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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不高危/孽徒成了师门团宠(皆付笑谈)


“我信与不信,对事实并无任何影响。”清艳眼眸闪过坚毅辉光,“若于兴真的修习了魔门功法,他是从哪里得到的功法,还有无同伙,峰主难道不想知道?”
“我知峰主贵人事忙,不愿门下弟子为了此等小事大动干戈。我愿代劳,为峰主查明真相。”
“你和他,总共也没认识几天。”寰天道君略微诧异,“勾结魔修一事可大可小,说不定你也会牵涉其中,背上一个勾结魔修的罪名。”
“就为了一个萍水相逢,身份卑贱的内门修士?”
陆续闭口不答,沉稳坚毅的目光将一切回答流露于外,无声胜有声。
“哈,你这人果然有趣。”寰天道君昂首大笑,“行,本座允了。让本座看看,你要如何查明真相。”
“多谢峰主。”陆续垂眸,补充一句:“我还需借一套寰天峰内门弟子的道袍。”
“这有何难,本座马上叫人给你送来。”
陆续借用了一间偏厅,等寰天弟子送来道袍,便将身上穿的陵源峰衣袍换下。
要调查真相,势必需要在寰天峰内奔走,找人询问。
伪装成寰天峰弟子才方便行事。
刚将外袍褪下,房门突然被人推开:“好了没?”
寰天道君许是等久了,心中不耐,又是一峰之主,横行无忌,没有敲门的习惯,就这么直接推门而入。
然后瞬间凝固在原地。
陆续褪下了外袍,只穿了一件里衣。
衣领还未整理,微微敞着,精巧锁骨半露在外,瘦削紧实的胸腹将显不显,腰身流畅的线条被透薄的里衣隐隐勾勒,整个人像半掩于浩渺烟波中的绮丽山峰,造化钟神磅礴写意,侵染着引人遐想的诱惑。
寰天蓦地呼吸一窒,喉结滚动,顿觉口干舌燥。
他呆呆看了半晌,才恍然回神,急速转过身,大有非礼勿视的架势。
陆续:……
这些身居高位的人中龙凤,没去过游泳池,没入过更衣室?温泉总该泡过吧。
况且他还穿着衣服。
对方这窘迫样,弄得好像他又轻薄了谁似的。
他不紧不慢换好衣服,朝寰天道君行礼告辞,抬脚打算离开辰宿殿。
刚走一步就被叫住:“等等。本座也同你一道去。”
陆续脚步顿在半空,又听见他漫不经心笑道:“本座不是说了,要看你如何查明真相。”
他心中瞬间了然:贵人事忙的寰天峰主,忙着在一旁看他怎么打听消息,怎么寻找答案。权倾天下的贵人只关心过程有没有趣。
至于门下弟子是否被冤枉,不在他们尊贵的好奇心内。
陆续换了身衣袍,装成寰天峰内门,没用易容法术改头换面——他境界低,修为高一点的修士一眼就能看破,反而容易令人生疑。
寰天峰内门弟子数以万计,同门之间大多面生,行事低调一点,应该不会惹人注意。
寰天峰主好整以暇,趾高气扬跟着他身后。
陆续看他外表,仍然和往常一样。
柳长寄却得意洋洋,说自己施了法术,别人看他,只是一个其貌不扬的寻常内门,没人能看出他是峰主。
大能的境界陆续不懂,只能听之任之。
于兴人微位卑,和高阶修士们素无交集,地位稍高的同门压根不知还有他这一号人。
只需找同属低位的内门弟子打听,也省去陆续不少麻烦。
他问清寰天峰内弟子住处,很快来到于兴居住的弟子僚。
几栋三层高的巨大长形楼阁立在寰天峰内一处地势平坦的山坳。
这里是地位低下的普通修士居住的地方,人来人往,喧闹沸腾。
相比阁楼玲珑,紫烟升腾,雾流涧谷的仙山,此处显得格格不入,更像凡间闹市。少了安静清幽的仙气,多了几分红尘炊烟的人味。
可惜僧多粥少,千百号人争破头皮抢那么一点修道资源,彼此之间关系没法太好。
陆续在路边随意找了些面善的修士,打听大苦瓜平日的人情往来。
都说只知道有于兴这么一个人,没和他来往过,不怎么熟悉。
也理所当然地并未发觉,眼前的人并非本峰弟子,只在心中疑惑:寰天峰竟有相貌如此惊世之人?修为不怎么样,刚从外门升上来的?
