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吃吗?”江艳雪反问他
蓝涣摇了摇头,”最近需要吃点清淡的。”
“你们家的饭食还不够清淡啊?”江艳雪闻言,翻了个白眼后,继续吃着酥饼。
蓝涣只是轻笑了一声并不答话。
江艳雪的杏眼转了转后,问道:”你怎么怪怪的?是不是这几日发生了什么事啊?”
“无事。”
江艳雪挑了挑眉,脸上的表情写着不相信:”想骗我?以为我不来云深不知处就打听不到消息吗?这么小看我。”
“不敢小看你,只是真的没什么大事。”蓝涣边说边提起茶壶又替他斟满了一杯茶。
江艳雪道:“没事怎么连点甜食都不吃了?”
蓝涣见他不肯死心,便直说:“前些日子出门夜猎时受了点伤,还需要再休养一一时间。”
“唉哟?”江艳雪进食的速度停顿了一下、发生惊讶声之后,又张口继续吃。”竟然有人能伤到你,那得是多深厚的功力才行办到啊?”
蓝涣想了想,”功力应该是蛮深厚的。”
“是谁、是谁?”江艳雪被他的话勾起了好奇心。
蓝涣状似无意地说道:”平时在莲花坞的时候,你跟江宗主会不常交流吗?”
江艳雪摇摇头:”还蛮常交流的啊,但是澄哥这个人是典型的报喜不报忧,他从来不会提会让亲近之人担心的事情,特别是对离姐由其是。”
蓝涣点点头,看似非常认同江艳雪的言论:”听起来江宗主确实是非常爱护家人的人。”
“怎么?你跟澄哥何时有交情了?”江艳雪见他一副深表赞同的表情,不由得怀疑道。
“也不算有交情,只是前几天夜猎时,遇上了江宗主,觉得江宗主确实如你所说那般有情。”蓝涣发自内心真诚地说道。
江艳雪:“……”
他梗了下后才回答:”你们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你有这样深刻的体悟?”
“没什么。”蓝涣简单地说明了几日前遇上江澄之后所发生的事,但隐去了山洞内的事未提。
“所以你有受伤?”江艳雪满脸惊讶。
蓝涣道:“一点点内伤罢了,修养几日就没事了。”
“喔,那就好,早说啊,这么重要的结论下次要记得早点讲,想吓死谁啊?”江艳雪埋怨道。
“抱歉,下次我一定早点讲。”蓝涣笑道。
顿了顿之后,蓝涣又问道:”江宗主现在有在莲花坞吗?我觉得我应该前去拜访他,感谢他日前对我的照顾。”
江艳雪直接白了他一眼:”别想了,他又跑出门啦,你就算递了帖也只能看见江家总管,省下这个工夫吧。”
“江宗主又出门了?”蓝涣表现出讶异。
“有什么好讶异的,在云梦谁不知道江宗主是典型待不住的个性,经常跑不见人影不是很正常吗?”江艳雪十分淡定地耸了耸肩说道。
“江宗主都……这么亲力亲为的吗?”蓝涣是真的讶异。
“我还以为你们都知道,看来他在众仙家之间做人太失败。没办法,谁让澄哥这种鸡婆个性,就算明白这样迟早累死自己也还是放不下让门生独自出门夜猎。”江艳雪毫不客气地酸其他世家,还顺便自嘲了一番。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江宗主管理江氏想必已花费了不少心力,还到处夜猎维持领地的安全,为了他这份心意而感到讶异。”蓝涣连忙解释,随后又接着说道:”你也是追随江宗主的脚步吗?不在云深不知处练丹的时候,都忙着在外夜猎?”
“我吗?”江艳雪一脸茫脸地看着蓝涣,不解为何话题跳到他身上了,想了想还是回答:”大部份的时间还是在处理云梦的公事,只有比较难解决的事我会亲自去处理,不急的通常都是让澄哥回来之后再去处理。”
“那就好,姑娘家还是少独身在外,可以避免很多麻烦,如果有什么难处理的事可以托人来信给我,我也可以帮忙处理……呃,我绝不是怀疑你的能力。”蓝涣见江艳雪在瞪他,连忙补救了一下。
“别跟澄哥一样爱说教。”江艳雪皱了皱眉头。
“他是爱护你。”蓝涣忍了半天还是忍不住回复。
“我当然知道啊。”江艳雪没有太大反应,只是点点头平静地说道。”更何况我的实力也不弱,只是澄哥过度保护罢了。”
“说起这个,我有一点不解,不知可否请教?”蓝涣问道。
江艳雪:“什么不解?”
蓝涣道:“你不走江家的修练路子是为什么?”
