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也必须避免和Gimlet直接见面。
朗姆谨慎地想。如果真要见面,也得设法易容成波本那一挂的。
说起来,雪名阵到底是因为什么对波本完全不感冒?不喜欢黑皮?还是不喜欢金发?还是不喜欢体育生或者神秘主义?
不管了,总之先把体型减一减,现在的体型和伏特加实在太像了。
身居高位多年,五十三岁高龄,朗姆又重新拾捡起了再塑体型的热情,其真相令人唏嘘……
反复琢磨了半天,朗姆又拨通了库拉索的电话:“从今天开始,所有和Gimlet的对接工作都交由你来执行。你不属于Gimlet感兴趣的范畴,这样也能安全高效些。”
上司短短两句话,令库拉索陷入十分钟的沉默。
她很少有自己想法的大脑冒出一个又一个问号,接着八卦这颗罪恶的种子开始滋生:
为什么忽然变更对接人?之前朗姆大人不是对接得好好的吗?
什么叫“你不属于Gimlet感兴趣的范畴”?
……朗姆大人,被Gimlet感兴趣了吗?
库拉索:“…………”
天大的八卦冲破了她的冷静自持、她的自制力,她安静了数秒,猛然一踩刹车,调转原本打算回安全屋休息的车头,径直驰骋向组织的秘密训练基地。
当她抵达那个虽未亲自去过、但曾多次听闻的酒吧时,吧里已经坐着一波人了。
最新一波的瓜刚被剖开,正呈于台前,与君共品:
“——什么?!Gimlet又向Gin要伏特加了?!”
“不,这次更过分,是直接问Boss要的。听说命令已经传下去了,现在伏特加被遣送至贝尔摩德那里……大家都能猜到吧,伏特加去贝尔摩德那里能干什么啊……”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我不要听,我不要听!!”
“哈哈,杜克霍恩你的长相好像和伏特加是一个类型的呢!可要小心哦!”
坐在门口的某位成员不经意间回头,在看到库拉索的瞬间噤声:“……你,怎么会来这?”
“……”热火朝天的酒吧逐渐安静下来。
大家开始不安,担心这位组织里有名的“没有感情、没有自我思想”的任务执行机器是奉朗姆之命,来荡涤这种聚众讨论、不干正事的不良风气的。
有人已经揣上礼帽,眼神疯狂往门口瞥,想找机会开溜,却见库拉索仿佛没感受到任何视线、也没听见任何声音一样走进酒吧,高跟鞋踩着光亮的地砖,发出一串节奏固定的脆响。
库拉索在吧台前坐下,面无表情地喝了口调酒师推来的柠檬水:“朗姆大人,可能被Gimlet盯上了。”
“…………”
吧内死寂良久,传来几声稀稀拉拉的巴掌声。
不是有人在为瓜的精彩而鼓掌,是分享瓜的人太匪夷所思,被分享的瓜又太过精彩,他们怀疑自己是吹水吹过头了,是不是其实在做梦啊,扇自己一巴掌再说。
疼痛如期而至,一切竟是真的。
吃瓜群众恍恍惚惚,半晌才有人吐出一句:
“……老年版的伏特加也能看上啊。”
“不,以Gimlet捉摸不透的XP的话,说不定伏特加才是平替?”
“……不行,这个瓜太超前了,我吃不下去。”
“有点反胃……今天先到这里吧……我先告辞……”
库拉索:“为什么告辞?我分享的瓜不甜吗?你对我有意见?”
库拉索用冷漠的语调念出想告辞的人的代号。
杜克霍恩:“……”
救……库拉索是怎么问出“这瓜不甜吗”这种问题的?你自己品品这瓜“甜”吗?岂止是不甜,简直是变质了吧!!
但他不敢说。
进退维谷的窒息之中,是一直在喝闷酒的科恩救了他:“不明白。”
“为什么,Gimlet,能看上莱伊、Gin,却看不上波本。”
“……”气氛逐渐被这句话盘活了,大家情不自禁思考起这个问题:对啊,为什么呢?
组织里什么样式的人都在Gimlet的捕猎范围内,怎么就波本这家伙这么幸运,自送上门都被退货,安全得这么令人眼红??
为什么啊波本老师,能不能教教他们?
