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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持离婚前途光明(醋缸子)


从头到尾,根本没有人承认他的身份。
哪怕他拿到了那一本结婚证,也不过是证明他可耻行径的罪证。
他所以为的因为纯粹的爱情而结成的婚姻,扒开纯白的婚纱,底下全是肮脏污秽。
许声寒一字一顿、字字泣血的道:“段、勋……”
因为情绪太过激动,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艰难。
向半安一进来就看到他痛苦的趴在床上,大惊失色的跑过来,“怎么了?深呼吸深呼吸……”
他扶着许声寒坐直,急声道:“别激动,放松放松……”
许声寒细瘦苍白的手指死死的攥着心口的衣服,根本听不进向半安的声音,只是一遍遍的重复着段勋的名字。
向半安脸色一沉,快步走到门口大吼道:“段勋!滚过来——!”
段勋就在走廊尽头接听电话,听见声音想也不想的挂断了手机,快步走过来,“怎么了?”
他一进门就看到许声寒痛苦的模样,顿时心头一紧,匆忙的走到许声寒床边,“许声寒,怎么……”
段勋下意识的想抱起许声寒,却在即将碰到许声寒肩膀时生生停住,“别害怕,医生马上就到了。”
许声寒抬起手抓住了他的手掌,段勋一愣,难以置信的握着许声寒苍白的手掌,张开手臂小心翼翼的虚拢着许声寒。
他几乎是受宠若惊的,不敢用力的抱紧许声寒,怕突然又引起许声寒的反感。
段勋终于说出了,他在许声寒第一次发烧时就该说的话,“我在,别怕……”
心口突然一痛,段勋顿住,缓缓低头看下去。
银白的水果刀插在他的心口,许声寒细瘦的手指正握在刀柄上。
他黑亮的眼珠直直的看着段勋,道:“段勋,你为什么不去死?”
段勋高大的身体站立不稳似的晃了晃,跌坐在地上。
一向洁癖的他,却没有立刻从地上站起来,他捂着心口,鲜血从指缝溢出,恍惚的呢喃着:“他捅我……”
像是只会说这一句话,一遍遍的重复着。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向半安站在一旁直接看傻了。
他从来没想过自家温柔体贴的弟弟会做出这种事,震惊程度完全不亚于段勋。
匆匆忙忙的跑过去,先是扶起了因为段勋走开又跌在了床上的许声寒,又拿起电话打急救电话。
打完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男人,段勋微挑的凤眸垂着,脸色比病床上的许声寒还差,跌坐在地上,惶惶然仿若一只丧家之犬。
他一手捂着心口,鲜血还是滴滴答答的溢出,滴落在他干净整洁的衣服上。
看起来有一点可怜。
向半安才不管他可不可怜,再可怜也可怜不过许声寒。
他看了两眼估计了一下许声寒应该是戳偏了,加上重病中力气也小,段勋大概率是死不了了,就不再管地上的男人,只照顾怀里明显情绪失控的许声寒。
段勋叫的医生先急救车一步到了,见到屋里的这一副情景一脸震惊。
几位护工先是把地上的段勋拖起来了,段勋还在低声喃喃:“他想杀我……”
像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
听得医护人员一阵肝胆俱颤。
一片兵荒马乱之后,许声寒和段勋被双双送往当地的小医院,许声寒由了解他病情的癌症专家医治,而段勋则被推进了手术室。
许声寒发烧的问题是老毛病了,只是后面情绪激动,引发了一系列连锁反应,躺进了重症监护室。
向半安一边揪心,一边暗恨,怎么就没捅死那个王八。
他也不过是想一想,许声寒这明显是失去理智之下的举动,如果段勋真的死了,许声寒清醒过来绝不会好受。
向半安也不舍得自己的弟弟变成鲨人犯。
段勋是自己走出手术室的,他一直坚持锻炼,胸口的肌肉紧实,水果刀只是伤到了胸口的骨头,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可是他整个人都好像被抽走了生气,消沉颓废,高大的身躯微微佝偻着。
向半安笑了一声,“活该。”
他从来就不是什么圣人,这种时候就该痛打落水狗。
段勋微微抬眸扫了他一眼,阴郁的眼神看得向半安一僵,忍不住开口警告道:“我告诉你段勋,你要是敢对许声寒做什么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他冷冷道:“不过是这么一点小伤,怎么不服?你知不知道我刚刚见到小寒的时候医生怎么说?”
