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枫吃着吃着,又感受到了困意,从半阖着眼到闭着眼睛,混沌的吃完膳食,白枫已经睡着了。
北溟帮白枫收拾了一下,让他张口漱口,白枫便无意识的跟着北溟的声音做着。
做完一切,北溟便搂着白枫继续入睡。
又一天过去,天色大亮,房外的小鸟叽叽喳喳的鸣叫着,似乎嘲笑里面的两个。
白枫醒来,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精神焕发。
白枫仰脸,看到北溟轮廓分明的下巴,喉结突出,白枫伸手摸了一下北溟的,又摸了一下自己的,好像自己的喉结小的几乎没有。
不确定的再摸摸自己的喉结,好像真的不能与北溟的相比,白枫似乎这才认识到男子与哥儿的区别是这样的大。
突然白枫腰身被收紧,北溟低低的笑道,“确定了没有。”
白枫翘起嘴角,又伸手掐了一把北溟的喉结,这才嚣张的道:“确定了。”
然后白枫感受自己的腰被北溟轻轻地挠着,“哈哈——,阿、溟、住手。”
白枫笑的在北溟怀里动来动去,自从昨天与北溟做那事之后,北溟好像掌握了很多自己的“把柄”。
北溟轻轻地闹了他一下便收住了手,伸手抹掉他笑出的眼泪。
北溟抚着白枫的头发,“没能挖了北忠的眼睛,但是暗卫刺中了他的腰。”
谈起北忠,白枫眼神立刻涌上了厌恶,手指勾着北溟的头发,“真是便宜他了。”
白枫接着道:“暗卫们没有事吧?”
“无事,只是受了点轻伤,北忠被重重保护,后面离宫门也近,他们只能伤了他,不过以后还会有机会的。”北溟这句话说的异常肯定,幽森阴冷。
白枫枕着北溟的胸膛,低低的道:“会的!”
两人在床上说了会话,便起床。
福伯看到白枫他们,笑呵呵的道:“来,已经准备好膳食了,你们多吃些。”
白枫初初以新身份看到福伯,本来还有些别扭不好意思的,但他感觉到福伯对自己很和善,很亲切,是发自内在的那种,白枫也慢慢地变的很自然的与福伯交谈,看到这么多自己喜欢吃的,白枫笑的更明显,“多谢福伯,福伯有心了。”х
福伯摆摆手,夸张的道:“呵呵,这是北溟亲自跟我说要准备这些的,特意为你准备的哦。”
福伯对着白枫挤眼睛,圆圆的脸很有喜感。
白枫笑的温柔的道:“我自是知道阿溟的好的。”说着含着情义看向北溟。
福伯看的出白枫对北溟也是钟情的,乐融融笑道:“是的,没错,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回门礼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
北溟面容柔和了些,道:“辛苦福伯了。”
其实白枫与北溟对于回白府只是做给外面的百姓看的,他们需要维持表面的和睦。
福伯和蔼慈祥的笑着,“没什么辛苦的。”,看到他们入座了,才退出去。
白枫坐在北溟身边,北溟搂着白枫的腰不放手,他一只手摆弄着碗筷,很快就给白枫盛了一碗,白枫手肘碰碰北溟示意他松开。
北溟任由白枫动作,就是不松开,两人温情过后,北溟对白枫有些独特的占有欲。
用完了膳食,两人便带着家仆往白府去。
白骢前日在幽王府认识了一些官员,这会儿听闻白枫回门,也来到了前厅,以求通过白枫能进一步与那些官员加深联系,
“哥,你回来了。”白骢以之前没有的好态度跟白枫打招呼。
白祖母与白财如今只当白枫他们是客人,对于四皇子那是又敬又惧。
白枫看了一眼白骢,淡淡的道:“嗯。”对于白枫的冷漠,白骢也不在意。
“祖母,父亲。”白枫一如既往的温润如玉模样。
认识到白枫真面目的白祖母与白财,面容有些不自在的抽动。
到底是白祖母年纪大经历的事情多,很快就道:“回来了,坐。”
明明是一家人,但是几人却很虚伪的在说着客套话,谈话期间白骢很是献殷勤,几次试图与白枫和四皇子搭话。
两人并没有理会白骢,在白府坐够了时辰,便要回去了。
街道的百姓看到白枫他们一行人,每个人都回头或者驻足观看。
“这就是四皇子妃?”
