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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态诱捕(虞辞砚)


这一长章就是最好的证明!

第61章 颤抖颠鸾
钱仲贺合上电脑,将谈宴抱在怀里,面对面坐,谈宴几乎蜷缩进钱仲贺的臂弯,像是一颗忠贞坚实的古树,给予谈宴无限温暖和依靠。
等到谈宴情绪缓合后,钱仲贺的手掌抚摸着谈宴的后脑,在耳边柔声道:“在重逢后的那天,得知你是那晚的相亲对象,我害怕你被别人捷足先登,抢先在我前面拥有了你,所以我迫不及待地想要找你签结婚合约,表面是互利共赢,其实是我暗中窃喜,还好你选择了我。”
谈宴回想那晚夜游后宅,钱仲贺神情冷然从容,保持着谈判的最好状态,他都被迷惑住,以为钱仲贺对他是公事公办,却没想到是私情未了。
谈宴揽着钱仲贺的脖颈,发烫的脸颊贴着钱仲贺的皮肤,隐约能够感受到大动脉的震动,“我对你,也是这种感觉。”
他不可否认自己答应钱仲贺不仅是出于合作,更是藏于心底的情愫暗动,让他不可能拒绝钱仲贺的婚约,即便是被钱仲贺当作棋子,不是妻子,也仍旧甘愿。
钱仲贺眸眼深沉,俊美无涛的脸涌动着不为人知的情绪,可触碰谈宴额头的唇瓣却极尽温柔怜悯:“当时你答应我,我就再也没想过放你走,三年契约只是牵制你的第一步,但却不会是最后一步。所幸才过半年, 我们便心意相通,这样最好。否则,等到契约结束,我恐怕真的会动把你藏起来的念头。”
可谈宴此时才反应过来,原来从一开始,钱仲贺就布下了天罗地网,将他一网收尽,像是敏捷的猎豹,迅猛果断地将猎物叼入口中,再一点点拆骨入腹,让他无路可逃。
原来从一开始,钱仲贺就没有想过再放走他。
但谈宴又何尝不是如此这般想要钱仲贺,一想到婚约结束,两人形同陌路,天各一方,从此钱仲贺身边佳人常伴,却不是他,谈宴的心就像被湿重的棉花堵塞,酸胀闷痛。
不过还好,一切都还未晚。
钱仲贺从抽屉里拿出那份合约,白纸黑字,尾页还有双方共同的签名,钱仲贺与谈宴双眸对视,眸光冷静又癫狂:“现在这份合约,可以宣布无效了吗?”
谈宴郑重地点了点头:“嗯。”
当着谈宴的面,钱仲贺将这份文件放入碎纸机,机器咔嚓咔嚓地拆纸,随后吐出纸屑,钱仲贺将眸光移回,温柔地吻上谈宴:“从现在开始,我们之间的羁绊,以永久为单位。”
谈宴被他亲地喘息,仰头碰了碰钱仲贺的下颌,指尖勾着他的领口,滑过那道性感的喉结:“你要是想,我可以允许你对我做一些你想做的事情。”
包括不限于:捆绑、禁锢、脚环、监控……
钱仲贺眸光明灭,喉结一划:“真的可以?”
“当然,”谈宴贴近钱仲贺,吐气如兰,“我整个人都是你的。”
钱仲贺呼吸温度陡升,又忍不住吻住谈宴被亲得艶红的唇:“宝宝……”
因为白天纵欲和情绪激动,谈宴在钱仲贺怀里沉沉睡着,钱仲贺将谈宴横抱回主卧,相拥而眠。
第二天早上醒来,因为流泪过度,谈宴感觉眼皮肿胀,刚微微一动身,搭在腰间的手便收紧力气,钱仲贺慵懒的声音响起:“醒了?”
谈宴动了动身,懒懒地闭着眼睛钻入钱仲贺的怀抱,将头埋进他的胸膛,神色恹恹道:“嗯。”
钱仲贺大手抚摸着谈宴圆润饱满的后脑勺,温声道:“不舒服?”
“眼皮很重,”谈宴低声道,“抬不起来,是不是肿了很多?”
钱仲贺勾起谈宴的下巴,细细观摩那张白皙无暇的脸蛋,谈宴的脸型圆润流畅,眉眼清淡,此时微阖的眼皮盖住了眸光灵动,确实浮肿了不少,窄窄的双眼皮都不见了。
但这样的谈宴却让他少见,钱仲贺用指腹揉了揉他的眼皮,喉间忍不住溢出一声笑意,随后一本正经道:“肿了,但很可爱。”
谈宴抬手拍开钱仲贺的手,假意怒道:“哪里可爱了?”