没什么有用的消息,也不失为一则好消息。
于兴说自己在寰天峰形单影只,没有相熟的朋友,这是实情。
也没人听说他和谁发生过争执,结了仇怨。
照着同门的指示,陆续在宛如蜂巢的大阁楼里找到了于兴的房间。
低阶弟子居住的地方,形似闹市,人多嘈杂,管理也松散。随便什么闲杂人等,想进便进。
即便是搜出了魔门功法的房间,也并未封印。
陆续瞥了一眼跟在他身后的寰天峰主。对方神色淡漠,心中的漠不关心显而易见。
这地方对他来说,显然还不如殿后的鱼塘更值得令人费心。
可即便如此,这里也是万千修士,数亿凡人们趋之若鹜,心向往之的洞天福地。
底层修士的数量太多了,不如一尾金鳞龙鱼来得珍贵。
陆续推开一条门缝,趁着没人看见,跻身钻入房中。
于兴的房间就和他主人一样,寡淡得没有半点值得注目的地方。
一床,两桌,四椅,几个样式简单的置物架。
竹架上放着一盆随处可见,毫不起眼的绿植,还有几排半新不旧的书籍。
陆续随意拿了几本,有道门典籍,也有话本闲书。都是司空见惯的大街货,值不到一颗灵石。
他物伤其类地默默叹了一声。若不是师尊照顾有加,他的境遇恐怕不会比于兴好多少。
更为关键的,是此处疏于防备,栽赃起来太过容易。
有心之人趁大苦瓜不在,偷溜进来往书架上塞入一本魔门功法,他或许真的难以察觉。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有人要栽赃陷害大苦瓜?
李意是寰天峰的高阶弟子,或许有些价值,可以成为藏在暗处的那些邪魔外道诡计中的一环。
但是陷害大苦瓜,对他们有何好处?
大苦瓜被抓入寒狱,何人获利?没有。
寰天峰少一个地位卑贱如蝼蚁的修士,依旧落日熔金,月明风清。
莫非大苦瓜在无意中见到了什么,他自己没意识到?但对方必须得借刀杀人除掉他,以防后患?
为何又不直接杀人灭口?
神不知鬼不觉的地杀死他,永绝后患,不比偷摸进来放一本书难多少。
星炎魔君隐藏身份潜入乾天宗,设下阴谋诡计,栽赃陷害绝尘道君。但寰天峰这两桩鸡毛蒜皮的小事,能攀咬到师尊头上?
倘若一个魔君大能,就做点这些偷鸡摸狗的事,陆续都替他觉得脸上无光。
陆续心念电转,绞尽脑汁也想不通,陷害于兴究竟有何作用。
有人和他结仇,蓄意报复,似乎才是最合理的解释。
看来还是得再多打听打听。
趁着廊上没人,陆续又悄无声息溜出了房间。
“如何,可曾发现什么?”寰天道君一直跟在陆续身后,饶有兴致一问。
陆续摇头。
但直觉告诉他,大苦瓜应当没说假话。
这种信任毫无证据,无根无萍。或许只是那几日和睦融洽的交往,那一抹绝望无助的目光,隐隐触动了一根心弦。
他的本心告诉自己,他想查明真相,洗清大苦瓜所蒙受的不白之冤。
他又在楼道附近问了一些住在周围的修士。
大家住的近,抬头不见低头见,或许对于兴更了解一些。
得到的答复仍旧一模一样:没见过于兴和哪个同门往来,也没听说他同谁争执,与谁结怨。
楼道尽头处,有两房间,照不到光。
木雕廊角隔墙送过千秋影,半明半暗,色彩斑驳。
本该潮气湿重,阴冷积沉的角落,却不知从何处传来淡淡幽香。
几个修士围在一起,或站或蹲,说说笑笑,明媚的脸色和阴沉的角落泾渭分明。
令人一眼就觉得,此处绝不寻常。
修士们见到走来两个生面孔,也不以为意,似乎习以为常。
其中一个还朝陆续挤眉弄眼,热心招呼:“你们来得正是时候。房里没人。进不进去?”
房里有什么?
