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是嚣张皇子,晚上被抱着哄/荒唐殿下成亲了(雾念卿)
季俞安抬手擦了擦他的泪,哑着嗓子道:“没事,别难过。”
卫礼温声道:“一切都好,你可以放心了。”
季俞安这才松了一口气,看着眼前那个哭得稀里哗啦的男人,他露出了一个满意的微笑。
季俞安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夫君,谢谢你一直守着我。”
“我当然要陪着你。”卫礼亲了亲他的额头:“我本就是浮萍,遇到你才有了家。我的名字是阉人起的,不吉利,我也没什么文采,这么重要的事情,还是让祖父来决定吧。”
季俞安摸了摸他的脸,温柔道:“好,那就让祖父定吧。”
两个人之前还不够成熟,不过现在就算是多一份责任了。
越越弟弟比起嘉嘉哥哥更爱撒娇,都说会撒娇的孩子有人疼,此话不假。
季俞安心中牵挂着他们,事事都想自己做。
卫礼无奈,只能把稍微懂事一点的哥哥托付给宋翎和周清弈,代为看管。
帮季俞安的忙,宋翎都不需要考虑就答应了。
他那正义感和新鲜感一上来,简直是剃头挑子一头热。
以至于后来季俞安看到两人对嘉嘉的喜爱,他都舍不得让他们和嘉嘉分离了。
越越体弱,需要他和卫礼时时刻刻的小心呵护,这样一来,难免会忽视嘉嘉,对他不太公平。
他这个想法刚告诉宋翎,就得到了那个人的同意。
宋翎真心实意道:“俞安,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亏待他的。”
“昭华,我当然信得过你了。”季俞安笑了笑。
季俞安走后,宋翎笑眯眯道:“叫什么好呢?”
周清弈想了想,道:“翎翎,叫嘉煦怎么样?”
嘉言懿行,煦阳高照。
代表着一种美好的期待。
“宋嘉煦……”宋翎满意地点点头:“就叫这个了。”
晟帝知道宋翎喜得一子,让人传旨,封宋嘉煦为世子,食邑五百户,可与太子一起在皇宫内读书。
有宋翎和周清弈在,这位尚在襁褓的宝宝,就可光明正大的领俸禄,比同龄娃先行一步赢在起点了。
这日,宋翎正在偷喝凉饮,周清弈带着小嘉煦把他逮到了。
小嘉煦看着周清弈絮絮叨叨的劝诫着宋翎,不由得咯咯的笑起来,奶声奶气的喊了声:“父,父……”
宋翎欢喜极了,伸手抱过孩子,在他脸颊上轻轻地吻了吻。
周清弈打赌输了,想到赌注有些无奈。
往后的这半个月,他是要过上清心寡欲的生活了。
但是看到他们俩开心的笑容,又觉得生活是那么的美好。
【画外音】
时光流逝,转眼间孩子们都已经长大了。
卫礼和季俞安亲自抚养的季霖越为了强身健体去习武,结果却爱上武术。
他想要从军,报效朝廷,心中最敬佩的人还是谢均。
因此,他对学习一点也不上心,每天都闹得季府鸡飞狗跳的。
“臭小子,你今天又不去上学了?”
“老爹,我都说了我要去当大将军的嘛!”
“季霖越,我看你是皮痒了,你别跑!”
“您都要打我了,我能不跑吗?父亲,救我救我!”
卫礼拿着木棒在后面追,季霖越就在前面跑,季俞安拉偏架,一家人好不热闹。
俩兄弟一对比,宋嘉煦门门功课优异,是个做文官的好料子,从小就被寄予众望,太傅更是频频赞美他。
这一切都归功于周清弈对他孜孜不倦的文化熏陶。
都上了年纪,他们俩还是没腻,昨夜又闹得很晚,以至于今天早上宋翎都起不来送宋嘉煦去国子监上课了。
宋嘉煦年纪轻轻的,便带着一身淡雅的书卷气。
他衣袍雅青,干净出尘,容貌俊秀,如雪如松,仙人似的出现在课堂上,吸引了无数同窗学子的目光。
许多人为了跟他搭上一句话而去和他讨教问题。
宋嘉煦就在别人的仰慕中,出落得愈发迷人。
某日,他被高大冷峻的元意太子按在墙壁上亲吻。
他霸道的把宋嘉煦的手按在头顶,让他挣扎不得,只能被迫仰头承受。
唇分,美人的眼眸中都是水汽,红唇微微肿起。
他柔声道:“按照辈分,我该唤你一声元意哥哥才是,你怎么能对我做这种事呢?”
