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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不高危/孽徒成了师门团宠(皆付笑谈)


一柄萦绕着火红烈焰的法剑在她身旁陡然出现,一剑斩断她的本命法宝。
心血相连,如同自己半/身的法宝被斩断,她也同时身受剧创,瞬时喷出一口鲜血。
“承泽,出来了?”妖王不紧不慢,温吞看了他一眼,又转向陆续,狡黠眨了眨眼:“看,我就说他能全须全尾地脱离。”
魔君没理会妖王,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如同看死物一般冷眼看向道门女尊。
合欢宗主媚态调笑:“星炎,你的心肝宝贝我可是给你护好了,你是不是该答谢我点什么。我上次看中的……”
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半步化神的强戾灵压,如天地混沌压在人身上,即便元婴境界的修士也瞬间惊心色变。
火红的燃焰法剑角度微变,势要再次袭向道门女尊。
女尊者此时已无力再战,急忙掐诀,化作流光打算逃之夭夭。
一道雷火剑影倏然从天而降,巨大虚影隔绝天地,挡住她的去路。
“寰天!”女尊者没想到此时竟会被道门的人阻拦,此人还是自己旧识。
她气急败坏,正打算怒问对方究竟想做什么,嘴唇刚刚一张,一阵剧痛悚然涌上心口,所有的嬉笑怒骂,连同生机一起,消散云间回归天地。
只有不可置信的一声绝望:“绝……尘……”,气若游丝,细小到难以听清。
所有一切都在石火流沙,须臾眨眼之间。
陆续没想到三人会同时脱离心魔境,更没料到三人出来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杀了一个元婴修士。
作者有话要说:
误会小剧场
陆续:都说心魔难对付,我遇上一个傻的。
心魔:呜呜呜,我只是如实反应人心中的弱点而已。是你没有心,我也没办法
心魔引诱陆续双修,想破无情道的道心。
陆续:你还不如走剧情,变成师尊,引诱我成为欺师的孽徒。
剧情:???
心魔:那样死的更快。
————————————
师尊几人在心魔境里做了什么——
当然是喜闻乐见的小黑屋剧情2333。
小黑屋,酱酱酿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整间房拉灯(。

第093章 情障(二)
师尊三人杀了那个道门女元婴, 为自己出头,于情于理,陆续都应当行礼道一声“谢”。
然而一股怪异的冰寒感觉蓦然从心中升起, 他眉心不由自主一皱, 浸心蚀骨的寒意笼罩全身。
森然的压迫感迫使他僵立在原地,所有话都哽在喉间,一句也说不出来。
师尊高贵清冷,霞姿月韵的身影萦绕着伤魂冻魄的阴寒。
寰天道君灵压暴戾, 凶悍的剑气和杀意让人胆颤心惊。
就连平日做贼翻他窗户,让他觉得做事莫名其妙到有些傻气的凌承泽,都一副阴沉狠戾, 令人毛骨悚然的模样。
他们在心魔境中遭遇了什么, 怒火冲天, 怫然不悦?
还是……这才是这几位绝世大能的真实姿态?
……他以前从未见过他们的真面目?
不仅陆续, 所有修士皆呆立在当场。
盛世凌人的威压同样将他们压制的喘不过气。
只有想法不可捉摸的妖王, 轻轻捏着鼻子朝陆续小声打趣:“承泽现在很生气。”
陆续:“……”
这事他看得出来, 不用他再说一遍。
道门女尊的身体被绝尘道君的飞剑贯穿, 如杀鸡儆猴的示众处刑一般, 高悬于半空,看得人心惊悚然。
过了大半晌, 飞剑才无声从她身上抽离,飞回到绝尘道君身旁。
女尊者的尸体瞬时从空中直坠而下, 在泥地里摔出嘭的一声巨响, 将所有人拉回了神。
众人面面相觑, 不知该说些什么来打破这沉闷气氛。
忽然听得星炎魔君略微沙哑的嗓音阴寒问道:“哪些人是他门下?你们自断经脉, 还是由本座亲自动手?”
