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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席刺客穿进恋爱游戏(四暗刻)


所以,当时那句【你不是他】,阐述的就是对自己的失望吧。
嫁给了真实的【希铂斯】,而不是那个虚伪的完美的【希铂斯】。
希铂斯叹了口气。
李十一,没想到你的感情还挺纯粹的,档案上明明还写你恋爱经验丰富,应该是那种对感情看得开的人才是。
看来自己,还是没完全选对人啊。
事已至此,希铂斯原本准备教训的话到了嘴边,有些不忍心说下去了。
李十一虽然有点小发疯,但还只是小打小闹,无伤大雅。
归根究底,也是自己做得不人道。
希铂斯抚摸了一下右手上的婚戒,做戏就要做全套,他一直戴着这枚婚戒:“算了,那就放过你吧。”
李十一:“……?”
李十一微微不解,这是正常人……该有的反应吗。
一直送他到王宫,两个人都沉默着没有说话。
李十一下车,但希铂斯并没有下车的意思,李十一也没等他,等到他走进宫殿的时候,希铂斯已经坐着车走了。
……神经病。
李十一接过女仆递过来的茶,发表了一下自己对希铂斯的评价,然后走进了书房,继续开始自己的考学之旅。
约翰代替希铂斯去赴了牌局。
牌局上的都是中学时代的老同学,除了约翰,剩下三个都是达官显贵,但是打得倒也不算大,一场下来几万块钱,小小的娱乐。
希铂斯说了,牌局的输赢是他来承担的,所以打工人约翰没有心理负担。
几万块对于他们来说是零花钱中的零头,对于约翰来说却是几个月的薪水,每当这个时候,约翰还是会感慨一句可恶的恶上层阶级啊。
不过虽然约翰是这里唯一的平民出身,但是其余三个人对于约翰的态度还是很尊敬的。
首先,约翰纵使只是一个日常秘书,但毕竟是希铂斯的亲信,每日与希铂斯密切交流,就算是场上希铂斯的表弟哈里,一个月也见不到希铂斯几次,每次上门还要预约。
“表哥到底为什么放鸽子了,可是难得能约他出来打点小牌,唠唠家常。”
哈里显然耿耿于怀,他今日还特地拿了两瓶最好的酒。
约翰的手指摩挲在牌上,他们打的是一种东方传统的智力博弈牌种,叫“麻将”,一直都挺流行的:“嗯,好像和王妃有关哦。”
其余三个人更惊讶了,他们是很清楚希铂斯这场政治联姻的本质的:“啊?殿下总不会是假戏真做了吧。”
约翰笑眯眯地逗他们:“说不定哦。”
哈里笑着摆手,斩钉截铁:“不可能,表哥是无性恋。”
另一个反驳他:“殿下是军性恋。”
还有一个接着反驳:“是政性恋。”
说完,四个人一起面面相觑,瞬间乐了。
其乐融融之际,推门被移开了,门后站着潇洒英俊的淡金发王子,也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四个人的笑容转瞬即逝,恭敬地致礼:“殿下。”
希铂斯摆了摆手,知道这帮人就这点尿性:“不用了。”
约翰刚输完一百个筹码,苦主降临,难得有些不好意思:“殿下怎么回来了?”
希铂斯没接话,接过约翰的班坐上了牌桌。
一接话就要想到李十一,随即便是刚才李十一那张平静地说“我讨厌你”的面孔……希铂斯不喜欢。
约翰谦虚地道:“局势略处下风。”
希铂斯打开筹码盒,看到空无一物的筹码:“真会替我做慈善啊。”
下了班,约翰和希铂斯便不再是纯粹的上下属了,约翰笑嘻嘻地递了杯酒过去,希铂斯也没真介意。
酒是好酒,友是好友。
难得聚一聚,还是痛快的。
牌桌上,几个人酒意微微起来,从近期的政务军事,聊到了日常八卦,谁谁谁家的纨绔子弟在外面赌博欠下巨款,谁谁谁家的妻子在外面偷吃了小白脸还不止一个……到最后胆子大起来,也不知道是谁接过了话茬,聊到了希铂斯的身上。
“殿下其实,也有过喜欢的人吧?”
哈里精神一震:“好像是有过的,高中的时候,表哥在毕业晚会上邀请了一个男孩儿跳舞来着!”