“果然是因为黑皮吧……Gimlet是不是有种族歧视啊?好过分。”
“对啊,对波本也一视同仁啊,怎么可以有肤色歧视?”
“也有可能是金发。也许Gimlet曾经被金发的人伤害过,留下心理阴影什么的。”
“有道理,Gimlet可能就是这么变态的。”
众人陆续开始重新交谈起来,将波本视为需要学习的成功案例,意图从对方身上分析出自保的最佳方法。
库拉索面无表情地加入讨论:“也有可能是因为波本太主动了。吓跑了没被这么主动过的Gimlet。”
——她又一次真相了,但仍旧没人相信。
大家只是哂笑说“没想到库拉索不单会八卦,还会开玩笑”、“怎么可以主动啊,躲都来不及”、“分析的很好库拉索,下次别分析了。”
库拉索:“。”
她是一个听劝的人。大家讪笑着叫她不要分析,她就不再分析。只低下头编辑短信,准备慰问伏特加。
——初尝禁瓜,她有点欲罢不能。她现在真的很想知道伏特加和贝尔摩德在做什么!想到恨不得能通过手机钻过去,现场观摩。
东京,某栋豪宅的客房里。
伏特加和贝尔摩德相对沉默。
一个挂着“我不要”“好想死”“大哥你什么时候能回国救我”的苦瓜脸,另一个挂着满脸的“太荒谬了”“再活八辈子都想不到会遇上这种事”“这得从哪下手”,面无表情。
这种状态,他们已经保持了整整半个小时。从碰头开始,一直持续到现在。
双方都在努力做心理建设,但是——
建设不起来啊!!完全建设不起来!!
贝尔摩德竭力维持住自己的冷静神情,用犀利的目光上下打量伏特加,意图从对方身上找到突破口——
伏特加就像一座防卫森严、滴水不漏的堡垒,丝毫不给她任何机会。
贝尔摩德:“……你自己说说吧,你觉得自己身上有哪些长处,值得Gimlet看中。”
“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伏特加崩溃,“有的话我改还不行吗?是因为体型吗?我减肌还不行吗??”
当然不行。Boss的命令已下,伏特加现在能做的也就是在最后一天临时抱抱佛脚,把自己的肌肉练得再大块一点,扬长避短。
贝尔摩德还要在旁边说风凉话:
“别怪我不同情你,伏特加。早知道自己被人盯上,就该多加防备才对。”
“明明有波本这样的大好案例可以学,为什么不设法往他的形象上靠?”
“是不舍得晒黑,还是不舍得减肌?”
伏特加:“……”
是真的没想到有人能口味怪异到这种程度……可恶,波本他难道不好吗!!
黑衣组织在经受什么精神磨难,雪名阵并不知晓。就算知晓也不会同情,说不定还会愉悦地求拍几张众人破大防的照片,与网友共享。
此时他正背着梦野久作站在游乐园门前排队,身边跟着新幼崽中岛敦、新员工阿笠博士,还有未来潜在员工毛利兰:“不是‘故意哄你睡觉’,再‘偷偷背着你出来捡孩子,带回去养’……话说回来,久作你的监护人应该是森先生吧?”
他只是个临时托儿所而已,为什么梦野久作不爽得像独生子女惨得二胎弟妹一样啊?
“因为、对于久作来说,雪名先生你是很特殊的人吧。”中岛敦怯生生又大胆直白地说,“刚来铃木孤儿院时,我也是这么对护工姐姐的。”
“她把我从自我封闭的房间里带出来,不怕我、会陪我玩、会教我习字读书……对那时的我来说,她是我世界里唯一光明温暖的存在。”
“我只拥有她一个,但护工姐姐却有很多孩子需要照料……所以我会嫉妒别的孩子,希望护工姐姐能将更多的视线放在我的身上。”
“……”梦野久作震惊地张着嘴,婴儿肥的脸随着对方每说一句话、就爆红几个度。
他怀疑这个新来的家伙是不是刻意针对、之前调查过他啊,不然怎么能和他的经历恰好吻合?还有——这家伙怎么能如此坦白地这些羞耻的话的?!难道都不会脸红的吗?!
