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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你马甲掉了(秋沉水)


虽然朋友之间有时也会说来调侃调侃,但给齐客发这种话总感觉气氛不太对。
……可能是因为那人总是冷冰冰的,与随意的玩笑适配度不高。
他皱眉盯着这句话看,脑子飞速运转着,赶忙找补了一句。
沈问津:开玩笑呢,哈哈。
老板终于有了动静。
齐客:没特意等你,小小把我闹醒了,我突然想起来的。
沈问津:噢。
沈问津:所以哥,小小闹醒了你,你就来闹我是吧。我本来都睡着了,被你家猫搞醒的。
齐客:你一分钟前给别人微博点了个赞。
沈问津:……
齐客:我就来问你一句吃不吃夜宵。
这句话挺突兀的,和前一句话看起来没有什么逻辑联系,偏偏还用了“就”这一连词。沈问津于是自动在脑子里把齐客的上半句话补齐了——
我看你还没睡,就让小小来看看你,好让你抱着猫来找我,我就可以问你吃不吃夜宵。
沈问津“不吃”俩字已经打上了输入框,瞅了半天,又删掉了。
他把头埋进被子里闷了一会儿,再抬起头来时,皱着眉,一声不吭地敲屏幕:
“谢谢你的好意”——太客套了,删掉。
“总麻烦你怪不好意思的”——更客套了,删掉。
“吃”——半夜白嫖不要脸,删掉。
他抓了把头发,手肘支上了膝盖,抓着手机闷不吭声地坐在床沿。
窗帘缝里透进的微微亮光给他身上烙了条淡淡的印子。
良久,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深吸一口气,蹭地起身,大步跨到了隔壁房门口,抬起手,曲着指关节轻轻敲了敲。
门应声而开。
沈问津撑着门,笑起来了。他挥了一下手,对着门内那穿着睡衣,微微张着嘴,看起来有些意外的人说:
“齐客,你教我做饭吧。”

厨房灶上早早煨上了一锅汤。
齐客走上前,轻轻揭开陶瓷盖。馥郁的浓香霎时顺着热气往外蹿,腾云蹈雾般地四散开来。
“好香。”沈问津不禁嘟哝了句,又问,“你什么时候炖上的?”
齐客瞥他一眼,拿起盐罐,往汤里丢了一点盐。又从水池旁的架子上抽了个小调羹出来,探进陶瓷锅里舀了一小勺,往旁边一递,说:
“下班后。尝尝?”
沈问津伸手想接过勺子,被齐客使巧劲让开了。
“看洒了。”他道,“就着喝吧。”
……这姿势好像有点怪。
沈问津梗脖瞪眼,跟老板对视着僵持三秒,却见那人微微偏开视线,动动嘴,眼见着又要说些什么,攥着调羹的胳膊却不挪。
沈问津生怕又听到那句“工资扣三千”。
……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儿,搁这儿矫情什么劲。沈问津心道。
他于是低下头,就着齐客持着的勺儿喝了一口。
窗户没关严,漏进了一小阵风,顺着沈问津光溜溜的脖子往下灌,漏了些到没扣紧的衣领里去。
余光感受到老板在盯着自己看。沈问津垂在身侧的手指轻轻蜷了下。
他抬起头,见老板挑了下眉,无声地问:“怎么样?”
“还行……”沈问津咂咂嘴,歪头回味了会儿,说,“好像有点淡。”
齐客点点头,默不作声地往陶瓷锅里丢了点盐,搅了搅,重新舀了一勺,递到沈问津嘴边。
沈问津感觉自己像是古代的试毒太监。
“这回味挺正。”试毒太监喝完竖起大拇指,给出了中肯的评价。
齐客沉默不语,把陶瓷盖重新盖上了。
说是做饭,其实只是煮个清水面,没有任何技术难度。齐客说一步沈问津动一下,烧水下锅捞面放汤,五分钟后,一碗番茄牛肉面成功出炉。
沈问津捧着面没反应过来,还在震惊:“做饭这么简单?”
