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宴和歌赶到画室,江止早就等在那里了。
并且还贴心的为他准备了早饭,加了蜂蜜的热牛奶超好喝,连带着他对江止的印象气味都是暖呼呼甜滋滋的。
但迟到太多次,宴和歌好愧疚。
他想让盛严凛早上叫自己起床——“盛先生,你能叫.床吗?”
盛严凛手中钢笔一顿:“……?”
宴和歌:“!!!”
“不是,我的意思是,叫我起床。”
他慌得两只手疯狂比划,脸都红透了,看起来很想当场晕死过去逃避尴尬。
盛严凛却没什么特殊反应,只平静询问了宴和歌的意图,就点头应下。
宴和歌心满意足的放松睡去。这下,他终于可以早起了。
……结果第二天一睁眼,太阳依旧明晃晃挂在天空中央,灿烂极了。
宴和歌呆滞。
“?”宴山亭
“盛先生。”
他颤巍巍转头含泪看盛严凛:“今天早上,是忽然很忙吗?”
要不然每天像工作机器般自律严谨的盛严凛,怎么没有叫他起来?
“既然没什么大事,那睡到自然醒又何妨。”
早上五点就已经起床办公的盛严凛,就在房间里伴随着宴和歌幸福平稳的呼吸声,一直到日上三竿。
宴和歌:“虽然自然醒很快乐,但我和小止约好了要一起画画。”
盛严凛:“既然是朋友,那他一定理解你,也不愿看你睡眠不足难受吧。”
四两拨千斤。
宴和歌呆滞:“诶?”
说的好有道理。但似乎又有哪里不太对……
于是宴和歌能与江止见面的时间,也顺理成章的从一整天,缩减到了半天。
再加上节目组必要的拍摄和任务流程,实际上两人能在画室独处的时间还不到一个小时。
——本来不太密集的节目任务,偏偏总是凑巧在宴和歌要与江止去画室的时候,忽然间增多,占用两人时间。
导演都快要化身打散牛郎织女的王母娘娘了。
宴和歌愧疚:“小止,是不是耽误你画画了?对不起我太喜欢睡觉了呜。”
江止微笑摇头示意没关系。
只是他的视线越过宴和歌落在远处的盛严凛身上,惊疑不定。
旁观的嘉宾也疑惑嘀咕:“盛总故意的吗?”
“应该不是?盛总这么多年也没有过恋爱传闻吧。”
“巧合吧,当盛严凛那种事业卷王是我这种富二代呢?人家分分钟几亿上下,哪有时间搞这种事。”
但也有人笑得很开心。
秦礼洲才不在乎盛严凛究竟怎么想,只要结果是有利于他的,他就乐见其成。
江止漫不经心提起最近几次巧合,无意道:“我当然知道这只是节目组的安排,和盛先生无关,不过似乎有人说这是盛先生故意为之。他不喜欢你吗?宴宴。”
宴和歌茫然,转身回程时正好碰到偷看没来得及跑的秦礼洲。
秦礼洲正心虚,就听宴和歌问起了盛严凛的事。
他剑眉一挑,就知道是谁在给宴和歌吹“枕边风”。
“当然不是了,怎么可能。”
他嗤笑:“盛严凛和我们这些人类不一样,那完全是个财神,眼里估计就没爱情这个东西。不然他会这么年轻就掌权诺大盛家?有那时间做这些小动作,都够他多赚几亿了。”
“谁和你说的这话?”
秦礼洲瞥了眼远处的江止,心知肚明但还故意说:“这种人肯定别有用心。宴和歌你是个小傻子,离这种人远点。”
宴和歌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么复杂吗?”
但他怎么举得哪里不对劲?
秦礼洲被宴和歌这一眼看得像小猫伸爪挠了下心脏。
他抬手揉乱了宴和歌的头发,恶声恶气:“总而言之,离坏人远点。”
【秦少你表现得太明显啦,凶狠过头了。】
但预想之中的宴和歌怀疑他人的景象并没有发生。
——他直接去问了当事人。
“小止,你会害我吗?”
宴和歌问得直接,江止愣在原地。
旁观的导演等人:“???”
