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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徒,我是你师父!(鹤归山南)


但很可惜,裴弃半点不像。
长公主礼贤下士,足智多谋,又兼心胸宽广,哪怕是女子身,却为天下人所推崇。
而裴弃懒于交友,手腕强硬,对于骂他的,必须骂回去,打他的,全部打一遍,名声实在不算好。
马车停在宫城前,宁国公按下心里那些遗憾,等裴弃把秦叙又塞进马车里,两人才一同往宫里去。
仲春时节,宫里的花开成了一簇一簇的,看着凌乱,却是花匠精心裁剪的,每年裴弃看到这花都要说这花丑死了。
裴弃不等通报就直接进去,边走边喊舅舅。
这可把宁国公吓出一身冷汗,他回去一定要警告他那些同僚,没事别瞎去给郡王府两个祖宗结亲,裴弃与顺德帝这般亲厚,根本就不是外界传言的那样。
结亲,结仇还差不多。
“舅舅,我给你找了个勉强能去北境镇场子的来。”裴弃顺手还捞了下福满的浮尘玩。
福满笑着往后躲。
顺德帝搁下笔,“这事不急,今日的谈判怎么样?”
“打了个平手。”裴弃歪在椅子上,他最近是越来越放松了,在顺德帝面前伸爪子试探底线。
顺德帝也纵着他,“哦?那我家小宝就是承认自己不如那些个老东西了?”
裴弃笑,“舅舅,就算是那些老东西在,也未必能比我们做得更好。”
“怎么说?”

第83章 装醉人假定情
“因为他们要脸,我百无禁忌,敢在我脸皮上蹦跶,没打死他们都是恩赐了。”裴弃无所谓地接过盏凤凰单枞,“南楚来的玩意儿,这倒是不错,舅舅还有吗?”
顺德帝一脸宠溺,“早叫人备着了,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朕听说他们是专门对着那些老头分析了的,都准备好了一套话,只等他们跳坑。”
裴弃:“……”
顺德帝看着他脸上的表情笑了,“好在朕有你,打了他们个措手不及,来说说吧,你给朕找的是什么镇场子的?”
宁国公还在下面跪着,顺德帝就好像看不见似的。
裴弃起身抓着宁国公的肩膀,“你喝酒了不是,丑得皇舅舅都不认识你了。”
宁国公连连摇头,“哪里敢哪里敢,我家那个要砸酒壶……”
顺德帝看到他进来时就知道裴弃的打算了,只是帝王有自己的谋算。
“如果匈奴认为是境内无人,所以才派了个南疆的将领过去,直接开战呢?”顺德帝问。
裴弃道,“他曾经在北境驻扎过,如果匈奴敢来……”
“臣定能守好北境的门户,请陛下放心。”宁国公说着抬头,他全然忘了裴弃方才叮嘱的话,“陛下,臣近日与南疆的老友畅聊颇多,得知南疆安稳,臣就放心了,臣想交还南疆兵权,再出征一次北境,臣已经二十年没去过北境了。”
裴弃的肩背绷直,他抿唇没说话。
有人说宁国公是武将里难得的人精,现在看来所言不虚,偶尔犯蠢,时常清醒。
宁国公拒绝了裴弃更加温和的方式,选择了用兵权来换。
顺德帝端坐在龙椅上,目光沉甸甸的,他想收回南疆的兵权已非一日,如今宁国公自己提出来,再好不过。
宁国公重重磕头,“臣恳求陛下,让臣前往北境,臣不愿安享富贵,臣愿埋骨青山。”
养心殿里安静如斯,福满屏息凝神,生怕呼吸声重了。
裴弃背上的冷汗一层一层地钻出来。
“福满。”顺德帝拨弄了下手上的扳指。
福满躬身站出来。
“拟旨,着宁国公今夜起程,秘密赶赴北境。”
两人领旨谢恩,顺德帝依旧坐在上首,静静瞧着裴弃的背影,“小宝居然害怕朕。”
福满只当自己不存在,这种话,不能接。
裴弃把宁国公送回了府上。
宁国公都上了台阶,又转身过来说,“这是好事,你别自责啊,兵权迟早要交回去,这是最好的,也是最全我体面的。”
裴弃轻轻嗯了声。
宁国公又嘟囔了句真挺好的,转身进了门。
裴弃摁住了松墨准备抖动缰绳的手,“我走回去。”
长街寂静,老远才有一盏昏暗的灯笼在风中摇晃。
秦叙跟在他身后,安静地踩着他的影子走,他知道裴弃不高兴了,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哄是不需要的,最可能的是需要陪伴,让心口的气纾开。
裴弃突然停了下来,“有酒吗?”
