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季限总觉得离开世界的秘密就藏在工厂里,所以他觉得趁着何星洲酒还没醒,特地来探索一下。
与其同时,卧室里的何星洲在谢季限走后,依旧安稳熟睡,脑中忽然收到一阵警告声。
急促尖利的声音彻底将他吓醒,他一头冷汗的坐起来,眼皮睁开,大口喘息,额上密密麻麻的汗液低落在白色被单上。
脑中的警告声早已经停止,何星洲不悦的皱着眉头问道: “系统,你刚刚播报的什么?”
系统的回答却出人意料: “宿主,警告不是系统发出的,而是这个世界的母体在向你发出提醒。”
何星洲觉得这句话生涩难懂: “母体为什么要提醒我,她刚刚说了什么?”
系统重复了一遍母体的警告: “监护人,您的被监管者已经与你超出安全距离,请尽快靠近!请尽快靠近!”
这是什么意思?
他怎么真的成为监护人了?明明监护人和修斯叔叔只是他随口编撰出来的,虽然监护人的意义和修斯叔叔是真实存在的。
但是他假装称自己为谢季限的监护人,只是想要先稳住谢季限,进而同他一起探索玩偶梦工厂的秘密。
现在的感觉就像是你随口说的慌,却成为了一个既定的事实,整个世界都在尽力完善你的谎言,使其成为一个不容置疑的真相。
脑中灵感一闪,背后爬上一股冷意,何星洲整个人都感到惊悚,恐怖的气氛一直萦绕在身体周围。
难道这个母体一直监视每一个玩偶的一举一动?也包括他这个不是真正的玩偶。
事情变得越来越诡异了。
谢季限再次用肉眼观察整个楼层的布局,他抬头望着看不到顶的楼层,一层一层的数着具体有多少楼层。
可惜总是数到一般,数字就变得混乱起来。
他不在这上面浪费时间,在脑中快速过滤一遍之前的记忆。
上次来时,情急之中,在心中记下二楼机器人的运行轨迹和换班时间。
今天他的目的是要找到机器人运行的主控室,工厂里全是机器人,总要有一个掌控一切的主控室,或许这密切关联着玩偶世界的秘密。
他快速推开每一件紧闭的房门,大致扫一眼就准备离开,一连推了好几扇房门都是空空如也,没有一点线索。
谢季限没有放弃,他依旧加快速度寻找。
只是在前面拐弯处,他听到了清晰的脚步声,是不同于机器人履带摩擦地面和铁皮挤压的脚步声。
他愣了愣,难道工厂里还有其他玩家存在?
是的,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玩家,因为玩偶不会随便闯入被称作母体的工厂,这对他们是一种只可远观,不可亵渎的信仰。
他推开一间房门,闪身躲进去,耳朵紧贴在门上,心中细细数着脚步声的动静。
一步,两步……十一步,步伐声小而急促,看来是和他一样,很焦急的在寻找东西,估摸是来探寻线索的玩家。
徐勃或者岳翔。
谢季限大脑中快速闪过这两个名字,因为只有这两个人才有摸入二楼的能力,其他人的武力值就如同草包,不用人捏就软了。
他抽出腰间仅剩的最后一根电线,准备在人经过房间的一瞬,搂住脖子掠进来,以电线给予致命之击。
电线可以狠狠勒住来人的脖颈,只需要迭加几次力气,捂住嘴隔断空气,来人就会呼吸减少,发不出一点声音,在窒息中灭亡。
脚步声临近却忽然停下,谢季限没有多想,他猛地打开门,长壁一伸,将人掠进来。
抬手捂住那人的嘴巴,他下意识的拉起电线,动作娴熟的将人绑住。
在目光对上的那一瞬间,他脱口而出: “怎么会是你?”
————————
第32章 玩偶梦工厂4
脖颈间的绳子越来越紧,何星洲双手扒着谢季限的衣角,谢季限赶忙松开手,他身体无力的滑下去,还是谢季限眼疾手快托住他,才没跌倒。
“咳咳……咳!”