齐客欲言又止,喉结滚了滚,看起来很想评判点什么。
俩人都面朝着灶台,是故没发现墙边不知何时多了几颗鬼鬼祟祟的脑袋。
而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冷不丁响起,平地起惊雷,吓了沈问津一跳。
“津哥你就是煮个清水面,然后把面放汤里,当然简单啦。”木子笑道,“那不简单的汤底部分都已经被齐哥干完啦。”
沈问津“卧槽”一声转过身,看着身后浩浩荡荡的人群,把手中的碗放下了,背手撑着灶台问:
“你们咋来了?”
“木子被香醒了,然后微信上喊了我们一嗓子。”费列莱叹了口气,“你俩不厚道啊,背着我们吃独食。”
“我不管,我要吃。”木子嚷嚷道。
“我也要吃。”
“我也饿了。”
沈问津:……
于是三分钟后,木子、费列莱、小新一人捧了一大碗面,热热闹闹上了餐桌。
老度不在,向之接替了他的位置,扛着相机厨房客厅两头跑,一面跑一面配画外音:“齐哥津渡开小灶,被我们抓住了。他俩背叛了我们,罚他俩洗碗。”
沈问津站在灶台前,满头黑线地煮着面——原来煮好的那锅被木子费列莱小新瓜分了,正在重新煮——一抬眼对上了向之的镜头,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两下。
“哟,这位帅哥似乎不太开心。”向之端着相机,险些怼到了沈问津脸上,“采访一下,是有什么心事吗?”
沈问津:……
没事,就是从吃面的帅哥变成了煮面的师傅,还肩负刷碗刷锅的任务。
沈问津冲着镜头,声线毫无起伏地说:“没有心事,我在反思自己吃独食的行为,并感谢大家给我这次做饭洗碗,锻炼自我的机会。”
随即他便听见齐客在后边轻轻“哼”了一声,很难评价是在笑还是在嘲讽。
沈问津登时把脸扭过去,觑着眼,低声说:
“你笑屁。要不是你非拉我吃夜宵,要不是你煮汤煮这么香,他们能醒?原本只用洗两个碗,这下变成了六个碗。”
齐客微微垂下头,觑眼看着跟前倒打一耙的人,喉结轻轻滚动,“嗯”了一下。
沈问津:“?你嗯什么?”
“怪我。”齐客说,“所以碗我来洗。”
沈问津理所当然地以为齐客在搞节目效果,于是吃完饭,自觉收拾碗筷溜到了厨房,却见齐客已经站在厨房里,戴上了手套,打开了水龙头。
见自己走进来,他便低声说:“只有一双。”
沈问津知道他在说:只有一双手套。
沈问津确实不想光着手沾油污和洗洁精。
他“噢”了一下,片刻后忽地抬起手,把汩汩流着水的水龙头“啪”地一下关上了。
“你逗我呢。”沈问津笑道,“之前我刚来时吃的那顿午饭,吃完你和向之一块儿收拾的,不是一人一双手套的?”
齐客眨了下眼,沉默三秒,说:“那双破了。”
“那你这双给我。”沈问津攥上了手套的那圈厚实的边,“上回你洗的碗,这回当然应该是我洗。”
齐客把手往旁边挪,沈问津死死抓着手套边不松,俩人相互瞪了有半分钟,齐客终于败下阵来——
俯身打开柜子,掏出了另一双手套。
沈问津:……
沈问津且不穿,抓着那双从柜子里出来的手套递到齐客面前,问:“只有一双,那这是什么?”
齐客面无表情:“抹布。”
沈问津瞪了他们那睁眼说瞎话的老板三秒,低头掏出手机开始戳,一旁扛着相机的向之好奇地问:“你这是做什么?”
“挂号。”沈问津头也不抬地说,“给咱们老板挂个人民医院的眼科和精神科,早上直接去就诊。”
齐客:……
沈问津把自己说笑了,遂放下手机,穿上手套,试了下水温,一声不吭地洗起了碗。齐客收回目光,捞了抹布去擦桌子和灶台。
这边洗完碗的时候,那边也收拾完了。
“这样多好呐。”沈问津把手套往台子上一撂,道,“以后别啥事儿都默默一个人干了,分点活给兄弟们呗。”
他把碗放上架子,回过头时,冷不丁撞上了齐客的眼。
眼前人眉眼沉沉,对视上后,“嗯”了一下。
被齐客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沈问津偏头去看拉了半边帘子的窗子。窗户上倒映出厨房的轮廓,路灯下有只猫跃过去,蹿进了树丛。
他无意识地摸了下耳垂,对齐客说:“那什么,洗完碗了,我就先回去了。”
第二天上午,沈问津破天荒在工作日自然醒了。他从床上坐起来,拽着被子发了会儿呆,这才发现并不是完全的自然醒,而是被外边窸窸簌簌的声音从梦里拽回来的。
他靸着鞋子往外走,只见客厅围了一圈人。
“你醒啦?”费列莱打了个招呼,“早上好。”
沈问津眯着眼,仍有点懵。他抓了把头发,走到人群旁边,问:“你们这是在干嘛?”
