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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傲天兄长他是弟控(梧桐山月)


“我惹了岁岁生气。”姜明晏闷闷地解释。
“哦。”赵庸玉忍笑。
他听着小胖崽奶声奶气地哼唧声,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毕竟,人家兄弟俩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说什么似乎都不太合适。
赵庸玉犹豫了下,余光一扫,正好看到那边石青色衣裙的女子似乎在忙碌,顿时如蒙大赦:“那边好像需要帮忙,我先过去了。”
语罢,他立即抬脚朝那边去了森*晚*整*理。
姜明晏没有在意赵庸玉的离去,他抽空应了声,就继续忙着认错去哄那只气哼哼的小胖崽。
直到姜明晏的赔礼涨到了五枚宁灵果,岁岁才大发慈悲地慢吞吞松开了兄长的大脑袋,重新窝回姜明晏怀里。
姜明晏看着怀中高高昂着小脑袋,像只打了胜仗的小公鸡似的小家伙,哑然失笑。
他先是从兰秋楹镯里拿出一块厚厚的毛毯铺好,把岁岁放上去,然后才忙活起来。
巫辰和长孙莲雯他们可以席地而坐,靠修炼度过一晚,但岁岁却是不行。
岁岁平常在他们住的石窟里,向来是睡在碧叶金丝桃枝干搭建起的小床上。
今日,条件所限,姜明晏便把已经许久未曾用过的小床拿了出来。
这小床是他们还在武安城时岁岁睡的,如今拿出来一比量,岁岁竟也还能睡得进去。
姜明晏心中有些庆幸,但更多的却是忧虑。
他家岁岁是不是长得太慢了些?
姜明晏第一次养崽,有一点风吹草动,就难免忧心忡忡。
岁岁毫不知晓,躺进了自己许久未见的小床,就快快乐乐地捧着小胖脸笑得又乖又甜。
姜明晏看着岁岁可爱的笑容,叹了口气,却忍不住也松了紧锁的眉头,露出一丝笑意:“这么开心啊?这会儿不生气了?不用软肚皮捂哥哥了?”
“哼~”岁岁哼唧一声,想了想,一骨碌爬起来,凑过去糊了自家兄长一脸口水。
这样总行了吧。
岁岁小眼神睨着自家一天天就知道撒娇的兄长,神情傲娇。

姜明晏被岁岁的小眼神弄得颇有些哭笑不得。
他一边伸手将小胖崽头顶那撮小揪揪拆开, 一边含着笑意,十分捧场地夸赞道:“我们岁岁怎么这么棒呀?多亏了家里有岁岁,不然哥哥可怎么办呀。”
岁岁骄傲地昂起头。
姜明晏看着岁岁头顶那撮没了软绳束着却依旧倔强地支棱着的头毛, 动作停顿一瞬, 似有些迟疑, 但最终,他还是没忍住手痒, 先是假公济私地将那撮倔强头毛捋顺, 随即又十分自然地将小胖崽那一头刚刚平整些的细软黑发揉乱。
“岁岁, 我们明天还扎小揪揪好不好?”撸完崽, 姜明晏还一本正经地征求崽的意见。
岁岁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毛, 看着自家兄长,乌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你好幼稚啊’‘但谁让你是哥哥呢’‘我不和你计较’的宽容神色,慢吞吞应了一声。
姜明晏便笑, 伸手又要去揉岁岁的头毛。
岁岁这回儿可就没那么乖了,像一只灵活的小猫咪, 小脑袋一偏就躲开了自家兄长的手, 然后,大声宣布:“我要碎觉觉啦!”
姜明晏看着那只小胖猫得意洋洋地甩着毛绒绒大尾巴,呲溜一下就钻进被子里, 不由得失笑:“好吧, 那我们岁岁快睡觉觉吧。”
岁岁哼唧唧, 但还是超乖的和兄长说:“哥哥也快碎觉觉~”
“好。”姜明晏温声应下。
今天一天,岁岁先是期盼着去看望他心心念念的黑色大狗, 后来又忙着和哥哥一起打坏蛋、给哥哥送紫色花花, 小小身子肩负起大大责任,属实是很忙碌了。
因此, 当岁岁钻进软软的被褥里,躺在了阿爹亲自给岁岁组装打磨出来的小床上时,困倦上涌,眼皮就开始打架。
“哥哥,岁岁碎觉喏……困……”小胖崽咕哝着,声音渐低。
姜明晏眸色柔和地看着小床上鼓起的那一小团,心尖软软。
许久,他才慢慢移开目光,望向参天古木之下阖眸修炼的黄衣少女。
先前与岁岁的一番笑闹,似一股清澈溪流,将姜明晏心中的茫然和荒谬之情尽数冲刷干净。
他站在岁岁的小床边,用更加冷静理智的态度去看待这突然出现的‘婚约’。
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错漏。
姜明晏想,如果阿爹阿娘真的为他定下了一门婚事,不可能十数年来一字未提。
更何况,“玩笑似的婚约”“伯父都说不必当真”,巫辰方才脱口而出的几句话,长孙莲雯也不曾反驳。
只是,既然是一句戏言,长孙莲雯又为何要不远千里,跨越危险重重的薄暮山脉,来芜洲寻他呢?