“哪里都可爱,”钱仲贺向后靠着床头,浓密的发丝随手撩至脑后,露出饱满的额头,懒洋洋地望着谈宴,“真心话。”
窗外阳光撒入窗畔,也落于谈宴的肩头,浮出淡淡光晕,这一刻,着实美好。
谈宴面容一赧,正要说话,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起铃声,一声接着一声,锲而不舍地振动着,生怕这边的人不接电话。
钱仲贺抬起大手,拾起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开了免提:“怎么?”
“堂哥,早上好!”电话那边传来中气十足的声音,是钱景,朝气蓬勃地说。“我论文答辩结束了,现在正式放假了!”
钱仲贺拾起被角盖住谈宴的肩,免得着凉,才道:“恭喜。”
电话那边的钱景应该是在忙,跟别人对话了几句,还有几声支付的声音,才将手机凑到耳边,对钱仲贺说:“堂哥,听说你前段时间喝酒喝到胃出血,还好吗,严重不严重?”
谈宴向钱仲贺又靠近些,毛茸茸的脑袋蹭过他的喉结,钱仲贺动了动喉结,却没有制止谈宴的动作,谈宴在他怀里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躺好,便也不动了。
钱仲贺这才回复钱景:“好的差不多了。”
何止是好了,已经好到都能干老婆,看来是好透了。
钱景呼哧呼哧地喘气:“那就好。”
“你在干什么?”钱仲贺困惑道。
钱景在等待区停车,将松了的蓝牙耳机重新推入耳,望着红灯秒数:“我在骑车,刚绕城骑一圈,给你们买了早餐,一会儿给你们送过去,你记得让陈伯给我留个门,我好进去。”
钱仲贺无奈道:“知道了,骑慢点。”
挂断电话后,两人这才起床,谈宴走进浴室,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两只眼睛都肿透了,看起来像是一只肿眼青蛙,他透过镜子望向刚进来的钱仲贺,幽怨道:“都肿成青蛙了,你还说可爱。”
钱仲贺将下巴搭在他的肩上,忍笑道:“你比青蛙更可爱。”
谈宴无奈地抿了抿唇,“这下还怎么见钱景?”
“我找陈伯拿点冰块,给你敷一下,消消肿。”
钱仲贺播通了别墅内线电话,很快便送上来了用毛巾包裹好的冰块,谈宴躺坐在沙发上,修长的脖颈靠着沙发靠,钱仲贺站于他膝盖之间,单膝跪于沙发,长手轻轻托起他的下巴,将冰毛巾敷在谈宴发肿的眼皮上,时不时挪动位置,以免冻伤。
谈宴长睫微阖,唇瓣轻抿,端的是一派悠然矜贵,居家服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透过领口,还能隐约看到昨天荒.淫的痕迹,青红一片堆叠于那道修长白皙的脖颈之上。
钱仲贺在性.爱这件事情上向来不会吃亏,喜欢在谈宴身上标记属于自己的印记,让谈宴附着着他的味道,隐秘而猖狂;也喜欢谈宴即将抵达至高点时胡乱抓着他的背,口咬着肩,都让他产生一股魇足的快意,仿佛只有深入骨髓的交融,才能让他真正感受到谈宴在他之下,颤抖颠鸾,情难自抑。
钱仲贺将手慢慢挪至谈宴的衣摆,伸进去,谈宴轻轻挣扎了一下,没有用力:“别动了,一会儿就要下楼了。”
“我不乱动,”钱仲贺保证道,“放心。”
钱仲贺探指寻找,谈宴后腰上的那颗黑痣,谈宴俯面趴过去,遮住前面春光,这一颗痣便始终在他眼前晃悠,他爱抚这颗痣,像是苍白大地间唯一一颗韧树,独特且唯一。
谈宴任由他摸,像一只摸温顺了的猫,坦然地露出柔软肚皮,懒散道:“过两天就是元旦了。”
“嗯,”钱仲贺将冰毛巾拿开,凑近看了看消肿情况,才敷另一只眼睛,“有计划吗?”
谈宴摇了摇头,前些天都在忙Eizo的事情,没空想假期该怎么过,如今闲下来了,仍旧没什么想法,他对旅游和购物兴趣不大,物欲不重,和钱仲贺在一起的每一分钟都值得珍惜回味,实在没有其他想法了。
钱仲贺抽回手,窸窸窣窣地放好谈宴的衣服,凑近闻了闻谈宴身上的淡香,低声道:“我陪你一起过。”
谈宴闭着眼睛,褒奖似地亲了亲钱仲贺的下巴,闻着清凉的须后水味道,轻声道:“好。”
钱仲贺望着谈宴脖颈上那块滑动的喉结,忍不住凑上去含住,小巧的喉结最为敏感,随着谈宴吞咽的动作上下滑动,他抬手捂住钱仲贺作乱的嘴唇,终似无奈道:“停,不能亲这里,再亲就真的下不去了。”
钱仲贺泄愤地含了一下,只能作罢。

第62章 冰雪哈市
等到眼睛消肿后,谈宴和钱仲贺才缓步下楼,没过多久外面院子便传来开门的声音,自行车被钱景随手扔到草坪上,提溜着两手早餐便轻车熟路地走进来,人未之声先至:“堂哥堂嫂!我来了!”
