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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我当卧底都当成掌教了(绯瑟)


苏折立刻看向行幽,面色沉重道:“那星月道的祖师爷,星月老祖的本质,又是什么?”
行幽像是早早就等着他发出此问,忽的沁凉一笑,吐出了几句令人脊背发寒、头皮炸裂的话。
“最初的他,是一颗会说话、有无上智慧的星辰。”
“而他所有的弟子和信徒,都可以分享一些星月老祖自身的智慧。”
“越是高阶的星仙,得到的‘智慧’就越多,他们也就越靠近一颗真正的星体,所有星仙都是朝着化作一颗星星的路上走。”
这……就是修习星月道的本质么?
苏折沉默了片刻,道:“高阶的星仙是如此,那么高阶的画仙呢?”
行幽叹了口气,用一种说不出是寂寥还是空虚的姿态说道。
“越是高阶的画仙,其本质就越是接近于一副人形的‘画作’。”
“当然,这个‘画作’不是寻常画匠所作的‘画’,而是画祖的‘画’。”
“画仙们修行的本质,都不过是在把自己变成画祖的一幅画而已。”
苏折只觉脸皮一麻,心口一窒,仿佛瞬间吞咽下去了几万句惊心动魄的秘密,一下子觉得背上了千斤的重担,几乎压迫地自己难以抬头。
“那……那画轴山如今的掌教,他是?”
行幽冷笑道:“他一开始是人,可是由人修成了‘画’,就成了完美无暇的‘画作’,他比我和丹希这两个残缺的画作,更加强大、更加灵活。”
苏折深吸了一口气,道:“可是这个秘密,大部分画轴山的人都不知道吧?”
行幽笑道:“若是知道,哪里又会来修行?等到修行到了中阶再回头,也已经回不了头,只能继续了。”
他收起笑容,看着苏折道:“几百年前,我曾经化作小魔头,去人间布道传信,我对世人说,这世上所有的修仙,其本质就是让人的灵魂变质,把他们从活生生的人变成更加冰冷,也更加适应这世界规则的东西。”
“而这些人形的东西,全都杀灭了,也没什么可惜。”
“可是当时,没有人相信我所说的话。”
“如今你亲眼看到了,可相信了?”
苏折沉重而缓慢地点了点头。
不愧是诡异修仙的世界啊……
画仙身上有着类似于神笔马良的浪漫童话气息,可究其本质,论其根源,居然是如此冰冷而残酷的现实?
苏折又看向行幽,问出了一个极为关键的问题。
“如果修仙的本质就是如此,那天魔的本质又是什么?”
这世间一开始是没有天魔的,为什么三千年前就忽然有了?为什么他们会遵循如此怪异的杀人法则,就好像一个巨型电脑产生的一段段杀人程序?
行幽笑了笑,难得地调侃道:“你这好奇心还真是多啊,怎么如今不管紫晏的死活,就只想问我问题了?”
苏折却道:“问你这个问题,既是我十年来所有困惑的总和,又与紫晏如今的困境有关,这不耽误救人。”
他隐隐觉得,这个问题的答案将比之前的所有信息加起来都要可怕,都要凝重,也都要骇人沁骨。
而行幽沉默了片刻,也只能说出一句令苏折寒毛炸裂的话。
“天魔的本质,与仙人并无太多的区别。”
“仙与天魔,本为同源。”
苏折不可思议地看向他,震惊到双唇急颤道:“他们是一个来源!?”
那些光怪陆离的、诡异可怕的,像规则杀一样存在的活体诅咒般的天魔,与画仙、星仙,还有他听过的这些所有仙种们,是一个来源!?
在极短的时间内,苏折就急速思考了数十种可能性,最后迫不及待地看向紫晏,甚至不顾体面与距离,直接扯着他的袖子问道:“难道天魔……是仙人们渡劫失败的产物,是仙人们走火入魔后变成的模样?”
行幽却摇摇头:“不是。”
苏折一愣,当即也明白过来。
如果天魔的来源这么简单的话,那修仙界怎么可能研究了天魔三千年都没有研究出什么系统性的结果?
可如果不是渡劫失败的产物,也不是走火入魔的仙人,那它们是怎么同源的,这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同源的样子啊?