雪名阵沉默了片刻,轻叹了口气:“——敦的心思很细腻啊,如果写作文,一定能拿高分的吧。”
中岛敦:“……”
梦野久作:“……”
@#¥!算了,跟雪名阵讲细腻,不如给山猪喂细糠。
一行人带着或是无语、或是惬意(仅指雪名阵)的神情挨个检票进门,梦野久作遥遥听见远方传来的兴奋尖叫:“过山车——!!”
他眼底的星星亮起来,又多了几分可爱。毛利兰最禁不住这种可爱冲击:“这家游乐园我和园子来过不少次,游乐设施都没什么新鲜感了。我去过山车那里帮忙排队吧?”
雪名阵:“不好吧,在这种地方分开。之前新……呃,新闻才报道过,有人在这里被人从背后敲闷棍。”
如果不是梦野久作很不高兴、一副需要人哄的样子,他也不会忽然带着一大帮子人跑来游乐园。
“?”毛利兰困惑,“真的假的,这不是梦野老师小说里的情节吗?——对哦,久作也姓梦野诶,好巧!”
毛利兰是个简单纯善的女孩,小小的巧合也能让她很快乐。她笑眯眯摸摸梦野久作的头,当即出发去排队,走远时雪名阵还不放心地提高音量叮嘱了一句:“小心身后!”
毛利兰遥遥摇手。
梦野久作盯着毛利兰的背影,情不自禁开口:“远去的恋人,背对着挥手,身影融入欢闹的人群,却不知是最后一次再见。”
雪名阵:“……不要在认识的人身上插死亡Flag当写作素材啊。”
他左手一只虎,右手一张办公桌,身上还背着一个胖久作,艰难地挤进人群,刚开始排碰碰车的队,左前方不远处传来一道陌生的女音:“——Gimlet?”
基安蒂错愕地看着托儿带……儿的雪名阵:“你怎么会在这里?”
“?”雪名阵困惑地看着眼前的女子,确定自己如果见过对方,一定不会忘记对方左眼下方的凤尾蝶纹身,“你是……?”
“基安蒂。”
一般人自我介绍都是伸手握一下,基安蒂打招呼是满脸谨慎地向后退了一步,并且从神情来看,非常懊悔自己嘴为什么这么快。
雪名阵还没来得及奇怪,基安蒂又做出了更加迷惑性的举动——
她飞快摘下背后的吉他包,拉开一小截拉链,探手进去摸出一瓶未拆封的化妆品,几下撕开包装,开始——就地抹粉底液。
雪名阵:“????”
这是在干嘛???
黑衣组织里的人有点怪癖很正常,但这个——为什么要打完招呼就化妆啊?
粉底还是黢黑的,这是什么行为艺术??
周围排队的人也纷纷投来震惊的目光,基安蒂却丝毫不受干扰,继续一通抹脸,末了抬起头,冲着雪名阵露齿一笑。
雪白的牙龈被反衬得有点扎眼。
基安蒂:“我好看吗?”
雪名阵:“……”
孩子们都晒干了沉默。
半晌梦野久作小声询问:“她是不是精神失常啊?好可怕,我们换个队排吧。”
雪名阵:“嗯……”
他难得地词穷了,只能保持礼貌地表示,自己带孩子还有别的设施想玩,这里就先行告辞——
“别走啊,”基安蒂现在又有胆子上前一步了,“我好看吗?”
雪名阵:“…………”
黑衣组织怎么尽出奇怪的人啊?先有波本,后有基安蒂,幸好宫野姐妹出淤泥而不染……
“很有个性。”雪名阵向后退了一步,“今天的确很忙,回聊,基安蒂。”
他飞快地带着孩子以及傻眼的博士离开了,留下基安蒂以一种打了胜仗、傲视群雄般的姿态叉腰站在原处,笃定地想:
实锤了。
Gimlet不喜欢安室透的原因就是不喜欢黑皮。
哈哈!这还不简单?以后多多美黑就是了。时间不够,还有粉底来凑,safe!
她立即低下头,将这个自己亲身试验、效果极佳的自卫小妙招发送给科恩等同事们,随手潇洒的收起手机,揣着口袋走远。
周围的人:“…………”
有病吧??