“没错,今日好像回门的日子。”
“不是说四皇子……。”一个长相粗犷的高大的男子道。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但听的人却知道这人想说什么,与圣上关系不佳,四皇子妃与白府关系不好。
“哇,四皇子妃怎么这么好看。”
“肤浅,明明四皇子也很帅。”
“你不肤浅?”
“是、是,肤浅,大家一样肤浅。哈哈哈——”笑过之后,这人又愁了脸,“哎,怎么办京城的粮价升了,本来就很贵了。”
那人悄悄道:“没错,而且其他几个洲府的也是。”
“你说这......。”
......
白枫一行人回到幽王府,北溟道:“我现在进宫一趟。”
“明日不可吗?”
“时间越早越好。”
想到北溟说的事,白枫便没有阻止。他没有与北溟一起进宫,因为北溟的母后已经逝世,皇帝又对白枫起了那种心思,北溟一人过去,北忠顶多是说两句,总比恶心自己好。
目送北溟离开,白枫道:“魏木,你去找来许霖。”
“是,公子。”看着公子神色肃穆,魏木也不敢嬉皮笑脸。
白枫看着院子里开的正艳的花木,它们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一场旷大的灾难来临,只是现在尽可能的开,尽可能的汲取营养,存储能量。
北溟来到皇宫,站在御书房对着正在作画的北忠道:“儿臣即日起要回去封地,希望父皇恩准。”
北忠停下画笔,李公公适时递来擦手的毛巾,北忠一边擦手一边看着阴沉着脸的北溟,“你要回江南幽章?”
北溟沉着语气又好像恭敬的道:“父皇,是我与白枫一起,不是单单我。”
“哦?白枫也一起?”北忠将毛巾丢给李贵。
“没错,望父皇恩准。”
北忠看着窗外的鸟语花香不语,这花园里的景色看久了,对于一些新的更漂亮的景色他有着独特的喜欢。
如今这美景没有被收入这花园,就又要被人带走了。
北忠眯着眼看着北溟,他对白枫的窥觎北溟已知,如今他却宁愿回去偏僻瘴气多的江南,也要将白枫带走,这个儿子终究是被养废了,为了个美人竟做到如此,不堪一看!
不过这也是北忠自己想要的结果,他并不想这个儿子才华出众、是倜傥才俊。
北忠还有些怀疑,看着北溟的脸,话语试探,不放过北溟脸上的一丝表情,道:“你可知一旦回去封地,那么就是自愿放弃回京城了,以后就是无招不得回。”
北溟看着北忠,眼睛深处藏着想要刮了北忠的心思,但是在北忠看来北溟却是为了白枫异常激动。
“是,父皇。”
虽然北忠想要将白枫收入花园,但是如果更碍眼的走了,那么失去一朵花,也不是不能接受,毕竟总还会有其他更好看的花,“好,朕允了。”
北溟等北忠拟了圣旨后,接过圣旨道:“儿臣多谢父皇成全。”
北忠难得的让李贵送北溟出宫门,毕竟以后可是见不到了。
北溟在快出宫门时,看着这个北忠的贴身公公,北忠的狗腿子,道:“李公公好像有个视如亲子的义子,可惜福分比较浅。”
李贵想到自己的义子李挚,脸上极快的闪过难过,但是如今幽王提到他,李贵可不认为是想跟他找话聊,便警惕道:“呵呵,他是个没福分的,难得幽王还记得他,他这辈子也值得了。”
北溟好像没有看到李贵的提防,神情带着回忆道:“李挚他长的乖巧清秀,而且又很会讨巧,对每个人都尊敬,即使是我这样的皇子,李挚也尊敬有加,不像其他的奴才高低不会尊敬我,还是李公公会教儿子。”
李贵听着幽王的话,情不自禁的想起了自己那个逝世多年的义子,这个义子是他从李挚入宫带到大的,就是当自己的儿子养的,以后是接自己的衣钵的,是要给自己养老的,可谁知道一天早晨李挚说要给自己庆祝生辰,要给自己买东西,他满心的等待,却等来李挚浸泡在荷塘发涨的尸体,自此以后,李贵再也没有过过生辰。
李贵被勾起了回忆,偏头用衣袖抹抹眼泪。
李贵虽然心里认为是自己教的如此好,但是嘴上还是道:“这多亏了圣上的教导,挚儿才会这般乖巧懂事。”