姜明晏望着长孙莲雯身后那棵仿若能遮天蔽日的浓茂巨树,看着夜风吹拂,树叶轻晃,思绪便也似那晃动的叶子,随着夜风飘摇不定。
虽说戏言当不得真,做不得数,可是,既然能有戏言一说,想来阿爹或阿娘总是有一个是和长孙莲雯的父母有过相处的。
他们当初是如何说的?他们是否会在夜色下畅快大笑,是否也曾温一壶清酒,不醉不归?
姜明晏迫切地想去得知更多消息,想在这微凉夜色中,窥望时光,寻得阿爹阿娘曾经留下的一丝痕迹。
而且,姜明晏静静地想,长孙莲雯愿意为了一份‘婚约’从中洲翻山越岭而来,他如今得知了‘婚约’的存在,为何不能站出来,去询问明白呢?
旁人已经走了九十九步,难道他连迈出一步的勇气都没有吗?
他真的要眼睁睁地看着长孙莲雯他们一行人走到武安城,千里迢迢却只能扑个空吗?
长孙莲雯愿意为了岁岁再三询问邀请,只希望他和岁岁能与他们同行,能平安走出薄暮山脉。
赵庸玉一句“胖娃娃”惹得岁岁气鼓鼓的,心中还总是打着各种算盘,可是,他看着岁岁时,眼中的笑意做不得假,对他真心实意的欣赏也做不得假。
虽然巫辰眼中的敌意来的莫名其妙,望着他的目光轻蔑而不屑,但姜明晏从不觉得只他一个人,就能将其余人的善意一并抹去。
他应该给出一些信任,去问个清楚。
……可是,姜明晏垂眸,掩去眸中晦涩。
他想起了在三长老轻描淡写的一击之下毫无反抗之力的雀头兽。
三品妖兽,如此轻易地就被解决。
他和岁岁最大的依仗碧叶金丝桃也不过是二品灵植。
如果他赌错了,他承受得起后果吗?
姜明晏望向躺在小床上,小脸睡得红扑扑的小胖崽,眸色温柔而凝重。
他愿意去赌,却不愿岁岁和他一起去冒险。
“哥哥……”
就在姜明晏心绪百转千回,忧惧顿生之时,岁岁突然咕哝出声。
姜明晏一怔,立即俯身去看:“岁岁,怎么了?刚刚没睡着吗?是小床睡得不习惯吗?”
“不似……”岁岁艰难地撑起眼皮,小胖脚丫在被子里一踢一踢的,经过一番挣扎,终于伸出了被子。
他感受着被子外的清凉,开心地晃了晃胖脚丫,然后歪头望向自家兄长,小奶音带着些迷糊:“哥哥,你不开心嘛?”
姜明晏没想到岁岁会这么问,犹豫一瞬,最后还是如实交代:“哥哥有些害怕。”
“怕森莫呀?”岁岁软软地问。
“怕很多。”姜明晏低声道。
“不怕……”岁岁把小胖手从被子里抽出,伸手就要去牵姜明晏的手。
不过,那小胳膊还是太短了,在空中画了几个圈圈,也什么都没抓到。
顿时,岁岁鼓起了腮帮子。
姜明晏无奈一笑,忙握住了那肉嘟嘟的小短手。
岁岁这才满意,明明自己还困乎乎的,还不忘奶声奶气地指点兄长:“不怕,哥哥不怕,岁岁陪着你呀~”
他努力转动着自己的小脑袋瓜,终于翻出了一点点模糊的记忆,那是阿娘曾经说过的话。
于是,岁岁磕磕绊绊地重复:“岁岁是哥哥的灯!让哥哥回家!”
“所以,哥哥最最最勇敢啦!”
