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站起身,整理了一番衣物:“只会让我感到无比的恶心。”
临走出房门前,谢昭靠近他的耳边,犹如恶鬼索命:“莫易之,你最好祈祷你能活到最后。”
那样才能让你痛彻心扉,我要你亲眼看着莫家被满门抄斩,看着你在意的东西,一点一点失去。
我要让你求救无门,感受绝望的滋味!
第41章 这么喜欢咬人啊?
陆瑜打量着三皇子府,啧了一声:“这三皇子连自己都顾不了,居然还能从一个将军手上抢人,厉害厉害。”
燕长君侧头瞥了他一眼:“不管他怎么样,毕竟是个皇子。只要他手上有莫易之的把柄,拿捏一个人轻而易举。”
陆瑜眼尾上挑:“是是是,只要有把柄,拿捏一个人再是简单不过了。”
燕长君心梗了一下,抿了抿唇神色带着小心翼翼:“还在生气?”
漫不经心呵了一声:“有什么好生气的?你又不是小孩了,有自己的主见不是挺好的吗?”
燕长君不好搭话,不管两个人之间如何互许情深,大大小小的矛盾都会让人心中有疑点或者隔阂。
燕长君有些头疼,如果这件事他不开口认错,真的是一辈子也过不去了。
正巧前方有人来,燕长君在他想先一步离开时。伸手拽住他的手腕,率先拉着他躲避了起来。
陆瑜指尖动了动,到底是没挣脱开。
两人来到一处假山外,看起来残破凄凉无比,也不会有什么人来。
燕长君把他困在怀里,伸手摩擦着他的后脖颈:“在求生游戏里的事情,是我的错。”
“我只是不想让你进入到一个两难的局面里,我只是担忧你,其他的根本没想那么多。”
“毕竟我也算是里面的第二个小BOSS,我替去挡伤害,是我心甘情愿。”
“阿瑜,我从来就不想骗你。”燕长君捧起他的脸,眸色深邃:“仅此一次,别再生气了。”
陆瑜身体往后靠,背后是崎岖不平的石头,他眉心微皱。
身体松弛下来,银眸无奈:“倒没有生气。”
他想起在求生游戏里看到半空中飘零而下的黑绳,一颗心紧促起来,仿佛就此死去。
他双手环抱,终是妥协般开口:“只许你担忧我,就不许我担忧你吗?”
他声音带着后怕:“当时我使用卡牌,在半空看到了你的绳子。燕长君,你想早死就直说,下次我直接转身就走,然后再也不会挂念你。”
燕长君目中含笑,听到这番肺腑之言,心尖只觉被暖流包裹了起来。
他捧起陆瑜的脸颊,眸子似万千星辰:“阿瑜,得你一番情真意切,死而无憾。”
陆瑜伸手拍了拍他,神情温怒:“会不会说话?会不会说话?”
什么叫死而无憾?
两人在一起就非要死啊活的什么吗?就不能好好相守在一起吗?
燕长君低头凑近他,随即带着不可抗力的力量,亲上那张饱满诱人的红唇。
陆瑜靠在石头上,双手揽住他的腰,闭上了眼睛。
燕长君低低喘息着,带着湿漉漉的呼吸落在了侧脖颈处。
陆瑜捏了捏他:“下次可不许做这样的事了,要不然我就当你死了,然后物色下一个……唔。”
疼死了。
陆瑜脸色扭曲了一瞬,张嘴一口咬在他肩膀上,带了些力道。
“这么喜欢咬人?嗯?”燕长君拖住他的双肩,把他微微脱离了身边,一双眸子笑吟吟看他。
陆瑜哼唧两声:“谁让你捏我?”
燕长君心情愉悦:“谁让你想要找其他人的?”
“你是我的,就算我死了,你也不能去找其他人。”燕长君亲他,湿漉漉的吻像一张大网落下,不许他躲开。
陆瑜微微踮起脚尖,好看的脖颈像只傲娇的白天鹅。
一个绵长的吻结束,两人相拥彼此喘息着。
燕长君低眸看他,伸手捏了接绯红的耳尖打趣道:“怎么还是这么害羞啊?先前不是天不怕地不怕么?”
