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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伴侣,这个反派也可以不当(照夜喜)


村里没有新鲜事,很快又来了几个老人,一起坐在这里聊天。
听于实说他过来祭拜爷爷奶奶,准备去烧点纸,纷纷夸他孝顺。
又听说他准备把老房子修一修,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就七嘴八舌说起他家老房子有段时间没住人,顶上瓦给吹了,漏雨,墙也塌了一点。
“你晚上到我家吃饭,到我们家住。”一个老人说。
村里都沾亲带故的,说话这人,于实应该叫他叔公。
青庐村一个年轻人从城里回来,要在老家修房子,是最近老人们嘴里经常谈论的新闻。
每天都看到于实跟着卡车开进来,送来一车车转头水泥,老人们都跟去看热闹。
都说周识肯定是在城里赚到大钱了,不然怎么会回来修房子。
于实也不管村里的老人们怎么说,推倒了大半破旧的老房子,请了几个人来帮忙砌房。
他自己也穿着一身旧衣服,跟着老师傅们一起砌砖,速度竟然也不比他们慢。
一天下来,衣服头上都是灰和泥,大冬天的,热得外套都脱了。
村里两个四十多岁,他该喊叔的中年人,也主动来帮忙。
“小心小心!让开一点啊!”开挖掘机的师傅喊道。
一棵大树轰然倒下。
老屋子屋前屋后都有大树,是从前周爷爷种的。
屋前这两棵大树几乎把屋子的光全部遮住,所以周家的老屋子里一直阴森森的。
听说于实要把两棵树给挖了,有个阿婆特地来找于实,对他说:“这个树不能挖,这是你爷爷特地给你种的。”
“你出生的日子不好,招鬼,小时候身体又差,怕养不活,你爷爷就找人问了这个办法,种两棵这个树挡着家里,把你藏起来,你才能平安长大。”
于实知道阿婆这话不假,原身周识是五阴命,就是从小在阴地生活才能平安长大。
周家老宅子,就是屋前屋后种了这么多老树,才慢慢变成阴地。
周识在这个地方不用受鬼物影响,但他的爷爷奶奶两位老人,就是因为长久住在这里,才会寿命不长。
虽然不被父母期待疼爱,但周识也是被好好爱着的。
回到青庐村后,于实为周爷爷奶奶修缮了坟墓,还在旁边造了个小小的新坟,给原身周识。
“阿婆,我知道,有除魔师帮了我,我现在不用怕这个了。”
于实把担忧的阿婆送走,抬手摸了一下胸口。
做事不方便戴手串,他把手串贴身放在那里。
这是雪乡在明家为他求来的,他一直戴着,自从戴上这个,就再没遇到过任何不对劲的事。
他和周识一样,也被人小心爱着。
雪乡千方百计为他取来这个手串,和周爷爷周奶奶为周识种阴木是一样的心。
沉默片刻,于实放下手,继续去做事。
门前两棵树挖去后,屋子宽敞光亮了不少。
因为于实建的房子不大,只修了两层,装修也简单,大多是于实自己做的,房子过年前就差不多弄好了。
只剩下一些收尾,于实忙忙碌碌,每天起来就是在干活,开车去附近县城里采买东西运回来,每天一点空闲时间都没有。
他每次去县里,都要给村里人带东西回来。
老人们出门不容易,家里常常缺点什么都将就着用,等有车子过来卖货。
现在于实这个年轻人在村里就方便多了,他经常出门买东西,老人们缺什么都托他带。
短短时日,于实一跃成为村里最受欢迎的人。
他那新房子修的院子还光秃秃的,没怎么种东西,过来参观的阿婆拿着扫把把他的院子扫得干干净净。
于实拦也拦不住,阿婆还要嫌弃他买的扫把不好用,说明年给他扎两把好用的。
还有阿婆说他院子里太空,让他种几棵果树。
“我家那个枣子树很甜的,年年都有人来摘,旁边新长了小树,你去挖两棵回来种!”