“在看微博。”向之接话,“你还记得我们昨天临走的时候,在基地门口碰到的粉丝吗?当时和他合了张影,被他发网上了。”
沈问津“嚯”了声,挑了下眉,终于清醒了些。他打开手机,搜索“松下客”,扒拉几下,看着了那条微博。
评论区一片祥和:
[我超兄弟,嫉妒得红眼病犯了[可怜][可怜]]
[齐哥,来我家门口拍视频,别逼我跪下求你[大哭][大哭]]
[松下客好样的,正能量![赞][赞]]
[松下客你小子,闷声不吭地干大事!]
门“嘎吱”一声响,齐客拎着几大袋早餐回来了。
他刚一脚踏进门,便和客厅里齐齐整整的五个人对上了眼,对得他一愣,掏出手机看时间。
“别看了老板,你没来晚。”费列莱扯着嗓子叫道,“咱们看微博呢,昨天和我们合影的粉丝把照片发超话里了。”
“所以……”向之说,“我们在想,要不要干脆做一期青苹的视频。传播正能量嘛,也挺好。”

费列莱等着等着,先笑了。
“咱们这不是催老板加班嘛。”他道,“这种视频一向都是他剪的。”
齐客眨了下眼,须臾,把早餐往桌子上一掼,而后转身向房间的方向走去,边走边说:“我慢慢剪。”
毫无起伏的尾音和不轻不重的关门声一齐落下。
“所以齐哥这是同意了还是没同意?”木子拉开椅子坐下了,问。
“同意了吧,他都说他剪了。”向之道,“但齐哥确实挺辛苦的,也怪咱们剪辑能力还是不到家,剪不出那味儿,大大小小的片子还得是老板操心。”
沈问津不入席,站在旁边撑着桌子听,听着听着由不得插了一嘴:“所以松下客主账号上的视频都是老板剪的?”
“那可不。”费列莱朝那边房间努了努嘴,说,“那些视频剪起来可费劲了,齐哥还坚持每周发一条。之前有段时间我看齐哥忙的很,我说我帮帮你吧,结果剪起来总不太得劲儿。”
“我们只能帮忙整理素材,或者最后加个字幕什么的。”向之咬了口包子,嚼了嚼咽下了,“剪辑的主力还是得靠齐哥。”
松下客主账号名“松下客人”,发的是松下客出镜艺人们一块儿玩实体游戏,或是参加各类活动的视频。
人多,时间长,机位复杂,素材爆炸,剪辑难度成倍增加。松下客拍摄这类视频没有剧本,又追求极强的节目效果,剪辑上就更得多费点心。
沈问津听了,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站在餐桌旁撑了下桌面,忽地提足往房间的方向走去。
“津哥干啥?”费列莱扯着嗓子道,“早饭不吃啦?”
“给我留仨包子。”那头飘来这么一句。
沈问津走到了齐客门前。
他抬起手,半轻不重地敲了三下,也不待门开,直接拽着门把手说:“我进来了?”
里头的脚步声绵延至一半,停下了,隔着一段距离“嗯”了一声。
齐客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刺得沈问津似是乍然回神,边拧门把手边皱着眉想——
自己来找齐客,到底是想做什么。
……好像只是因为眼前匆匆闪过的,七年前的一个影子,就着急忙慌地跑了来,站定之后才发现,自己这一趟走得有些莫名其妙。
高三那年,某两天作业出奇地多。沈问津还要上艺考的专业课,实在写不完,便好声好气地同齐客商量:“作业借我借鉴下呗同桌。”
齐客瞥他一眼,没说话,继续埋头写写画画。
沈问津拿不准他那哑巴同桌的意思,干脆伸手作势去翻齐客桌上的本子。见那人没什么反应,他便明白是默许的态度。
桌上三张卷子里并没有他想找的英语卷子。他于是问:“英语试卷呢?”