“十几年前的事儿了,记得这么清楚?”
哈里哈哈一笑:“米娜丝当年鼻子都要气歪了,往常几年都是她陪表哥跳舞的,那天她化的妆可漂亮了,大家都看着她呢,谁知道表哥没邀请她,我估计这件事,以她那点小肚鸡肠能记一辈子。”
希铂斯微微一愣,十年前的事了,他隐隐约约地回忆了一下,好像确实有这么一件事:“……是么。”
约翰见希铂斯没有生气,便也接话提醒道:“是有这件事的,那是个平民男孩儿,是我的同学,也是当年领奖学金进入学校的。”
希铂斯点了点头,想起来了。
十年前的毕业舞会上,他有些喝醉了,看见了一个背影很漂亮的男孩。
嗯……漂亮,直挺挺的背,清瘦修长,侧脸看过来的时候,有一双很清澈的上挑的眼睛。
哈里回忆道:“是个东方男孩吧?表哥,要不是知道你这次没什么感情,我都要觉得你把现在这位当替身了。”
东方男孩啊。
希铂斯想了想,好像确实不是西方面孔。
“后来是怎么回事,没在一起吗?”
哈里有点幸灾乐祸:“哈哈,那男孩是个直男啦,只喜欢女孩的,纵然是我完美无缺的表哥也有吃瘪的时候嘛!”
希铂斯至此便都想起来了,是了,和那男孩跳了支舞,好像接触着相处了没几天,那男孩便诚惶诚恐地跟他道了歉,表明了自己的性取向。
希铂斯也没有生气,舞会上一闪而过的心猿意马,清醒之后便不复存在了。
希铂斯举起酒杯,抿了口酒:“这么多年前的小事儿,我都不记得了,你们倒是很稀罕。”
哈里道:“当然稀罕,我们都说那是您的初恋!”
希铂斯失笑地歪了歪头。
也不怪他们揣测,希铂斯的确是拒绝亲密的情侣关系的,归根究底或许是因为许多年前不小心看见了继母和生父偷情滚床单的画面,再加上生母的郁郁而终,使他一直很抗拒所谓的肉-欲爱情。
初恋么。
希铂斯觉得,或许也能算吧。
毕竟这么多年,他似乎一直都没有动心过,全心力地凝聚在他渴望的王储之位上。
现在想起来,都不知道那男孩到底是哪点吸引他了。
漂亮的背影,还是清澈的眼睛。
希铂斯在酒意中,把牌一推,在众人的沉默中胡了一副□□,赚回来了所有的筹码。
约翰见希铂斯喝得多了,贴心地叫了司机,询问希铂斯今晚睡在哪里。
希铂斯毫无意外地回答了外面的行宫。
为保险起见,约翰还是任劳任怨地跟上了车,保证略有些上头的希铂斯殿下安全抵达住所。
酒意微微熏满后座,约翰顺手开始整理希铂斯后座的柜子,却看见了烟盒少了几支烟。
虽然摆着烟,但是希铂斯并不爱抽。
约翰正在奇怪,便看到希铂斯闭着的眼睛忽然睁开了,似乎是噩梦惊醒了一般。
约翰:“……殿下?”
希铂斯看清楚了旁边的人是约翰,有些茫然地垂下了头。
“我想起来了。”
约翰:“?”
希铂斯蹙眉,手指撑在耳边,自言自语道:“怎么会这么像。”
约翰:“?”
