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凝抽噎着慢慢缓过劲,转头撞进薛应弦深不见底的眼睛里,惊得连忙低下了头。
她在想什么,该不会还要……
纤凝不动声色地跟她拉开距离,所幸腰上的手已经松开,她可以顺利逃开。
这个念头升起的时候,她立刻就察觉到一丝不对。
真的可以吗?
薛应弦看着她线条精致的后背,那两块凸起的肩胛骨像振翅欲飞的蝴蝶,她伸手把人捞进怀里,捏着下巴去吻那双红润的唇瓣。
想要的必须牢牢抓在手里,绝不让她从眼前飞走。
纤凝还没反抗,就听薛应弦说:“不知道是谁去了卫生间,这么长时间你猜ta听到什么了吗?”
纤凝僵住。
她刻意回避这个问题,就是不想把自己置于这么尴尬的境地,没想到这个狗东西竟然亲手把这层窗户纸给撕开了。
“怎么不说话?你也知道你的声音很大吧?”
纤凝气得想哭,本就湿润的眼睛泛起泪花,委屈得直瘪嘴。
薛应弦恶劣归恶劣,看到纤凝这样又心疼得不行,温柔地吮掉她即将掉下来的眼泪安慰她。
“不哭不哭,我不说了好吗?”
“不好!”
纤凝带着哭腔,话一出来越发觉得委屈,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薛应弦急了,忙问:“那怎么样你才能消气?要不打我一顿吧?”
说着拉着纤凝的手往自己身上挥,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怎么,纤凝的手不偏不倚落在……
“打我也不解气吗?”薛应弦问。
纤凝愣怔了几秒,抬眼看她,“真的想让我消气?”
薛应弦点头:“嗯。”
“那我要按照我的想法来,你要乖乖配合我。”
这话还是能品出点内容的,薛应弦知道纤凝肯定会有坏心思,但不答应又不行。
她艰难吐出“好”字时,纤凝已经低头噙住了。
薛应弦僵了一下,意识到后下意识想推开纤凝,纤凝提前一步说:“你自己答应了的。”
薛应弦伸出的手改为抱住她的肩膀。
吞吞吐吐,直到皮肤变得软滑嫣红,沐浴露的香味直往鼻子里冲,熏得纤凝怀疑自己要溺死在这上面。
薛应弦渐渐放松下来,在纤凝牙齿用力时,猛然抱住了她的脑袋,用雪堆将她完全埋了进去。
纤凝见她如此动情,心里痒痒的,仿佛在被一只毛茸茸的爪子轻轻抓挠。
“小弦,接下来让我来吧。”
刚才的动静万一被父母听见了……
可不能她一个人社死,罪魁祸首也应该感受一下。
薛应弦知道她不是在商量,而是已经打定了主意,可她还没看够小兔子在自己怀里瑟瑟发抖、失控颤.抖的样子,怎么能轻易答应?
“好啊。”薛应弦答应着,放开纤凝,“但你一直抓着这个地方,难道不打算也照顾照顾别处吗?”
纤凝仰头看她,薛应弦眼尾飘红,丹凤眼微微上扬,漆黑的瞳仁里模糊地映着她的脸。
纤凝被蛊惑了,怔怔地放开薛应弦。
薛应弦唇角露出一抹意味莫测的笑容,声音传进纤凝耳朵时她已然在薛应弦腰上坐着了。
“真好骗啊姐姐。”
纤凝垂眸看她,眼里是深深的不解,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薛应弦才不管这些,她只知道那散发着诱人芳香的地方近在眼前。
双手托着白玉似的长腿,丰盈的腿.肉争先恐后地陷入手指之间,勒出的道道印痕活色生香。
薛应弦喉咙动了一下,手上用力把人抱了上来。
落下时有点硌,灼热呼吸燃烧着每一处神经,纤凝又哭上了。
“薛应弦,你怎么能这么欺.负我?”
薛应弦哧哧地笑,鼻子里呼出来的气息让纤凝不停缩着,想要马上逃离。
“是因为你喜欢我才这么做的,力气留着待会儿用吧。”
纤凝反驳不了,或者说她来不及反驳,当湿滑舌.尖像小蛇一样灵活摆动,她就知道自己又落入了野兽手里,成为了她的食物。
转瞬间她的主导权荡然无存,薛应弦这个狗崽子!