艳红爬满整张脸庞,喉咙中的不适感让何星洲止不住的咳嗽,眼尾湿红,溢出的眼泪坠在睫毛上,显得人更加委屈。
谢季限此时想要抬手为他抹去眼角的泪珠,不断的咳嗽声让他动作一转,抬手轻轻抚着主人家的背顺气。
“对不起,我没看到是你……”
何星洲本来是想保持温和的姿态,勾住谢季限的心神,现在他什么都不想假装,半坐在地上,一手撑着地面咳嗽,一手打掉谢季限伸过来的胳膊。
眼尾上挑,斜睨了身边人一眼,埋怨意味十足。
可这一眼,没有几分刻薄,倒是充斥着丝丝缕缕的嗔痴,像是软绵绵的撒娇,委屈巴巴的样子更能激起人的破坏欲。
谢季限压下心底那股奇怪的感觉,他心里算着时间,不好!
时间还有四分钟,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机器人的换班时间马上到,他们必须马上离开这件屋子,否则只能被机器人抓住。
“抱歉抱歉,我先抱你走。”
“啊!”
忽如其来的滞空感,何星洲没忍住小声惊叫,谢季限紧紧搂住他的腰: “别出声。”
谢季限打开门向前狂奔,何星洲喉咙里的痒意还没有下去,他憋气不敢出声,麻痒的窒息感强烈。
他实在忍不住,扒开谢季限的外套,蒙头进去大口呼吸,身体不停的发颤。
时间只剩最后几秒了,谢季限稳稳抱着人跑到一处岔路口,他看了一眼右边的出口,距离下行的楼梯还有一段距离,抱着怀中人他绝对敌不过那些机器人。
心一横,他转头跑向左边出口,那个方向的尽头是主控室,机器人核心被设定了程序,不得进入主控室。
这还是之前徐勃他们带回来的消息。
身后的机器人已经成堆出现,谢季限抬手护住何星洲的头,直接踹开主控室的门,转身带门,动作一气呵成。
“你怎么样了?”
谢季限神色担心的解开外套,低头看着怀中人。
怀中人脸色如同熟透了的桃子色亮润红,双眼紧闭,张口小声喘息,克制着呼吸空气的频率,口中稚嫩的舌尖却贪婪的探出来,大面积的接触空气。
莫名觉得空干舌燥,他解开外套全部的扣子,动作尽量轻柔的抚弄怀中人的胸口,不多时何星洲睁开眼瞪了他一下。
谢季限不知道哪里又做错了,他弯下身子,低着头好声好气的说: “我不知道我哪里又做错了。”
何星洲伸手拦住谢季限的手,他耳垂红得明显,眼神躲闪的说: “你弄疼我了。”
谢季限手心皮肤粗糙,何星洲身前的肌肤最是娇嫩,平常穿衣服都是定制款,更何况谢季限年轻气盛,收不住手里的劲儿。
夹杂着痛感的痒意体现在身体上,这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尤为奇怪。
何星洲此时身体乏力,推拒的动作也显得像是欲拒还迎,谢季限不自觉的捏捏手心里柔软的触感。
“我是想帮你顺气。”
先低头的人,容易让人生不出气来。
谢季限还年轻,不在乎低头会不会失了面子,他凭着心意,一股脑的道歉,把真心都摆在明面上。
何星洲果然不好意思再生气,他扭头说: “好了,我们先看看这个地方吧。”
主控室里没有显示器之类的控制仪器,室内空空如也,只有两面对立的镜子映照出人的身影。
镜子对立,镜中空间重重迭迭,折射出无限的空间,让人不寒而栗。
何星洲和镜中人对上视线,他只能看到面前镜中的自己,而在谢季限的角度,则是可以看到镜中有无数的何星洲出现。
单面的镜子仿佛是黑洞,在大亮的光底下,仍然有着无数着光照不到的地方,吸引人类陷进去。
镜中浓稠的黑影越来越密,两人的视线仿佛被黏住,身体不自觉向前挪动。
何星洲抬起手和镜中的自己紧紧相贴,冰凉的温度触及手心,他暂时清醒了一瞬,又沦陷进去。
公证处,何星洲看着手里的证件,面上露出一丝疑惑: “这是怎么了?”
对面同样拿着证件的祁仪方,笑得一脸温柔,他抬手揉揉何星洲柔软的头发: “怎么了,刚公证完就说话不算数了?”
何星洲总是感觉自己内心忘了什么,但还是顺着他的话问下去: “什么公证?”