齐客像是聋了。
沈问津叹了口气,干脆微微侧开身,兀自伸出手,去掏那人的桌肚。
那天也是初秋,微微落了点雨,天气有些转凉,大家都穿上了校服外套。
沈问津的胳膊斜伸出去的时候,手肘轻轻蹭到了齐客的身子。
校服外套很薄,那一下蹭的触感挺明显的。沈问津抿了下嘴唇,心跳莫名漏了一拍,忽地就收回手,冲身边人嚷了句:“我找不到。你找找呗。”
那一瞬间的收手带着些后知后觉的仓惶。
他想,为什么要收回手呢。
他虽自诩金贵,却从没在意过肢体接触,和周景汀他们勾肩搭背,也曾拍过齐客的肩。
想了良久,手上转着的笔哒啪一声掉上了桌,沈问津把笔捞回来,得出了结论——
应该是因为那人那会儿看上去太冷,碰一下就好像会沾上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不愉快。
少年莫名有些烦躁。
窗帘没拉紧,夕阳从窗户斜斜照进来,刺了一下沈问津的眼。他偏了下头,就看见,齐客的右手捏着英语试卷送了过来,衣袖顺着他的动作往下滑了一点,露出了手腕,拇指指跟到腕骨那一块儿贴着一片什么。
“你手上这是啥?”沈问津下意识问了句。
“膏药。”
“怎么了?”
“腱鞘炎。”
回忆收拢,沈问津已经进了房间。齐客站在电脑前,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冲他扬了下眉。
沈问津知道他在问:怎么了。
“我就是……”沈问津撑着门框,措了会儿辞,“突然想到,你这周已经剪了三个视频了。我账号上的那个视频,松下客账号上这周的视频,还有一个甲方这周就要看到初稿的商单。”
“你的手……没事吧。”
齐客的眉毛还没落下,似乎有些意外,过了半天才说:“没事。”
“那就行。”沈问津摸了下鼻子,站直身子,“假如剪不过来就说,我说不定能帮上点忙。”
自己这一趟来得可真够莫名其妙的。他心道。
齐客这人,什么事都闷着不说,问一句才讲半句,又习惯把所有活都揽到自己身上,亲力亲为得有点过头。
他这样闷葫芦似的性子,是和原生家庭有关吗?
他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把蹭到自己腿边的小小抱起来撸了几下,再放下来时,便听齐客问:“早饭不合胃口?”
“没。”沈问津愣了愣,拽着门把手说,“那没什么事,我去吃早饭了。”
他的半个身子已经出了门,又不放心似的探了半个脑袋回去,说:“要是哪儿不舒服,一定要和兄弟们讲。”
齐客站在桌前,遥遥应了一声。
月优这阵子有点苦恼。
自从和齐客拍了那期联动视频后,沉寂许久的汽油cp党死灰复燃。cp粉们众口一辞——
“齐哥重出江湖的第一次露面是在月优的视频里,齐哥这是有多爱优姐啊。”
虽然cp圈子里已经三令五申不让骚扰正主,但人口基数大了总会有漏网之鱼,月优的私信都快被cp粉们敲烂了。
许是私信里给她推的汽油cp视频多了,大数据也开始给她推。
当在首页第十次刷到汽油cp的剪辑视频后,月优按捺不住好奇,做了无数心理建设后,还是皱着眉点了进去,抱着“这也能剪”的心态,完完整整地从头欣赏到了尾。
不得不说,这条视频的博主剪辑能力还挺好,用犄角旮旯里挖出来的素材拼了一个真像那么回事的故事,不过短短两三分钟,却险些把月优自己看感动了。
这又怪异又有所触动的感受挺让人上头,月优一刷就停不下来,连着看了五六个视频,差点觉得平行宇宙里的自己真和齐客有一腿。
理智很快回归,月优继续方才被臆想打断的节奏。她顺手点进了相关视频里的一条,也没注意标题,就继续往下看了,看了十秒却觉得有些不对劲。
……咋自己没出现,却是沈问津代替了自己的位置,在和齐客“眉来眼去”。
她点了暂停,抬头往视频顶上一瞅——
标题里明晃晃挂着俩字:齐津。
月优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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