“星炎, 你未免太小题大做。”一道门元婴皱眉。
所有的事情他们都看在眼里, 即便起因是那位道友娇纵蛮横,打算欺压绝尘的徒弟,事态也不至于严重到殒命的地步。
他们三人二话不说直接取了她性命,大家相识多年,出手未免太绝情。
凌承泽置若罔闻,神色森寒看了眼被合欢宗主摔出去的金丹修士,随后缓步走向和她穿着同样道袍的一群修士。
“星炎!”道门元婴语含怒火,这些弟子虽非他门下,却是道门中人,怎么能让一魔修在这么多道修面前将他们屠戮。
刚越出一步,另一道身影挡在他身前三丈外。
朗音狂傲阴冷:“你打算帮他们?”
“寰天,怎么连你也不分青红皂白?”道门元婴没料到,寰天竟然和星炎魔君站在一条道上,他心虚又气恼地左右四顾。
周围的道修沉默不言。他们都同他一样,自知不是寰天的对手,此时皆不愿为别派道友强出头,得罪这尊杀神。
无边无尽的沉闷死寂之中,唯独妖王附在陆续耳边轻声调侃:“这一个也非常生气。”
陆续哑口无言。他也看得出来。
这个不着调的妖王能不能别说废话,好好告诉他缘由——他们究竟为何如此大发雷霆。
寰天道君此刻的狠戾威压,和他以前见识过的有着天渊之别,根本不像同一个人。
道门元婴见无人理他,神色讪讪又将目光转向绝尘。
绝尘不似二人那样不近人情,少有自己动手的时候。同他商量,事情说不定尚有回转的余地。
眼光一瞥,猝然凝滞。
绝尘道君轩然霞举,衣袂翻飞缓步走向人群。
他并指掐着剑诀,身影并未有多大动作,一柄飞剑化作流光,心随意动,肆意横行在道门女尊的门下弟子群中穿梭。
剑影光耀如彩云流霞,无声刺入一个金丹修士心口,一剑穿心后,又从她身后飞出,穿针引线般轻易杀光了女尊门下的所有弟子。
冷风吹过,浓厚的血腥不但未散,反而随风扩散笼罩在周围,混着刺骨的寒气,渗入五脏六腑,冻彻心扉。
冷烟寒树下的人群死寂一片,连随风高低起伏的草木都不敢发出任何一丝细碎声响。
水天倾倒的波光水影晕染出血流成河,分辨不清哪里是天,何处是地,血和水的界限模糊氤氲。
妖王依旧附在陆续耳边调侃:“你师尊他……”
陆续眉宇轻皱,额上渗出细密冷汗。
师尊此刻怒火冲天,不需妖王告诉他。
温和高雅的师尊偶尔不悦,偶尔发怒,他不是没见过。
十日之前,他才把师尊惹的雷霆大怒。
但从他从未在师尊身上见过如此令人毛骨悚然的森寒。
师尊究竟在心魔境里遇到了什么?那三人为何会同时出来,皆是雷霆震怒?
绝尘道君缓步走向陆续,一步一步散去周身阴寒。
等走到他身边,周身萦绕的寒气散尽,又变回往日三月春风般温柔和煦的绝尘道君。
“阿续。”并指为剑的劲长手指陡然放松,温柔抚上眼前的如玉脸颊。
雅音带着温言软语的笑意:“什么时候出来的?等很久了?”
他对方才之事绝口不提,宛如无事发生。
陆续侧身后退半步,恭敬行了一礼:“没等多久,师尊安然无恙,弟子便可放心。”
劲长手指空无一物,在虚空中停顿半刻。
过了几息,同一声似有若无的轻微冷笑一同收回。
妖王又适时在一旁,宛如不同人情世故般故意揶揄:“等了你们很久,快有两个时辰。”
他又补充:“陆续是第一个脱离心魔境的,不到一刻钟就出来了。”
“还把我误当做妖兽,砍了我一剑。”
陆续双眸微睁,完全无法理解想法不可捉摸的妖王,为何事无巨细,将所有毫无意义的情况朝师尊一一禀明。
绝尘道君静默片刻,又宛若无事一般拉过他的手臂,轻言道:“累不累?继续前行,还是找个地方休息?”