一开始心里还在骂着,不多会儿思绪就开始混乱,脑袋晕乎乎的,眼前一阵一阵地发白。
薛应弦最能感受到她的变化,颤抖着的腹.部,下意识绷直的脚趾和不断按着她脑袋的手,都在昭示一件事
——纤凝已经到极.限了。
或许是之前两次的铺垫,这次一切触感都来势汹汹,纤凝惊觉之后,连忙去推薛应弦。
“放开!快放开!”
薛应弦掀开眼皮看她一眼,舌动的更快,像在炫耀一般,纤凝无力的抗拒着,眼前突然的空白之后,脑中炸开了烟花。
薛应弦没想到纤凝敏锐到了这个地步,愣了一下之后开始大口吞咽。
纤凝闭着眼睛,泪水糊了满脸,睫毛不停翕动,当一切如潮水般散去之后,无力地往旁边倒去。
薛应弦接住她,把人抱进怀里轻拍后背,温柔地安抚她激烈的情绪。
相当长一段时间纤凝都在炸烟花,她的大脑缺氧的厉害,眼神空洞无神,视线恍惚不知道该聚焦在哪里。
薛应弦心想是不是闹得太过了,亲亲蹭蹭,缠着纤凝小声叫她的名字。
“走开,你个狗!”纤凝伸手推她,声音沙哑得厉害。
薛应弦抓着她的手放到唇上亲吻,好脾气地说:“好好好,我是狗,姐姐不生气好吗?”
纤凝睫毛抖动,眼里又聚了好些眼泪,“不好。”
她委委屈屈的样子正戳在薛应弦的心窝上,她把人紧紧箍住,低头吻她。
薛应弦吻得很温柔,极大地安慰了纤凝,那些羞恼被抛之脑后,神思沉浸在这个吻中,唇齿交缠的声音为寂静夜色增添了几分美妙。
可是尽管温柔,薛应弦还是在不知不觉中将纤凝口中的空气攫取完,不得不在纤凝脸憋得通红时停下。
唇瓣分开,银丝牵连,纤凝脸红的样子格外动人,薛应弦暗暗磨牙,眼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占有。
薛应弦唇边挂着晶亮的水渍,纤凝下意识伸手去擦,被薛应弦抢了先,她伸手将水渍抹掉,把手指含.进了嘴里。
“是你的,很甜。”
短短五个字,羞得纤凝脑袋都要爆炸,她颤颤巍巍地去捂薛应弦的嘴,被抓着又亲了一通。
放开后薛应弦问:“尝到了吗?”
纤凝一秒都待不下去了,转身背对着薛应弦,沙哑的声音发颤:“再多说一句就滚出去。”
薛应弦看她缩成一团的身子就知道她羞到了极点,怕说多了又惹得小祖宗不高兴,笑着从背后环住她。
“姐姐,转过来,我想看着你的脸。”
纤凝说什么也不肯,薛应弦蠢蠢欲动,威胁道:“那就继续吧,反正夜还长着。”
纤凝吓得立马翻了个身,薛应弦低低的笑声从头顶传来,声音像是从鼻子里哼出来的,格外好听惑人。
纤凝抬头看她一眼,心道看在这张脸的份上,原谅她一次吧。
薛应弦的手搭在纤凝的后腰,渐渐就从尾椎骨滑了下去。
纤凝瞪大眼睛看她,薛应弦亲亲她的鼻子,“我只是想帮你擦擦。”
纤凝不信她的鬼话,翻身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了湿巾。
“我自己来。”
薛应弦直直地盯着她,纤凝都不知道该怎么动手,她把薛应弦的脸推到一边,磕巴地说:“你……你别看我。”
薛应弦又笑,从她手里接过湿巾,温柔道:“还是我来吧,你看不到肯定擦不干净。”
纤凝心道你就能看到了吗?
