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盈闻言有些失望,她喜欢来夜色主要也就是冲着这里的服务生,不仅长得帅,而且多才多艺还会做小甜品,谁能不喜欢。
叶陌和文川在旁边没怎么说话,他俩虽然也经常在这边混迹,但对这种事没什么兴趣,最多玩得高兴了叫个看着顺眼的过来帮着倒倒酒。
虽然今天没有棉花糖机,但陆丞是个会来事儿的,倒酒玩牌大富翁他都能上,时不时还讲两个笑话逗众人开心,一时间这边的气氛比碰见齐熙前还要热闹几分。
“你干什么?放开他!”
“松开!”
“吵吵啥,爷有钱,喏,都给你们,陪爷喝酒~”
不远处传来了吵闹声,正好赶上音乐切换,听着也越发明显。
刚才一直在这边盯着的经理也不知道哪去了,一群服务生也不敢贸然动手。
温白他们这边玩大富翁的动作也停下了,纷纷往那边看去。
陆丞先站了起来,发生冲突的地方就是后面站新人那儿,他不知想到什么,面上滑过了几抹担心。
“你有朋友在那儿吗?”
温白最先发现他的不对,直接放下了手里拿着的地契,其他人听见他这样问也连忙把手上的东西丢回桌子上。
夜色请来的人虽说是只靠脸蛋和才艺,但若是有些人心里有其他的想法,其他人也没资格管。
不过若是服务生无意但有人想强迫,一般都是经理出面去解决处理,毕竟夜色背后的老板听说也是个惹不起的大人物,不然它怎么可能在X市这么久一次事都没出过呢。
“我有个过来兼职的学弟在那边,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那后面灯光本就没有前面,再加上不少人都围在那边,更看不清情况。
“我去看看。”
温白看着依旧闹哄哄的那一坨,直接从桌子这边迈了出去。
那股熟悉的波动就在那边,虽然只闪动了一下,不过他已经可以确定。
“诶,温白,你等等我。”
见他走了,舒浔也连忙起身,陆丞跟在他俩后面。
金盈还有叶陌对视一眼,他俩也朝着那边走去,原本想当闲鱼的文川也被迫跟着一起。
这边,一个面色酡红浑身带着酒气的男人拽着一个服务生的胳膊,嘴里断断续续地念叨着什么‘钱’,‘跟了他’,‘不识好歹’。
“这位先生麻烦你放开我,我只是来做兼职的……”
服务生看着年龄不大,又是个还不会灵活处理的新人,这会儿被吓得两只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
“你放开他,他说了不跟你走。”
站在他身旁明显跟他比较相熟那个服务生抓住了男人的手,想要分开他俩。
“滚!别打扰爷的好事。”
男人直接用另一只手把人推开,他本身就长的壮,还喝醉了,手下更是没收力。
差点被推翻的男生被其他人挡住没有摔倒,气得直接一把薅起了旁边柜子上的酒瓶。
见此,站在他身旁的人连忙拦下他。
“不是,你别冲动啊。”
“他可是王家那根独苗,你要是在他脑袋上开个瓢,他们家不会放过你的。”
“快放下,这可不能动。”
“伤了他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这里的人越来越多,声音也越来越嘈杂,就在这几个拉拉扯扯的人身后,站着一个同样穿着服务生制服的青年。
他顶着一头红棕色的碎盖刘海,稍稍有点长,浓黑的眉毛被遮了大半,一双丹凤眼黑白分明,如空洞的古井,平静又冰冷,绯然的唇色是他脸上温度的点缀,尽管如此,他周身淡漠的情绪依旧将他笼罩在另一方世界。
眼里闪过一抹厌弃,他准备悄悄离开这里。
可他的脚刚往后挪了半步,身子还未侧过,他就看见了不远处朝着这边走来的人。
整个人直接顿住,他望着那张熟悉的脸,眼尾蓦地一红。
他终于,找到了。
用尽全力将目光从温白的身上移走,原本打算离开的青年直接跨步向前,淡然的神情消失,表情被他调整为生气且伴随着害怕。
“放开他。”
突然出现的青年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明明是从人群里走出来的,可他们好像都是第一次见他。
真是奇怪,这么帅个人现在才看到。
青年的手指修长又白皙,好看的腕骨露出了一小截,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用力。
“谁特么地还敢抓老子,死一边去。”
男人吃痛,甚至直接就松了一直被他抓着的那人,两只手朝着青年袭去。
“小心!”