十年前那个背影,那个眼神。
为什么这么像……李十一。
半夜三点,希铂斯冷漠地看着天花板。
睡不着了。
……这个恐怖的李十一。

希铂斯殿下睡不着。
明天上午有一个军区规划的会议, 希铂斯八点就要准备开始和那帮油腔滑调的老东西周旋。
但是他现在却睡不着。
今晚的回忆让他想起了李十一。
那个时候,他流了眼泪对吧。
希铂斯侧过身,对着黑茫茫的房间,脑海中自动浮现起了李十一的那滴泪。
那个时候, 他仰着的脖子很漂亮, 是清瘦的, 侧对着外面, 沉默而无声地落泪。
那滴泪顺着下颌落下来……
为什么, 让人感觉这么哀伤。
希铂斯翻了一个身,伸手捏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明明喝了酒,应该很好入睡的才对。
为什么这些记忆, 忽然冲出了栅栏, 勾得人无处遁形。
他……当时有那么难过吗。
因为那份协议,还是因为被辜负的感觉。
希铂斯沉默地叹了口气。
李十一那个时候……明明履历上写着是个情场风流的浪荡纨绔, 为什么给他的感觉和那调查报告上的如此不同。
李十一, 你就这么喜欢我吗。
希铂斯闭上眼睛,觉得自己真的是在发疯。
他伸手, 试图将那些回忆起来的画面全部撩乱。
然而一闭上眼,回忆却更清晰了。
希铂斯沉沉的脑海深处画面, 瞬间又回到了那个车后座上, 看到旁边的青年, 睇过来的, 清冷哀伤的眼神。
希铂斯:“……”
睁开眼也是他, 闭上眼也是他。
希铂斯猛地坐起来,面无表情地开始给约翰发消息:【帮我查一下, 古中国是不是有种精神操作术叫蛊术。】
顿了顿,他又发:【再查查, 李十一是不是会这个。】
————
希铂斯睡不着。
李十一也睡不着。
当然,李十一可不是因为失眠、多虑、多愁善感之类的。
他十一点就躺下了,这是他最喜欢的一套规律作息,十一点睡七点醒,而今天他的睡前活动是阅读一本《当代机甲型号大全DS版》,之后还有女仆端来的热牛奶,并且在李十一的要求下加了两块糖,更具柔和甜美的风味。
不得不说,阶级贵族的生活确实腐蚀人心。
在阅读到一半有所困意的时候,李十一就可以闭眼直接倒在软暖的天鹅绒枕头上,睡得很舒适。
【希铂斯好感度+1,当前1/100】
【希铂斯好感度+1,当前2/100】
【希铂斯好感度+1,当前12/100】
如果不是脑海里这种声音几分钟一次响个不停的话,李十一觉得这应该是一个美好的夜晚。
但是现在,不是了。
李十一面无表情地打了个响指,灯开了。
钟表上显示的时间,凌晨三点半。
李十一:“……”
李十一喊出了笨笨:【你们的系统是不是需要维修了?】
笨笨已非吴下阿蒙,排检起来的速度更新迭代,三秒之后就给了回复:【没有哦,亲爱的主人,系统一切正常。】
李十一:“……”
李十一打开手机,想给希铂斯打个电话问问他在发什么疯,却想起来自己被他拉黑了。
……这个神经病大半夜不睡觉,到底在做什么。
李十一睡不好,只能端起看到一半的《当代机甲型号大全DS版》,微微蹙着眉头地继续翻看了起来,好在内容精彩,李十一很快又陷入了进去,任由脑海中那个异常的讯号响个不停。
【希铂斯好感度+1,当前19/100】
【希铂斯好感度+1,当前20/100】
又是半个小时后,声音终于打住了。
希铂斯也终于睡着了。
————
希铂斯因为睡得不好,所以在会议上看起来面色也不太好看。
开完会议后,约翰在门外观察了一下氛围,觉得并不太好。
这下……自己的工作还要不要开展呢。
约翰站在希铂斯身边,安静地记录事宜,同时内心也在盘算起一些小九九来。
午休时候,方月的消息又如约而至:【约翰,你有帮我问过殿下的态度吗?】
约翰端着茶杯,转着笔。
昨天晚上呢,已经试探过了,殿下似乎对当年中学时代的这一个小小插曲,印象不深,也没什么留恋,想了老半天才记起来有这回事。
但是再怎么说,方月也是当年殿下唯一一个主动邀请过跳舞的人。
【特别】这两个字的含义,总是不一样的。
约翰也不知道该怎么权衡,毕竟殿下对王妃的态度虽然有所变化,但是并不算太多。
而王妃和方月似乎真的有点点相似,约翰说不准这到底有没有关系,虽然和希铂斯共事多年,可在希铂斯的感情方面,约翰毫无推理的依据和法典——不存在的东西怎么推理?
如果方月真的找到机会得宠了,嘶,约翰可不希望被吹枕头风。
……真是的,约翰长长地叹了口气,开始哀叹,最近小堂妹在休闲之余观看复古的宫斗剧,约翰觉得自己现在像极了皇帝身边的太监,怎么说也是首席日常秘书,怎会沦落至此!