事实证明她还是太年轻了,当薛应弦大剌剌的凑上去时,她再一次想爆炸。
薛应弦仔仔细细地擦着,没有放过任何一处微小的地方,纤凝把脸埋在枕头里,细碎声音没停过。
薛应弦轻笑:“现在不是冬天吗,我怎么好像听到小猫在叫.?”
纤凝抓起枕头狠狠拍在她脸上,怒道:“给我适可而止!”
薛应弦被打了也不恼,而是盯着纤凝了看了几秒,然后将她扑倒抱在怀里。
“纤凝,我好爱你。”
纤凝的心一下就变得柔软起来,她抱住薛应弦的腰,把脸埋在她怀里。
我也是。
陆涵一早就走了,什么都没跟家人说,连个简单的道别都没有。
纤凝睡醒已经下午了,手机上有两条来自陆涵的短信。
第一条是对不起。
第二条是我爱你。
纤凝看了内心无比慌乱,虽然经过昨晚的事她已经大概知道陆涵的心思,可这么直白地说出来,她还是接受不了。
就算之前十七年她一直生活在薛家,但怎么说她们也是亲姐妹啊。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心乱如麻,纤凝放下手机,把脸埋进枕头,薛应弦为她揉腰,问:“哪里不舒服吗?”
纤凝转头看她,眉尾耷拉着,“陆涵她……”
说不出口,实在说不出口,要怎么告诉别人自己的亲姐姐喜欢上了自己?
薛应弦笑容淡了些,问道:“她是不是跟你表白了?”
纤凝震惊,半晌才说:“你怎么……,不对,你早知道她喜欢我?”
“嗯,一直都知道。”薛应弦伸手把人环住,沉声说:“她把我当成情敌,从来没有隐瞒过对你的心思。”
纤凝拉开距离,质问:“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薛应弦眼神闪烁,道:“那不是不想让你徒增烦恼吗?你看你现在,不正在因为这件事心烦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总觉得你在CPU我。”
听了她这么可爱的话,薛应弦猛扑过去把人抱住,又咬又亲,恨不得融进自己的骨血。
纤凝蔫蔫巴巴的,淡淡道:“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陆涵怎么能喜欢我呢,我们可是亲姐妹啊。”
下意识的,纤凝想到了剧情崩坏的惩罚。
是不是因为她把剧情线弄崩了,所以才会有这种吓人的事出现?
薛应弦亲亲她的脸蛋,柔声说:“你跟陆涵没有血缘关系,她是你父母领养的。”
纤凝怔住,从继承来的记忆里看,原主小时候就有这个姐姐,怎么可能不是亲姐妹?
如果陆涵是她走丢之后领养的还说得过去,但在她出生前陆涵就在了啊。
薛应弦知道纤凝有很多事想问,但她也仅仅查到陆涵是领养的,再多的就不知道了。
“这件事还是问你爸妈吧,应该没人比他们更加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纤凝一个鲤鱼打挺起来,套上睡衣就出去了。
父母都在客厅,本来在说什么,见她出来立刻停下了话头,纤凝便问:“你们在说姐姐的事吗?”
陆母叹息,回道:“是啊,你姐姐这一出国再回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了,终究是孩子长大了留不住。”
看她这样神伤,纤凝又有点不忍心问了。
不管是养女还是亲生女儿,这些年母亲对自己和陆涵都是一视同仁的,甚至因为陆涵年长懂事所以更加信任疼爱她,结果她现在为了这点破事就不要父母不要家,换谁都会心肌梗塞。
父母都很难过,家里好像也安静了下来,这一百平的房子以前不觉得大,现在看着竟然这么空。
“爸妈,我有事要问你们。”纤凝下定了决心。
陆父:“你是想问你姐姐的身世吧?”