于是屋子修好了,院子里又种下了好几种果树。
简单的家具也都搬进来,剩下的就慢慢添置。
于实一下子没什么事做,开始动手在院子里铺路。
过年前,姜芒给他打电话:
“你那个屋子终于修好了吧?你过年就一个人待在那?不如到雪家来过年算了。”
于实拒绝了:“我不是一个人待着,村里过年还挺热闹的。”
有婶子过年自己做糖片,于实也过去帮忙了,锅里熬着糖浆,好些个老人坐在灶前烧火聊天。空气暖和又香甜。
村里有些年轻人过年回来探望老人,都要去看看于实的新房。
大家夸奖完了他的新房子宽敞光亮,住着舒服,就开始提建议。
这个说在院子里挖个小鱼池,那个建议他种花。
老人们当然是劝他把院子全抹上水泥,这样好晒粮食。
还有小孩子在他铺的小路上跳来跳去……他这屋子简直变成村里最热闹的地方。
拒绝了姜芒的好意,但隔两天就收到了她寄来的新年包裹,一大堆吃的用的。
于实也给她寄了点自己做的手工零食,还有自己写的福字和对联。
今年村里的对联都让他给包了。
他写的其实不怎么好,但老人们全都很满意,对他夸了又夸,觉得他去了城里一趟长进很大。
姜芒收到后也很开心,和他通话时,犹豫着说起:“我们过年要去风家拜访,要不我去探望一下表舅,看看他的情况吧?”
“不用了,”于实叮嘱道,“姜芒,你最好不要去风家,如果一定要去,务必离风载音和风载行远一点,也不要去看雪乡。”
从鸱衡墓……从更早,于实就改变了姜芒这个女主角的命运。只不过,从鸱衡墓开始,是他主动去改变。
之后,他也潜移默化影响着姜芒,使她和风载音再没有交集。
姜芒挂了电话,想起于实冷静的语气,忍不住心有戚戚。
他还真是很生气啊,都这么久了,一点都不惦记雪乡表舅,问也不问一句。
姜芒幸灾乐祸,表舅还睡着呢,对象跑了都不知道。
他要是知道了,该不会急得提前醒过来吧?
还真有点期待。
风家,除魔师家族每逢年节都最为热闹。
上门拜访的人络绎不绝,整个宅院都装饰一新,人情往来要维持一个冬天。
今年风家大房和二房的权利之争,更是将气氛炒得火热。
先前有风雪乡撑腰,风二一脉耀武扬威打压风大。
现在风雪乡沉睡,风大一脉,风载音与明家一位嫡系女子谈婚论嫁。
得了明家的势,隐隐有反过来压制风二的趋势。
整个风家,也就只有一个地方寂静无声,没人敢靠近。
风雪乡所在的玻璃别墅。
别墅外围三百米外,日夜有人驻守,防止他人靠近。
只是年节上,在这里守着的人也不太能打起精神,和同伴聊天偷懒起来。
“有什么好守的,这地方进去就出不来了,也没人这么傻会靠近吧。”
“那可不一定,万一真有胆大包天的闯进去了,那就完了。要是个有身份来历的,咱们就是不要命也得进去捞尸体。”
有人好奇:“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从前灵妖不是在湖居那边吗?今年怎么在这里?”