有人惊呼。
青年像是无措般往后退去,混乱之中,一道无形的力量推了那个男人一把,与此同时,青年终于找好位置往后栽倒。
‘啪——’
玻璃碎裂的声音响起。
那位王家大少满头是血地倒在了酒柜下方,差点摔倒的青年则被一只手扶住。
“砚秋,怎么样,你没事吧?”
陆丞一下蹿到了青年身前,把他从头到尾打量了一下,确定没受伤才松了口气。
这人可是他介绍到这里来的,要是还没开工就出了事,他得把自己骂死。
“砚秋?小秋……”
温白轻轻地呢喃了一下这个名字,他没有发现,刚才被自己扶着的青年眼里闪过明显的怔愣。
他好像……没有认出自己。
怎么回事?!
砚秋心里闪过疑惑,但他现在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先回答陆丞的关心。
“我没事,那个人好像伤得比较严重。”
他摇了摇头,随即看向已经瘫倒在地的王某,周围已经有人在叫救护车,刚才被纠缠的那位服务生则坐在沙发上缓和情绪。
陆丞听着砚秋的回答,总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太一样了,他记得,平常说话的时候砚秋都比较言简意赅,浑身冒冷气,对人也有种排斥感。
今天这是突然打开了什么开关?
舒浔把温白抓着仔细检查了一番,“温白,没事吧,你身体不好,下次这种场面别冲太前,万一你被他们误伤我回去会被确哥宰了的。”
叶陌还有金盈他们也跟过来看现场的情况,地上那个姓王的他们之前在酒吧里见过两回,也知道点这家伙。
王飞,这一辈的二世祖代表人物,嚣张跋扈,一喝醉酒就喜欢干些欺男霸女的事,不过之前几次他在夜色想作妖的时候都被经理好说歹说地拦下了,但这次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巧。
“这是我学弟,叫砚秋,跟我同一个专业的,今年大三。”
陆丞看向青年,把他介绍给几人认识。
“你们好。”
砚秋的目光从左至右依次扫过,最终落在了温白身上:“谢谢你刚才帮我。”
“没事,顺手。”
温白摇摇头,也看向他,青年让他感觉有些熟悉,但很明显,属于他的那部分记忆还未苏醒。
砚秋捏紧了衣角,他可以确定,哥哥不记得他了,他找了他快三十年,古堡他曾回去过,那里早就没有居住痕迹,这次好不容易遇见,他绝不可能再离开。
“这是怎么了,来来来,给王少把地儿腾开。”
经理终于接完电话回来,结果一进门就看见了围在这边的众人,连忙过来处理。
没有人看见,经理在看见砚秋后,面上瞬间变得恭敬,接收到他的手势后才挤入人群。
“走吧,经理都来了,我们回去继续玩。”舒浔对那个王飞死不死的不关心,反正把人拉走就了了,干脆招呼着几人回去。
“陆学长,我可以……跟你们一起过去吗?”
砚秋有些犹豫,又后怕地往身后看了看,若是单单看他这样,肯定是觉得他弱小又无助。
“走吧走吧,一起,免得一会儿有人找你麻烦。”
没等陆丞回答,舒浔先开了口,他对于砚秋的第一印象还行,而且又是陆丞的学弟,也就顺手的事。
“谢谢舒少。”砚秋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欣喜,不着痕迹地上前占据了温白另一边的位置。
叶陌盯着这个染着红棕色头发的青年,他总感觉这人不太对劲。
回到卡座,其实很多人都没有被影响,单单说这是酒吧,发生那样的事就很常见,再加上这里坐着的少爷小姐些都是见过大场面的,自然也不会因为一个小插曲就不玩了。
舞台上的音乐又响了起来,不少人也跑上台与服务生们共舞,金盈也去了。
开始玩大富翁时舒浔和金盈占据温白的左右手,这下她走了,直接被刚刚加入的砚秋顶替。
而刚好慢他一步的叶陌愤愤地磨了磨牙。
温白倒是对于谁坐自己旁边这事不介意,但是吧……他感觉这砚秋实在是有些过于体贴了。
刚才的大富翁撤下去,大家开始玩纸牌,每次轮到温白洗牌,这个任务就会自然而然地被砚秋接过。
而经过砚秋洗的牌,再拿到温白手上,开局就是王炸。
“我的手气就这么差?一个顺子都连不上,酒都要给我喝饱了,叶陌,你的牌技咋也这么烂了。”
文川又喝下一杯,这鸡尾酒虽然不烈,但喝多了膀胱胀的慌,再来两把他就要跑厕所了。
“那我下把放放水?”