如果积极治疗有望延长五年的生存时间。
就算放弃治疗也能有半年。
“可你带走他一个星期,你请来的医生是怎么告诉你的?病人没有求生欲望,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从那之后,每一天,他都把这当作是和许声寒的最后一天来过。
生怕那个温润漂亮的青年,第二天就睁不开眼睛了。
“你这点痛算什么?你知道癌症没有止痛药会有多疼吗?”向半安说着说着火气也上来了,眼眶隐隐泛红,冷厉道:“这是你的报应,你不受也得受!”
段勋脸上一片苍白,抬头看向躺在病房里的许声寒。
心口的痛感陡然加重。
是啊,小伤,连医生都说不致命。
可他……为什么这么疼呢……
段勋闭了闭眼睛。
疼也得受着啊。
许声寒生病困在别墅时,一定比他更疼吧。
就像向半安说的,这是他的报应。
许声寒这种情况其实是过一天少一天,中途出了任何一点变数,人可能就直接走了。
几位医生日夜轮流的看着许声寒的情况,还有一位医生跟段勋提议可以中西共治,或许中药可以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段勋蓦地想起了之前见过的那位老中医,似乎对许声寒这种情况非常了解。
他立刻找人去请这位老中医,另一头又四处打听业内有没有其他在这方面非常出名的医生。
另一头,还在着手调查许声寒为什么突然情绪大变。
段勋一开始是受了相当大的打击,以致于根本没有精力去想许声寒的情绪变化的古怪。
稍稍冷静下来之后,自然就察觉了不对。
他第一个怀疑对象就是吴霖霖,找人去查吴霖霖的通话记录以及最近都在干什么。
向半安也不管他在干什么,只是专心照顾许声寒,偶尔看见他就冷嘲热讽几句。
段勋在短短的几天之内迅速的消瘦了不少,心口的疼痛一直连绵不绝,时时痛的他呼吸困难。
这时候他就坐在重症监护室外面看着里面的许声寒。
越看心口越难受,可他却像自虐一般,忍不住的一直看。
许声寒睡了太久,几位医生神色越来越焦急。
连向半安都腾不出精神来嘲讽段勋了。
他们都隐隐能感觉到,如果许声寒再不醒过来……
段勋焦躁难安,夜里睡不着,在静悄悄的夜走到许声寒的病房外,隔着玻璃低声道:“醒醒吧……”
该死的是他,为什么你还不肯醒过来?
“你不是想让我死吗?你醒了,我让你再刺一刀好不好?”
他说完支撑不住的弯下腰,额头抵在冰凉的玻璃上。
这玻璃上并不干净,从前段勋连碰都不会碰。
他的洁癖,似乎总是在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许声寒打破。
第二天,许声寒醒了。
几位医生顿时松了一口气,他昏睡了太久,一时醒来人都有些迷糊。

许声寒一醒,几位医生就第一时间赶到了,在许声寒病床边查看他的情况。
许声寒刚醒意识都还没完全清醒就道:“段勋呢?”
他的声音太小,向半安没听清,凑近了轻声问:“什么?”
许声寒向门口的方向看过去,段勋不在门口,怕再刺激到许声寒,段勋不敢出现在许声寒面前。
向半安看出来他在找段勋,皱着眉道:“何必跟他较劲,你先养好身体。”
“我……咳咳……”他堪堪说出一个字就连声咳嗽起来。
向半安连忙端来水,“别急。”
“你让他来。”许声寒苍白的脖颈上青筋一根根的鼓起,明显是已经动了火气。
向半安哪敢跟他再犟,连忙点头,“我现在就去叫,你冷静一点,别动火气。”
他走之后,医生立刻道:“深呼吸,深呼吸。”
许声寒的身体本就刚刚遭受过损耗,这一次动了这么大的气实在是伤到了身体,刚醒又再动气那真是不要命了。
许声寒其实并不是什么性格暴躁的人,他多数时候都是温和的,被段勋困在别墅那几天他恨透了段勋,再见到段勋也没有恶语相向。
可见这一次实在是触及到了他的底线。
段勋其实就在门外,听见声音迟疑了一下,向半安也罕见的没有催他。
他们都怕许声寒见了段勋更加生气,人刚刚醒来再昏迷过去。
正常人被气昏过去,都极其伤身体,更何况是许声寒这样纸糊的人。
屋内许声寒似乎碰倒了什么东西,几位医生连声道:“许先生冷静,你不能下床啊!”