陆瑜嗔怒地瞪了他一眼,毫无威慑力。
燕长君闷笑几声:“好了好了,我们把东西拿去给谢昭吧。”
两人进入到谢昭住的地方时,谢昭正在和三皇子吃饭。
谢昭搁下筷子,望了一眼他们两人,便移开了视线。
三皇子眉头微皱,缓缓开口:“不合胃口吗?我让人重新去做。”
谢昭愕然,随即面色如常:“倒也不是,天气热,胃口不太好。”
“晚些我让人去库房取一些冰来放你屋里。”三皇子搁下碗筷。
往后瞥去,身后的下人有条不紊撤下了桌上的东西。
“这几日朝堂上总有人弹劾我,我要忙些日子,有空了我再来看你。”三皇子吹了吹茶盏里的热气,浅喝了一口道。
谢昭不解:“你把我要来你的身边,你想要做什么?”
三皇子这才认真打量他的神色,观他神色没有厌恶也没有反感。
心下微微松了口气。
他垂下眼睑,声音透着一股冷:“不想做什么,只是不想你继续待在莫易之身边。”
他周身弥漫着一股低沉的气息,也布满了无尽的杀意:“等我找到他的把柄,莫家再也不能伤你半分。”
谢昭双眼从他眉眼上扫过,始终想不通这位三皇子,为何要救他。
可现在现在救他,已经没什么用了。
他生前跪求神佛,一颗心千疮百孔,只剩下了仇恨。
谢昭微微一笑:“那就多谢三皇子出手相救了。”
三皇子站起身,低头整理袖口:“缺什么了,差人来说一声。”
他往殿门口走去,随后转身对上谢昭淡漠的视线。
“谢昭。”
谢昭露出疑惑的神情:“怎么了?”
三皇子顿了一下,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没什么,好好休息。”
等人离开,谢昭把下人遣了下去。
“灵使,可有什么收获?”谢昭唯有在陆瑜和燕长君面前,身上仿佛才有了一丝人气。
陆瑜把东西拿出来放在桌子上,坐在一旁自顾自倒了茶来喝。
燕长君落坐在他身侧,伸手帮他剥果皮,投喂给他。
谢昭则是拿起了信笺来看,随即笑容放大,眸光闪过幽色。
谢昭终于露出真心实意的笑容来:“有了这个,何愁拉不下莫易之?”
“真是让人期待。”谢昭抬起头来,观两人动作亲昵,动作使然。
两人怕是早就互通了心意。
不带任何算计和利益的情感,总是会让人心生向往和艳羡。
谢昭移开视线,心中微苦。
其实他对于大周男子断袖,心中不做任何评价。
只要是两情相悦,心意互通,倒也没什么。
但他生前一直处于被迫的那一方,才对男子之间的亲昵充满了厌恶。
谢昭心境豁然开朗起来,只要不是对他不利的,旁人如何与他何干?
他只报仇,其他的事情和他没有什么干系。
想到如此,谢昭站起身作了个礼:“多谢两位出手相助,谢昭先行告退,这边的殿宇变留给两位暂住。”
燕长君抬起眼皮子看他,嗓音不冷不热:“去忙你的事。”
最好别来打扰他们。
谢昭心道:果然如此。
好像相互深爱的那一人,总有一人心里充满了小心思。
不喜欢被其他人打扰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莫易之结党营私,私养亲兵,收押大牢,择日处斩。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则消息刚从皇宫传出,盈洲所有人都知道了。
狱卒带着谢昭来到关押莫易之的牢房,脏、乱、杂、臭无比。
他行走在昏暗的牢房里,时不时有几只老鼠爬过。
陆瑜和燕长君跟随在他身后,面色带着一丝嫌弃的意味。
燕长君微微侧头看向他:“这种地方关押的犯人都是犯了大罪的,一般人不能轻易来探望。”
“看来你这位委托人混的还不错,三皇子也并不像传闻中那样不受宠。”
谁家不受宠的皇子能有这么大的特权?随随便便就能让人进戒备森严的天牢?
谢昭张了张嘴,他想解释,但前方还有狱卒在。
他一开口说话,人家不得把他当做有癔症?