北溟看了一眼李贵,意有所指道:“确实是,以前我就经常看到李挚在父皇身边,那时候父皇选秀好像也是偏乖巧类型的,可能看李挚顺眼,所以经常叫到身边侍候。”
北溟意味深长道:“说起来,好像当时颜妃还与父皇发生争执,因为圣上经常带着李挚。”
“这件事好像当时被父皇封了口,不过当时还是大公公的张成是知道的。”如今张成早已出宫养老了。
李贵听着幽王暗含话语,心里翻江倒海,当时挚儿去世,就是圣上亲自下旨查的,说是夜晚不小心跌落了荷塘,他当时也去看了现场,发现池塘边确实有挚儿的脚印。
现在听着四皇子的话,似乎是另有隐情,并且还藏的很深,李贵心中立刻涌起了很多阴谋论。
北溟看到李贵带着思索的表情,看着宫门前的落日从云层透出的光,这些事就犹如这日光,即使被掩盖住,但是依然存在着痕迹。
北忠当时将事情的痕迹全部扫清掩盖住真相,但是他当时可能想不到,张成底下的小公公胆小怕事,马上就将这件事告诉了张成,小公公也想不到这件事会要了自己的小命。
张成得知自己底下的小公公死了之后,由于也到了该出宫养老的年纪了,就马上安排自己出宫了,怕在呆下去就没命了。
“好了,李公公止步。”北溟站在宫门口,望着日光照耀下金碧辉煌的宫门。
李贵犹豫纠结很久,最后还是对着北溟道:“多谢幽王。”李贵知道挚儿的事牵扯甚大,如果事情是真的,那挚儿的死怕是有冤情,他一直以为挚儿只是意外死亡,如今得知是还有隐情,这么多年,挚儿不知道是否安心,是不是在怪自己这个义父,所以从来没有拖过梦给他这个义父。
北溟得到想要的,浅笑着道:“李公公客气了,以后父皇的身体还需要李公公多费心。”北溟说道北忠的身体,好像要暗示李公公一些什么。
他都要离开永洲京城了,北忠如今只是伤到了腰,这点伤如何能平复他的内心,不管是关于母后的死还是北忠窥觎白枫的事,他都想要北忠的命。
白枫刚好与许霖谈完,就看到了北溟回来。
白枫让许霖离开做事,自己迎上了北溟,“阿溟,如何?”
北溟将圣旨拿了出来,“事情已经成了,我们即日起就可以回去江南。”
北溟当初发展势力时,就是在江南选择的很偏僻幽深的地方,如今封地在江南幽章,完全是在他们的心上。
白枫接过圣旨看了一遍,发现圣上居然真的准许了,不由的开心道:“甚好!”要知道,让皇子们回封地,那真是天高皇帝远,而且封地内的一切都是归皇子们所有,这相当容易壮大一些皇子的心,从而动荡皇位。
不知道北忠为什么答应北溟,也许是因为江南幽章常年笼罩在瘴气里,而且当地官府也不管江南幽章,年年的政绩都是欠政。也许北忠会派人跟去江南幽章,但是白枫他们不惧这些人。
北溟上前揽住白枫,“我们快些收拾,快日启程,如今明卫传来各地的消息并不乐观,也许这是我们猜测的最坏的情况。”
“嗯。”白枫道。
北溟与白枫的动作很快,而且离开的动作也很轻,没有惊动很多人,但是关注着北溟的几位皇子都知道北溟要离开京城去往封地的事情。
他们都很惊讶,离开京城,那可就是离开权利中心了,朝堂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了,以后就算想回来,也必须有当今圣上的准许才能回来,不然就是以造发处置,而且封地又不会世袭,只是个钱袋子,他们又不是弄不到其他的“钱袋子”,何必牺牲这么大。
就像北尧,他在洛阳与幽州都有着“钱袋子”,虽然幽州的那个被踹了,但是还可以再发展一个。
白枫夫夫不知道这些人的想法,现在白枫拖家带口的全部将幽王府里的一切都带走,福伯看着这个府邸从北溟府到幽王府,这些年他在这里过的非常幸福,看到北溟越来越好,他也很欣慰,以后落到了地下,也有颜面面对对自己有厚恩的皇后了。
看到福伯凝视着幽王府的牌匾,北溟上前的脚步顿了一下,让福伯看够,以后他们也许就不会再回来了。