想起几天前被方月找上门来的情景,还觉得头疼,
作为中学时代为数不多的平民学生之间是有个小联盟的,约翰和方月一直还留着联系方式的,方月当年性子很孤傲的,最讨厌贵族阶级,为了青梅竹马的同性恋人,主动向当时似乎对他抛出了橄榄枝的殿下提出拒绝。
约翰记得,当时方月为了怕殿下迁怒情人,特地找了一个自己是异性恋的借口来着。
约翰知道,希铂斯想要的东西,就算表现得再大度和无所谓,到最后就没有他得不到的。
如果真的喜欢方月,当时怎么会一点后续动作都没有呢。
可又是为什么,殿下会邀请他跳那支舞呢。
约翰犹豫再三,还是拿不准,最终他还是给方月透了一个底。
【殿下在下午两点有空,我会试着为你引荐一下。】
至于成与不成,就与他无关了。
啊啊啊啊啊啊,我真是越来越像太监了。
约翰叹了口气,认命地扣响希铂斯的门:“殿下,一楼有访客申请,是一位老同学。”
希铂斯刚刚忙得喘口气,看到约翰,扬眉问道:“昨晚让你查的,查了没?”
约翰:“……”他还好意思提这个,半夜三点给人发这种诡异的消息。
约翰努力微笑:“殿下,那些是封建迷信,早在一千年前就没有人会信这些了。”
希铂斯:“哦。”其实他也知道。
希铂斯撑着下巴,对着文案开始思索些什东西。
约翰硬着头皮继续提醒:“殿下,访客申请?”
希铂斯看着约翰,总觉得他欲言又止:“是谁?”
约翰:“方月,是中学同校的校友。”
希铂斯觉得约翰莫名其妙,这种申请应该根本不会端到他的面前才是:“不认识,推掉。”
约翰:“……”
约翰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去一楼通知方月的时候,对方还是有些不甘心。
方月穿了一身黑色的西服,看起来干净端正,约翰不由得打量他,方月也是典型的东方青年,高高瘦瘦的,斯文儒雅,但是说句实话,在如今见惯了美人的约翰眼中,方月只算一个比较出众的普通人而已。
方月面色不太好看,有些苦笑地接过约翰的茶杯:“早知如此,便越觉得当年愚蠢。”
约翰大概了解到方月和旧情人无疾而终了,长袖善舞地安慰他:“所托非人而已,不需要妄自菲薄。”
方月沉默了一会儿,越发自嘲起来:“你说当年舞会,希铂斯邀请我跳舞,那可是希铂斯啊——无论是样貌、地位,难道那等诱惑还不够足吗?可笑的是,他现在为了一个十八九岁的男孩子,就可以抛下和我十三年的感情……这就是我伟大的爱情。
约翰拍拍他的肩膀。
方月却还是没有走,他停留在一楼的茶水间,依然希望和希铂斯能见上一面。
约翰猜想方月的盼望,应该也是听说了现任王妃和他有些相似的传言。
约翰没有拒绝,茶水间有最完善的安保措施,只要不是威胁到希铂斯人身安全的,约翰还是愿意卖给方月这个面子,做事不可做绝。
晚上有一个慈善拍卖宴会,需要王子和王妃一同出席。
约翰早早地联系好了李十一,同时也跟王子准时走到楼下。
方月就坐在一楼旁边的公共沙发上,约翰默不作声地观察着希铂斯的目光,看到他在方月脸上一转即逝,并没有停留。
约翰转过头,看见方月想要开口但最后还是沉默的表情。
约翰心情很复杂。
当年的方月仇视权贵,贫穷但清高,是什么改变了他呢,是不如意的现实人生吗,是对前情人的恨吗?能够让这样一个人,心甘情愿地来寻找一个做地下情人的机会。
坐上车,约翰还在内心感慨呢,被希铂斯一个眼刀劈了过来,心里打了个寒战。
希铂斯把玩着手腕的手表:“我就知道是你在搞鬼,昨天晚上的戏,原来演在这一出呢。”
约翰赔笑:“殿下,我也有苦衷,您这不是也认出他了么?”
希铂斯挑眉:“那是因为我刚才在楼上查了方月的基本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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