最终还是作罢。
陆瑜目光流转:“你知道的倒还挺多,连皇家隐私都知道。”
燕长君握住他的手,声音压低了许多:“皇家不就那点事?他们最在意的是什么?是抓在手上的权利,但凡是开明一点的,也不会只抓住这些不放。”
“所谓忠诚、情意、猜忌和忌惮,不都是为了最高的权力而奋斗吗?”
陆瑜拧了拧他的手:“胡说八道,那你说人这一生活着,是为了什么?”
“你这可难到我了。”燕长君眉头微皱,娓娓道来:“每个人活着的意义都不同,但最终逃不过两种结局。”
“为自己,或者为别人。”
聊天的功夫,已经到了谢昭要到的地方,狱卒打开牢房的大门,退在了一旁。
陆瑜和燕长君站在一侧。
昔日风光无限、大权在握的大将军,如今颓废地坐在地上,神情恍惚。
听到声音,他抬起头来,微微眯起了眼睛。
莫易之再是蠢,几天的功夫,随着谢昭的入宫,莫家的牢狱之灾。
这里面没有谢昭的手笔,他如何也不相信。
莫易之定定望着他,一双瞳孔漆黑如墨:“这里面,是不是有你的手笔?”
即使是隐约有猜到,但他还是想亲耳听到谢昭的说辞。
哪怕是骗他也好。
谢昭站在牢房门口,听闻这话没什么情绪起伏,那双引人注目的双眼,流转着莫易之看不懂的东西。
谢昭往后瞥去,对着站在一旁的狱卒道:“我有事要和他说,可否请这位小哥退一些。”
那狱卒目光只是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转身朝外走去。
谢昭这才对着莫易之笑了起来:“将军啊,多令人向往的地位和权力。带兵保卫大周,受人敬仰、爱戴。”
他懒洋洋靠在门框上,双手环胸,目光幽幽:“只是很可惜,现在咱们大周的将军,因结党营私、私养亲兵而被收押大牢。”
“你说,咱们大周的子民,如何看待你这位将军呢?”
“那你呢?你如何看待我的?”莫易之目光如炬,固执地看着他。
“你是为了拉我下马,连这些虚无的借口都找了出来。”莫易之站起身,神色哀绝。
“谢昭,你就如常恨我吗?恨我恨到让莫家几百人都进了大牢?”何止是大牢?
私养亲兵是何等的罪责?莫家就此毁在他手中,连丝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虚无的借口?”谢昭面色平缓的凝视着他:“如果你真干净的话,那些所谓的证据怎么可能会让你莫家入了这昭狱?”
“哈哈哈……”莫易之大笑起来,瞪大双眼仇视的看着谢昭:“谢昭,你才是那个狼子野心的人。”
“我就说你怎么平淡如常的入了三皇子府,原来你在这里等着我。”
他一字一句道:“可我除了强迫你与我欢好以外,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怎么能让我莫家落到如此地步?”
随着莫易之的那句“欢好”,谢昭脸色沉了下来,周身散发着阴冷的气息。
气息席卷着整个牢房,一双眸子密布着仇恨的光芒。
谢昭缓缓靠近他,伸手捏住他的下颌:“欢好?你知不知,你的欢好真的很让人恶心?”
“我被你关在地牢,求救无门,你打断我的手和脚,让我像只狗一样只能在地上爬行。”
“莫易之,你在我面前求无辜啊?”
“呵呵呵……”谢昭盯着他的眼睛,像是有吸引力般,莫易之惨白着脸,不知所措。
“你……”莫易之怔忡着望着他的双眼,全身僵硬了起来。
那掐住下巴的手,仿佛冬日里结的冰块,阴冷又刺骨。
“你什么意思?”莫易之艰难问道,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全身的力气,心里不甘心的情绪,在这一刻全部如潮水般退去。
“什么意思?”谢昭一把甩开他,莫易之跌坐在地上,目光奇凄然仰视着他。
“曾经我在你们口中,被叫做祸国的妖妃,是野狗,是玩.物,是靠容貌引起各种矛盾的开端。”
“莫易之,你心里是怎么看我的?嗯?”谢昭蹲下身,那双潋滟的双眼如同吃人的恶鬼。
让人不敢直视。
“我说过,我要让你们从天堂跌入地狱,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我要让你们亲眼看着在意的东西从指尖一点一点溜走而无能为力!”