福伯也没有让他们等太久,带着不舍道,“走吧。”
白枫与北溟同乘一辆马车,魏木被北溟嫌碍眼,叫去与福伯同乘。
魏木是不想离开公子的,但是公子又被幽王紧紧的揽住,好像他们之中再也插入不了其他人,连自己在一旁伺候好像都成了多余的,魏木还有些不适应,但也知道如今公子已经是幽王妃了,而且幽王还特别疼爱公子,自己不能妨碍他们的恩爱。
几百人一路走走停停,终于在寒季来临前来到了江南。
这一路上,他们遇到了很多落地为寇的村民,这些人饿的面无土色,刺骨嶙峋,灾情已经影响甚大。
那些原本就是盗匪的人则更加猖狂,他们直接占了村民的庄子,将本地村民全部砍杀,然后伪装成村民,打劫杀害过路的行人。
还有一些甚至是村民自愿加入了劫匪,以某生存。
北溟一行人几乎从出了山路来到了村庄起,就一直遭受这样的打劫。
不过他们一行人大多是明卫、暗卫等人易容扮成家仆而成,这些看到如此庞大的队伍,想要发横财的人就倒霉了,都踢到了铁板。
不过北溟一行人也是有些损伤的,毕竟蚂蚁多还能咬死象,这一路上他们遇到了很多这样子的劫匪,一批接着一批。
白枫刚开始看到那些村民那般,还同情心泛滥,但是经过了多个村庄,看到了那些村民的残忍,白枫最终收起了自己泛滥的同情心。
第一百二十九章 大薯
白府听闻幽王府全部回去江南幽章封地时,很是震惊,江南是什么情况?幽王难道不清楚吗?白枫难道不清楚吗?
最重要的是,白枫甚至没有跟他们说一声,导致如今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他们血缘关系最亲近的人反而是最晚知道的。
白祖母看着平时侍弄的精心的花木,这时都没有心情欣赏,她以为对待白枫像客人那般,却不想白枫这样的冷漠。
白祖母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倒是白财,对于幽王他们离开京城是感到欣喜的,以后不再胆战心惊的害怕幽王过来白府突然对自己发难了,自从与幽王府结亲后,他处处遭受为难,很是苦闷。
他们的离开从朝堂上来说对他是有利的,拐弯抹角的嘲讽他有个皇亲国戚的人也变少。
白骢这段时间也试图联系那些官员,可是他们的态度与在幽王府截然不同,白骢也知道了那些人当时是敷衍自己了。
就连平川王也就是大皇子北尧都对自己和颜悦色。
白财不知道的是北尧是想向他打听关于白枫的事情,而且他的和颜悦色也强装出来的,他在幽州收尾的布置被之前那股力量摧毁的一干二净,并且在京城不知怎么刮起了一阵关于他暗中攒力争夺皇位的流言。
虽然他确实有,但是哪个皇子没有?这是在朝廷中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但是现在却闹的整个京城人尽皆知。
北尧很生气,查源头却只找到几个溜子,但是这些人也只是拿钱办事,根据他们描述的却找不到人,北尧只能狠狠惩罚这些人出气,这些人最终是被裹着草席滴着血抬出平川王府的。
最终北尧为了分散京城流言,他让人散布北律与北棓同样有这样的心思,至于北溟,他都被逼的回封地了,哪有这样的力量,就算是散播出去,别人也不相信。
殊不知这一切都是北溟与白枫的安排,北溟则是在上次的基础上继续挖掘打击北尧的势力,白枫则是搅乱京城的表面上的宁静。
如今各地情况逐渐严重,北忠想必再听到京城的流言,夜晚睡的很“安稳”。
江南明部的人接到主子们回来的消息,都回到了明府,看着与主子并排的白公子,明部的人跪地行礼,声音强而有力,空气中震起一阵浩大声波:“主子!四皇子妃!”与北溟亲近的人都不喜欢当今圣上给的封号,这个封号是带着晦气不好的意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