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此时两人泡在一池温泉里享受情人独处的时间非常浪漫有情调,但考虑到江澄的身体状况,蓝曦臣认为来日方长,现下还是以江澄的身体考虑为优先。
江澄翻了一个白眼,决定自力救济。一个挺腰用力一翻,整个人直接跨坐在蓝曦臣的腰上。
蓝曦臣为江澄突如其来的主动给楞住了,吶吶道:”晚吟你这是……”
“你看不出来吗?”江澄反问。
“晚吟,这样你会受伤。”蓝曦臣抓住江澄在他身上作乱的双手,语带认真地说道。
江澄向前倾,红唇轻贴在他耳上,用着蛊惑的语气说道:”别说你不想…”
蓝曦臣身体一僵,抬眼看着眼前江澄的这张面容,他黑泽亮眼的一头秀发,顺从地披在他身后,发尾被水打湿,贴在他未着寸缕的皮肤上;浅黄中带点金红的夕阳,浅浅映照在他那张俊逸的脸庞上,一绺黑发,悬垂在他的眉前,在他那薄薄又诱人的唇畔,勾扬起一抹心满意足的笑意。
如此耀眼夺目的江澄只有他一个人可以看见,意识到这样的认知,蓝曦臣的心里一瞬间盈满了一种名为独占欲的满足感。他露出一丝苦笑说道:”面对你,怎么可能不想呢?但是你的身体……”
“我才没这么娇弱。”江澄嘟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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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欲入睡之前,江澄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偏头问蓝曦臣,”你记得让云深不知处派人递拜帖来。”
“晚吟的心思我晓得,若无意外今日江主事应当已收到拜帖了。”
江澄点点头,回了句:”那就好。”接着就放心进入梦乡。
时值新月初升之时,两人方才在浴池嬉闹消耗体力甚剧,另一方面自鸿宜山回来亦不曾好好休息过,虽然离入睡时间尚早,但蓝曦臣也觉得有些疲累,照顾完江澄之后,便跟着和衣上床,抱着江澄补眠。
作者有话要说: 完整版还是找围脖
☆、18.
天边第一道曯光亮起时,蓝曦臣也因为长久以来的习性使然,非常准时地清醒。
他偏头看向睡在一旁的江澄,眼里盈满了幸福的感觉。他们虽然亲密的事情也做了几次,这还是第一次共枕过夜,这时候他才有江澄已然属于他的踏实感。
江澄的呼吸沉稳,再再现示他此刻正熟睡中。蓝曦臣亦不敢打扰他的睡眠,只是用着双眼贪得无厌地看着他。
突然间江澄咳了数声,脸色突然变白,眉峰紧皱像深陷在梦境中醒不来。蓝曦臣当机立断抬手将江澄摇醒。”晚吟、晚吟,你怎么了?”
江澄自恶梦中醒来,看了一眼待在自己身畔,只着单衣的蓝曦臣,还来不及为昨晚的事害羞,哇地一声便先吐了一大口血在蓝曦臣身上,蓝曦臣表情一变,立刻拉过他的手腕为他把脉,一边问道:”你怎会突然吐血了?”
江澄摇摇头,表示他也不太明白,他只感觉似乎有两股无法受他控制的气劲在他身体里乱撞,撞得他气血翻腾,四肢发软,头晕脑胀…接着再吐出一口血,便失去了意识。
蓝曦臣先将江澄放好,给他服了一个赡养补气的药丹后,点燃了房里的蜡烛。穿好衣服悄然无声地融入了黑暗中,过了不久巡逻的弟子经过发现宗主房里的蜡烛,连忙进来观看,发现倒卧床铺的江澄。
弟子连忙去请江厌离与吴大夫过来。
蓝曦臣见有人发现了江澄之后,趁着兵荒马乱之际离开了莲花坞,在附近转了一圈,在天大亮时登门拜访。
此时的吴神医正在替江澄看诊中,守门弟子请示了江厌离之后,江厌离便让蓝曦臣进来了。
蓝曦臣风度翩翩地随着领路的江氏弟子走进了江澄的卧房,原本带着淡淡笑意的表情闪过一丝惊讶,在看见江厌离时更是不得其解地表示:“涣冒昧来访直接进入江宗主的卧房是否不太妥当?”
江厌离苦笑一声,知道江澄与蓝曦臣私交甚笃,也没把他当外人,无奈道:”真的很抱歉,这样的待客之道确实是我们无礼了,但也请你见谅,实是无奈之举。”
蓝曦臣连忙摆摆手说道:”蓝某并非此意,只是想知道江宗主这是怎么一回事?”
“不知道呢…我连他何时回来的都不知道。”江厌离摇摇头。”你呢?怎会突然过来了?”