雪名阵的脑海里充斥着同样的评判。他也不想重新回去排队了,索性直接去找毛利兰,可在过山车的排队点周围转了一圈,也没找到毛利兰的身影。
父子三人顿时谨慎起来:“不太对。”
“?这有什么不太对的。”阿笠博士不明所以,“应该是去旁边买饮料,或者去洗手间了吧。很快就会回来。”
“你们本地人对自己城市的治安没点数吗?”梦野久作肯定地说,“一定遇上事了。”
“可能是绑架,可能是杀人案,也可能是被劫持成人质了!”中岛敦一个哆嗦,完全能想象到这半年他在铃木孤儿院没少听社会新闻。
阿笠博士:“?不要乌鸦嘴啊。而且,小兰的空手道练得很厉害的,不会轻易被劫持成人质……”
没人理他,父子三人慎重地凑作一团:
“现在打电话,说不定反而会害了毛利小姐吧?”
“那、那怎么办?呜,要是我能控制自己的异能力就好了,虎攀上高处,说不定可以找到毛利小姐在哪……”
“你的异能力是变成老虎?哼,无聊的能力。不需要变成老虎,我们也能上高处吧。”
“不、不需要虎……你是说摩天轮?过山车?”
“摩天轮太慢了,总不能真在上面待几十分钟再下来吧?就过山车了。”
“但是、但是——前面有好长的队伍要排!”
雪名阵掏出了他许久不曾有用武之地的警员证:“问题不大,我们走快速通道。”
“…………”
在场的三人同时瞪大了双眼。
虽是同一种表情,却有着不同的心境。
中岛敦想的是:对啊——雪名先生是别动队警员!太好了,终于有破局的方法了,拿出警员证的雪名先生好帅!
阿笠博士想的是:????不是,诶?不对??去接小久作的时候,雪名先生不是说这小孩子是港口黑手党的人吗??怎么——怎么就突然当面掏警员证了??啊???
梦野久作想的则是:!没想到这家伙看起来心大,还是有可靠的一面。各种假证都随身备着,嗯……这才是能让森先生和黑衣组织的Boss都赏识的人才该有的样子嘛!
至于警官证会不会是真的?哈哈,开什么玩笑,雪名阵怎么可能是卧底警察啊。
一支队伍,四种心思。
雪名阵用警员证跟工作人员紧急沟通了一下,坐上过山车时,中岛敦贴心地询问阿笠博士:“博士可以坐吗?要不要在下面等我们?”
阿笠博士:呵,少年。你是没有变虎时的记忆,不知道我曾经历过什么。
区区过山车,能有被人抓着脚踝抡起来打虎可怕?
阿笠博士淡然利落地坐上过山车:“我体验过比这更厉害的。”
正东看西看、新奇兴奋的梦野久作当即转过头:“在哪在哪?是哪里的乐园?”
阿笠博士:你家的乐园。
让你雪名先生抓着你抡几圈你就知道了,过山车不过尔尔。
他们接过工作人员找来的望远镜,做好准备后发车。攀上最高点时,阿笠博士忽然指着水乐园的方向大喊:“在那里——小兰!”
雪名阵顺着方向望去,看见音乐喷泉的方向,小兰正和一个劫持着小女孩的歹徒面对——还真遇上劫持案了啊!!
过山车骤然俯冲。
之前表现得“我最可靠、让我Carry”的梦野久作啊啊尖叫,听不出是真害怕还是玩嗨了。中岛敦倒是惊慌失措得很明显。
阿笠博士:“糟了,小兰背后有人——小兰——”
过山车拖长了梦野久作的尾音:“我就说办案时要注意自己的背后——”
“吼——”
雪名阵身旁的座位空了一格,一头熟悉的白虎出现在过山车车壁上,在将乘客吓得魂飞魄散之余,猛然借力蹦出,直接跃向水乐园的方向。
“喂——”梦野久作来不及挽留,“他疯了吗?!”
“我们也下去吧。”雪名阵调出许久没有用武之地的稻草堆,一个犀利卡位,一推一送,人便跟着稳稳落地、冲向水乐园的白虎一起,抵达了音乐喷泉。
骤然见鬼……见虎的劫持犯:“……”
人会被威胁,老虎却不会因为两脚兽拿刀抵着另一个两脚兽就放弃捕猎的打算。它只会感谢上天的恩赐,并且接受这场买一赠一的大优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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