纤凝先是一惊,然后点头。
夫妻俩对视一眼,随后陆母说:“这件事我们本来一辈子都不想说的,但……”
她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陆涵是你爸朋友的孩子,她的父母在你出生那一年出了车祸,这孩子本该由亲人抚养,但她那边的亲戚嫌她八字硬没有一个人肯抚养她,最后是我跟你爸把她带回来的。”
“车祸之后她出现了严重的记忆缺失,把我跟你爸当成她的亲生父母,直到大学毕业之后才想起小时候的事。她跟我们说了之后我们就把一切都告诉了她,她说永远都是我们的女儿,我也以为我们一家人会永远幸福地生活下去,谁知道……”
陆母眼里闪着泪花,陆父抱住她的肩膀,小声安慰。
纤凝的心情乱七八糟的,就算没有血缘关系,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姐,现在发生这种事,父母应该也很不知所措吧。
仔细想想他们做错了什么呢,只不过是勤勤恳恳工作,把两个女儿拉扯长大,希望她们过得开心快乐。
“爸妈,姐姐可能只是一时想岔了,等过短时间她冷静下来了,我再跟她好好谈谈。”
陆母拉住她的手,道:“你没事吗?”
纤凝摇摇头,笑道:“能有什么事,毕竟二十年的亲情是割舍不掉的不是吗?”
陆母欣慰地看着她,摸摸她的头,“你这孩子,不要为了我们开心就委屈自己,你姐姐那边我会试着去沟通的,你暂时先别联系她了,免得不舒服。”
纤凝笑着扑进她怀里,闷声说:“谢谢妈妈,我好爱你们。”
陆母揉着她的头发,一脸慈爱,两个都是她的女儿,她不会厚此薄彼,也不会让谁受委屈。
薛应弦站在门后,听到他们的谈话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一不小心就听到了呢,绝不是偷听,只是房子太不隔音了。
下午薛应弦被助理的电话叫走了,离开的时候一步三回头,像是害怕被抛弃的小狗。
纤凝一把把她推进电梯,挥手拜拜:“周一见。”
薛应弦瘪嘴:“姐姐一点都不心疼人家。”电梯快关上,她又喊道:“我明天会来找你的。”
纤凝失笑,转身之际天旋地转,鼻子里涌出热流,她伸手一擦,诶?怎么是红的?
眼前天旋地转,意识昏沉之际,耳边传来“刺啦”的电流声。
纤凝是在医院里醒来的,阳光很温和,晚霞布满大半个天空,显得瑰丽好看。
薛应弦在旁边打盹儿,头猛地一点把自己吓醒了,抬眼看到纤凝醒来,瞬间就来到了床边。
“感觉怎么样?!头晕不晕?!有没有哪里疼?!”
她表情急切语气激动,让纤凝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自己该不会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吧?
“薛应弦,你老实告诉我,我是不是活不久了?”
薛应弦一把捂住她的嘴,道:“说什么胡话呢,你身体比我还好,再活七八十年没问题。”
“那你为什么这么激动?”纤凝不解。
“就是问问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都昏迷一天了。”
难怪窗外晚霞这么艳丽,原来她直接睡到第二天傍晚了。
说来奇怪,纤凝毫无预兆地晕倒,却没检查出什么问题,医生连药都没开,只挂了两瓶葡萄糖。
醒了去复查依旧没有任何问题,身体倍棒,第二天中午就出院了。
纤凝越想越觉得不对,强行把033召唤出来。
“怎么回事?”
033的机械音伴随着刺刺拉拉的响声,就像指甲划过黑板的声音,让人牙酸。
【我为了不让你受惩罚,命都快没了,你还强行召唤我。】
纤凝的语气立刻尊敬了,问:“您老人家没事吧?要不拿我的积分去补一下身体?”
033听起来更虚弱:【你的积分?你还有积分?你的积分早为了修复被你弄崩的小世界成负数了。】
纤凝抠抠鼻子,原来是这样啊,这就尴尬了。
【我去休眠了,这次天塌下来也别叫我。】
“等等!”纤凝叫住它,问:“如果你不替我接受惩罚的话,我的下场是什么?”
033沉默片刻,说:【不治之症,三个月死去,薛应弦深受打击疯掉,小世界坍塌。】
纤凝身上泛起凉意,僵硬地说:“谢谢你。”
【现在没事了,好好在小世界玩吧,我走了。】
说完就不见踪影了。
纤凝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033不单纯只是一个系统,而是一个有思想的人。
随即她便推翻了这个猜想,系统只是一团数据,人怎么可能当系统呢?
这件事过后,不止陆母,薛母也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