“这些事,我们怎么会知道,你也别好奇了,这可不是咱们能好奇的事。”
他们闲聊着,浑然不觉一道影子越过他们,潜入了玻璃别墅的院落。
辛流隐藏身形进到玻璃别墅的院子里,还没进去,就感觉到屋内涌动的妖物气息。
他拿出一卷玉书催动,尽量掩藏自身气息,往屋内走去。
这段时间,他无数次感应剩下两座弟子墓的位置都没有结果,又想办法利用手中两份玉书去感应,只得到了几个模糊的地方。
他思索过后决定先将风雪乡手中四份玉书拿到手,再来试一试。
于是就有了今天这一行。
踏进玻璃别墅,辛流眼前立刻变了一个模样。
在外面透过别墅落地玻璃看见的各种昂贵摆设装潢都不见了,只有无边无际的灰暗。
脚下踩着的是干涸的污泥,泥里枯萎的莲花莲叶,像是从泥地里支起的鬼手。
幻境的力量沉睡后无法控制,显化后影响到现实,甚至可以改变幻境。
这些淤泥不是完全的虚假,而是半真半假。
单从这些看,风雪乡的力量比他想的更强。
辛流引动玉书的力量护身,缓缓朝这个异常能量场中心推进。
在混沌中走了片刻,他看见淤泥中心的一面巨大圆镜。
圆镜镜面朦胧,长出许多根须般的白毛。
在这些像呼吸一般起伏的须毛之中,缠绕着一只巨大的蝴蝶蛹。
浅紫色,散发着珍珠光晕的蛹,在镜面散发出的光芒中,照出里面朦胧的黑影,似乎是个人形模样,又比人形更臃肿。

辛流等到现在,就是为了更顺利地拿到玉书。
他向着圆镜走去,脚下每走一步, 眼前都会出现无数幻象, 想要将他卷入漩涡。
辛流定念往前, 走了十几步,速度慢了下来。
他忽然回到许多年前,见到了师傅鸱衡。
师傅的徒弟很多, 在他之前, 老死了很多徒弟, 可他的师傅还是那么年轻。
不过, 他活得再长久,终究还是要变老的。
他们这一代的徒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恰好撞上了师傅开始衰弱。
于是他们学到了从前师兄师姐们没能学到的各种术法。
学了他的术法享受了他的庇护, 便要为师傅长生大业牺牲。
可连师傅都不愿死,更何况他们。谁又愿意一直屈居人下被人压制。
辛流神色渐渐扭曲,他看见前方师傅鸱衡的身影。
他一身长袍,干枯的手指从袖中伸出:
“辛流,你可愿相助为师?”
这是师傅快要去世时的模样。
“弟子愿意!”辛流看到这个人就觉得惶恐,话语脱口而出。
“哦?那你现在在做什么,你违背我的命令和意志, 将承受我的诅咒。”
森然的话语带着杀气,辛流大叫一声“不!”忽然感到身躯沉重, 四肢被什么收紧,一阵阵发冷疼痛。
不对!不对!
辛流一掌打在胸前, 在疼痛中找到一线清明,挣脱幻境。
他惊魂未定地连退几步, 发现自己已经走到圆镜一米外。
刚才差点被幻境所摄,这东西利用了他对于师傅的恐惧,险些让他迷失。
辛流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继续往前。
他能感应到,玉书就在前方,此时放弃不是前功尽弃?
可要继续往前,这幻境定然更加厉害,他不一定能及时醒来。
忽然察觉到有人靠近的动静,辛流当即后退,躲到昏暗处掩藏住气息身形。
来人有四个,风载音在前面,放低姿态引着后面三人。
“明公请,这就是我风家灵妖沉睡之地。”
明家灵妖明堂竟然被他请来了。
明堂有一位疼爱的侄孙女,年后就要嫁给风载音,从此就是亲戚,因此也给了他几分面子,应邀前来。
“庞副局,还有吴先生也请。”
庞副局笑呵呵的:“风先生也太客气了。”
他们危事局每次和四大家打交道,除了明家还客气点,其他家都要三催四请的。
这个风载音就很识趣。
风载音和庞副局说了两句,目光掠过那位不出声的吴先生。
这人长相普通,气势平平,又格外年轻,但庞副局对他很是客气。
这一次他们算是秘密前来,庞副局竟然带上这人,不知道是什么来历。
风载音心有疑虑,也不会直白说出。
靠近玻璃别墅将要进门时,风载音提醒几人:“小心,踏入这里就是进入他的领域,势必要惊动他了。”
“你退后。”明堂一脸肃容,让他到身后去。
明堂不畏惧这种幻境,走在前方。
他脚下走过的地方都会短暂恢复正常,露出木色地板一角。
“这地方已经被影响变成虚实之间了。”
明堂脸色不好,斥责:
“我听说你们风家每年都要寻五阴五阳命来照看风雪乡,寻常人怎么受得了这样的幻境折磨,难怪每年都有死伤,真是胡闹!”
风载音歉然解释:“往年倒也不会这样,之前他居于湖居,那边有阵法可以压制他的力量,周围不至于显化到这个程度。”
“恐怕和玉书也有关。”一直沉默的吴先生突然开口。
他跟在明堂身后,目光打量远处圆镜和上方的蝴蝶蛹。
“我能感应到玉书在他的身体里,他恐怕是想要消化玉书的力量,才无法控制。”
吴先生说到这哼笑一声,意味不明,“好大的胃口。”
残缺的玉书可不是那么好消化的。
庞副局面色变了变:“这玉书要是被他给消化了,那怎么行,吴先生,你看是不是要赶紧取出来?”