江止回神,神色复杂但语气郑重:“不会。绝不会。”
他握住宴和歌手掌的力气很大,像将要跌落悬崖之人抓住最后的救命丝线。
“你是我最好,并且唯一的朋友。”
“我只想将我目之所能及的一切美丽,全部馈赠于你。”
宴和歌开开心心点头,亲昵揽住江止肩膀:“我就知道是这样,我和小止天下第一好。”
旁观人:“?”
我已经是不纯洁的大人了吗?难道江止不是在表白吗,怎么宴和歌回应得这好像是朋友宣言?
宴和歌才不在意其他人怎么想,转身又去找了盛严凛,将疑惑问出口。
正好在旁边汇报工作的李爱爱差点脚底一滑摔倒。
她震惊了:别人就算有怀疑也不会直接问出口吧,更何况是盛严凛这样的实权高位人物。宴和歌也太直接了!
盛严凛却颔首承认:“是我让李爱爱重新规划的流程。”
本以为对方会否认的宴和歌:“诶?”
李爱爱:“啊?”
宴和歌看来,她赶紧点头:“对,是我。”
“我不精通娱乐圈运作,但既然是恋爱综艺而非绘画艺术,那观众想看的就不会是江止画画,就算他是商业价值最高的年轻艺术家也不行。你与江止独处,镜头也必然会忽略你,更多拍摄其他人。”
盛严凛丝毫没有被发现的慌张,而是平静解释:“如果一档节目产生不了商业效益,它就是失败的。”
“流程调整不是针对你个人,而是为商业效益考虑。”
宴和歌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旁边的李爱爱:这也可以?
宴和歌不仅可以,他看起来更喜欢盛严凛了。
每晚回房间便向盛严凛说起自己一天的趣事,直到睡觉前都能听到他带着笑意的声音,哪怕盛严凛只是偶尔“嗯”一声当做回应,也丝毫打击不了他高昂的兴致。
他还会将自己的疑问攒起来写在小本本上,像好学的学生,向盛老师虚心求教,坐得笔直又乖巧。
盛严凛也没有让宴和歌失望。
他态度冷淡,令人望而生畏,但做起“老师”确实再合适不过。
不论宴和歌询问的是各行各业知识还是人情世故,盛严凛都能言简意赅,深入浅出的快速讲解清楚。
短短七天,已经让宴和歌对他的信任到达顶峰。
“盛先生,真是个好人啊。”
宴和歌向其他嘉宾真切道:“他只是看起来冷漠而已,其实很热心,他是我见过最可靠又知识渊博的大人。”
林灿:“?真的吗?我试试。”
还不等走到盛严凛面前,就已经被冰冷视线吓得转身就跑。
林灿:宴和歌坑我!热心个鬼,是只对你一人热心可靠吧!
“盛先生是个很厉害的人,他知道所有问题的答案,不好相处只是假象啦。”
宴和歌还会因为抱怨盛严凛的弹幕,而在直播镜头前解释:“他不是没有感情,只是与其安慰你,他更倾向于为你实际解决难处,有他在就会很可靠。”
“可能是因为我做不到这样的理性,所以更加敬佩能做到的,就像盛先生。”
【宴宴说的好有道理,陪着哭有什么用啊,哭又不能解决问题,事情不还是放在哪里。】
【作为疲于奔命的职场人,真的很懂宴宴的意思了,忽然对盛严凛改观。】
【宴宴好棒,他还会为其他嘉宾说话,他想让所有人好的一面都被大家看到,被喜欢。呜呜宴宴好乖!】
宴和歌在镜头前言笑晏晏,没有发觉很多人的目光久久落在他身上,难以移开。
盛严凛望着那样的宴和歌,久久没能言语。
一些本不在意的事,因为有人为了他而在乎,好像忽然间也有了意义。
“老板,我们要有盛夫人了吗?”李爱爱悄咪咪摸过来问。
“不。”
盛严凛垂眸。只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会有人如此真挚而直接。
一记直球,打得他猝不及防,撞在心脏。
沈白木将所有人的反应看在眼里,像个冷静的观察者。
“春天到了,孔雀开屏的季节。”
于是毫无争议的,当第一期拍摄结束,被问到心动嘉宾的沈白木,冷淡表示没有。
导演倒是吃惊于选择宴和歌作为心动嘉宾的人,比预想中还要多。
当问到宴和歌——“你选择的心动嘉宾是?”