江艳雪似乎一点都不讶异蓝涣会这么一问,却仍然思考了一下才说:”当年我遇上澄哥的时候已经十二岁了,以修仙的根基来说,我已经错过最佳修练的时间,就算花再多的时间,我可能也修不到金丹,澄哥觉得女孩家修练不要太辛苦,也不希望让我觉得不管修练再久也上不了金丹期而有挫折感,所以他找了一套术法让我学。”
蓝涣又问:\"你所学的这套术法,是江宗主从何得来的?\"
江艳雪这次思考地又更久了一些,最后也还是松了口:\"他说是在温家征途的路上,他救了一个人,这个人他身负着重任,带着他们门派重要的秘笈逃亡,你也经历过那段,这个中原由你应当很清楚我就不多说了。澄哥遇上这个人的时候,他已身负重伤、回天乏术,临终前将那本秘笈交给了澄哥,希望澄哥能帮忙若有机会希望门派还能传承下去。他翻了翻觉得可以试试,就让我试了。\"
\"若是适合修练的功法,为何江宗主自己不修练呢?\"蓝涣不解。
\"这个派门的心法与一般世家的心法不同,只要自身天生灵力充沛就能透过咒语或是法器的加持来发挥出他的效果。这套心法不是借助自身强大的灵力来驱使,而是透过世界万物身上的灵气来操作。灵气不一定是大自然、,也可以是强大法器上面的灵力,所以这个门派也很擅长炼金术。像我这种没有金丹又天生带有灵力的人,反而更适合练这种心法,修习的效果也比较强,这个原理大概就跟魏婴所练的鬼道相同吧。\"江艳雪解释道。
拐弯抹角套话套了许久,终于知道他不是剑走偏锋,走上魏婴的老路,蓝涣也就安心了。”原来如此,江宗主对你确实也挺费心思的。”
“那是自然了,澄哥天性善良嘛。”江艳雪心安理得地收到了蓝涣的赞美,还不忘顺便夸了自己一番。
蓝涣没有反驳,反而顺着他的话继续说道:”确实如此,具有强大的实力又善良不为人知的江宗主,若是不曾近距离接触过的人,肯定无法发现他的好。”
蓝涣的话明明很正常,却不知为何听得江艳雪一番脸红,”……也没有你说的这么好啦。”而且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在内心里闹腾着。
那种感觉似乎就叫做──心动。
☆、22.
正当蓝涣陷入回忆的时候,躺在床上的江澄动了动手指,将蓝涣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晚吟,你醒了。”蓝涣小心翼翼地扶他起身,原本悬着的心也放宽了不少。
“我怎么了?”江澄问道。
蓝涣便将之前的事一五一十地告知了江澄,还顺便安慰他一下:“你会没事的。”
江澄躺在蓝涣的怀里,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我想起了一件事,方便问你吗?”蓝涣替他整理了发束,一边问道。
“你问吧。”江澄轻闭双眼靠在蓝涣的怀里淡淡地说道。
“还记得我们在金鸡湖相遇的那一晚吗?”
“记得,怎么了?”江澄抬头看了蓝涣一眼,不解他怎么突然提起那晚。
“当时我见你的胸前的刺青颜色还挺深的,但是现在再看却觉得这刺青已淡得快要看不见原本的刺青形状了,我总觉得……你现在的情况,跟这道刺青有点关系。”
“有什么关系?”江澄反问。
“我记得你说过你的刺青是寻访波斯时,无意间拯救了一个村落,然后他们赐与你的刺青,说是祝福的咒语。”
“嗯,确有此事,但我终始不知道这个祝福指的是什么?”江澄点点头。这件事他也着墨了很久,但想不出这祝福有什么用,左右没有坏处,也就随它去了。
“那你有觉得这个咒语有实际发生过效力的时候吗?”蓝涣再问。
“不知道。”江澄摇了摇头。反问他:”你有什么眉目吗?”
蓝涣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继续说:”你说不知道这个咒语有没有发生过效果,显然你并不觉得有,但是,事实上这道刺青却越来越淡了,我合理的怀疑这是刺青的力量在变弱的缘故。”
“刺青的力量变弱了?”
蓝涣点点头,又继续问:”有什么原因会让刺青的力量变弱?”
聪慧如江澄,一点就通:“它一直频繁地在发动。”
“没错。所以我有个大胆的假设,这会不会就是……呃,你会变成江艳雪的主因?”
“……似乎也不无可能。只是这太离奇,导致我从未往这层面想过。”
蓝涣见他同意自己的论点,又趁胜追击:“会让刺青频繁发动的原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