行幽淡淡道:“天魔来源的真相,比你想象得可能还要残酷得多,涉及到许多位高位的仙祖,从前也有一些仙人研究到了真相的边缘,看到了天魔的本质,却立刻陷入了诅咒般的癫狂。你知道这些就够了,再深入下去,你也会有癫狂疯魔的危险。”
知道了真相,就会发疯?
苏折眉心一震,道:“多谢你的信任和考验。”
行幽笑了笑:“我在考验你什么?”
“你告诉我这些,其实就是想看看我能不能猜出一条救紫晏的法子。”
“你并不喜欢紫晏,你其实很希望他就此死去,可你也觉得比起他的生死,我的能力和选择会更重要。”
在得到了这么多关键的提示后,能不能救人,会不会去救人,这都是行幽作为魔尊想要考验的内容。
“你还真是这世上最了解我的妖怪之一。”行幽冷笑道,“我确实想他死,但他若是这样死去,他就会成为你心中最难以割舍的一位仙人,我倒宁愿看着你们闹翻决裂以后,你亲手杀了他!”
“我救了他,也算是还了这份情。”苏折笑了笑,忽然话锋一转,“不过你说是之一,难道除了我,你还喜欢别的妖怪?”
说完,他不再去看行幽那幅略微复杂的面色,而是坦然地看向了前方诡异漂浮着的诸多星辰土块儿,可土块里注视着自己的那一双双眼睛。
如果天魔和仙人真的是同一个来源,同一种本质的话……
那么解救紫晏的方法,就是这个!

第113章 抱着你
苏折靠近那些星辰碎块儿的时候,心中默默想念着“诡梦天魔”的形态,果不其然,手上便冒出了一团儿墨黑色的雾气,这雾气犹如液体般流动,正是“诡梦天魔”未吃饱能量的初始形态。
所有天魔里,大部分都只能在梦外现身,唯有这“诡梦天魔”似乎是含有某种与梦境相关的权能,可以在梦中大展其身。
那黑色雾气的团块儿被他一阵心念口动,便忽的蠕动了几分,接着一团分成了几道,十几道,像四散而飞的黑色长虫似的朝那些星辰块儿飞涌过去,在那些植物般向外扩散的器官上方悬停着,像是蛆虫吸取着肌肉里的能量从而成长一样,它吸收了属于星辰土壤块儿中的能量,果然粗壮结实了几分,又马不停蹄,赶往下一个星辰块儿。
行幽立刻意识到:“你是在利用‘诡梦天魔’,吸收妖星的能量?”
苏折慢慢道:“‘诡梦天魔’本靠吸食人的梦境而成长,我大胆猜测,若天魔与仙人同源,这妖星气息与星仙的‘不老梦’也是同一个来源和组成,比寻常人的梦境更加‘好吃’,它自然愿意去吃。”
说罢,他收完气息,眼瞅着那黑雾继续壮大吸收妖星的力量,便转身看向了行幽。
“它虽不能吸光妖星的气息,但这样一来,也算是帮了紫晏一把,他胜算大增,必定可活。”
行幽见他如此笃定,不由笑道:“能活自然是好,只是他活了,算不算你欠本尊一个大大的人情?”
苏折忍不住横看了行幽一眼,眼见他面上并无讽意,想来心情还不算糟,便也跟着笑道:“我欠尊上的人情比山海还深,难道还差这一遭?”
行幽的笑容忽的一淡:“虽说不差这一遭,你也得想法子还上一还才是。”
苏折眉心一折,欲行大礼,却被行幽伸手遥遥一扶,阻了这单膝下跪的架势。
“我不是让你做别的,只是你到了画轴山也有一些时日,对这儿的人世环境也已了解,也有了几个追随的朋友,如今紫晏这小子也对你深信不疑,徐云麒也找不到证据疑你,天时地利人和皆在,你也该替本尊做一些事了。”
这倒是正理儿,苏折遥遥一起,道:“这是自然,敢问这第一件事是什么?”
行幽笑道:“你已听了我说的这些故事,就该知道——这画轴山的七居士,就是这掌教的七条臂膀和七双眼睛,我可以不去追究丹希,只因为他当年受的罪不亚于我,可是其余六个人,他们必须死,你说对不对?”