温白其实挺想喝酒的,但前面几把的牌他就是乱丢都能把他们几个压趴,捞都捞不起来。
“诶诶诶,真男人怎么能怕喝酒呢,小白白你可不能这样。”
舒浔玩纸牌的技术只能说是一般,但没想到跟他们几个玩自己居然只输了一把,他直接归功于有温白的好运加成,所以更不能让他给其他两个家伙放水了。
“温少,你想喝酒的话可以试试这个。”
一桌子人里只有砚秋看出了温白的意图,直接从那一篮子酒里薅出一瓶白兰地。
拿出一个提前冰好的杯子,往里面夹了几块冰,倒入赤金色的酒液。
他拿杯子倒酒的姿势十分熟练,一点都看不出是第一天来上班。
“谢谢。”
温白接过杯子喝了一口,顺滑又醇厚,香味也很纯正,倒是比一开始的龙舌兰让他更为喜欢。
“温少喜欢就好。”
砚秋心里远没有面上那般平静,他看着自己手指,有些激动地颤抖,这么久了,他终于又可以坐在哥哥身边给他倒酒,真好。
幸好他因为无聊答应陆丞来这边搞个兼职,不然他可能又错过了。
想到这里,砚秋看向陆丞的眼神都要和善几分。
这下有了酒喝,温白也不在意放不放水的事了,反正鸡尾酒最多也就喝个微醺,大不了跑几趟厕所就是。
“来来来,继续。”
舒浔招呼着,叶陌也不似开始那般随意,他总不能玩这么久一把都不赢吧。
但有时候就是这么戏剧性。
“你们情况怎么样,谁赢了?”
跳完两支舞的金盈蹦蹦跳跳地回来,还顺手扯了张纸巾擦汗。
“这谁喝的,这么多?”
看着桌上空了几十杯的鸡尾酒,她有点吃惊,这杯子虽然就一口的量,但她还没见谁同时喝这么多的,当然,开始干一瓶的齐某不算。
“摆谁跟前就是谁喝的呗。”舒浔努努嘴,往文川和叶陌那边示意。
他俩一起输了十多把,简直比舒浔跟沈确他们玩的时候输地还惨。
与此同时,前来逮人的沈确和谢则桉还被困在高架桥上,后座还有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宋符。
沈确坐在副驾驶,手里还夹着杆烟,窗外吹进来的风并未驱散他的烦躁。
“不是我说,你俩至于吗?又不是媳妇儿马上就要跟人跑了,从这下去五百米就到夜色了,别着急嘛。”
宋符吐槽着俩人,但说着又有些心虚。
沈确开车刚接到谢则桉,宋符那边就打来电话叫俩喝酒,原本是打算直接拒了,但某人知道他俩是去夜色找舒浔和温白后坚决也要去,想着一会儿那两个出去玩的家伙要是问起,他们也能说是正巧约到了同一个地方。
于是接任司机的谢则桉就打转方向盘准备把他一起带上。
但万万没想到的是,接完宋符听他说的上高架桥比走下面快,结果,快是快了,但被堵在了最后一截,前面仨车追尾,光等就等了二十分钟。
沈确仔细看过了温白的手指,然后严肃地说道:“没有下次了。”
“噢,那我下次可以直接抽完吗?”