他半张脸都隐匿在黑暗里,眉目倦怠。
秦叙愣了下,“……有,我家里那颗梧桐树下埋着女儿红。”
裴弃不知想到了什么,失笑道,“女儿红?”
“嗯,去吗?”秦叙走近,两人对视。
平静的目光里掺杂着心疼,一寸一寸掠过裴弃心头。
裴弃身量高挑,宽肩窄腰被红袍修饰得极妙,他抬手捏住秦叙的脸,答非所问,“倒是真与我一般高了。”
“嗯,那你去吗?”秦叙早就把不让裴弃喝酒的誓言抛到脑后了。
他想看看酒后的裴弃,那时候的裴弃会调戏人,会把情绪摆在脸上,不需要他猜,信任他,想让他一直陪着。
裴弃颔首,秦叙伸手抱住他,“我们抄近路过去吧。”
秦叙功夫很稳,裴弃早就领教过了,他想起北境传回的消息,关于秦叙的记录很少,只有短短三句话——
秦叙,定国公第二子,长于阴山之北雪林中。
据说这都是秦家的规矩,秦叙十岁就开始猎鹰逐狼,裴弃想,这经历倒是和他相似得很,身不由己,却逐渐心甘情愿,甚至不觉得哪里不对。
他想到宁国公说出交还兵权时顺德帝的眼神,当时就觉得自己很蠢。
恐怕匈奴压境的消息传回上京,顺德帝心里就已经有了这个想法,可是他没有说,而是等着他们这些猎物自己走上去。
他没由来的就生出一股心悸,帝王心术。
其实顺德帝一直都是以温吞的模样示人,可帝王身份和气势摆在那里,他越平和,下面的人越惶恐。
裴弃不敢想象,他真的有机会借着太子的手重见天日吗?
秦叙双手泥巴捧着酒坛到他跟前时,裴弃飘忽的思绪才渐渐收了回来。
“给你埋的女儿红?”裴弃嗅着这香,至少有十五年了,够醉一宿了。
秦叙摇头,“不知道,回京之后老伯说的,我没问。”
裴弃一口入喉,烧得他眼下一片绯红,“好酒,陪我喝。”
秦叙坐在他身边,浅绿的直裰铺在石板上。
梧桐抽了新条,转眼他收养这个孩子已经快一年了,裴弃侧头看着秦叙,两人一碗一碗地灌酒,心里的闷气一点点散开。
秦叙会比他走得更远,去到他忠于的北境。
而裴弃需要等。
裴弃想,没关系的,等待什么的,他已经很习惯了,不缺这点时间。
月色从云层里探出头,落在陈香的酒里。
裴弃一碗一碗地喝着,忽然有旁边伸过来一只手,修长白净,带着习武之人特有的粗粝。
裴弃轻哼,“做什么?”
秦叙嗓音很沉,像是有人拿着火把在燎他的喉咙,失了平日少年的清润,“这是几?”
裴弃拨开秦叙的手,一口闷掉剩下的半碗酒,喉结滚动,“这是手。”
秦叙:“……别喝了。”
裴弃放下酒碗,他侧身靠在绿漆柱子上,抬手捏住秦叙的下巴,“管我?”
他喝醉了酒总有一股从容不迫的懒劲儿,猫似的趴在窗棂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晃尾巴。
“给管吗?”秦叙闭了闭眼,努力让自己的脑子清明点。
裴弃问,“我不给管,你就不管了?”
秦叙认输了,他这辈子都不可能赢过裴弃这张嘴。
秦叙拍掉手上残存的泥土,扫开两人中间放着的酒碗,“你还知道我是谁吗?”
裴弃抬起他的下巴,用了点劲儿,秦叙白皙的皮肤很快出现了红痕。
裴弃,“逆徒,我是你师父,我都不知道你是谁了,你怎么办?”
秦叙呼吸稍微急促了些,忍不住凑近。

第84章 诚意是什么?
秦叙牵着裴弃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心口,“那师父,你看看我,我好看吗?”
这酒远比之前的陈三百要烈,裴弃已经快要分不清眼前的人了,胡言乱语道,“好看,要给我做媳妇?”