吴先生:“那就要看怎么取了,剖开蛹杀了他自然能取出……”
明堂眉头大皱:“庞副局,风家小子,你们请我来,可没说要他的命!”
虽然他听风载音说了风雪乡随心所欲扰乱家族,包庇附身厉鬼之事,对他更加看不惯,但也不到要杀他的地步。
到底同为灵妖,他不愿沾这鲜血。
风载音看看庞副局和吴先生,又看看发怒的明堂,满脸为难:
“我一个小辈,自然也不想害了九叔,不知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庞副局心中暗恼,这小子,来找他们合作的时候,也没见他在意他这九叔的性命,现在到明公面前,又来说好听话。
“呵呵,如果有其他办法,我当然也没有异议,就怕……”
庞副局用询问的目光看向神态从容的吴先生。
“其他办法嘛……阻止他在茧内继续生长,把他引出来,再设法逼出玉书。”吴先生说。
“不知这样做的后果是?”风载音问。
吴先生道:“此刻他还在蛹内没有变化完全,此时出来,当然就要一直维持不人不妖的模样了。”
“不过也不必担心,运气好的话,明年他还可以继续化蛹破茧。”吴先生笑笑,“毕竟我们只是想要玉书。”
“正是!”庞副局也说,“局里下了死命令,必须拿到玉书!”
“事不宜迟,这就开始吧。”
吴先生不等其他人回应,劈手打出十几枚漆黑之物。
那些东西包围圆镜,摇曳出幽绿色火焰。
风载音这才知道,吴先生竟然是个阵法师,而且看上去是很厉害的阵法师。
那些绿焰飞快蔓延到迷镜,将镜面长出的白色须毛烧起来。
霎时间,几人面前的空气变得五颜六色,扭曲晃动。
风载音在这里修为最低,眼睛被刺激溢出血丝。
清越的钟声唤回了他的神智,明堂腰间小钟无风自动。
他在前方合掌,轻灵庄严的气围绕在他身侧,无形推开了那些扭曲的幻象。
那些力量伤不了他分毫。
“他曾发血誓,不得伤我,便由我在前。”明堂走到迷镜前方。
在越烧越烈的绿火之下,那只浅紫色的巨蛹被烧得极速收缩着,里面的黑影也开始痛苦翻覆起来。
“嘶啦——”
丝绸撕裂的声音接连不断,巨蛹被从里面撕开。
纤长莹白但干瘦的手像爪子一样锋利。
蛹内的粘液从裂口中溢出,铺满镜面,将蔓延的绿火熄灭。
一颗湿漉漉的脑袋从蛹中钻出,随即是脖子、胸膛,还有畸形不成形状的臃肿半身。
抬头朝他们看来时,本该漆黑的眼睛里,挤满了密密麻麻的紫色小点,仔细看竟都是眼睛。
没人能从这样的眼睛里看出什么情绪,但在场几人都知道他生气了。
因为这东西发出尖啸,渐渐压过明堂的钟声,让他们耳鸣晕眩。
“快!控制他!”吴先生稳住身形大喊。
他一手抽出两卷玉书浮在身前,想要用两卷玉书引出风雪乡身上玉书。
撑坐在圆镜之上,浑身湿漉漉的风雪乡,身后忽然张开两片极为虚幻的蝴蝶翅膀。
翅膀上,几对蓝紫色眼睛形状的图案,被黑色包围,对着几人眨动。
这一下,就连明堂也一个仰倒,没办法再接近。
“怎么可能!”吴先生突然失声尖叫起来。
他来到这里后,第一次无法维持从容的姿态,眼睛紧紧盯着风雪乡胸口,眼睛变得血红也不眨一下。
“召唤不出,玉书怎么会与他的身体融合?”
庞副局撑着法器,勉力不被那种魔魅的力量所影响,口中喊道:
“吴先生,你不是说你有办法控制玉书吗!”
吴先生神色数变。
玉书不是谁都能用,他能简单驱使玉书,不过是因为玉书是师傅本命法器,而他是师傅认可的守墓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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