星炎魔君的红焰身影骤然横在二人之间。
他和绝尘互相森然对视一眼,一转头,看向陆续时又一副眉飞色舞的轻荡神色,和方才判若两人。
寰天道君此时也走了过来。
他瞥了眼时计,嘴角挂上狂傲又温情的笑意,朝陆续道:“时间尚早,我陪你再散会步。”
方才杀人一地,三人都只字不提。
阴寒戾气消散,若非汇集成河的鲜血还在地上缓慢流淌,血腥味弥漫,陆续恍然以为,刚才看到的一切都是心魔境中的幻象,自己其实并未脱离。
清艳眉梢微不可见一蹙,精妙的嘴角淡淡扬起。
几人不说,他也没资格不识好歹地追问。
眼梢微微一垂,他再次乖顺恭敬地跟在师尊走后,信步走上草木葳蕤的山道。
围了一群的修士霎时散去,景色奇异的连沧山,空荡的似乎只有他们一行五人。
除了能引出心魔的幻妖,在几位大能眼中,所有妖物都不足为惧。
几人闲庭信步仿佛踏青远足,一路冷嘲热讽,针锋相对地争吵不休,气氛诡谲,又透有一种动中有静的融洽。
但陆续总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那三人,和进入心魔境之前有着细小微妙的不同。
只是这一丝莫名难言的思绪,很快被别的事情冲断。
他不过好奇问了一句:还会不会遇到幻妖,立刻又遭到几位大能嘴角高扬的嘲笑。
一路上怒气难消的人,变成了暗中磨牙凿齿的他自己。
他不禁怀疑,师尊带他来连沧山,多半是为了师尊自己戏弄解闷用的。
秘境小世界中也有白天黑夜。
一红一白两个月亮高悬头顶,夜风忽冷忽热,鬼哭狼嚎随风而荡,听得人不寒而栗。
连沧山的黑夜危机重重,令无数修士心惊胆颤,陆续却丝毫不受影响。
他是炎天界横行无忌的二世祖,有一个道行高深,无所不能又对他万般宠溺的师尊。
他进入了芥子空间。竹林幽风流水淙淙,小桥楼院皓月当空,天地静好,悠懒闲适
——除了三个不请自来,不知为何非得挤到绝尘道君的法宝中的绝世大能。
“你没有自己的空间法宝?”陆续漠然问向凌承泽。
凌承泽神飞色动,轻浮又狂妄:“有。比闻风这里好多了。我带你过去?”
陆续一脸冷漠:不去。
他完全弄不明白,对方既然嫌弃此处,为何又要待在这里。
凌承泽和师尊相识数百年,亦敌亦友关系微妙。他不知以往时日,这二人私下究竟如何相处。但此时,他一心只想恭送魔君离开。
大不了往后,他对这个声名显赫,位高权重的魔君表现得恭敬尊重一些。
凌承泽疯言疯语了大半天,他提心吊胆,生怕对方将二人时常深夜相见的事情说漏嘴,让师尊知晓。
白日惴惴不安,本以为到了晚上可以稍微安点心,哪知对方和师尊仍是凑到一处。
他瞥了一眼妖王,希望妖王能善心大发帮一次忙。
品种和心思同样不可捉摸,又爱凑热闹的妖王,正坐在红桥的雕花栏杆上,懒散钓着鱼,一动不动对身外事恍然不觉。
反正都坐着不动如山地钓鱼,不能回自己的法宝世界里钓吗?
陆续又将目光转向旁边竹林。
寰天道君抱臂倚竹,身姿狂气潇洒,目不转睛注视着他,晦暗难明的眼神盯的他头皮发麻。
炎天剑尊,从来毫不见外,把师尊的地方当成自己的地方,将师尊的东西看做自己的东西。
师尊有这么一个不分彼此的挚友,陆续不敢有意见,但能不能别紧盯着他。
他绝对不是对师尊心存非分之想的孽徒。
二人目光在空中相撞,寰天道君扬了扬嘴角,勾出意义不明的笑,陆续迅速将目光移开,将头转向另外一方。
绝尘道君走到他身边,将人半搂在怀,指尖把玩青丝。
“阿续,听妖王说,你看到的心魔是自己?”