陆续心疑。精致的面容神色平静,没露怯,也没做声。
“看你们面生,第一次来?”一个方脸修士笑容有些古怪,态度却是友善,“不用紧张,一回生二回熟,进去过一次就好了。”
房里究竟有何玄机?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都很喜欢的小黑屋~(不是。)

陆续看向寰天道君。
这位贵人事忙的一峰之主, 显然也不清楚这等小事。若若脸上疑惑比他还大。
“既然来了就是朋友。”一位修士似是非常想结识陆续这么好看的朋友,笑得更加殷勤,“这位师弟, 你只管进去, 我给你打个对折,只要一块灵石。”
还要收钱?!
陆续好奇心起,反正也不知该去何处寻找线索,不如进去看看?
他把手伸向乾坤袋, 还没动作,寰天道君已经扔出一枚上品灵石,财大气粗地表示多余的钱不用找, 抬脚就要进房。
毕竟是峰主, 对自己地盘上的事也并非一点不关心。
方脸修士手忙脚乱抓住抛来的灵石, 上品灵石和普通灵石的差别, 如同金元宝和铜钱。这笔天降横财让他乐不可支。
但看到二人打算同时进房时, 神色古怪道:“你们一起?要不, 还是一个一个地进?”
寰天道君从来没有等人的耐性, 也不打算自己先进去, 让陆续在外头等他。
整个寰天峰都是他的领地,有什么去不得的地方?
他高视阔步, 长腿一跨进了屋,将别人欲说还休, 支支吾吾的提醒关在了门外。
房内门窗紧闭, 不透一点天光, 却用法术燃起明亮柔和的淡色暖光。
一张雕花罗汉床横放屋中, 比普通弟子的木板床华贵不少。房梁上垂下几道艳红纱棱, 轻柔迤逦, 映照出绮靡暧昧的人影。
一股浓烈的暖香充盈弥漫,沉郁如水的熏烟从香炉中缓缓流出,在地板上散开一层薄雾,晕染出满屋的纸醉金迷。
寰天脸色霎然一变,暗道一声不好。
偏头一看,陆续已经中了招。
他刚想把人叫醒,忽然一阵天旋地转,竟然被迷失心智的陆续推到在地。
红绸上映出旖旎交叠的淡影。
他下意识想要将身上的人推开,一声满含情靡的“峰主”,却突然变成一张无形的罗网,将他结结实实绑在地板上,四肢僵硬,动弹不得。
陆续压在他身上,清艳的眼眸因为情/念而染上几分鲜艳浓丽,一瞬间,万物失色,只有眼前唯一一笔震慑心魂的浓墨重彩。
“峰主,”雅润的嗓音也压着一丝沙哑,温柔细碎地磨砺着的克己复礼的耐性,带着如妖魅般惑心的情靡,“还是你想听我叫一声,师尊?”
陆续被迷香乱了心智,他该把人推开。
寰天脑中清醒冷静地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可身体却做出了截然不同的反应。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行动,或者说,他的手听从着自己的心音:别动,他不想将人推开。
“师尊,”勾魂的音调染着灼心的温烫,在耳边低低响起,更加肆无忌惮地轻笑,“长寄。”
“你想知道闻风为何不让我练剑?”冰凉如玉的指尖抚上温热的嘴唇,轻轻摩挲故意挑拨,让人情难自禁地想将其含入嘴里。
却在即将入口时,欲擒故纵地离去,只余满心失望的空荡。
“因为练剑会起茧。风吹日晒,就没这么光润了。”
寰天的眼光难以控制地跟着白玉般的手指缓慢移动,突然冰冻似的凝结,几乎忘记了该如何呼吸。眼前人已经褪下染尘的外袍,成了真正光洁无暇的白玉。
“你曾探过我的经脉,知道我不是炉鼎。”冰凉手指扣起他的手,缓慢引导,“可你不知道,闻风对我做的事,比将我当做炉鼎更为过分。”
“长寄,你想当我师尊,是不是也想这么做。”
白玉上嫣红斑驳的淋漓血痕灼伤了柳长寄的眼。
他想开口否认,却满腹饥火口干舌燥,喉结微动,什么话也说不来。
“你想的。”艳色惊心的眉目带着戏谑的笑意,笑看他身体的变化。
“师尊,你会比闻风对我更好,还是比他对我更凶?”冰凉的指尖引导着他的手,抚上羊脂般润泽的后腰,“你不会逼迫我练剑的,对不对。要是不小心受伤,你不会心疼?”