此番既是试探又是拿捏,可见他心中对画轴山的仇恨一日未曾减歇,心中千盼万盼的是让苏折也理解自己、明白自己,与他站在同一边同一条线上,之前说仙家秘事,方才搭救紫晏,皆是为了这一时这一刻。
苏折自觉受了天大的人情,再推拒也是难了,只是笑道:“你想要我在画轴山内杀死居士,我并非不能去做,只是在山外杀人已是困难重重,在画仙的大本营里公然杀人,真的做得到吗?”
就算能做到,居士之死不是小事儿,丹希难道能视而不见?
行幽却似一眼看穿他的心思,仰头便只是冷笑:“你若杀别的居士,丹希或会过问,可是这一位……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出手干预的。”
苏折沉默片刻,心中疑惑困苦渐渐明晰:“你说的莫非是——李墨花?”
行幽接了他的话:“这人与‘诡画派’有暗地里的联系,无论如何都是该死。”
苏折奇异道:“倘若他无论如何都是该死,为何不能设法揭发他?让画轴山在内部处置了他,岂非更好?”
行幽却反问他一句:“你可知之前画轴山出了叛徒,都是如何处置的么?”
苏折还未发话,他便已自顾自地接下去,道:“这些人虽是叛徒,可他们已修成了第三或第四的仙阶,身上的骨骼筋脉皆已异化成仙骨仙筋,可谓是——绝佳的绘画材料。”
苏折头皮一麻,脚下忽的高高低低、硬软不平,仿佛他踩的不是结实的星辰土,而是千年万年来仙家积累的白骨与尸肢,眼前看见的不是星仙的天空,而是晦暗不明又令人绝望的真相,而自己昔日手中握的画笔,仿佛也不是仙金玉贵的法器,而是带有仙君尸肉的骨殖!
“难道画轴山如此富庶奢侈的作画材料里,有一部分……有一部分是……”
行幽只是讽刺地笑笑:“是他们自己人的遗骨奇筋,甚至是灵脂仙血……不过你还算幸运,你如今不过是一阶的承笔郎,还用不到这些高阶材料。这些东西还算珍贵,总得三阶以上才能用吧?”
苏折深吸了一口气,只觉体内一股寒意直冲胸腔:“这……这实在是……”
“画轴山在弟子的培养上可谓尽心尽力,自然也不会浪费他们的尸体……”
“从前渡劫失败了的仙人尸骨,还有一些被处置的弟子尸骨,都是会被二次利用的……”
苏折觉得喉咙一干渴,像是刺又如同刀刃的东西抵着喉结上的肉。
“画仙是如此,那星仙所居住的星宫仙府呢?”
行幽道:“也有一些星宫仙府,是星仙的遗骸所化……不过那也算少数。”
苏折松了口气,可脑子里各种奇怪的念头还是一个接着一个滚溜出来,似乎自从行幽揭开了这巨大黑暗的一角,露了里头最赤|裸恐惧的部分,他便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看画轴山的一切,或者是瞧星月道的一切了。
原来如此富贵奢遮、璀璨光华下,竟是世代血骨积累、脏腑叠加?
所以到了这一刻,他似乎也隐约可以明白。
仙君与天魔的分别,又究竟有多少?
而行幽在这一刻,也终于可以坦明心迹。
“我虽然不喜李墨花,觉得这人千刀万剐也不足惜,可若他被内部处置,他的尸身骨肉就都会二次处理,然后出现在画桌之上,给下一代升阶的弟子用……这岂非给画轴山的宝库添了几抹好材料?”
“我偏要你去杀了他,最好是用天魔去污染他的仙身,又或用你金乌的灵火,焚烧尽他身上的一切灵骨仙筋,最好一点有用的材料,都不要留给画轴山那些人!”
他厉声厉色地说完这一切,杀气响震这梦境的天,恨意延绵这虚幻的土地,连眸间都隐隐泛着尸山血海般的诡异猩红。
苏折心头突突如跳,胸腔莫名胀得厉害,一时间除了紧张、震惊,却又忍不住猜度到了几分……行幽一直未曾提起的真相。
那就是他当初身为画祖麾下的战龙……怎么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你当初离开画轴山,是否也被视作过叛徒?”