温白看了眼只抽到一半就壮烈牺牲的烟,心里不由觉得可惜,早知道他就快点抽了,他还挺喜欢这个味道的。
“我这里还有,都给温少吧。”
砚秋找到机会就把烟盒递了过去,虽然不知道温白跟沈确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但他就是见不得自家哥哥抽根烟还要被人管束。
“这……”
温白其实很想拿,但是沈确那虎视眈眈的眼神让他犹豫了一下。
果不其然,下一秒男人拒绝的声音就已经传来。
“不用,温白想要的烟我会给他买,你的留着自己抽吧。”
“对了,忘了问,你叫什么名字?我之前来夜色从没见过你。”
沈确盯着砚秋,他的眼神仿佛要洞穿一切,可以说他见到这个家伙的第一面就觉得他不同寻常。
而且他看温白的眼神和对他们的态度,更是可以用天差地别来形容。
他对待温白更像是敬爱,拥护,甚至是盲目。
“砚秋,笔墨砚,季节秋。”
他的手并未因为沈确的话就收回,依旧摊开手掌悬于温白身前。
“这个烟并不对外出售,我也是跟制造商有点关系才拿到的,温少若是介意,那我们加个微信,你把烟钱转我就行。”
砚秋勾了勾唇角,他很确定温白会收下这盒烟,这可是他从前最喜欢的,当时制造厂因为成本太高停产,哥哥还郁闷了好久。
后来他买下工厂和配方,从未对外出售,只想等着再次找到哥哥把烟递到他手上。
他会用实力证明,他已不再是曾经那个遭人丢弃,只会躲在哥哥身后哭鼻子的狼孩儿了,而且,除了他,没有人还能一直陪在哥哥身边。
“谢谢哈。”
温白从砚秋手上接过烟盒,也顺势从包里摸出了手机,准备跟他先加个好友。
砚秋看了一眼脸色微沉的沈确,眸子里闪过一抹挑衅,不过区区一个人类,凭什么敢管束哥哥。
沈确自然没有错过青年眼里闪过的那道光,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掌握了握拳,他现在能确定,这个叫砚秋的家伙,绝对有问题。
“转钱的话也不一定非要加好友,直接扫收款码也行。”
沈确这话一出,温白有点奇怪地转头,砚秋更是看他不顺眼。
“万一温少下次还想要这个牌子的烟,加好友也方便联系。”
砚秋说话时带着几分咬牙切齿,他恨不得现在就掐死他。
“沈确,你跟他较什么劲,不就加个微信嘛。”
听见温白的话,砚秋自动归为自家哥哥是在护着自己,刚才因为沈确产生的戾气一下就消了大半,还有些得意。
沈确则有些错愕,他现在目前好歹也算是温白的金主,结果进了一趟酒吧,直接被一个服务生拐跑了,还这样对他。
而温白则完全没感受到他俩的内心独白。
虽然他的记忆没有完全苏醒,但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基本信息,若是看骨骼存在年份的话,他应该已经一千多岁了。
所以,沈确和砚秋在他眼里,就是俩小的不能再小的小屁孩儿,刚才他们的行为明显就是小朋友扯头花。
只说沈确也只是因为他心里的直觉告诉他,砚秋好像还要幼稚一些,而且是那种不哄着就容易搞事的熊孩子,相比之下,成熟的沈确应该会冷静点。
但是……温白并没有意识到,成熟的沈某现在冷静不了一点。
这也导致,等温白和砚秋加完微信后,沈确直接就不说话了。
他没有黑脸,也没有其他动作,仅仅是他周身的气场,就已经能让人感觉到五个字。
生气中,勿扰。
谢则桉和舒浔在冷战,这戏剧性的一幕自然也就只有宋符这个吃瓜群众看见了。
不过由于某人开始已经在路途中耽误了时间,所以他这会儿也没敢开腔。
台上的舞蹈再次结束,音乐也缓和了下来,挂在天花板上的电视也从音乐MV变成了热榜新闻播报。
温白刚给砚秋打完备注,就听见了职业化的女声。
“据热点新闻来报,今晚八时,飞云街附近的居民区小巷内出现了一名干瘪男尸,经法医现场检查,发现此人并无内伤存在,但颈部左侧有四个血洞存在和明显啃咬痕迹,初步判定为因失血过多身亡,不排除是野兽袭击。”
“目前具体情况还在调查中,希望看见本条新闻的居民朋友们,尽量避免夜晚外出,最好多人结伴同行,感谢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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