钱景将早餐放到餐桌上,一一为他们打开,钱仲贺品着小米粥,将蟹黄小笼包递给谈宴,钱景在路上吃过了,单手支着手肘望着他们,若有所思。
总感觉堂哥堂嫂两人之间的氛围变了,但又具体说不上哪里变了,感觉更亲密了。
钱仲贺抬眸望向钱景:“这么早来,什么事?”
钱景嘿嘿一笑,却将眸光转向谈宴,问道:“元旦节要到了,堂嫂,你有什么打算没?”
谈宴咽下口中食物,淡淡一笑道:“还没有。”
钱景眸光一亮:“那跟我一起过呗!”
钱景脱口而出的话未经过大脑思考,钱仲贺的眼刀冷冷地递过来,他才惊觉自己的话有歧义,连忙解释:“啊,不是不是,我不是要拐走堂嫂,我的意思是堂哥咱们一起。”
“我怎么可能带走堂嫂,给我十个胆也不敢啊。”钱景对钱仲贺谄媚道,“正好元旦放假,咱们要不一起去哈市玩,那边的雪下的可大了,还有冰雕看,我室友刚好是哈市本地人,给我做了好多攻略,说要是去玩找他,保准安排妥妥的。”
钱仲贺看向谈宴,低声问道:“你想去吗?”
钱景眼睛亮亮地看着谈宴,复读机似的:“堂嫂,你想去吗?”
谈宴望着一大一小都等待自己拿主意,心中不免好笑,不忍心驳掉钱景的面子,柔眉道:“好。”
钱景比了个胜利的手势,连忙将电话拨给他同学,畅聊着接下来的旅行攻略,非常效率地将几人的机票订好,问钱仲贺:“订什么样的酒店呢?”
钱仲贺眉峰一挑:“还需要订酒店?”
钱景猛地抬头,眸眼晶亮:“哥,什么意思,说明白点?”
“我在哈市有房产。”
勋合在华国主要城市都设有分公司,哈市便是其中之一,当初钱仲贺深谋远虑,考虑到未来持续经营,主动将业务拓展到房产基建领域,如今也小有成就。
如今再去哈市,宛若回家。
钱景当即放下手机,抱紧钱仲贺的大腿:“哥,我这辈子跟定你了!”
余下时间几人便各自收拾行李,第二天在机场集合,钱景和他室友秦缙在办理值机,正在值机台前等待。
谈宴和钱仲贺各自带了一个旅行箱,办理托运,等两人也值完机后,一行人来到候机室,看到不远处有家彩票店,钱景心痒痒,问他们:“我们要不要去刮张彩票走走运?”
秦缙眉眼柔和,面容俊俏,看上去面若冠玉,可一开口却满口东北碴子味儿:“可不咋地,咱去整张彩票玩玩。”
谈宴还没有刮过这种彩票,也想去见识一下,钱仲贺自然也陪着过来,挑了一张五十的彩票,和谈宴并排坐在一侧,用开瓶器刮彩票上的铝粉。
彩票店里的人还不少,桌边已经堆叠了不少空彩票,谈宴一手扶着面额五十的彩票,一手拿着开瓶器刮,直到整张刮完,都没有一个金额与中奖金额一样,无奈地放下彩票。
钱仲贺弹了弹彩票上的铝粉,望向谈宴:“中了吗?”
谈宴摇了摇头,回问:“你中了吗?”
钱仲贺眉宇俊美,狭长的眸涌上笑意,将手里的彩票递给谈宴,大方道:“去找老板兑换吧。”
望着钱仲贺气定神闲般的大佬气场,像是中了什么巨额奖金,谈宴接过他的彩票,看了一眼,顿时笑出声:“只有十块啊。”
钱仲贺单手撑桌,惋惜道:“在机场里,十块恐怕只能给你买瓶矿泉水,买不了别的了。”
谈宴勾了勾他的小指,扬唇笑道:“一瓶水够了,分着喝。”
谈宴拿着钱仲贺中奖的彩票去柜台找老板娘兑换,钱景坐在柜台边,紧张兮兮地刮着最后那几行,倏地,他扔下开瓶器,举起手大喊:“阿姨!”