轻言细语一句话,紧锁在身上的两道深沉目光又加重了一些。
妖王的背影依旧一动未动,不知是没听到,还是漠不关心。
寰天道君讥诮一声:“还是那般道心坚定。”
星炎魔君一言不发,静待下一句话。
尖削绝美的下颌缓缓一点头。
眼角微挑的凤目隐藏起一闪而过的阴暗,清朗声线语调柔雅,轻描淡写问道:“怎么不是你想结为道侣的那个人。”
一阵冷风不知从何方吹入,四面八方倒灌,松涛竹调惊动水中游鱼。
这一回,妖王猝然转身,俏皮看向凌承泽,似是好意地大声提醒:“承泽,陆续想结道侣。你那杯喜酒,我肯定喝不成了。”
凌承泽得意张狂的笑容瞬间凝滞。
高鼻深目,雌雄莫辩的浓丽眉眼被竹叶投下厚重暗影。
锋寒目光瞥了一眼柳长寄,看神色,他也知道。
凌承泽从未听说过此事,一股醋意翻腾的烈火骤燃,但听过闻风方才问的那两句话,他瞬间明白对方的意图。
长指在袖袍下紧捏,他忍住醋火怒意,目光紧锁陆续,并未出言打搅。
听到师尊的话时,陆续心中猝然巨震。
自从师尊金口玉言,说过不再追究此事后,就再也没过问。
没想到忽然在此时提起,令他猝不及防,汗湿衣背。
心魔境中,他看到了表情灵动的自己,也看到了面目模糊的已逝之人。
并未见到冷眼冷脸的薛乔之。
若是心魔化作薛乔之,他一定毫不犹豫捅上一剑,出一口平日忍气吞声积攒下来的恶气。
可惜他没有见到那张令人火大的脸。
精妙薄唇微抿,将谎言一口咬定:“师尊,我那日真就随口一说。真没有谁。”
“心中无人,怎么会在心魔境中看到人呢。”
“心中无人。”柳长寄哈哈笑了几声,嘲笑别人,也嘲笑自己。
绝尘道君凤目微微一垂,掩盖住一闪而逝的凛冽幽光,温柔笑道:“没有,岂不是更好。”
雅音轻扬:“给为师说说,你在心魔境里做了些什么?”
师尊神态尊贵和雅,一如往常,陆续蓦然松了口气。
他神色怡然淡定,音调无波无澜:“心魔想诓骗我和他双修,被我一剑杀了。”
又一阵冷风吹过,竹叶漱漱声响,游鱼激荡出悦耳的滴答水音。
清艳双眸疑惑看向四周,怎么了?这些人都什么表情?
沉默持续少顷,柳长寄忽然几声大笑,随后无奈笑叹。
对上一颗无情无欲也无心,不通人间情爱的冷玉,连心魔都毫无办法。
妖王也跟着哈哈大笑:“你自身虽然无聊,但让我觉得很有趣。”
陆续:“……”
这话是夸他还是骂他?完全没听明白。
凌承泽沉吟顷刻,眉飞色舞的狂妄又重上眉梢。
“我还以为,你对我始乱终弃。”
陆续无语。这人能不能别说疯话。
绝尘道君温雅一叹,继而又软语关切:“时候不早,早些进屋休息。”
提心吊胆一日,终于能得一夜喘息,陆续如蒙大赦,大步流星走向竹屋。
刚迈出两步,陡然发现形势不对,这几人怎么原地站着没动?
“师尊?”他蓦然回首,疑惑问道:“只有一间房?”
绝尘道君未答,过了几息,妖王朝他解惑:“这个芥子空间看着小,实则能随心缩小扩大,房间想要多少都有。”
他又环视一眼,眼含玩味笑了笑,再不说话。
陆续更加疑惑,既然房间不成问题,为何几人站着不动。
“我……”凌承泽嗓音低沉,“我在外面打坐就行。”
他又恨恨瞥了一眼闻风:“他也不能进去。”
“柳长寄也一样。”
虽然不知这三人怎么一回事,但陆续不能一人进屋,将他们三个留在外面。
若是凌承泽口无遮拦说漏了什么话,他在一旁,说不定还能想点借口,将二人深夜私会之事蒙混过去。
他不在,凌承泽胡言乱语朝师尊说了什么怎么办?
他想朝对方传音,提醒他别乱说话。又怕师尊灵感敏锐,将他的传音截获。
打眼色?
师尊和寰天道君的目光都未离开过他身上,一动就露馅。
只能寄希望于凌承泽自己心中有数?
“若是师尊不进屋,我也留在院中陪师尊打坐。”
这样的情况他没法放心入睡,倒不如大家都在一处,他才好及时打断某些人的口不择言。
绝尘道君眼色微沉,过了几息,柔声笑道:“阿续,我和他们还有些事要谈。”
妖王悠闲伸了个懒腰,从桥栏上跳下,走到陆续身边:“不用理他们,我们进屋睡去。”
凌承泽斜睨了他一眼:“老妖怪,你也不能进屋。”
妖王手指自己:“我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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