不过,岁岁还是好困好困呀……
灯灯也要睡觉觉的呀~
“哥哥快碎觉觉吧……”岁岁小声咕哝着:“哥哥一点也不听话,晚上不碎觉觉,还每天都按着岁岁碎觉觉……”
听着小家伙软乎乎的抱怨,姜明晏失笑:“好,哥哥错了,哥哥一会儿就去睡觉觉。”
“这样才对……”岁岁软声嘟哝,尾音渐消,乌黑卷翘的眼睫颤了颤,又悄悄垂了下去,像只憩息的黑蝶。
看着不过一会儿就沉沉睡去的小胖崽,姜明晏轻轻勾起了唇,眉眼温柔似水。
“谢谢岁岁。”良久,他轻声道。
再次抬眸时,姜明晏心中的迟疑尽褪,只余一片清明。
他望着夜空中璀璨明灿的繁星,凤眼凌厉,眸光似剑,凛冽而锐利,似乎仍是武安城中最为出彩的少年郎。
是他一叶障目。
灵根破碎、阿爹阿娘离世,接二连三的打击接踵而至,让姜明晏被困在了一个看似是责任铸就,实则是软弱拼凑而成的壳子里。
他变得畏畏缩缩,踟蹰不前。
阿爹曾告诉过他,身为剑修,最不应该失去的,就是一颗剑出无悔的剑心。
当一个剑修不敢再涉险,不敢再以命相搏时,他的剑就钝了。
“那阿娘呢?阿爹,你总是说剑出无悔,可是若是你受伤了,阿娘会心疼的。”
“你阿娘当然会心疼。”姜齐卓大笑着将尚且年幼的姜明晏抱起:“你阿娘她最喜欢我了,怎么会不心疼我?”
“但她更会为我骄傲。”
“明晏,你要记住,你爱的人从来不是困住你的枷锁。”
“她是岸边不熄的烛火,是回家的长路。”
“因为有她在,哪怕外界再大的风浪,身上再多的伤痕,你都不会迷失。”
“也因为心有挂念,你才能学会保护自己,学会去呵护一朵盛开的花朵。”
是他忘记了阿爹的教诲。
他自顾自地为岁岁定下定义,觉得岁岁会害怕,会躲避。
他总是怕自己一意孤行,带着岁岁一同跌落万丈深渊。
因此,在武安城,他看着外面的广阔天地满心迟疑,不敢踏出一步。
面对藏在洞穴中的桂紫月莲,他明明罗列了无数计划,却总是在动手前放弃,任由机会消逝。
就连近在咫尺的锦茵鸢花,他犹豫再三,依旧选择放弃。
若不是阴差阳错之下总有那么一股推力推着他前行,恐怕直至今日,他还和岁岁陷在武安城中,难以脱身。
这是他的错。
姜明晏轻轻捏了捏岁岁的小肉手,看着似乎感觉到什么,小鼻子一皱,就要缩回小手的岁岁,轻轻叹了口气。
他放开岁岁的小手,俯身给小家伙调整了下被子,确定把软肚皮和小脚丫都盖好后,其余地方就都给扯开了。
果然,调整过后,小家伙小脸蛋一松,睡得更香了。
见此,姜明晏笑着轻戳了下岁岁的软脸蛋,然后,他不再迟疑,起身朝长孙莲雯走去。
姜明晏还未靠近,长孙莲雯便若有所觉,睁开了眼睛。
她看着姜明晏,神色询问。
“长孙小姐,打扰了。我有些事想要询问你。”姜明晏轻声道:“不知你可否腾出一些时间?”
长孙莲雯略一思索,颔首示意可以。
因为巫辰赵庸玉他们都坐在巨树下修炼,姜明晏和长孙莲雯便走到距离岁岁小床不远的那片空旷草地上。
姜明晏抬眸望了眼小床上睡得四仰八叉的小小身影,神色微松。
长孙莲雯注意到了这一点,脸上清冷散去些许,缓声开口:“你想问什么?”
“很抱歉,长孙小姐。”姜明晏歉意道:“先前骗了你们。”
“我是姜明晏。”
“武安城姜家,姜明晏?”长孙莲雯微怔,望着姜明晏的目光难掩诧异。
“是。不过,我和岁岁已经和姜家没有关系了。”姜明晏再一次道歉:“之前是我骗了你们。”
“没事。”长孙莲雯倒是不介意这一点:“出门在外,总是要有警惕心的。”
她没有追问姜明晏为何要带着岁岁脱离姜家,只是道:“你如何证明呢?”