不少嘉宾都装作不经意,却支棱起了耳朵。
宴和歌抿了抿唇,阳光下笑得灿烂又羞赧。
“我啊……”
第一次为期七天的节目拍摄结束后, 嘉宾们之间的关系明显要比最初融洽亲昵。
众人收拾行李,准备离开拍摄别墅回程,一群成年人竟然也吵吵闹闹, 欢笑声不断, 仿佛是大学宿舍,常有人丢下自己收拾到一半的行李去隔壁窜门,还有人热烈讨论着回去再续一趴,抛开导演在帝都相聚。
“嘘,别告诉导演我们孤立了他。”
赵财进宝冲宴和歌眨眨眼, 做了个噤声手势。
宴和歌半蹲在行李箱旁,也压低声音:“没错。”
导演:“…………”
他面无表情:听见了听见了,两只耳朵都听见了!
宴和歌身量纤细,听赵财进宝绘声绘色规划帝都游玩,蹲在他摊开在地的行李箱旁听得入迷, 连自己的行李也忘在脑后。
【宴猫猫!我出门旅游我家猫主子也是这样霸占行李箱的。】
【啊啊可恶,被宴宴这么一看好想把他带走。】
【赵钱孙李你是特工受过训练吗?这都不动心?要是我直接把宴宴打包带回家。】
痛失姓名变成百家姓的赵财进宝:我倒是想!
但我还想多活两年, 没看到周围这一圈鹰顾狼视吗ToT
正说帝都玩乐到兴起手舞足蹈的赵财进宝, 就忽然背后一冷。
求生欲让他本能回头,结果——“顾,顾影帝?啊江画家, 桑先生, 哦哦秦少你也在啊。”
赵财进宝尬笑:“啊哈,哈哈, 盛总也是路过?”
小小一间宿舍,突然间变成了著名打卡地。
差不多所有人不管住在哪都一定会路过赵财进宝门口, 堵得水泄不通。
宴和歌丝毫没发觉气氛有什么问题,他双臂抱膝, 笑着仰头冲江止招小手手:“小止,我听阿宝说有个地方特别好玩,回帝都之后我们可以一起去。”
他还刻意放低了声音。
仿佛是众人之中,只对江止一人特殊,不想被其他人窥探的耳语,独属于他们之间的小秘密。
顿时,所有视线都隐晦移到江止身上,有人目露敌意。
江止一愣,心下复杂,但对投来的视线安然笑纳。
“好啊,我把我的地址和联系方式都给你,宴宴想我需要我的时候可以随时来找我。”
他在一众嫉妒仇恨的目光中走到宴和歌身边,如摩西分海,泰然自若。
从多年前消失后就行踪隐秘,蝉联最神秘画家的江止,现在却将自己的一切联系方式,一笔一划的认真写给宴和歌。
“宴宴离我远吗?远的话,我可以让司机去接你。”他状若无意。
宴和歌毫无所觉:“不太远诶。”
他看了看那个地址,惊喜道:“竟然是和我家一个别墅区!好近。”
宴和歌的快乐发自内心:“我可以找小止出门玩啦。”
好耶!他也有自己的小伙伴啦。
其他人的气压却一降再降。阴云轰隆隆雷鸣。
江止垂首时勾唇。
当然很近。
最厌恶与人社交的画家,破天荒联系了自己的经纪公司,受宠若惊的经纪人严阵以待,以与宴家高端综合体联合办艺术展的名义,得到了宴家的住址——也是宴和歌的地址。
一向对金钱毫不在意的最成功年轻艺术家,多年来账户第一次有所变化,高价急单买进了那片帝都奢华别墅区的某一栋。
当然,这些就没有必要说给宴和歌听。
“我一直一个人住,家里都没怎么修饰过,宴宴如果不忙,能帮我参考下吗?”