身上的冷玉在缓缓移动。柳长寄心里清楚,这是他最后推开对方的机会。
一旦过线,覆水难收。
可他呼吸沉重,四肢僵硬,无法动弹,连闭眼都做不到。
“闻风对我不好,你不会的,对不对。”沙哑的诱音磨灭了最后一丝理智,他再难抑制,捏紧了手中的冰冷。
“长寄,你只能这伤我。”
巫山尽夜雨,一曲玉树流光。
柳长寄停下了对怀中人肆意放纵的伤害,打算温柔吻尽绝艳眼梢边的泪痕。
眼前诱人风景倏然一变。
还是那间屋。景象却和方才天差地别。
鼻尖渗入淡淡幽香,和他共赴云雨之人,衣冠齐整地站在旁边,眼带疑惑地看着他。
白玉精雕的面容还是那般勾魂夺魄赏心悦目,艳色倾世的双眸中却没了只深情注视他一人的情/念潋滟。
陆续跟着寰天道君进了屋。
房中的布置,有些……一言难尽。布置这间房的人应当已经尽力,可惜审美问题难以轻易解决。
他扭头梭巡了一周,越看越疑惑。
这间房究竟用来做什么的?
进来之后,傻站了半天,无事发生。
他偏头看了眼寰天道君:“峰主?”
对方似是走了神,没理会他。
世间不可能有任何法术,让道行高深的寰天道君中了招,却影响不了他一只小弱鸡。
若是寰天峰主都入了障,他没本事救得了。
他只在旁边静静看着,好在没过多久,对方就自己找回了三魂七魄。
澄澈却又惑心的双眸狐疑地望着自己,彷如亲历的情事仍然在心中萦绕不去。寰天心尖猛然一震,耳烫心热,一时不知该如何对待他。
几息之后,他蓦然想起什么,转身一脚将房门狠狠踢开,沉着脸出去阴森问外面的修士:“这是什么阵法?”
一进门,他误以为陆续中了招。没想到却是他自己入了幻障。
在低阶弟子住的地方,竟然有如此高深的法阵?!
这世上竟然存在能让他入障的法阵?!
门口有说有笑的弟子被突如其来的阵势吓了一跳。强大的威压戾气逼人,惊得人毛骨悚然,几人差点站立不住,几欲跪倒在地。
一个其貌不扬的内门,修为和他们差不多,为何如此令人恐惧?
陆续跟着出了屋,也被这股暴戾真气压得气血翻涌,胸闷难受。
寰天道君方才是见着什么了?
再不讲武德,也不会在自己的地盘上大开杀戒吧。
见几人都快被骇人的灵压吓得魂不附体,此刻也只有他敢出声相劝:“峰……先生,有话能不能好好说。你这样问话,谁敢答。”
柳长寄蓦地一怔。
他心中仍不知该如何对待陆续,行动却不受心念控制,顺从地收敛了灵压。
压在头顶的暴戾威压骤然消失,修士们方能重新呼吸。
他们原本以为两人知道此处,慕名而来。现在却不管他二人究竟为何会来,争先恐后一股脑将这里所有的玄妙全盘托出。
陆续听得目瞪口呆。
心里直呼:真他娘的鬼才。
他肃然起敬,心中万般后悔:方才不该嘲笑布置这房间的高人审美不行。
修士们把这间房叫做醉红楼。名字浅显易懂,万古流芳,一听就能猜到和秦楼楚馆有关。
事实也是如此。的确是一家独出心裁的秦楼楚馆。
乾天宗是修仙门派,不可能有风花雪月的温柔乡。
然而道修不是佛修,不讲究绝情断欲。血气方刚的修士们自然会有七情六欲。
可惜能找到道侣的下级弟子能有几个?他们也知道洁身自好,不去山下的烟花柳巷找姑娘。
于是就有一心灵手巧的弟子想出了这么一个别出心裁的法子。
他们用一幻阵布下了这间“醉红楼”,让同门观看春宫戏。还是身临其境的春宫戏。
修士们可以有以假乱真的虚幻体验,纾解人欲,又不耽误别人。
后来渐渐传开,小有名气,慕名而来的同门很多,他们就收点灵石赚点小钱。
难怪这几位师兄建议他们一人一人的进。
毕竟,咳,大家都懂。
所以寰天道君方才是在房间里同人共赴巫山,朝云暮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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