“不知这块玉佩可否作证?”姜明晏取出一块巴掌大的细腻白玉,上面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鹿。
“可以。”长孙莲雯看着白玉目露怀念:“这是我们的‘婚约’信物。”
姜明晏愕然。
“这是家父去世后,我收拾遗物时翻出的。”他低声道:“长孙小姐,不知我们的婚约一事……”
“只是酒后戏言罢了。”长孙莲雯粲然一笑。
她细细解释道:“家父年少时曾来芜洲历练,与姜叔父成为了挚友。一次醉酒,二人约定日后定要成为儿女亲家,甚至还交换了信物。”
“可是第二日酒醒,他们心中又觉不妥。这种指腹为婚岂不是剥夺了儿女未来选择的权利?于是二人便只当是酒后失言,不再提起。”
“不过,许是心中犹有几分念想,当晚交换的信物倒是没有再交换回去。”
“后来,家父历练结束,返回中洲,逐渐与姜叔父断了联系,这些往事也就掩在了时光里。”
姜明晏沉默地听着,想象着阿爹当时的模样与语气,凤眸微微失神,沉静而怀念。
“我这一次过来,其实只是想见你一面罢了。”长孙莲雯道:“幼时,我最喜欢缠着父亲,喜欢听他讲些年少时的经历。我知道,那是‘长孙小姐’不可能拥有的东西。”
“一次父亲归家,正好看到我在修炼,就笑着抱起我,给我讲了些往事,恰好提起这段不了了之的‘婚约’。”
“虽然父亲最后告诉我这只是戏言罢了,但我依旧记在了心里。”她看着姜明晏,目光悠远:“我想见一见你,那个差一点就将成为我未婚夫的少年。”
“我明白,我期待的、遥望的,不是这脆弱的‘婚约’,而是父亲年少意气,纵马狂歌的那一段经历。”
“我来找你,是我的私心。”
“这些年来,我挣脱了那些曾被我认为是牢不可破的束缚,拜入飘渺宫,成功得到了幼时想要的自由。我的修为已经卡在筑基中期许久,我将要闭关,冲击筑基大圆满,准备结丹。”
“可是,在那之前,我想,我应该给幼时的自己一个答复。”
“所以,我来了芜洲。”
姜明晏静静望着长孙莲雯,看着她讲述到最后时眼中明亮而璀璨的光芒。
他不禁有些恍惚。
他似乎在望着长孙莲雯,又似乎是透过长孙莲雯看到了另一个活泼的身影。
——那应是一个爱笑爱闹、鲜衣怒马的少年郎。
那是岁岁,是十数年后依旧亮闪闪的小星星。
他明艳而鲜活,肆意而张扬。
“长孙莲雯,谢谢你。”姜明晏哑声开口。
长孙莲雯侧头看向他,露出一个明丽的笑容。
“不必客气,如果能成为岁岁的榜样,我很高兴。”

第27章
提起小床上呼呼大睡的小胖崽, 姜明晏和长孙莲雯之间因涉及往事而略显沉重的氛围不由得松缓起来。
他们走到岁岁的小床边,静静看着小胖崽睡得头毛乱翘的可爱模样。
“你们在聊什么?”
可惜,下一刻, 一个含着怒意的声音就打破了此刻宁静。
姜明晏立即给小床施了个隔音咒, 然后才拧眉顺着声音望去。
巫辰坐在古木之下, 面色难看地望来。
他的声音不遮不掩,一旁的赵庸玉和石青色衣裙的两个女子皆被吵醒, 因不知晓发生了什么, 神色迷茫。
好在, 岁岁许是因为白日里耗费了太多精力, 只是动了动圆乎乎的小身子, 翻了个身,并没有被吵醒。
长孙莲雯秀眉紧蹙,不耐道:“五公子如今连我同旁人说什么都要管吗?”
“莲雯。”巫辰神色微沉, 不满地唤了一声。
紧接着,他的目光移向姜明晏。
姜明晏冷淡抬眸, 见巫辰眼中是熟悉的敌意与轻蔑, 却无一丝惊诧之意,便知晓他是刚刚醒来,并没有听到他和长孙莲雯之前的对话, 心底微松。
“我们在说小床上的小孩子。”长孙莲雯自然也看出了这一点, 她懒得继续同巫辰纠缠, 便拿出先前的理由搪塞:“小孩子天真可爱,哪怕他睡着了, 我也愿意看他睡觉。”
边说着, 她边示意那边不知如何是好的两个石青色衣裙女子不必管,安心修炼就是。
赵庸玉见此, 犹豫了下,也闭上了眼睛,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长孙莲雯的话虽是在敷衍巫辰,但也是出自真心。因此,巫辰竟一时迟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想了想,站起身,大步朝姜明晏他们站立的地方走了过去,望着小床里趴在被子上呼呼大睡的小胖崽眯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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