祁仪方抽出他手里的证件,打开后指着上面一行字,一字一句说道: “经由公证处证实,各一半晶核组成新的诞生晶核。”
喜悦席卷全身,何星洲干脆不去思考到底遗忘了什么,他抱着证书高兴的说: “那我可以拥有自己的小孩了。”
祁仪方赞同的点点头,何星洲小跑两步,他想着要赶快回家,到时候可以提前布置好新家,迎接新成员到来的。
只不过家里只有一间卧室,三个人住会不会太拥挤了。
何星洲顿时愣住,他为什么会想家里有三个人,明明加上新成员也只是两个人而已。
“奇怪,我家里难道除了我之外还有别人吗?怎么会是三个人呢?”
祁仪方听到他的喃喃自语,主动接过话头说: “当然有三个人,我会和你一起回去,共同等待新成员的出生。”
何星洲似懂非懂的点头,但他心里总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祁仪方说得不对,可到底哪里不对,他却说不上来。
“那我们一起回去吧。”
祁仪方看着他如此好骗的样子,脸上的笑意扩大,何星洲头上的呆毛随风摇动,祁仪方抬手为他抹平。
两人靠得非常近,几乎是快要亲密的姿势。
“我可以牵你的手吗?”
何星洲忍不住后退,可祁仪方表现得十分温和,进退有度,没有任何的过分表现。
何星洲没理由拒绝。
“好。”
祁仪方掩去眼底划过的光,他轻轻伸手,正想要握住那双素白滑腻的手时,却被打断了。
“你干什么!”
听到熟悉的声音,祁被来人推得后退几步,不过他面色未变,好似来人只会无理取闹,而他是完完全全的受害者。
何星洲不能放任不管,他小跑过去准备看看祁仪方有没有伤到,只是刚走出去两步,就被人拉住手腕。
回头看到那人深邃的眉眼时,触底的记忆反弹,他记起自己忘掉了什么。
“我们这是在哪儿?”
谢季限站过来。将何星洲护在身后,他说: “可能是那两面镜子有问题,这一处应该是方梦境。”
祁仪方不解道: “你们这是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谢季限假定这处梦境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所以直接将祁仪方的话忽略不计,斜着撇了祁仪方一眼,拉着何星洲就要走。
“你的证件还没拿走。”
何星洲大脑一片空白,被谢季限拉着走出去好远,祁仪方大步追上来,将手里的证件还给他。
谢季限替他接过证件,烫金的公证处三个字印在证件封皮上,谢季限一下子就明白这是什么了。
虽然只是公证处的证件,虽然并不能代表什么,虽然只是在梦境里,但他还是觉得心里有一口郁气堵着。
他承认他嫉妒得想要发疯。
梦境里的路线和现实中颇为不同,两人走出去好远,直到祁仪方的身影彻底不见,谢季限才停住脚步。
何星洲到现在还没有缓过神来,他想要抽回手,却反被握得更紧。
“你怎么了?不开心吗?”
谢季限说话直,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对何星洲,他不愿隐藏任何东西。
“我不开心。”
何星洲歪头问: “为什么不开心呀?”
谢季限低头和何星洲平视,他眼睛里的情意浓郁,目光灼灼的直接说: “我讨厌他,我讨厌看到他和你相处,讨厌看着你对他笑,讨厌他想牵你的手。”
何星洲忍不住想要吐槽,他讨厌的好多哦。
谢季限说完后,眼神紧张的看着何星洲的神色变化,只要何星洲阻止他,他就再也不说这种话了。
何星洲但是没什么变化,他在脑海里呼叫系统: “系统,你说谢季限和祁仪方谁更厉害啊?”