“江宗主数日前曾发信,让涣前来莲花坞商谈要事,涣收到信后便实时递上了拜帖,今日得空之后便过来拜访了。”
“原来如此。”江厌离点点头,没有再细问下去,只是脸上的神情显得有些担忧。
交谈之间,吴神医已经为江澄把完诊了。看了江厌离一眼,又看了蓝曦臣一眼。
江厌离明白,”没关系,说吧,蓝宗主不是外人,加上精通药理,也许在这件事也能帮得上忙。”
“那老夫就直说了。”吴神医点点头。”江宗主的身体很奇怪,老夫也有点想不透。”
“如何奇怪?”蓝曦臣问。
“他的体内似有两股气在乱冲,而且他的身体无法自行吸收。”
“是什么力量吴大夫知道吗?”江厌离柔柔地说道。
吴神医又看了蓝曦臣一眼,“这牵扯到江宗主的私事,老夫不方便说。”
“说吧,没关系,蓝宗主今日会来,想必已经知道阿澄的事了。”江厌离淡淡地表示,她虽然不太管事,但也不代表她不清楚江澄的事。
反倒是蓝曦臣原本平静的表情闪过一丝的不自在。
“江宗主身体里的这两股气,若老夫没猜错是来自于两个不同乾元的气在互相较劲。先前替江宗主把脉时还没有这第二道气,不知何时冒出来的。”
“为什么会有两股不同的气?”江厌离不解。
“这老夫不清楚。”吴神医摇了摇头。
见在场两人皱着眉头想破头也不了解,身为唯一一个知道事情真相的当事者咳了一声后说道:“这样吧,吴神医不如把先前同江宗主所说的话再与我说一次,我来从中分析看看。”
吴神医点点头,又重复了一次先前告知江澄的话:“先前老夫替江宗主诊断,江宗主的身体已经变得很差了。”
“是何原因?”
“嗯……很像是已有伴侣却长期阴阳失调的脉象。”
蓝曦臣闻言楞了一下,立刻直觉地表示:“这…不可能。”
“何以不可能?”吴神医原本看蓝曦臣蛮顺眼的,但听到他怀疑自己的话后,便开始不高兴起来。”老夫研究坤泽已久,什么样的脉象我难道看不出来吗?一个、两个都怀疑我说的话,不听老夫的话,现在自食恶果了还是不相信,真是拿你们年轻人没辄。”
江厌离见吴神医动怒,连忙插话说道:”吴神医别气,还是我来解释吧。当时吴神医曾说江澄在他自己也不清楚的情况之下已经分化为坤泽,而且还因为分化为坤泽之后,与乾元结契了,所以身体才能如此稳定。事实上阿澄从不知道自己已经历过分化这过程,也不曾与任何乾元有亲密的行为,但是他的身体自己判断他已分化也结契了,现实中长久不曾与他的乾元保持定期的关系,却不知他的身体用什么方法骗过自己的身体,让身体以为一直有在补充乾元的信香调和,长期身体失调的关系,所以身体出现了大问题,不能再妄动灵力。”
蓝曦臣沉默了一段时间,有点不太明白江厌离的意思,斟酌了一会用词后才开口说道:“整理一下,江澄是坤泽,而且已绑定乾元,但是有了乾元之后,却没有定期补充自身乾元的信香安抚自身,所以长久之后失调,身体出现了大问题,是这样吗?”
两人点头。
“那,与江澄结契的乾元在?”蓝曦臣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不知道,连阿澄自己也不知道。”江厌离说道。
“但他的脉象的确是曾经有乾元辅助后期长期失调的坤泽才会有的脉象,老夫不会把错的。”吴神医插嘴说道。
“然后今日再把脉,是说现在江澄体内有两股乾元的力量在拉扯,所以让江澄的身体分崩离析。”蓝曦臣又问。
“可以这样说。江澄的身体现在分不出哪一个才是他的乾元。”吴神医点头。
“但是…从没听说过有哪个坤泽能够二次结契的?”蓝曦臣说出了一个很关键的地方。
“这就是问题所在。但不论如何,若不尽快让江澄的身体判断出哪一个才是他真正乾元的信香,他的身体会加速崩坏。”
“此话何义?”
“这是我的推断,这样假设好了:当一个杯子杯缘有了一个小破角时,大家会如何做?拿东西填补,假装杯子仍然是完好无缺的,外表看起来完好,细看会发现有修补过的痕迹,但是你看在眼里并相信他是完整的,因此继续正常使用这个杯子,可是破损的地方已有裂痕,长久下来那个裂痕会越来越明显,于是就再拿东西反复填补,直到他变成了一个大洞再也补不起来了,这个杯子也不能再使用了。江澄的身体就是这样。”吴神医说道。
蓝曦臣在吴神医说完后再次沉默许久,脑中想着方才吴神医的话,整理出一个头绪之后才说:“所以…要找出那个治标不治本的修补痕迹,并让身体相信那个痕迹不会帮助身体修复,真的要完全修复的话,得去找正确的人修补才能有效的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