秦叙失笑,这样的玩笑话听过了多少次了,怎么还是这般心如擂鼓。
裴弃又逼近了些问,“不嫁吗?”
“嫁,我陪师父一辈子,好不好?”秦叙恨不得把话本子里的艳词浪语全学了来。
“不好。”裴弃细细摩挲着他的下巴。
秦叙:“?”
醉鬼的想法都是这么奇怪的吗?
月色再次消失在两人的视线里。
秦叙一下子就不确定他究竟醉没有了。
“师父……”秦叙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眼里蓄上泪水,“你娶妻了我还能给你做饭吗?”
裴弃直起身子,脑门一抽一抽的,“挺好吃的。”
秦叙:“……”算了吧,跟醉鬼计较这些。
他抬手摁了下唇角,这女儿红太醉人了。
把裴弃安置在榻上后,他想,至少这段仰望的情,也不是那么绝望吧。
裴弃第二日睁开眼看到的是六只红眼珠子,头皮发麻,翻身爬起来。
裴弃狠狠抹了下脸,这才控制住没骂人。
徐二:“郡王,你怎么睡得着啊?”
“我不睡去你家房梁上吊死?”裴弃没好气道,“你们来做什么?”
徐二道,“匈奴使臣来给定国公夫妇上香,已经在府门外了,秦叙把门关了,在给你做饭。我们是从侧门进来的。”
说话间,秦叙端着做好的阳春面进来,进门时抬眼瞧了下他,耳根都红了。
裴弃产生了一丝割裂感,好半晌才压下心头那股不自然,秦叙做饭,那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你们等着我去骂人?”裴弃抓着外袍披在身上。
秦叙端着涑口茶过来,却始终低着头时,裴弃心底那种怪异的感觉更加强烈了,明明是很正常的事情,他为什么觉得不一样?
秦叙的眼神怪怪的。
裴弃摁了下宿醉的额角,那女儿红太烈,烧得他不记得昨晚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才把人弄人这副鬼样子。
徐二强撑着眼皮子,“我看他们这次像是要打感情牌,而且准备很充分,你不会又准备骂着骂着打人吧?简直像是小鬼一样,缠着不放。”
他们想着距离下一次谈判又还有点时间,便去喝酒,哪知道刚醒来就是惊天巨雷砸下来。
裴弃在秦叙伺候下穿好了衣裳,顺带把长发半挽起来,“外面有人来围着吗?”
徐二点头,见他下巴都要磕地上去了,邹嘉代为说话,“老百姓好像挺想让他来拜的,所以拿不准。”
裴弃转头,“你怎么想?”
秦叙不自然地说,“不知道。”
裴弃原本那点乱七八糟的情绪迅速散开,既然有人比他还不自在了,那他就自在了,还能顺手调戏一番。
“把府门打开,我要亲自看看他们的诚意。”裴弃起身,顺势拍了下秦叙的背,把人往前推。
秦叙抿唇,他发现今天的裴弃跟以往醉酒醒来之后不一样。
往常裴弃会脸红,会觉得很羞耻,直接把门关上,要缓上半天才肯开口说话,哪怕有外人在,他的话依旧很少。
但今天的裴弃却没有半点这样的神色。
秦叙心头一紧,不会是酒太烈了把裴弃给喝忘了吧?!
“裴弃,你还记得昨晚吗?”秦叙跟在他身后走出笃行院。
裴弃蹙眉,看来是真的做了什么,但他并不想回忆,这种事情通常见不得人,于是他果断道,“记得。”
裴弃在心底默默哼了声,他才不会给秦叙机会说出来。
秦叙呆了,直到裴弃走到前面好远了,他才反应过来追上去。
“那……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吗?”秦叙百折不挠地追问。
裴弃闭眼,怎么这么多的问题?
而且!你为什么不先问这个?
现在我只能被迫认下!
裴小郡王咬牙,“对,再正常不过,我喝多了都一样。”
秦叙失魂落魄地跟在他身边,心头那点欢喜散了个一干二净。
到了门口,裴弃微微挑眉,这阵仗实在挺大啊。
阿达木一见是裴弃走出来,脸都绿了,他回头盯着鳖三。
鳖三也是有苦难言,他怎么知道裴弃住这里?
传言不是说裴弃已经搬回去了吗?怎么这么不靠谱!
