧?
“你不记得过去没关系, 但是老子都记得。”
松田阵平大爷似的举起大拇指指着自己,
“跟你度过的每一寸时光,我都没忘记过,你就算不记得, 我也不允许你否认它……不然你就是在否认我的一半生命。”
“如果这样的话, 就算是Hagi,我也是会生气的!我要揍人了!”
“……小阵平真的好凶啊。”
心脏在快速而剧烈的跳动,滚烫的暖意融入血液,涌入四肢百骸, 萩原研二果断低头,双手合十, 用手臂遮挡住自己发红的眼眶:
“抱歉小阵平, 我只是……啧, 偶尔多愁善感而已,不要生气、不要生气!”
他只是不敢告白, 他怕对方看向他的眼神里流露出任何一点点的厌恶,更怕对方因为这几年的生离死别而心软,强迫自己接受他。
他不希望松田阵平的眼睛里再出现一丝阴霾,那个笨蛋,曾经承受过与自己的死别就已经够了,他不想再夺走对方一丝一毫的东西。
松田阵平诧异的盯着萩原研二,心头打鼓:
“等会,你怎么还真……你、你别这样……”
说着说着,松田阵平居然自己也嗓子有点哑。
萩原研二立刻笑出声:“小阵平,你也要哭了诶。”
松田阵平:?
普洛塞克变脸之快,让他叹为观止,男人忍不住恶狠狠的拍了幼驯染的脑袋一下:“你这个家伙……”
萩原研二一个饿虎扑食,把人压在沙发上,十分幼稚的嘀咕:“总之、总之你最喜欢的……最喜欢的幼驯染只能是我!”
他故意停顿了下:“不对,你只有我一个幼驯染……”
“那你最喜欢的人类只能是我!”
“嘶,这不是废话么……你这话说的好像被外星人附体似的,最近科幻片看多了吧笨蛋!”
松田阵平奋起反抗,把刻意控制自己力量的普洛塞克掀翻在地,两个人接着酒劲开始乒乒乓乓的打斗……嗯,纠缠起来,并一如既往的以萩原研二率先投降告终。
卷毛笨蛋脸颊绯红,耳朵也发红,那张帅的扎眼的俊脸被因为呼哧呼哧的穿着粗气而鼓起来,配合已经被揉炸毛的天然卷,胸膛起伏带动着衣领下的锁骨颤动、汗水从鼻尖坠入领口,深入到阴影之中……
萩原研二不得不认输,堂堂普洛塞克几乎是连滚带爬的逃到沙发上,然后单手撑着椅背,轻盈的翻过沙发,视线都胡乱投射,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改看那里:
“好、好热,别再喝酒了,我们去吃点什么吧?”
洋洋得意的卷毛警察捂着胃里“咣啷”作响的啤酒爬起来:“你还能吃的下?”
语气似乎正常了,收回视线,萩原研二仗着身高腿长,弯下腰、隔着沙发伸出手:
“只是喝的水饱,几趟厕所下去就会饿的,你晚上还没吃饭,胃会不舒服的。”
当警察的,多多少少都有点胃病,松田阵平作为拆弹专家,虽然炸弹并非天天有,但一旦有需要,出警是不分白天黑夜的,该不舒服的时候还是会不舒服。
见幼驯染似乎终于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清爽开朗,松田阵平心情也跟着好起来:“要吃寿喜烧!”
“好好好。”
“吃最贵的和牛!”
“okok,小阵平快点去换身衣服吧,我请客!”
松田阵平连忙抓住萩原研二的手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不能酒驾……咱们打车去。”
萩原研二:“……”
黑暗组织眼里还真没有酒驾这种观念,但是没办法,谁让他的幼驯染是条子呢?
“好,我去叫车——”
男人拖长了声调。
松田阵平于是笑着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在经过低头掏手机的萩原研二时,他顿了顿,低声几不可闻的嘀咕:
“谁都没有你重要,下次再怀疑我会变心,就揍你三拳。”
说完了,他又觉得这句话似乎有哪里不对,等会,是哪里不对?
不想了,血液都要被啤酒淹没的男人慢悠悠的回卧室了,留下僵在原地的萩原研二。
【宿、宿主。】
系统终于敢出声,它不知道宿主对幼驯染的那点心思已经变质,想的跟松田阵平差不多,还以为是宿主一时心理脆弱,一直都不敢出声,此时见松田阵平去换衣服了,这才敢探出头来。
【松田警官无论如何都不会抛弃你的……】
嘶,感觉这话说的似乎有些不对,系统连忙补救:
【嗯,我的意思是说,松田警官对待你的心是绝对赤诚而热烈的……】
怎么越描越黑了呢?系统觉得自己的语言系统似乎需要升级了。
【呃,我是说……总之……嗯……】
萩原研二低声笑起来:【sys酱,我明白你的意思。】
他不是不想不顾一切的表达心意,不是不想将幼驯染的名义改为恋人,如果他不是现在这副模样,如果他记得一切,如果他没有被洗过脑……他大概会更加游刃有余的去面对这份感情,一点一点引导小阵平,慢慢的让对方潜移默化的接受这件事。
这样,就算松田阵平真的始终笔直,接受不了男人,但起码不会因此而与他决裂,他也不会伤害到小阵平。
但他不只是萩原研二。
普洛赛克与松田阵平没有未来,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一点。他不可能背叛组织,背叛对他来说意味着死亡;但他更不能把小阵平拉进黑暗里来,那他不如直接去死。
所以,就算心里疯狂的想要宣泄,想要表达,但最后,他只将一切沉默付诸于酒水。
站在门口的高挑男人望着一边揉头发一边走出来的松田阵平,心想,偷的一日是一日。
至少在此刻,他愿意沉迷眷恋,愿意忘掉未来。
————
等到两人兜了一圈风,把肚子里那点酒消化的差不多,都清醒过来后,被酒精刺激的更加饥肠辘辘的幼驯染连忙就近选了一家评分最高的寿喜烧,点了最高等级的和牛套餐,又点了各种铁板烧、甜品、小菜,以及足足4份主食。
半个赛亚人普洛赛克自己就干掉了三份主食,看着空掉的盘子,对面的松田阵平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幼驯染的肌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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