段勋和向半安的脸色齐齐一变,顾不得别的连忙走了进来。
许声寒正坐在床边,因为乱动手上扎着的输液管里回了一点血,成了他全身唯一的血色。
段勋一进来,许声寒就抬头看着他,直接道:“你和吴霖霖订了婚为什么不告诉我?”
空气陡然一静。
段勋眉头一皱,他之前就去查了吴霖霖的通话记录,他也不是手眼通天,只能查到她给许声寒打了电话,具体通话内容并不知晓。
只知道许声寒挂了她的电话就情绪极其激动,段勋打了电话逼问了几次吴霖霖,吴霖霖都咬死了说只是说了事实。
吴霖霖也大感冤枉,还没等说几句话呢,那边许声寒突然挂了电话。
这人在她眼里就是一个不择手段跟女人抢男人的小溅人,吴霖霖没想到许声寒承受能力这么脆弱。
段勋沉默了片刻。
许声寒冷声道:“说实话。”
“是,”段勋皱着眉道,“你不知道吗?”
吴霖霖不止一次提过段勋是她的,段勋在场都有几次,许声寒怎么会不知道。
许声寒晃了晃,段勋下意识的拉住了他。
“放开!”许声寒一把甩开了他的手,捂着唇瓣闷闷的咳嗽,不一会掌心就沾上了鲜血。
几位医生顿时紧张起来,出声强行打断了两人交谈。
许声寒闭着眼睛,单薄的肩膀不断的颤抖着,从背后看过去好像在哭泣,可向半安在他旁边清楚的看到,他没有。
“我咳咳……真的错了……”许声寒一边咳嗽一边艰难的挤出破碎的字句,“这就是咳咳、报应……”
“别胡说!你好好休息吧,别再胡思乱想了。”
细想起来,吴霖霖说过类似的话太多太多了,段勋在场时也有过好几次,那时候段勋也没有反驳。
许声寒就是因此以为段勋是直的,以为他和吴霖霖两情相悦,所以虽然处处帮他,却从来没想过和段勋在一起。
直到段勋向他求婚。
他竟然一点都没有再想起这个问题,他甚至想不起当时的自己在想什么,反正满脑子都是段勋,那些细枝末节的东西都被段勋一个难得一见的笑容冲的一干二净。
许声寒当时被巨大的惊喜砸中,哪里还有别的脑子?
可现在回想一下,他在明知道段勋有女朋友的情况下,和段勋来往密切,最终还顺利的和段勋结了婚。
这不就是第三者行径吗?
许声寒咳得几欲呕血,难怪爸爸妈妈会气成那样,难怪只是借钱给段勋他们会狠到把他赶出家门,这么多年来连一通电话都不肯接。
他在父母眼里,究竟成了个什么东西……
恐怕他们还在后悔,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养出这样的孩子。
许声寒胸口痛的眼前发黑,主治医生一直在和他说什么他却一个字也听不清,耳边一阵一阵的嗡鸣,终于还是晕了过去。
他意识里最后一句话是,难怪吴霖霖这么恨他,恨不得要杀了他。
他到底凭什么厌恶吴霖霖?
病房里彻底陷入了一片混乱,许声寒书香门第出来的孩子,自有一身清骨,谁也不能折损这一身清骨,却在不知不觉之间被他亲手折断了。
他怎么能接受?