裴弃站在台阶上,下面的百姓按捺不住,“郡王,这些匈奴人想去给定国公夫妇上香,您快让他们去!我们要看他们磕头。”
裴弃笑,“要磕头?”
阿达木盯着他的脸,视死如归道,“是。”
他发誓,他这辈子最讨厌的东西出现了,比阴森森的蛇更讨厌,烦死了!
裴弃的嘴里不可能有好话出现,尤其是对着敌人,“真的有诚意吗?”
阿达木举起手里的香烛和贡品,“不够吗?”
“你为什么觉得这就够了?”
阿达木不知道裴弃够不够,反正他是够了,他宣布,裴弃成功变成他要暗杀的第一名。
阿达木翻了个白眼,现在有边军压境,他底气都足了不少,“够不够也不是你说了算,秦世子,你说我这有没有诚意?”
秦叙掀起眼皮,眼皮单薄,他站在高处看人时,总会让人生出一种被盯上的错觉。
普天之下,只会有两个人觉得秦叙可爱,一个是顺德帝,一个是裴弃。
前者不认为他有威胁,后者疼爱他。
“诚意?”秦叙咀嚼着这两个字,他今早的怨气堪比奈何桥的亡魂,而且,裴弃没吃他做的面就出来了,他现在只想杀了阿达木下酒!
“你的军队杀了我的父母,然后提着点香烛就来问我有没有诚意?你这诚意足不足我不知道,但我觉得你进去之后秦家列祖列宗都会被气活。”
下面围着的百姓突然反应过来,对啊,他表面上说着我有诚意,可是没有他们,人家怎么会死?
阿达木听着身边辱骂的声音越来越高,心里彻底失去了耐心,他抽出新的弯刀,随手把香烛扔在脚边,伸脚踩得稀巴烂。
“看清楚了,这他娘的才叫没诚意。”

以阿达木为中心,死一样的寂静像石子落入池塘,荡开层层涟漪。
不知道是谁的草鞋磨蹭地面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众人这才如梦初醒,慌里慌张地躲开,紧紧扒着巷口看这边的动静。
阿达木挑衅地看着裴弃,“北境真的找不出一个大将来了吗?任由我军压境,真窝囊啊。”
裴弃自然不可能告诉他,宁国公已经出发了。
裴弃淡淡地笑,他两年前经常这样笑,每一次掀翻别人的府邸,把人摁在地上揍够了,他都会露出这样一副表情来。
然后他会说,真不好意思啊,下次你们换条路走吧,不然我怕看着你们手痒。
以至于崔景明看到他这笑就牙酸,他当然没有得罪过裴弃,但是他那些庶弟被裴弃打过,连带着住的院子都被裴弃砸过,找不出一个完整的东西来。
崔景明就平心而论,这两年,裴弃虽然嘴毒,但真的没有再做什么血腥的事情了。
但今年好像犯太岁了,这个阿达木,一而再、再而三地撞上来。
“你的手指头很漂亮。”裴弃莫名其妙地开口,语气甚至称得上温柔。
如果李怀安在这里,他一定知道这个表情意味着什么。
裴弃转身,勾起秦叙下巴,“乖徒儿,你的拜师礼还缺个东西,去取了他的手指头来,要漂亮一点的。”
秦叙眸子转动。
阿达木看得手臂冒出一层鸡皮疙瘩。
秦叙的眼睛又大又黑,不笑时转动眼珠子,实在是一件很瘆人的事情。
秦叙伸出右手,破风剑自檐上落下,众人都没有看清楚他的动作,空中已经溅起了一连串的鲜血。
阿达木后知后觉的抬刀,他和秦叙过手还在前天,可秦叙给他的感觉又变了!
秦叙毫无起伏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我说过,对他,要尊敬。”
阿达木抓着刀浑身砍,却被架住了刀,秦叙漆黑的眼珠子死死跟着他,“阿达木,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阿达木咬牙,他第一次还能让秦叙挂彩,这一次却被秦叙压着打!
秦叙长剑横挑,离手在空中转了一圈。
秦叙腰间软剑弹出,贴着阿达木脸冲上去,阿达木抬刀来架,正中秦叙下怀!
破风剑从空中坠落,直直的插进阿达木手臂!
阿达木不敢置信的盯着自己手上的剑,他刚才躲了的,这剑是哪里来的?
裴弃身边的蹲着的打手惊诧道,“这不是鬼刀的勾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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