元意太子轻轻勾唇,毫不在乎道:“嘉煦,我和你并无血缘关系。你什么时候和你父亲还有你爹说,做我的太子妃啊?”
宋嘉煦闹了个大红脸,害羞道:“这么多人在这里,你也不知道要避嫌吗?”
元意太子眉眼弯弯道:“太傅说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我怎么就是淑女了!”宋嘉煦小脸鼓鼓。
“之前你不是穿过女孩的裙子么?”元意太子回忆起多年前两个人的相遇,忍不住偷笑起来。
宋嘉煦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小声道:“那是因为我父亲捉弄我呢,这些事别说了。”
“为什么不说?你穿什么都好看。”元意太子毫不吝啬地给出赞美:“嘉煦,明天跟我去游湖赏花吧。”
“好啊。”
少年情愫,相伴珍贵,绵长如丝。
晟历二年春。
大将军谢均于半年前击溃在边塞作乱的侵略者,夺回了早些年被蛮人占领的土地,让边塞的百姓得以休养生息,安居乐业,人人都赞颂他的功绩。
事有例外,谢均虽然保住了战无不胜的将军头衔,但也在那一战中,双腿受伤,成为废人,寸步难行,从此都不能再骑马射箭了。
晟帝怜惜好友,给他加官晋爵,赏赐新的府邸,让他不用担心残废的时候会受到冷遇,可以好好留在京城养老。
可谢均性格高傲,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他执意不去新宅子住,留在旧日的将军府中,遣散了府中的下人,每天对着老将军的灵位发呆。
没过多久,谢均整个人就变得肉眼可见的憔悴和消瘦,仿佛只剩下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某日早朝,边关急报,一个小士兵捧着黑漆木盒子,说是草原的大可汗有一个礼物要送给晟帝。х
晟帝示意士兵打开那个盒子,看到里面的东西时,所有人都大惊失色。
一个男人的人头就这么随意的扔在盒子里。
他双眼瞪着,眼神里满是惊恐,好像经受了极其惨烈的死法。
这个人头的主人,正是近日来在边塞兴风作浪,想要入侵中原的巴图。
谢均受伤之后,这位巴图蠢蠢欲动,常常来骚扰边塞的民众和朝廷的防线。
只是,可汗与巴图同为草原男儿,他怎么会挥刀向自己人,难道是有其他想要的?
晟帝挥挥手,示意他们快把这血淋淋的人头连同盒子一起拿走,省得晦气。
他沉声道:“可汗没留下什么话?”
士兵跪地行礼:“回陛下的话。可汗说,他愿意跟我朝交好,但有一个条件,他想要一个人去和亲。”
晟帝心道,和亲自古以来都是权衡和制约这些部落的手段,不是什么大事。
前朝还有些公主未曾婚配,世家中也有貌美的娇娘,为了边关的稳定,古代的女子别无选择。
晟帝道:“可汗可曾点名,要谁去和亲?”
士兵支支吾吾,像是很难启齿。
晟帝厉声道:“有话就说,难道你想欺君吗?”
那士兵两股战战,冷汗淋漓:“回,回陛下的话,可汗说,他只要谢将军。如果谢将军不去的话,那么下次再送来的,就不知道是谁的人头了。”
群臣面面相觑,觉得这事太难办了。
若说这可汗好男色,倒不是什么奇闻,毕竟昭华殿下也是娶了个夫郎,两人恩爱非常。
他要是看中了其他的世家公子,倒还不至于那么令人为难,可他怎么就偏偏看中了谢大将军呢?
谢均因为腿残,已经关门谢客,很久没来上朝了。更何况他那个宁折不弯的性格,让他去和亲,这不是羞辱人吗?怕是要逼死他啊。
宋翎嗤笑:“哼,三言两语就想要我朝的功臣去和亲?简直痴心妄想!他慕容宸以为自己是谁,真打起来,他又能讨到什么好?”