“谢季限更胜一筹。”
既然谢季限更胜一筹的话,何星洲愿意在其中选择他。
更何况,何星洲在谢季限身上做的够多了,任务时间有限,他不可能丢下谢季限,再去重新钓另一个人。
他同样认真的回望,像是对谢季限的独占欲给予肯定: “既然你不喜欢我和他相处,那我就尽量减少和他相处的机会吧。”
破坏性的占有欲本该被厌烦讨厌,此时却得到极大的首肯,谢季限眼睛霎那间亮起来,他得寸进尺的追问: “以后能不能不要再和他见面了。”
何星洲眉头微蹙,世界总共这么大,怎么可能避免完全不见面,谢季限的要求有点过分。
不过他没有提出来,只是点点头说好。
此时的何星洲还不知道自己随口许下的承诺,会给后来的自己造成多大的麻烦。
何星洲的承诺,让谢季限彻底认清内心,控制不住的欲望种子栽种在心底,在承诺的呵护下发芽生长。
直至长成参天大树,将脆弱易折的主人家圈住他的范围之内禁锢。
只要何星洲可以独属于他一个人,只要不出意外,一切都会朝着美好的方向发展。
何星洲转身去寻找梦境的出口,他背身遥望四处,正好错过谢季限脸上带着喜意,眼色却晦暗不明,看着他的背影喃喃道: “不许反悔。”
————————
不出意外的情况下,总会出意外的。
意外之后,洲洲宝贝会受不住的……
第33章 玩偶梦工厂5
空间里四周有雾,雾气愈发浓郁,可视范围大约在周身十米以内,谢季限觉得这其中一定有古怪。
何星洲感觉手心被牵紧,他识相的靠过去,身体相依相偎,避免被浓雾给分开。
带着凉意的雾奔走在身上,轻风拂过腰间,掀起衣服的衣角,如同手掌慢慢碾磨,腰间敏感的软肉被触碰,何星洲身体颤抖着缩进谢季限怀里。
谢季限当然不会拒绝住人家的投怀送抱,他用外套裹住怀中人,轻声说: “闭上眼睛,跟着我的脚步走。”
何星洲听话的闭紧眼睛,伸手攥紧谢季限的衣角,谢季限向前迈一步,他也紧跟着走一步。
因为双眼紧闭,有时候谢季限忽然停下,他会剎不住脚步,猛地撞进怀中,握着衣角的手指擦着谢季限的腰间,滑到后背上。
谢季限薄唇紧抿,他算是明白那天初见,看主人家只穿着单薄的浴袍是什么感受了。
原来处处都是诱惑。
从第一面开始,他的心就落在这处了。
冰凉的小手触及腰间的火热时,是谢季限不可避免的心动和无法忽视的感情。
何星洲只知道短短一瞬后,谢季限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 “可以睁开眼睛了。”
睁开眼睛后,对面是自己放大的面容,心悸一瞬,何星洲身体后缩,撞上谢季限的胸膛才停下来。
身侧立着一面巨大的镜子,这昭示着他们两个人又回到了主控室。
“我们怎么又回来了?”
明明刚才还身处广阔的小镇,到处都是茫茫浓雾,转眼间,时候只过去片刻,他们就回到了狭窄,一眼就能望到尽头的主控室。
谢季限站起身,走到门对面,没有镜子的那面墙上,对着墙面敲敲打打,不知道按动哪里的机关,墙面凹下去,露出一座亮着光的仪器台。
他回身,神色不明的说: “我们或许根本没有从主控室里出去过。”忽然抬起头直勾勾的盯着眼前人,何星洲被锋利的眼神吓住,听到谢季限接着说道: “我们一直在这里。”
谢季限默念几个数字,说: “时间快到了,我们该走了。”
何星洲也不清楚是什么时间到了,谢季限说什么,他就跟着做什么。
经过刚才的事情,他是真切的被吓到,这间主控室实在太过古怪,即使有系统的帮助,心中还是不免害怕。
手臂扶着墙面想要借力站起来,没想到腿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他试了几次都没能站起来。
垂头丧气的叹气,他低着头,视线中出现一双腿,何星洲微微仰头,眼帘抬起,长睫翘起来像振翅欲飞的蝴蝶。
脆弱易折,漂亮的出奇。
嫩红的唇抿成一条直线,清水似的眼睛里,满眼都是自己,何星洲一个人独自生着闷气,他也不说自己没办法动,只是执拗的看着谢季限。
谢季限居高临下的望着他,听到主人家的话心里一紧。
“背我出去。”
谢季限一点表示都没有,最后还是何星洲鼓着脸,命令谢季限背人。
背着柔软的身体,谢季限来不及生出些许旖旎的心思,就听到背上的人传来闷闷的声音: “你刚刚是不是故意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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