莫易之似乎终于回过神来,伸手攥紧谢昭的袖袍,力道大得快要把那一块给撕下来。
莫易之红着眼睛,终于认输:“谢昭,放过我莫家,我莫易之任你处置。”
“你无非就是记恨我强迫你、关着你。可其他事情和莫家无关,要杀要剐,我随你处置。”
谢昭把袖袍从他手里拽出来,笑吟吟道:“任我处置?放过你莫家?”
谢昭前倾身子靠近他,嗓音轻柔却充满了杀机:“莫易之,晚了呀,所有的事情都成定局了,没用的。”
“谢昭!”莫易之赤红着眼睛,全身都在颤抖,哆嗦着道:“到底要如何才能放过莫家?你说,我做!”
即使是知道莫家不能得救,但他还是想要争取一线生机。
莫家的结局,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莫易之入了情障,不管是千刀万剐也好,挫骨扬灰也罢,他都认。
但莫家是无辜的!
谢昭直起身子,漫不经心整理着自己的袖袍,居高临下看着他。
“这一切不是我说了算。”谢昭声音冷了下来,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莫易之,你以为这个天下是我的吗?我说抓你就抓你,我说放你就放你?”
“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谢昭似是不满意这样的结果,心中压抑的东西让他夜不能寐,这样的局面也太对不起他生前所受的苦难。
空气在这一刻凝滞了下来,莫易之唇瓣哆嗦着,眸光无助。
似是妥协,也似是认命。
圣上的召令一下,便无法收回。
莫易之坐在地上,忽视掉老鼠爬过的窸窸窣窣声,无比的清明。
“谢昭,你是我的。”
谢昭目光一顿,视线下移,莫易之当前算得上狼狈。
发丝散乱,衣衫褴褛,脸色苍白毫无生气。
整个人像是被抛弃的小狗,无人要。
也无人能救他。
谢昭顿在他面前,眼里流露出欢愉与兴奋:“你不是问我说的什么意思吗?”
谢昭望着他的双眼缓缓道:“莫易之,谢昭早就死了啊,我是从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只为报仇雪恨的恶鬼。”
那话语就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一样,深寒又阴冷,充满了怪异。
随着他的话落下,牢房里的老鼠尖叫起来,随即全部乱窜乱爬。
还有些从莫易之腿上辇过。
而昏暗的地牢里,灯芒开始变成暗红一片,地面上开满了红色无叶的彼岸花,幽幽香味汇聚着朝他延伸而来。
莫易之瞳孔放大,全身僵直在原地,连呼吸都忘记了。
而谢昭褪去了光鲜亮丽的外表,腐臭伴随着幽香充满了牢房。
粘稠阴冷的气息,就连下巴上的那只手,都变的极其诡异起来。
“谢昭?”莫易之心不断下沉,浑身置身与寒潭,身上被冻结无法动一下,
“你,怎么可能会是谢昭?”莫易之不相信眼前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会是那让无数人倾心的谢昭。
谢昭呵呵笑起来,话语仿佛从幽远的地带传来,幽远又轻柔。
让人忍不住无视危险,心甘情愿走到他的身边。
带着无尽的诱惑力和魅力。
“莫易之,不是你把我亲手送给旁人的吗?你怎么能忘记了呢?”
“是你啊,是你说我脏了,把我丢给外面的那些乞丐。”
“事过之后,让纪飞了结了我。”
“莫易之,我是从地狱里爬起来的恶鬼,我要让你们所有的人都为做过的事而付出代价!”
谢昭眼里的恨让莫易之不寒而栗,幽深布满寒芒,仿佛要拉着所有人都去陪他。
那话阴冷潮湿,就像贴着耳朵根说一样,让莫易之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莫易之牙齿忍不住哆嗦起来,望着谢昭像在望着一个恐怖异常的人。
莫易之心脏“咚咚咚咚”跳起来,无法平静。
他惨白着脸,颤栗着问:“你的意思是说,你已经死了是吗?”
这句话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般说出来,伴随着恐惧和不可思议。
谢昭笑吟吟注视着他,眼里的幽光无法忽视。
莫易之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因谢昭的话而震惊到无以复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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