一文官冒死进言:“陛下,臣认为这新可汗得罪不得,他可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啊!听闻他为了权力,将老可汗跟旁人私生的儿子杀的杀,囚禁的囚禁,连自己的亲叔叔都不放过,只留下他这一只血脉。由此可见,他的手段十分残忍啊。短短两年,他一统草原,壮大了军队,今非昔比了。现下我朝损失了谢将军这一员大将,军力方面稍微落后于他,若是我们不答应他的要求,臣只怕……下次被斩首的就是我朝驻守边关的将领了。”
大臣们听到他的话,纷纷跪下,齐声道:“请陛下三思!”
晟帝顿了顿,道:“众爱卿,你们都是这样想的?”
苏相直言道:“陛下,损一人而换大局,此计不费一兵一卒,是最好的办法。老臣相信,百姓们一定会很感激谢将军的恩德。”
宋翎情急,劝道:“兄长,谢将军为了我朝浴血奋战,已经成为了废人,难道我们还要雪上加霜,送他到百里之外去和亲吗?”
晟帝自然是不愿意的,谢均也是他的好友,他现在落了难,自己岂能落井下石。
只是作为君主,大臣的意见又不可能不考虑,一时之间,他也拿不准主意。
一边是百姓,一边是好友,实在难以抉择。
突然,殿外传来了木质轮椅摩擦地面发出的响声,谢均双眼无神的搓动着滚轮,来到殿前的台阶下。
在场之人皆惊。
晟帝赶忙让人去迎接,谢均却摆摆手,阻止太监的搀扶。
他双手撑在木板上,用尽全力撑起身体,离开了轮椅,朝着台阶爬了上去。
这是独属于他的倔强。
骨头断了还有筋,人残了可精神不残。
谢均想告诉所有人,即使他残废了,也不可能让别人看轻半分。
“陛下,今日早朝,臣来迟了。”
谢均笑了一下,神情略显悲怆。
这是他残废以来第一次笑,晟帝看着昔日的骄子变成这副模样,心里忍不住泛酸。
晟帝严肃道:“方才的事情,不用讨论了,去回绝可汗,就说朕不是薄情之人,做不出那种卸磨杀驴之事,让他另择夫郎吧。”
大臣们轻轻叹气,没有异议。
“陛下。”谢均淡淡开口:“草原的可汗想要臣去和亲,此事可以应下。”
晟帝错愕:“谢均,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谢均嘲笑自己:“残躯一副,苟延残喘的活着,倒不如死了。谢均如今这样,若是还能为朝廷和百姓做一点事,也不算枉费了此生。既然可汗开出的条件对我朝有利,那么陛下还是舍弃了臣吧。”
晟帝义正严辞道:“谢均,我同你一起长大,你知道的,朕不是这样的人。”
“我知。”谢均对上晟帝的目光,诚心诚意道:“臣是自愿去和亲的,还请陛下顾及百姓,成全臣。”
宋翎忍不住开口道:“草原甚远,你此去可有想过后果吗?”
谢均浅笑:“昭华,多谢你的关心,我意已决。”
他一个残废,还要面子这种身外之物做什么?
能让百姓免于战乱,那就够了。
大臣们无不动容,高声齐呼:将军大义!
经过两日紧张的准备,谢均就要离开故土了。
谢家的老仆纷纷表示要跟着送亲的队伍一起去,因为他们心中有数,此次一别,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到谢小将军。
“各位,路途遥远,舟车劳顿,你们不用随我去。”谢均看着一群上了年纪的老仆,温柔嘱咐道:“你们在此守好谢家,我会回来的。”
谢均在侍卫的搀扶下转身上了马车,突然听到有人叫他。
“谢均,慢着!”
他撩开车帘,发现是宋翎。
“昭华,你怎么来了?”
“拿着。”宋翎蹙眉,把一个布袋塞进他手里。
谢均掂了掂,发现有些重量,他疑惑道:“这里头是什么东西?”