这一下情况实在是太严重了,他本来就是刚刚醒来,又情绪激动到咳血不止,看得一旁的医生心底发寒。
几位医生脸上的神色一个比一个凝重,他们虽然从事这个领域但并不是这个领域的顶尖人才。
那种顶尖的医生,请是请不来的,只能亲自过去。
可许声寒这种状态根本动不了。
这一天许声寒几度病危,向半安心一直提着根本放不下。
几位医生紧急开会用了一款新药,许声寒的情况才渐渐稳定下来,第二天竟然醒过来了。
只是身体太过虚弱清醒的时间很短,偶尔醒来眼神也是一片暗淡。
东西也吃不下只能打营养针。
向半安一直在旁边和许声寒说话,可看着许声寒垂着眼眸毫无反应的样子,甚至不知道,他能不能听见自己说话。
看着许声寒的模样,向半安只觉得焦躁难安,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扼在脖颈上,连呼吸都觉得艰难。
谁也不知道许声寒还会不会有明天,向半安几乎是和许声寒一起瘦了下来,高大的男人每天都蜷缩在许声寒病床边。
这种时候段勋在旁边就是十足的碍眼。
都是因为他许声寒的病情才一次又一次的加重。
段勋也怕许声寒看见自己会再度情绪激动,不敢进许声寒的病房,只怕什么时候许声寒突然醒了,看到他。
只能在夜里许声寒睡熟了才站在窗外看几眼。
许声寒的黑发有些长了,他做化疗在掉头发,头发比之前薄了不少,只有凌乱几缕的散在脸颊旁,显得脸颊更加消瘦苍白。
他的情况一直不稳定,用尽手段也阻止不了病情恶化。
段勋也没想到许声寒并不知道这件事,他很长一段时间都因为这件事不太想见到许声寒。
一开始,许声寒给他留下的印象很好,他也能看出来许声寒对他有别的情绪。可吴霖霖毕竟还是他订过婚的,段勋并没有试图和许声寒接着发展,他想的是解决了吴霖霖的问题再和许声寒接着发展。
只是因为投资一事,段勋以为许声寒用钱逼他,再加上许家父母羞辱在前。
段勋彻底误会了许声寒的意思。
这天中午,主治的医生找来段勋和向半安。
他们两人大概都有个预感,脸上的神色让人不忍心看。
医生叹了口气,轻声道:“两位,节哀。”
向半安几乎是眼前一黑,咬着牙低下头,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就转身离开了。
“不可能,”段勋低声呢喃,“一定还有办法的……”
他脸上的表情还算平静,一双眼睛却极黑,定定的看着医生沉声道:“一定有办法的。”
这位雇主究竟有多么固执,医生打了这么多天的交道已经有所了解了,只能又接着劝道:“这种情况也要考虑一下病人自己的意愿,癌症到了这个时候,病人自己是非常的痛苦的,再接着治下去……”
段勋脸色苍白,放在身侧的手指控制不住的颤抖,心慌的几乎要站立不住,扶住桌子才勉强站稳。
许声寒的病情远比其他病人恶化的快的多,这其中,许声寒自己的求生意志薄弱有相当大的关系。
医生也不是第一次跟段勋提这个问题了。
可许声寒似乎真的别无所求了,无论向半安和他说什么都很难激起许声寒的求生欲。
走到这一步也就是时间的问题。
段勋好像听不见医生的话一样,整个人的状态明显不对。
医生忍不住道:“其实,如果许先生的情况能够好一点,配合中药治疗,说不定可以再延长半年。”
这一段话又是“如果”、又是“说不定”到最后也只是多活半年。
这半年的时间还只能缠绵病榻,就如医生所说,非常痛苦。
治愈只能期望奇迹降临。
按照医生来说,既然早晚要走到这一步,只是时间的问题,何必多让病人受半年的苦痛只为满足家属的不舍?
许声寒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了,夕阳缓缓的垂下,橘红的光从窗帘缝隙洒进屋内。
一旁的向半安第一时间注意到他醒了,快步走过来轻声道:“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许声寒微弱的摇了摇头,全身都疼也就不觉得哪里特别不舒服了。
他伸手想让向半安扶他做起来,向半安又惊又喜的扶着他慢慢坐直。
这几乎是近段时间来许声寒状态最好的一次了,向半安心底忍不住升起一丝希望,低声道:“感觉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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