江止苦恼:“一个人住大房子,很空旷,不知道放什么好。”
“好啊,我陪你一起。”
宴和歌一口答应下来,还捂唇悄咪咪道:“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不要告诉别人。”
江止凑近他身边。
宴和歌:“我从小就有个小爱好,就是喜欢过家家,装饰玩具小屋,拼积木盖房子,还有芭比娃娃。”
他笑起来有几分不好意思:“小时候其他同学都笑话我来着。”
【???我已经听见了,传下去,宴宴喜欢玩芭比娃娃。】
【哈哈哈就不能假装没听到吗,给孩子留点面子。】
【宝可爱,宝骄傲!】
宴和歌从小就是个体弱的孩子,身体的病弱注定了他与绿茵场和游乐园无缘,更多被困在家里和病房里的时光,他只能通过积木和娃娃来试图模仿外界,幻想自己如果是个健康的孩子,会怎样实现自己的梦想,亲手建造自己的小屋。
“不过我应该在装饰新家这方面很有天赋,小止你要不要试试?”
宴和歌跃跃欲试。
江止心下微颤。
不知是心疼,还是感同身受。
“好啊。”他笑着答应下来,不给宴和歌一秒反悔时间。
眼睁睁看着宴和歌被抢走没来得及阻止的秦礼洲:“!”
“不是要去看拉力赛?”
秦礼洲抱臂斜倚在门口,若无其事道:“拉力赛前两周,各国选手和车都会提前在赛车场地热身熟悉,那才是难得一见最精彩的炫技时刻,还能和赛车近距离接触。”
宴和歌:“!”
秦礼洲耸耸肩:“不过看来某人应该没时间去看了,就这样吧。”说完就准备转身。
“等一下!”
宴和歌一个箭步冲出去,攥住秦礼洲衣角,艰难开口:“也不是,没时间啦。”
可以像玩过家家一样装饰新家当然很令人开心,可是拉力赛也让人无法抗拒!
还可以亲手摸一摸那些赛车诶~
宴和歌感觉自己在被魔鬼拉扯,一边是背叛朋友的新房之约,一边是好奇憧憬的极限速度。
他纠结到脸都皱成了一团。
猫猫苦恼.JPG
宴和歌:为什么科学家还不发明传送门!这样我就可以从拉力赛场直接到小止家门口了,不负小止不负秦。
他想着,视线游移,落在了真·路过·沈白木身上。
拎着行李箱已经准备离开的沈白木一顿,莫名起来:?
宴和歌眼含热泪,暗藏期盼:尊敬的沈教授,传送门,托付!
沈白木:“…………”
“宴和歌不是大四?”
沈白木冷淡出声:“听说你是对门五道口大学的,挂科放着不管,不会延毕吗?”
宴和歌下意识开口:“我怎么可能挂科,只要我参加了的考试我都是满分呀……!”
!对吼,原身,是个学渣来着!
原书不会对一个炮灰着墨太多,所以一向是“别人家孩子”的优秀学生宴和歌也一直没意识到,现在他不仅没有毕业,可能还挂着科啊啊——
轻飘飘丢下炸.弹后,沈白木就冷淡转身离开。
宴和歌则背过身疯狂猛戳联系人【宴列】
“哥!哥哥!我上学期挂科了吗?需要重修?”
学霸无法想象学渣的世界:“难道补考也没过吗?”
正在开会的年轻总裁忽然间手机震动。
看到熄屏上显示的【废物弟弟】,总裁就已经皱起眉头。
这次又是要干什么?
打伤了人要赔钱,撞车报废,还是又得罪了哪一家。
不等查看具体消息,总裁就已经将那个纨绔过往的“丰功伟绩”回想一遍。
但等点开——【哥我挂科了吗?挂了什么?啊啊这是真实存在的吗!】
还发了一连串猫猫惊恐的表情包。
慌张,但可爱。
总裁:“…………”
他沉默几分钟,抬头问忐忑的下属:“可以亲子鉴定的医院名单,给我一份。”
下属:“?”
总裁改口:“不,最近帝都最火的大师是哪位。”
他这个纨绔弟弟,是被夺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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