“金子。”宋翎道:“拦不住你,只能让你去了。出门在外,多带点钱准没错。若是那可汗对你不好,兴许你还能靠这些钱一路打点,回到京城来。”
谢均哑然失笑,他本来就没打算跟那所谓的可汗好好过日子。
要是那个可汗愿意跟他相敬如宾,那么就凑合相处,否则他就和那人闹个鱼死网破。
没了可汗,草原的部落就是一团散沙,对晟朝造不成威胁。
只是看到好友的关心,谢均心暖,微微颔首,把装着金子的布袋收好,道:“昭华,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车夫道:“将军,我们该出发了。”
“一路顺风。”宋翎道。
“你也保重。”谢均回复他。
宋翎微微一笑,默而不语,目送好友离去。
谢均腿残之后,气血亏损,牵连出许多旧伤。
他身体不好,队伍不得不降低了前进的速度,过了半个月,才到达草原边界。
这一路以来,都有不少人关注和亲队伍的动向。
听说可汗要迎娶晟朝的大将军,嫁妆中还有不少种植农作物及手工制作类的书籍,他们都期待着呢。
草原的民族逐水草而居,哪里水草丰茂便在何处驻扎建立王庭,眼看围观的牧民们越来越多,谢均就知道,他们距离王庭不远了。
耳边掠过一阵犀利的风声,车夫传来一声惊呼。
谢均探头出来,眼前这一方天地,响起了可以震碎心房的马蹄声。
这是真正的草原骑兵,全是黑压压的高头大马,雄壮的身姿。
巴掌大的马掌踩踏着地面,奔涌而来,为首者骑着一匹红棕色的骏马,背着一把弓箭,脸上挂着伪善的笑容,来势汹汹。
“谢将军,好久不见。哎呀,你怎么是这副模样了?”那伪善的男人看到了憔悴的谢均,心中舒坦,轻轻勾唇,开口道:“听闻谢将军远嫁草原,我等特地前来迎接。”
谢均想起来了,他就是草原宇文部首领的儿子,宇文勋。
他的父亲,当年骚扰边塞百姓时,曾被自己斩下一臂,失血过多,不治而亡。
谢均轻笑一声:“哦,你这是要来找我寻仇了?”
宇文勋轻蔑的看着他:“没错。看来你只是腿残,脑子还是能用的。”
谢均看着他手下把刀架在送亲的队伍里的仆从脖子上,便知道他不会善罢甘休。
“宇文勋,冤有头债有主,别为难这些手无寸铁的人,我跟你走就是。”谢均道。
“谢均,你装什么好人啊,骗鬼呢?”宇文勋看着他的眼神似是要喷火:“当年你杀人不眨眼的时候,可曾想过我宇文部的士兵也是人?”
谢均无法解释。
上了战场的每个人,都是为了保卫自己的家国,立场不同,死伤是在所难免的。
他也见过不少朝夕相处的士兵死在他眼前。
有些人,前一天晚上还跟他一起围着铁锅吃饭,第二日就成为了一具尸体。
打起仗来,无人不苦,所以才更要珍惜和平的日子。
谢均面色平静道:“那你想怎么样?”
宇文勋弯弓搭箭,千钧待发。
“很简单啊,血债血偿,这个道理你不会不知道。”他看着眼前这个残疾的男人,放肆大笑:“谢均,你以死谢罪吧。”
宇文勋不屑,他认为现在的谢均已经不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将军了。他腿残,身体单薄,只要一箭,世上便不会再有谢均这个人。
只不过瞬息之间,这一枚锋利的羽箭伴随着宇文勋拉弓的右手小臂一起落地。
温热的鲜血溅射出来,染红了地上的翠草。
“啊!啊!啊!”
宇文勋疼得面色发白,快要晕死过去。
更多数倍的铁骑将他们团团围住,这些人就连马匹也是身披连环铠,威风凛凛。
那踏地轰天崩地裂般的嘶鸣,而像是奔走在地上的雷鸣。
戴着银面具男人骑在白马上,首当其冲,斩下宇文勋小臂的刀就握在他手中,刀尖还在淌血。
他身姿挺拔,如同在山林中奔走的星辰,夺目而耀眼。
谢均凝眸,这个戴着面具的人,令他很熟悉,但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还有他看自己的眼神,为什么会是那么奇怪,还有一丝捉摸不透的情绪……
宇文勋痛极而怒:“慕容宸,我们可是盟友!你怎么能为了一个中原的丧家之犬,对我出手?你难道就不怕……”
利刃重新出鞘,宇文勋的心口处在霎那间被捅穿。
敢说将军不好,那就该死。
跟随宇文勋的士兵无不惊慌失措,他们一齐跪地,诚心归降。
戴着银面具的男人翻身下马,一步一步走到谢均的跟前。
他仰着头看他,和以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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