行幽忽的一愣,收拢了震天杀气与恨意,回头看向苏折,眼神竟是有些柔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倘若不是和平出走,必然是经历过一些惊天动地的大战,方才能走脱的,对不对?”
“你想说什么?”
苏折叹了口气:“你当初应该也有七阶的仙阶,没道理只与他们战过一场,就降成了如今的六阶,是不是……你在他们那边,受了和丹希一般的待遇?”
“他们是不是……也对你做了什么?”
“否则……为何你如今没有一丁点儿画轴山的气息?你的龙形,为何只能在梦里面显现出来?”
行幽目光怔怔地看他,不知是感慨还是困惑,心内蠕动着一分分微妙情意,转过头,脸上存了一些矜持的冷硬,身形姿态却忍不住软了几分。
苏折自然明白,似行幽这等把尊严捧得高高在上的魔尊,即便受伤再多也不肯露一分软,露了软便怕惹了同情,好像他得了别人的同情,便要矮了威风,消了气势,低上别人一个头似的。
在他心中,是宁愿要别人怕,要别人惧,也不肯惹半分怜悯的。
可苏折偏不要他得逞。
他只轻轻拍着对方的肩,五指轻动如转弦,掌心慢抚似动琴,所有动作都似平静而有节奏地安抚——好像要把对方骨子里的那股生涩倔强给抚下去。
“你告诉了我这许多,从未告诉过你当日的经历……你若不说,我时时刻刻也会去想,想得多了,怕会忍不住去问丹希,倒不如你此刻就告诉我吧?”
梦境晦暗的星光把行幽的面庞照得七零八碎,块儿不成块儿,黑白也不是黑白,一切都模糊难解时,一切也都没了边界限度,他不动不说话,如雕塑如木像,便是在思索犹豫。
苏折便干脆走上前,迎上他。
他立刻瞧见行幽那眼神,忽一愣。
这双眼微微眯起,似刀锋攒聚起当年的回忆,像暗暗发酵着什么冰冷的恨。
果然当年是受过极大委屈痛苦,才会连龙形都凝聚不了的吧?
可片刻,那双含恨的眼看向了苏折。
像有什么东西硬生生地裂开,它们忽然就变得温柔了。
“别人听我讲这些往事,只懂得惧怕紧张,怎么到了你,偏生就想东想西,还要问我这一些旁枝细节?”
苏折苦笑:“因为我不问你,就再也不会有别人来问你了……”
行幽似嫌似厌,却也只是叹了口气道:“我当年确实在他们手下受了些伤,身上龙鳞大多已失去鳞形,甚至连画祖亲赐的五色神光,来自于灵域的虚实之色,也一并被他夺了去,因此才降到六阶,不得在梦外现出龙形。”
苏折眉间一颤,正要问上更多,却见行幽异常严厉地看他一眼:“这些陈年伤疤,我本不欲与你说。我带过这么多妖官,个个晓得分寸是非,只有你这一个……咄咄逼人,半点不懂尊敬上司。”
苏折按下心虚,酝酿几分,再度抬头看他,目光却难得温和。
“可此刻你究竟是我的上司,我的恩人,还是我的恋慕者?”
行幽笑了一笑,忽的一伸手,直接揽住了他那纤细挺拔的腰,苏折忽的一愣,想动,竟拽不开,对方再是低低一笑,发力一拽,贴得更是无比近,苏折便觉得自己的腰部好像要长在对方的掌心上了。
“就不能三者都是么?为什么非得分个彼此?”
行幽忽把面庞靠近他几分,近到几乎不能再近,近到苏折的心跳忽比枪花更急,双眼比热泉还熏人,连这梦境星空的光芒往下一照,都照不出他们彼此的界限,只能照出一团凝在一起的微光,照出两个透着微弱光芒的人形。
“那你呢?你是我的妖官,我的知己,还是一个喜欢我的人?”
苏折的喉间微微一动,终究说不出那一句要紧的话。
他并不是一个擅长表达喜欢的人。
柔情腻意,素来与他无关的。
行幽却目光深深地看他,言语带了一种极端梦幻的诱惑力。
“有时言语不能表达的事,行动也是可以的。”
苏折眼神微微一颤,半晌后,终究还是闭了眼。
却把自己的脸送了上去。
十年来第一次如此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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