秦瑾惊讶道:“钱景,你小子中了?”
老板娘见他这仗势,还以为中了比大奖,连忙回应:“哎,姨在这呢。”
钱景:“垃圾桶。”
老板娘的笑容凝固,将脚边的垃圾桶给他踢过去,“孩儿啊,我寻思你中大奖了呢。”
原来只是虚张声势。
谈宴用尽毕生修养,才将溢到喉间的笑意憋回去,憋到耳根通红,攥着崭新的十块纸币走到钱仲贺面前,憋笑道:“我们先离开这里,装作不认识钱景。”
钱景灰溜溜地离开彩票店,回到候机室一打听,只有钱仲贺中了十块钱,心里才平衡了些,自己的失败固然可怕,但朋友的成功更令人揪心。
只要大家都没中,他就变相相当于没输。
钱景重振旗鼓:“虽然我们都没有中到奖,但这预示着我们这趟旅行的好运还在后头呢!”
秦缙捧场道:“你可真是一位自信开朗的小伙。”
一行人上了飞机,钱仲贺将靠窗的位置让给谈宴,又将乘务员发放的毛毯盖在谈宴身上,温声道:“睡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钱景和秦缙坐在后排,四人承包了头等舱的二分之一,钱景将背包放行李架上,抬手间露出一截裤腰,里面穿着一条本命红的秋裤,秦缙瞪大眼睛又瞥了一眼,震惊道:“哥们,你就穿个秋裤去东北?”
钱景坐下身,拽了拽冲锋衣外套,不以为然道:“我可是全年穿破洞裤的人,这次去东北,我还特意穿了一条秋裤,以示我对北方的尊重,这还不够吗?”
秦缙用看地主家二傻子的眼神看着钱景,所有的劝诫都化成一股长叹:“……等下飞机你就知道了。”
飞机全程飞行两个半小时,期间谈宴迷糊间醒了一次,透过舷窗看向舱外,沪市多云有雨,云层有些阴暗,北方的云都洁净白皙,阳光明媚。
钱仲贺正看着飞机上准备的杂志,察觉到身边人转醒,自然地拢了拢谈宴身上的毛毯,将舷窗拉下来些,问道:“快要落地了,再闭眼睡会儿,免得飞机颠簸晕机。”
谈宴颔首,将头靠在钱仲贺的肩上,安心睡去,钱仲贺就保持着这个姿势,直到飞机降落。
钱仲贺自然知道冬天东北的温度,所以在家便拿出了棉服棉裤,给谈宴穿上,还有意提醒过钱景,让他穿保暖一点,不要再穿破洞裤,钱景当时回复了一个OK的手势,钱仲贺便认为他懂了。
但是直到钱景走出机舱,一股透彻寒凉的朔风迎面扑来,他才真正懂得北方的严寒刺骨的感觉——这他妈不穿棉裤的都是傻逼!
零下二十多度的天气彻底教他做人,钱景哆哆嗦嗦地走上接泊车,抱着双臂痛彻心扉:“我真傻,真的。”
秦缙先坐车回家,他们则来到下榻处,钱仲贺名下众多房产的其中一套,溪岸馨墅,面临松花江,视野开阔,道路通顺,风景这边独好。
可这些全都吸引不了钱景,一下车便直奔路边小摊,小摊上各种防寒用品应有尽有,还有哈市标志性零食——冰糖葫芦。
钱景颤抖着嗓音跟东北大哥说来两条棉裤,加绒加厚的那种,东北大哥也不含糊,咔嗤从小摊里翻出两条厚实的棉裤,劲手一拍:“老弟,你看这棉裤厚实不?嘎嘎抗冷,穿上都不带打颤的。”
谈宴和钱仲贺随后跟来,东北的寒冷是即便是全副武装地站在外面,挨不上十分钟,全身的暖意都会被寒冷驱赶走,谈宴只是从车上下来一会儿,鼻尖都冻红了不少。
钱景接过棉裤,喜道:“哥, 你真是救了我一命啊。”
东北大哥亲切道:“甭跟我客气,咱都是兄弟,我看你脚上那双鞋也不保暖,来哈市必须得整双羊绒靴,不然你那脚脖子得冻雀青,还想不想要了?”
钱景伸出冻得冰凉的手接过那双鞋,大哥越看越不对眼,敢情这小老弟啥都没准备,大哥心热,手套帽子夹克棉裤一整套全都给钱景准备上,打包票道:“小老弟,你来哈市,必须得穿我给你挑的这一身,保证让你暖暖和和。你先穿上,我看你冻成这样实在心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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